屋内不知道什么熏香,特别馥郁,闻得姜言不由自主打了个闷喷嚏。
上官泽玉散开着齐腰长发,站在书桌前在做画。他看起来特别认真,特别投入,似乎连姜言的步步靠近都没有察觉出来。
“王爷。”到了上官泽玉身侧两步远,姜言唤了他一声。
“如意你来了。”
“是,王爷。”
“如意觉得本王这幅画怎么样?”上官泽玉没有看向姜言,而是一直投入地画着。
柳如意兴许一眼就能看出这幅画的门道来,但是姜言却是看不出来,就凭着感觉瞎说道:“王爷画的这头鹿,鹿角甚是大,一看就是个逃生经验丰富的老鹿。鹿中头头。”
上官泽玉微微笑了笑,侧眼瞅了姜言一眼,又继续画了起来。
上官泽玉正在画马背上的猎人。猎人的其余地方都画好了,很是栩栩如生,但唯独那猎人的模样,却是什么都没有画。
难道这古人绘画人像,都是先画身体最后画脸?
“这猎人看起来很有力量,应该会把这头奔跑的鹿给射杀了吧?”
上官泽玉静默了一瞬,道:“有这个可能。”
不过,这猎人之后的地方,为何还有一大片空白,显得这幅画的布局很是凌乱?
难道说,上官泽玉还要在这猎人之后再画其他的事物?
姜言对作画不感兴趣,随意扫了一眼,瞅着上官泽玉祥和的左边侧脸,犹豫着说起了她想说的事。
“王爷,昨日您向臣妾说的话,臣妾反复思量了下,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不懂就问,本王定当给如意一个满意的解答。”上官泽玉心情很好,笑着看了姜言一眼,又埋头作起了画。
姜言踌躇了一会儿,道:“王爷,听您的意思,皇上有对付您的心思,那您为何还不想想出路?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作画?”
上官泽玉听她这么一说,顿了一下笔锋,探究地看向她:“如意,为何本王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姜言不由惊愕,绷紧了身体,干笑道:“王爷怎么这么说?”
“本王的错觉吗?如意之前明明一看见本王就羞涩,为何几日之后,见到本王就如此避嫌?”
她之前有羞涩吗?没有吧?还有,她那里敢在他眼前表现出“避嫌”?
“王爷,臣妾只是怕耽误王爷作画不方便,站得稍微远了些。”说完,忙又朝上官泽玉身边跨了一大步,还讨好地笑着。
上官泽玉像是在打量上好的珍宝一样,仔细地,探究地,转着圈儿把姜言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如意啊,为何本王会觉得你的身体里像是住着两个矛盾的灵魂?”
姜言一听,脸色不由慌了些,僵硬笑道:“王爷您真会说笑,臣妾又不是有病,怎么会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但因心虚,怕上官泽玉真看出些什么,眼神不停地闪烁着,不敢停留在上官泽玉身上半分。
上官泽玉的瞳孔却突然皱缩,在姜言看不见的情况下,猛地一伸右手,把姜言带到了他坚硬的怀抱中。
姜言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上官泽玉,但上官泽玉却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明明日前你与本王心意相通,为何近日又如此生分?你可是误解了本王什么?”
姜言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他与萧忆清浓情蜜意的画面来。。。。。。
“王爷,那里有的事,臣妾是您的人,心里自然只会想着您一个啊。”姜言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美好,以望能够安抚住上官泽玉这怀疑的心。
上官泽玉依旧牢牢地抱着姜言,静静地注视着她,在看得姜言实在是不得不要闭上眼睛了,才移开他的视线。
“如意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
上官泽玉轻轻松开了抱住姜言的双手,淡淡道,全然与上一刻情绪深厚,感情浓郁的上官泽玉不是一个人。
姜言委实诧异于他的反差行为,不觉将他与变色龙联系在了一起。
“王爷,臣妾是担心您。臣妾不愿您有危险。”
上官泽玉走向茶桌的身影不觉停了下来。
姜言继续道:“王爷,您看,这端王府里这么多人都敬爱您,这天底下那么多百姓也敬爱您。您还这么年轻,应该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上官泽玉不由扯出了一幕酸涩的笑容:“是啊,这么多人都离不开本王,唯独如意你可以。”
这话说的。。。。。。好似有几分道理,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这个道理。
姜言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想去也没意思,就没怎么多想。
但实际上,上官泽玉却一直在等她的解释,等她亲口告诉他,她也离不开他。
上官泽玉走得很慢很慢,直到走到茶桌前,缓缓坐下,给他慢吞吞倒了一杯茶,姜言都没有话要说的时候,他的坚毅,隐忍的心,再也扛不住。
他猛地一口把茶全都灌到嘴里,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某个地方看着,然后淡淡道:“本王还有事,如意先回去吧。”
姜言只能看到他挺拔,劲瘦的后背,别的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听他这么一说,乖乖地向他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随着姜言懵懂地离开,上官泽玉的心痛得再也无法呼吸。他用他指尖泛着苍白的右手,死死地揪着他心房的衣衫。
姜言来云霄阁走的这一遭,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所以,回去的路上,她就在寻思着,明日再去找陈润打听打听。
而对于上官泽玉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她则是随意想了想,就作罢了。
次日,姜言是午间去找的陈润,但陈润却不在府中,就连青峰,竟都不在。
“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姜言抬头若有所思望着陈润的府邸看着,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浮现出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有办法。”
姜言从怀里掏了两颗金珠子,给看门的两位小厮各一颗,然后声行并茂道:“两位小哥,咱们之前见过的,我是你们陈公子的客人,今日有事来找他,他不在,那个,不知二位小哥可知道些什么?”
两位看门小厮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姜言继续道:“我一女流之辈,定然是不能把你们陈公子如何,你们只需告诉我他去了那里就成,可以吗?”朝两位小哥客气地笑着。
“只听说公子要去柳府,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
瞅他们的模样,不像是有所隐瞒,姜言谢过他们,带着黄莺走开了。
“主子,他们口中的‘柳’府,是不是咱们柳府?”黄莺道。
姜言也在思索这件事。
京城姓柳的大户人家应该不止他们柳府一家,但是陈润此时能去的柳府,怕是就只有他们柳府。
难道说,陈润是去找柳相宜商讨肃王的事?
难不成近日就要捉拿上官泽玉?
姜言这般一想,雇了辆马车,带着黄莺就急忙去了柳府。
果不其然,当姜言到了柳府,就看到了在府外候着的青峰。
青峰一望到她,就走上前,向她打了个招呼:“属下见过柳姑娘。”
“不必如此客气。怎么不进去?”
“属下奉主子之命在此等候。”
姜言扫了眼他们的马车,“哦”了声:“如此,那就辛苦你了。”朝府内走去。
姜言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来柳府别的什么人先没有碰到,先碰到了柳如烟。柳如烟不经意一望到她,就眉目紧皱,满脸怒气朝她急匆匆跑了过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