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屿白说的不错,苍鹤怜现在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在慢慢消失,按照时间来算不出三天她就会死,只是这件事太过于蹊跷了,冬忆翎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涂雅,她想知道那天晚上涂雅和苍鹤怜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苍鹤怜昏迷不醒。
冬忆翎敲门进去后涂雅在睡觉,冬忆翎走到与病床相对的桌子前,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你还要继续装睡吗?”
涂雅并没有什么反应,冬忆翎试探性地说:“苍鹤怜死了,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装睡吗?她死了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想清楚了,能还你清白的可只有我一个人。”
涂雅有了些反应,缓缓坐了起来:“她的死与我无关。”
“你们中了一样的毒,我给你们用了一样的药,一个醒了,一个快要死了,你告诉我这怎么解释?”冬忆翎的话语犀利,句句逼人。
涂雅:“我说了她的死跟我无关。”
冬忆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无关?你是觉得我好骗?我一直以为是你在苍鹤怜那儿受了惊吓才会这样,看来根本不是,凶手一直都是你。”
涂雅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反驳道:“不是,毒就是她自己下的。”
“你撒谎!”冬忆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说话的语气格外逼人,强大的气场让涂雅哑口无言。
涂雅带着哭腔解释:“根本就不是我,是她想毒死我,没想到被我发现了,我不想死,在反抗的时候就给她下了另一种毒,没想到两种毒反应很像,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我给她下的那个毒根本不会致死,按道理来说这会她应该醒了的。”
冬忆翎敲打着桌面:“可事实是她要死了,回去以后我会把你交给人族法庭,害人性命,你等着被制裁吧。”
涂雅抓着头发,人都快要崩溃了:“可真的不是我。”
“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一个要死了,一个还活着,你说我应该信谁?”
涂雅快要疯了,她砸了病床上的枕头,无奈说:“死人不一定是清白的,就像两个人打架,不一定哭着的那个就是对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受害者反抗了,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命而反抗有什么错?难道不反抗等着被毒死打死吗?是非对错是要讲证据的,你不能因为她要死了就把我认成凶手。”
“可事实是你最有嫌疑,既然你不如实交代,也别怪我了,你如果一开始就配合我,或许我能救你,现在已经晚了,人族判官已经带着相关人员来找你了,你杀了人,纵是我也无能为力。”
说着病房就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判官,他的年龄看着不大,三十岁出头,休闲西装,头发被精心打理过,手上随意拿着个本子和笔,眼神却犀利地代表正义。
“你们好,我是人族判官翟停,涂小姐,跟我走一趟吧。”翟停这个人极其高傲,眉眼间都透着正义的气息。
涂雅并没有丝毫的紧张,她穿好鞋子,手被上铐,在离开前的最后一眼看向了冬忆翎,那眼神透着悲伤,让人有些动容。
可没有办法,如果不使手段她是不会交代的,对于这一点冬忆翎也表示痛心与无奈。
转眼间他们就来了一个审讯室,每个城市都设有完整的法律体系,包括提供给他们做尸检,审讯,查案等,冬忆翎仅止步于审讯室外,翟停拦住了她:“不好意思,生灵者,我们有规定,审讯室不允许外人进入。”
冬忆翎明白,她坐在了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只是审讯似乎并不顺利,翟停是个很擅长询问的人,涂雅被按着坐在了翟停的对面,手被铐在桌子上,审讯室的白灯照在涂雅苍白的脸上,也同样照在翟停棱角分明的脸上。
翟停的语气冷的像一月的冻雪:“苍鹤怜与你中毒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晚的房间有几个人?”
涂雅:“我要见我爸妈,你一个小小的审判庭判官审我还不够格,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
翟停冷笑,拿出了证件:“不好意思,你的案子由我全权负责,进了这里,权势地位什么都不是,在我翟停的审讯下,只有真相。”
“说,苍鹤怜的死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涂雅有些摆烂了,她靠在椅子上,即使是一张惨白的脸依旧美的惊心动魄:“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如果今天你审不出这个案子的真相,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砸了你在审判庭的位置。”
“当晚,只有我们两个人,至于她为什么毒我,是因为苍鹤怜,她爱上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她哥哥爱我,她嫉妒,所以想要毒杀我,而我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我就给她下了纤水城的一种致人昏迷的药,从头到尾,我没想过杀她,我没有那么蠢,想杀她我可以等所有人走了之后,而不是像你们猜测的那样光明正大。”
翟停又问了一遍:“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涂雅简洁回答:“大概就是她想杀我被我反下了药。”
翟停重复着这个问题:“她为什么来找你?”
涂雅嗤笑,挑衅地看着翟停:“判官大人,你们拷问人的手段就是以不同的文字,本质上是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吗?那我告诉你,这种拷问方式对我没用,我的心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翟停有些意外,这的确是审讯的一种手段,涂雅对此居然这么清楚,涂雅拆穿了他:“判官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娱乐圈的花瓶怎么会对审判庭的事情这么清楚,因为我大学是表演与法学双修,如果不是某些原因,或许我们可能会成为同事,你所谓的这些拷问审讯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我要是你,就不会把所有的注意点放在一个人身上,您听过受害者有罪论吗?”
她接下来的话震耳欲聋:“在你们判官眼里,我是一个不完美的受害者,可在我眼里,我是一个完美的自己,因为我在被加害的过程中保护了我自己,在我要被毒死的情景中,我要做的不是等待救援,不是等待你们的审判,是自救,否则真相降临时,我没有机会听到。”
翟停也不是个消停的人,听完涂雅的话他只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发问:“正当防卫在法律,在人性方面都是被允许的,现在,在审讯室,我们只谈案情,在你刚刚的回答中你撒谎了,现场不止你们两个人,根据我们对现场的勘察,我们在你和苍鹤怜那晚的房间里有第三个人,说,第三个人是谁?”
涂雅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后的声音再整个审讯室显得格外空灵:“第三个人?我说过了,没有第三个人,只有我们两个。”
“据我所知苍鹤怜的武力值很高,你是怎么给她下毒的?”
“判官大人,我下的只是一种可以使人致幻昏迷的药剂,不是毒,你可以让人去搜我的随行包,没有毒,只有药剂,我是一个公众人物,我需要保持形象,带毒剂被曝光那是身败名裂,我没有那么想不开。”
翟停让人去搜她的随行包,十几分钟后手下的人把涂雅随行的包包带了过来,可检查过后里面的赫然是毒剂,翟停怒言:“涂小姐,这里面是毒剂!”
涂雅直呼:“不可能,是药剂,不会是毒剂。”
“涂小姐,麻烦你移步休息室,等调查清楚了你就可以走了。”
涂雅不情不愿地去了另一走廊的休息室,翟停出来找冬忆翎,冬忆翎身穿一件米白色薄长外搭,里面配着一件白色收腰吊带裙,就连高跟鞋都是浅色简约系的,她靠在走廊尽头,望着拾火城的高楼大厦她心情复杂,翟停走过去点了只烟,冬忆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动作,可能有些好奇吧:“你知道为什么人会有烟瘾吗?”
“因为习惯?”翟停吐了烟雾回答。
“一部分,我认为能成瘾是因为极度的渴望脱离某个时间点或者状态,因为**,渴望和逃避,所以成瘾。”
“你说像你这种活了上千年的人是什么感受?”翟停是一个很沉稳的人,冬忆翎见过许多判官,他们在听到有人能活上千年时的第一反应多是这个人是个怪物,可是翟停居然会问是什么感受。
“漫长,走不到尽头的路,周而复始。”冬忆翎的话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翟停没忍住看向了她,或许很忧伤吧。
“涂雅的那个案子你怎么看?”翟停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冬忆翎环抱着双臂,手指在胳膊上轻轻敲打:“有的时候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一个案子,之所以能成为案子就是有迹可循的,我活了几千年,没有见过完美的行凶,我也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作案手段,我还挺想知道你这个第一判官是怎么想的,用尽方法吓她,结果没吓住她。”
“她是我见过很冷静的人之一,极少数人能有她的心理强大程度,我会继续调查的,只是如果还是难以找到证据的话后果您应该知道吧?审判庭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冬忆翎低头沉思,破案那日能等到真相吗?一切未知:“或许可以从城中的人寻找突破口,苍鹤一族肯定还有未知的秘密。”
翟停挑眉:“一起?”
那是一个很酷的邀请动作,冬忆翎应声走在了前面,他们开始一家一户拜访,只可惜他们的供词一模一样。
“老先生年轻时召了很多女子进那个修建的宫殿,说是先选拔一番,后面谁能怀上孩子就可以母凭子贵,成为H国人人尊称的夫人,当时许多女子都进宫了,那场选拔非常严格,貌美,肤白,甚至连体重都有严格的要求,被选上的人进了那座宫殿,被分在了不同的房间,宫殿灯火通明,夜夜笙歌,陆续生下了很多的孩子,等到有一年的时候宫殿起了大火,无一人生还,只留下了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公子去了翎上大学读书,小姐管理着城中事宜。”
所有人的台词都是这样,一字不差,这好像一个被精心编制好的剧本,每个人都说着相同的台词。
翟停作为判官的第一直觉告诉他不真实,冬忆翎的第六感同样觉得不对劲。
翟停踩着黑色靴子,一身黑色打扮让他真的仿佛一个上位者:“我不信这个世界每个人的证词都是一样的。”
冬忆翎看着这城中人来人往的百姓,她的眼里是对众生的怜悯:“同感,过于完美的证词是某种意义上的残缺与不真实,经过人类大脑的处理,成千乃至上万人的一字不差是不合规律的。”
“忆翎小姐,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愿闻其详。”
“据我所知现在的审判庭庭长不是你的人吧?”
冬忆翎有些意外,翟停说的不错,现在的审判庭庭长对她并不是忠心的,听闻他是某个权贵扶上位的,至于到底是哪个权贵不得而知。
“怎么说?”
“我做你的人,一年之内我会成为审判庭的庭长,从此审判庭绝对臣服于你。”
“你的条件。”
“我要权贵不能插手审判庭的案件,你借着三大家族的权势必须革职查办那些徇私舞弊的判官以及工作人员,这些我做不到,但是你能。”翟停的话透着一位判官应有的正义感。
冬忆翎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她只是做了小提醒:“你知道一个审判庭庭长大多都多少岁吗?”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50岁,你今年多大,28还是29?”
“忆翎小姐,我今年28岁,明年29岁,我会成为审判庭最年轻的庭长。”翟停这个人身上莫名有种感觉,是一种自信,正义,高傲并存的气质,就连说话都是那种无比张扬自信的模样。
冬忆翎伸出了手,那动作是击掌的样子,翟停看她,聪明人之间一个眼神就明晰了,他同样伸出了手,手掌相碰之时翟停的掌心处燥热,形成了一个桃花样子。
“这是主随契约,从今以后你是我的随行者,待我力量与记忆恢复,你会作为我与人间的桥梁,下传我意,上传民意,人族会敬你,重你,权势,财富,地位我都会给你,我冬忆翎只收一个随行者,若无过错,我可渡你灵力,让你长生,而所有的前提是忠心,你可明白?”风迎着冬忆翎的发丝,惊心动魄的美貌让人出神,翟停没想到冬忆翎会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他的一只手搭在另一个肩膀处,做了一个特有的行礼姿势:“随行生灵者,忠贞不渝。”
“去查案子吧。”
“嗯。”
翟停是冬忆翎理想中的随行者,冬忆翎的每一任随行者都是一位判官,至于后来为什么断了,是因为贪婪与**,根源于人性的不满足,希望他是个合格的随行者,她不会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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