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愿愿,我在……”
季雪庭抱着她,吻去她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轻声哄慰着。
她在昏睡中,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好生难过的样子,是作什么噩梦了吗?
就在许维愿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在一片温柔声中,猛然惊醒!
“季雪庭?”
她惊魂不定地问,眼前幽黑,鼻息间是熟悉的清甜味道,还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和刚刚在梦里闻到的一样!
“嗯,是我,愿愿”,季雪庭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不安。
许维愿伸手去摸他的脸颊,确认他的存在,他们从那么高的坡上摔落,竟然没有死吗?
她身上竟然也没有哪里受伤的感觉,可是,他呢?
他一路都在护着她。
“季雪庭,你怎么样?”
“我没事。”
手上触到一片冰凉,感觉不到温度,她的心里陡然一跳,许维愿焦急地从他怀里挣脱,从地上起来,在他胸前乱摸一通,检查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太黑了,她看不清他究竟怎么样,他们正在一处山洞里,外面的风雪依旧很大。
“你到底有没有哪里受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会没事?”
许维愿着急地问,她捧住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
他身上太冰了,她在他的怀里也能感受到寒气。
“我只是有些冷”,季雪庭伸手揽住身上的人,他还想多抱抱她,她的体温,让他身上的疼痛减缓不少。
“我们原本可不是落在这里的,我寻了好一阵,才找到这个地方暂避风雪,愿愿,我真的没事。”
“真的吗?”
她挣开他的手臂,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地上很凉。
季雪庭顺着她的力道坐起身来,但是许维愿突然怔在原地,颤抖地把伸到他背后的手收回来,她摸到的是一片粘腻,原来那血腥味并不是幻觉,源头是在这里。
“季雪庭,你受伤了!”
许维愿立刻解开身上的大衣,是他披穿在她身上的,她用衣服裹住季雪庭,小心地嘱咐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些树枝生个火,马上就回来。”
“愿愿,我没事,让我去……”,话没有说完,冰凉的唇贴上一片柔软。
许维愿贴着他的唇,心疼地呢喃道:“你不要动,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我会很快回来的。”
话里毫不掩藏的疼惜意味,季雪庭不得不呆了一下,如此明显的偏爱,他不敢想过。
他想牵她的手,好好亲吻她,但是只来得及捉住她的袖边,她已经急急出了洞口。
他想起身追上去,但后背和心口传来的痛楚,令他一阵痉挛,动弹不得。
捡来的枯枝,沾了雪花的潮气,许维愿费了好一段功夫,终于把火点燃。
钻木取火显然不可能,许维愿把两人身上的衣服掏了个遍,终于在季雪庭的大衣里摸索到一只精巧的打火机,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然这火,她很难生得起来。
只不过在她找到打火机的瞬间,季雪庭惶惑地解释,他不抽烟,那打火机不知道是谁塞的……
许维愿知道他不抽烟,她在他身上没有闻到过烟味,也不曾见他沾过,这打火机,该是为他准备衣服的人放置的。
树枝点燃,火焰的温度也扫走一丝阴冷,视线变得明亮起来,看得清周遭,他们在的山洞并不大。
待许维愿看清季雪庭的面容,瞬间,担心和害怕的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俊美的面容苍白若雪,漂亮的眉目可怜至极,脆弱得宛如初生的婴孩!
许维愿凝了神,小心地贴近他,转到他身后,帮他把大衣腾下,想看他的伤口。
“愿愿”,他阻止她的手,“不用看了,只是小伤。”
许维愿突然想起以前他对她说过,他的体质,受到任何一点小伤,都会很难好。
当初她只当是玩笑,可是,眼前不断从墨绿色西装里渗出的血液,清晰而分明。
她极力克制颤抖的声音,拼命忍住泪水,故作轻松道:“嗯,的确是小伤,没有流血呢,但是你的衣服被划破了,脱下让我再仔细看看好吗?”
“真的?”
季雪庭觉得意外,他能感受到后背的疼痛,心脏那里被引发的窒痛也不虚假,或许真的是伤的不严重。
身上疼痛的时间太久,他几乎要麻木,已经分辨不出疼痛的程度。
“嗯,真的,让我看看好吗?万一严重的话,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待季雪庭回应,许维愿已经伸手解下他的西装,露出白色丝绸的衫衣,背后处已经染红一片,黏湿的腥红正一点一点渗出。
她再也忍不住,任泪水无声落下。
她不敢转到他跟前,颤抖的手从背后摸索着去解那衫衣的纽扣,却怎么也解不了一颗。
“愿愿,怎么了?”
季雪庭握住她发抖的手,转过身,看到一张泪如雨下的脸。
苍白的面容,露出安慰似的笑,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吓到了吗?别担心,我没事,我不会死的”,季雪庭轻声说着,哄慰她。
“嗯”
许维愿抹去脸上的泪水,捉住他的手,“你背后流了血,我帮你止血,你不要动。”
季雪庭看着眼前这么快收拾好情绪的女人,突然生气起来。
他很矛盾,既不忍看她太难过,又不想她轻飘飘地略过他。
她为他难过痛苦,比起不忍,他更觉得高兴,这样证明,她是在乎他的。
白色绸衣被脱下,白皙的背部上布满密集的划痕,划痕并不深,但不断向外渗出血珠,仿佛要直到血液流尽才会停止。
没有其他东西,许维愿脱下外套,把贴身的底衫解了下来,撕成布条状,小心地帮他包上。
做好一切,许维愿回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更不会受伤,还有保护你的那些人,也都……”
“愿愿,不是你的错,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季雪庭打断她,火光里,他仔细凝着她的脸,手指不由抚上她柔软温热的唇瓣。
火光微热。
冰凉的唇贴上温软的唇瓣,他探进去,挑动她的软舌,柔软缠绵逐渐变得灼烈滚烫,许维愿很快变得呼吸不稳,她想要推开他,又顾及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最后只能顺贴地落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不像以前那样温暖,寒凉地有些刺人,不一会儿,她主动伸手环住他,贴近自己的身体,想把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
“愿愿……”,他退离出,贴着她的唇,喘着气,声音有些嘶哑,却柔情脉脉,“作我的妻子,好吗?”
许维愿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唇上还在被他轻咬啃啮着。
见她久久不答,没有反应,季雪庭用力地咬了一下,伤心地说:“你不愿意吗?”
“妻子?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许维愿提醒他,如果他想要她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可以,不需要用这样的借口。
她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亲了亲他的唇,温热的身体贴近他,“你想要这样,可以做的,我愿意,但是你不要随意说这种话。”
他的妻子,那意味着他会是她的丈夫。
夫妻,是相爱的男女,决定共守一生的承诺,他们能做到吗?
季雪庭抱住她,感受她身上的热度,“你愿意陪我一辈子吗?我只想你作我的妻子”,他的声音染上**,舔咬着她的唇,“这种事,我只和我的妻子做。”
一辈子吗?
许维愿想,如果不爱他,她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我愿意”,许维愿轻声说,“那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这是她的奢望。
“我当然会陪你一辈子,不仅是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缠着你……”
大衣展在地上,他褪去她的衣衫,拥吻着她,温暖的感觉,让他心口的痛楚都变得甜蜜起来。
“等等!”许维愿及时清醒过来,“你的伤……”
“我没事”,他附在她耳边,舔舐着她的耳垂,笃定地说。
接着温柔绵密的吻落在她的身上,许维愿觉得自己要在他的怀里融化,所有的感官都无法控制,只能在他的掌控下,紧跟着他的节奏,感受他的触碰……身体第一次密切地结合,痛苦而愉悦。
他太过霸道,不停地追逐,她禁不住轻吟出声……
许维愿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前,只听到他在她耳边不停呢喃着:“愿愿,我的妻……”
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所有的东西铺上银白,看不见踪迹,天气也变得很好,轻暖的阳光直直照进山洞。
感受到脸上被阳光照射的暖意,许维愿慢慢睁开了眼,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的异样让她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脸颊上渐渐生出一抹红晕,她的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该是他睡前帮她的。
她从他怀里退出些,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容颜,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他睡着了,也是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样,许维愿看着,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忍不住想要上前亲亲他的嘴角。
只是,手在触及脸颊的那一刻,许维愿僵住了!
手心贴在他的脸颊上,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许维愿出声唤他的名字,可是不管怎么唤,季雪庭依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许维愿去探他的呼吸,心不住地往下坠,在她要绝望之际,终于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
许维愿急忙抱扶起他,揭开他的衣物,检查他的伤口,原本缠好的白色衫布,全部变成猩红色!
眼泪不停地掉落,许维愿把大衣帮他穿好,背起他向洞外走去,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寻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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