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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冥王

出发当日,所有学员在学院监督下,上交了储物魂导器、通讯器以及随身的所有金魂币和资源。彻底“净身出户”的感觉并不好,仿佛一瞬间被剥离了所有依仗,只剩下纯粹的自身。

桑兰对此并无太多感觉。他安静地站在人群中,看着谢邂一边哀嚎着“我的宝贝匕首保养油都被收走了”,一边又偷偷对他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东海城约定!”,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驱散了周遭因未知考核而产生的些许不安。

考试开始。目标:明都。途径至少十座城市,每城击败一名修为超过自身五级以上的对手,不得借助任何外力。

对桑兰而言,寻找对手并非难事。他气质特殊,冰蓝色的发眸在人群中本就显眼,加之那份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很容易便能吸引到一些自恃实力、想要“教训”或“试探”他的人。而击败对手,更近乎一种本能。极致之冰的绝对压制力,在同龄乃至稍长一些的魂师中,几乎是无解的存在。他往往不需要动用魂技,便足以让绝大多数对手动作僵滞,破绽百出。随后的一记精准冰锥,或是一道冻结路径,便能轻易结束战斗。

过程高效、冷漠,甚至有些枯燥。他如同一个最精密的仪器,精准地执行着“寻找-击败-离开”的流程。城市的喧嚣、沿途的风景,似乎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壁,无法入眼,更无法入心。

唯一的变数,是谢邂。那家伙总会想方设法在约定的城市留下一些幼稚的“暗号”——比如某家小吃店门口用冰块凝成的歪歪扭扭的模仿他睡衣帽子的兔子形状,或是墙角不易察觉的、被匕首划出的交叉光影痕迹。每次看到这些,桑兰冰蓝色的眼眸会微微闪动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些痕迹,将其悄然化去,仿佛从未存在,却又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沉淀。

第六个对手倒在一面凝结的冰墙之下,桑兰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影,转身便朝着城外走去,前往下一座城市。

然而,就在离开第六座城市,步入通往下一处地点的荒僻路径时,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略的感觉攀上心头。

有人跟着他。

并非学院老师那种带着观察意味的注视,而是一种……更沉、更冷、更带着某种审视与压迫感的视线。如影随形,如同附骨之疽,精准地缀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却寸步不离。

桑兰的步伐未有丝毫改变,依旧不紧不慢,但周身的寒气却内敛了几分,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警惕。他刻意选择了更崎岖、人迹更罕至的路线,深入一片茂密而寂静的林地。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林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他自己极轻的脚步声。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愈发清晰,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在感知的边缘。

终于,在一片林间空地,桑兰停下了脚步。

四周古木参天,藤蔓缠绕,寂静得只剩下自然的声音。他背对着来路,声音清冷,穿透林间的静谧,如同冰珠落玉盘:

“阁下跟了一路,还不打算出来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细小的冰晶无声悬浮。

他缓缓转过身。

空地边缘的阴影里,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黑暗本身,悄无声息地浮现。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袍,身形并不如何高大,却给人一种如同山岳般沉稳、又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感觉。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如同能刺穿灵魂,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与威严。

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无形无质却庞大无比的威压便弥漫开来,仿佛让整个林间的光线都黯淡了几分。那并非魂力的直接压迫,而是一种源自精神层面、历经无数杀戮与岁月沉淀下来的死亡气息。

桑兰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他认得这种气息,这种威压。

——冥王斗罗,哈洛萨。

大陆顶尖的极限斗罗之一,掌控黑暗与死亡力量的巅峰存在。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着自己?

桑兰的身体微微绷紧,冰蓝色的魂力在体内无声奔流,如同冰封的河面下汹涌的暗流。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那双万年寒冰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全然的警惕和探究。

哈洛萨的目光落在桑兰身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直视他血脉深处奔流的极致之冰,以及那冰层之下更复杂的东西。空气中,极致的寒冷与深邃的黑暗无声地对峙着。

半晌,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直接响在桑兰的脑海深处:

“传灵塔的极致之冰……果然名不虚传。

哈洛萨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桑兰周身的寒意,细细打量着这具传灵塔倾力打造的“容器”。他奉圣灵教高层之命,同时也出于自身对“造神”这一疯狂命题的兴趣,前来评估传灵塔计划的成果。千古东风那个老狐狸的野心,与圣灵教的弑神之谋,究竟哪一方能率先触碰禁忌?而这个孩子,正是传灵塔答案的核心。

“千古家倒是舍得下本钱。”哈洛萨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黑袍无风自动,周遭的光线愈发黯淡,深沉的黑暗气息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与桑兰的极致寒意分庭抗礼,却并非立刻碾压,反而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缠绕与感知。

桑兰冰蓝色的眼眸骤然缩紧,对方一语道破他的来历,且那深不可测的黑暗魂力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压迫感,远非此前任何对手可比。他甚至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修为层次,只知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没有废话,亦无需废话。桑兰深知来者绝非善意,更非考核的一部分。极致之冰的力量轰然爆发,冰蓝色短发无风狂舞,第一个血色魂环瞬间亮起,无数尖锐的冰棱如同孔雀开屏般在他身后凝聚,旋即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寒流,铺天盖地般射向哈洛萨!

哈洛萨轻笑一声,甚至未见他有任何动作,身前空间微微扭曲,一道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屏障悄然浮现。足以瞬间冻结魂帝的恐怖寒流冲入黑暗之中,竟如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便无声无息地消散,连一丝寒气都未能透过去。

“威力尚可,精准度也够。”哈洛萨点评道,语气如同评估一件兵器,“可惜,火候还差得远。让本座看看,千古东风还给你装了什么。”

话音未落,哈洛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下一瞬已出现在桑兰侧方,一只笼罩在淡淡黑雾中的手轻飘飘地拍向他的肩膀。那手掌所过之处,空间似乎都在哀鸣,并非纯粹的力量,而是蕴含着腐蚀生命、冻结灵魂的死亡气息。

桑兰瞳孔急缩,脚下冰滑步施展到极致,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掌,同时第二个魂环闪烁,冰碧蝎虚影一闪而逝,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碧绿蝎尾针毒刺般点向哈洛萨手腕要害!

“哦?冰碧蝎的寒意毒刺?有点意思。”哈洛萨不闪不避,任由那足以洞穿金石、冻结血液的蝎尾针点中他的手腕。预想中的穿透与冻结并未发生,那碧绿寒芒在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竟被一层更浓郁、更诡异的黑暗死气所包裹、侵蚀、最终同化消散。“但死亡的冰冷,远胜于此。”

哈洛萨手腕一翻,五指微曲,一股无形的吸力陡然产生,并非针对身体,而是直扯灵魂!桑兰只觉得精神之海一阵剧烈刺痛,仿佛魂魄都要被抽出体外,周身运转的魂力瞬间紊乱。

“呃!”他闷哼一声,强行稳住心神,第三个魂环骤然亮起,八角玄冰草的虚影摇曳,玄奥的冰纹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

绝对零度的领域疯狂扩张,试图将这片空间连同其中的一切都彻底冻结、凝固!地面、树木、空气瞬间覆盖上厚厚的玄冰,连光线似乎都要被冻结。

然而,哈洛萨身处这极寒领域的中心,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周身黑暗死气如同沸腾般涌动。

“领域?雏形罢了。”他淡淡评价,甚至带着一丝失望,“空有极致之寒,却无冻结规则、寂灭万物之神韵。看来,传灵塔的路子,还是太‘正’了点,缺了点……疯狂。”

他抬起脚,轻轻一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细微的破裂声。以他落脚点为中心,一道道漆黑的裂痕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桑兰全力维持的永冻之域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崩塌!那并非力量上的强行摧毁,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属于死亡与寂灭的规则,直接否定了“冻结”的存在!

领域被破,魂力反噬,桑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冰蓝色的眼眸中终于染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就只有这样吗?”哈洛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聊?他缓步向前,逼近桑兰,“拿出点真本事来,小家伙。让本座看看,你凭什么被选为‘神’之胚模?”

压迫感骤增。桑兰咬紧牙关,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寻常手段根本毫无意义。四个血色魂环前所未有的交替炽亮起来,他双手猛然合十,周身气息变得极度不稳定,极寒与极热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对冲、压缩——

这是他目前所能掌控的最强一击,将冰爆术的毁灭性力量极度压缩于一点,瞬间引爆,产生近乎规则层面的湮灭效果,代价是巨大的魂力消耗乃至反噬!

一点极致的白芒在他掌心汇聚,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塌陷!

哈洛萨终于停下了脚步,黑袍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和……兴趣。

“这才像点样子。”他竟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触摸到一丝毁灭的边了。可惜,控制得太差,徒具其型。”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点深邃到极致的黑芒凝聚,不闪不避,径直点向桑兰掌心那团极度不稳定、即将爆发的白芒!

嗤——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两股极致力量碰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那点黑芒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竟开始疯狂地吞噬、湮灭白芒中蕴含的恐怖冰爆能量!桑兰只觉得自身魂力乃至生命力都如同决堤般被那黑芒抽吸而去!

坚持了不到三息,桑兰掌心的白芒彻底黯淡、消散。他脱力地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身体,剧烈地喘息,额前冰蓝色的发丝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美艳却冰冷的脸上因力竭与愤怒染上了一层薄红,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抬起,死死盯着哈洛萨,里面燃烧着屈辱和不甘的火焰。

哈洛萨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踱步到桑兰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此刻狼狈却愈发惊心动魄的模样。

“底子不错,潜力很大。可惜,被传灵塔养废了一半。”哈洛萨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惋惜,又夹杂着更浓的兴趣,“空有神级的血脉和魂环,却不懂何为真正的‘神’之力。毁灭、死亡、寂灭……这些,圣灵教或许更能教你。”

他弯下腰,冰凉的手指轻轻挑起桑兰的下巴,那温度竟与桑兰不相上下,强迫他抬起头。桑兰试图挣扎,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以冰冷愤怒的眼神回敬。

“啧,这眼神……真漂亮。”哈洛萨低笑,指尖甚至暧昧地摩挲了一下桑兰光滑的下颌线,感受着那肌肤下蕴含的极致冰寒与蓬勃生命力交织的矛盾触感。

他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玩具。

“好好活着,小家伙。”他松开手,身影开始缓缓融入周围的阴影,变得模糊不清,“我们还会再见的。待到那时,希望你能给本座带来更多的……惊喜。”

话音落下,哈洛萨的身影彻底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那弥漫林间的恐怖威压与死亡气息也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桑兰独自跪在寂静的林间空地上,阳光重新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却带不来丝毫暖意。他紧紧攥住冰冷的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却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

“哈洛萨……圣灵教……”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冰万丈,却也有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被强行植入的深沉阴影。

短暂的调息后,他艰难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哈洛萨消失的方向,沉默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擦去嘴角渗出的一丝血痕,继续朝着下一座城市的方向走去。

背影依旧挺直冷冽,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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