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炆作为原文纯24k铁血直男，一时没反应过来: “谈什么？”
“哎?”陈澜见人脸色如常也有些疑惑了，“你们俩不是一对吗？不然你为啥要给他做饭还专门带过来?”
李炆比她更疑惑:“我住他家，做饭抵扣房租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住他家?！”陈澜惊叫一声。
就那个论坛只要xsh伴侣，不要感情的钢铁哥???
媒体外放喇叭声音倒大不大的，正巧在观看一遍后暂停，陈澜的声音简直如雷霆万钧，将其余四人都炸翻在当场。
“你俩住一起?！”三人震惊不已。
褚橙:“......”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解释，李炆倒是很自觉开口黑上加黑:“有什么问题吗？”
他语气太冷，过于冷若冰霜，三人不敢问了。
冷处理就是默认的伪装，不解释这几个都得当真。
为了自己名誉，褚橙叹气，解释道:“他以前和我一个村的，来大城市打工没地方住，暂时住我这里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会走的。”
其他人想说，来打工的不会去你校门口奶茶店做兼职，也不会那么含情脉脉盯着你吃饭。
人分明就是看上你了。
但没人敢说，因为那人一直看着这边。
“继续练习吧。”褚橙将众人拉回正事。
舞蹈动作分解为男女位，杨婉灵教男位，舞蹈社社长白栎教女位。
教学方式采取先单独教学分解动作，再合在一起。
李炆一直安静坐着，看褚橙动作，人身体过于僵硬，跟着白栎动作像个关节生锈的木偶。
陈澜一脸惨不忍睹，但诡异发现旁边男人似乎很欣赏这一幕，将评价咽下去，生硬夸奖道:“他还真是有天赋啊。”
其他的她也夸不出来，担心自己的夸奖过于刻意，没想到人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种欣慰的表情。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个屁啊，他这水平简直是对舞蹈的侮辱！
但好歹终于打开了话题，陈澜昧着良心又夸了两句，顺势转到演戏这件事上:“我看帅哥你也有演戏的天赋，要不要试试，直接出道就是男主的话，一夜爆红的可能性很大哦。”
“不感兴趣。”
李炆又恢复不理她的状态。
陈澜不明白这么好个机会怎么会不动心呢？
名利双收，还没有成本，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要不是傻子就是没见识的家伙才会白白放过这种机会。
等一下，没见识——
“你知道拍电视剧能拿到多少片酬吗？”她想到刚刚褚橙说的话，人是村里进城打工的，大概率不知道演戏这方面的事，于是试探着说，“顶流一天至少七位数，你这种刚入行的新人一般按照单片给片酬，但是你要是答应我的话，我可以让我爸按集给你这个数。”
她伸出六根手指，观察男人面部表情。
可惜什么也没观察出来，对方表情还是那么一丝不变，似乎对金钱丝毫没有渴望。
陈澜再次落败，非常挫败，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李炆根本没有金钱观念......
门叩叩被敲响，陈澜郁闷开门去拿自己外卖，一数有三份才想起来给褚橙也点了一份。
她看了看还在认真记动作的两人，眉头松懈，嘴角一勾，走过去将多出来的一份外卖递给端坐的男人。
“这个是我哥专门给褚橙的，你要不帮忙吃了吧？”
她特意加重了“专门”两个字。
李炆皱起眉头，问:“你哥为什么要给褚橙点?”
陈澜掀开外卖盒子，分开一次性筷子，夹起一块牛肉，说:“还能为什么，我哥在追他呗。”
李炆嫌弃把外卖推开，想了想又塞进了桌肚:“他又不喜欢男的，你哥怎么追?”
“褚橙喜欢男的啊。”陈澜慢悠悠吃饭，单手点开论坛，递给他。
屏幕是一条帖子，题目名为“经济学院院草公开出柜，在线相亲性感小受，欢迎各位前来咨询！”。
不是褚橙那条相亲帖是哪条?
李炆木讷翻完整条帖子，开始翻评论，越翻他脸色越臭，抓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
除了一些震惊和路过的评论，更多的辱骂性质的，甚至点赞数都几百几千的。
[不反对LGBT 但是这样大肆宣传不好吧？]
[死同性恋，怎么不去死啊！]
[怪不得这么讨韦教授喜欢，好几次韦教授都送他出校门呢，鬼知道两人干什么去了，呕]
[说起来这人年年都拿奖学金，连市级和全国级的都有，开始我还佩服他呢，现在看来，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肮脏的内幕哦]
[家人们我来爆料，他是玩弄不少女生感情被爆出来了，这才装喜欢男人转移视线，我学姐就是被他骗了！]
......
陈澜见人戾气快要爆炸，当即抢回自己手机，道:“这些评论一看就是瞎造谣，你不要当真。”
其实她没兴趣给褚橙解释，讨厌他主要是讨厌**，自己表哥还对这么个玩意死心塌地，但不代表她没脑子信评论区没有证据的发言。
有证据她也可以跟着骂，但是只是条评论，犯不着落井下石。
李炆朝她伸手:“给我。”
陈澜没动，现在倒是迷惑这人是在生气相亲帖还是评论，问:“你要做什么?”
“回消息。”李炆语气严肃。
嚯，原来生气的点是这个......
陈澜可不想到时候一上线收到99 的亲切问候，自告奋勇要帮他注册账号，条件是收下名片。
李炆思考都不带思考的，主动把她卡片收进自己口袋，把自己手机递过去。
账号很快注册好了，李炆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陈澜佩服他这手速，凑过去看了眼。
句句引经据典，不带脏字，有些她甚至看不懂，只大概知道是在讽刺和内涵。
谁敢信这居然是个农村小伙的文学水平?
她默默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自己脑中那丝怪异感是什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喜欢褚橙?”
闻言，李炆字打到一半，手一顿，脸上居然出现迷茫的神情:“男的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陈澜筷子伸到一半也愣住了，脑子没反应过来:“男的为什么不能喜欢男的?褚橙帖子不也公开出柜了吗？”
“那是他装的。”李炆很笃定，手上动作还顿着，不知道什么心理，补充道，“他还在赚钱准备娶媳妇。”
陈澜着实有点跟不上现在的情况了。
意思是褚橙公开出柜是装的。现在虽然已经开放同性婚姻，但支持的人数和反对的人数几乎对半开，歧视仍旧存在。
实在想不通，如果不是真gay，为什么会想假装自己是gay?
但她觉得比这更重要的是，某个人似乎直男直成直角弯，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另一名男性。
嘶，长这么帅怎么就瞎了呢......不对，应该是美色蒙蔽这人的双眼！
男人瞥过前方，表情惊变，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动静不小，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差不多三分钟前。
褚橙身体过于僵硬，显然是放不开的原因，白栎没有强迫他，只是教完动作，让他和盛流云合拍子。
盛流云虽然不是偶像练习生出道，但是比褚橙能放开得多，动作也就标准太多。
他一边合，一边低声问:“你和那位什么关系?”
褚橙记性很好，开小差完成动作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跳过一个拍子，游刃有余回:“两个男的能有什么关系?”
显然已经忘记自己公开出柜的事情。
“没关系他特意给你带饭?！”盛流云显然不相信。
褚橙:“带个饭怎么了，他拿做饭抵扣租金没问题吧？”
“那你说，之前他为什么会来到宾馆?”到了下个节拍，盛流云搂住他的腰，语气不善，“你们俩还住在一起！”
“......”
宾馆那件事确实难解释，褚橙简直头疼，直男标准回答:“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下是真没办法，盛流云贴上去，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咬着下嘴唇一脸难过:“所以你不喜欢楚江玉，真喜欢他?”
褚橙偏开头，不耐极了:“对，我喜欢他，你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盛流云勾住他的手，眼睛通红:“我就知道，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你怎么看出来的?”褚橙无语极了。
“因为我喜欢你，”盛流云看向他，款款深情，“所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褚橙拧起眉头，刚想反驳，李炆就传来巨大的动静。
“练习而已，你可以把这看做练功。”褚橙下意识解释。
李炆:“我只见过双修挨这么近的，你们俩修的什么邪功?”
所有人:“......”
虽然你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但你先别有道理。
“这不一样，”褚橙像给小孩子做解释一般，“这只是一种表演，就像电视上的剧集，大家都是表演出来的，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发生你明白吗？”
“你们头挨着头，那就是真的。”李炆不听。
其他人都有些懵，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抱着手臂看戏。
褚橙撩了一把头发，揪着李炆衣领，给众人道歉:“不好意思，你们先练，我跟他单独说说。”
说完，他把人扯出房间，扯到拐角处，一把按在墙上。
但由于比人矮了半个头，仰头看人的动作显得不那么有威严。
他蛮横道:“你给我往下蹲一点。”
李炆看起来也挺生气，但也配合下降，和人保持在同一视线。
褚橙也不太满意，略微踮起脚尖才道:“在这个世界，这种为了表演性质的接触是很正常的，算是一种默认的规则，明白吗？”
“所以你的书也是一场表演秀，里面我和其他人发生的事情也是虚假的是吗？”李炆反问。
褚橙:“你可以这么认为。”
“也可以当做系统，”李炆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我们俩接受的任务也是一场表演性质的接触，是吗？”
褚橙愣了。
系统的任务何尝不是一出戏呢？戏演完，就结束了。
他嗓子里发紧，有些疼，那分不清是幻觉中还是真实中的，他垂下眼眸，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忽然觉得很不真实，像影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
“可以这样认为。”他听见自己开口。
两人沉默良久。
李炆下颌微抬，没来由问:“那个人是不是在追你?”
褚橙老老实实点头:“嗯，我......答应他了。”
“什么？”李炆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你不是喜欢那位老师吗？”
褚橙仿佛站在远处，看见自己开口说谎:“你不是说过，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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