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闻天下》的演播厅灯光炙热得让人冒汗。林星优坐在弧形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褶皱。主持人苏晴递来一杯冰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她裸露的膝盖上。
"第一次入围金蔷薇就落选,当时是什么心情?"苏晴的笑容带着职业性的关切。
星优接过水杯,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镜头红灯亮着,像一只不眨眼的眼睛。"像坐过山车。"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平稳,"前一秒还在云端,下一秒就..."
她故意没说完,低头抿了口水。这个动作在剪辑后一定会显得楚楚可怜——这是她观察那些当红小花学来的技巧。
"听说《爱情史诗》的导演原本属意另一位女演员?"苏晴的问题突然尖锐起来,"是陆氏集团的资源帮你拿下这个角色的吗?"
星优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颤。她想起霏依教过她应对这种问题的技巧——永远不要直接否认,那只会越描越黑。
"每个演员都有适合自己的角色。"她抬起脸,眼睛在强光下闪着水光,"我很感谢...那些相信我的人。"
苏晴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停顿:"这个'相信你的人',是不是就是圈内传闻的...那位特殊存在?"
演播厅突然安静得可怕。星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胸腔。她想起霏依冰冷的手指,想起那个被推开的吻,想起空荡荡的主卧。一股莫名的冲动突然涌上喉咙。
"是的。"她听见自己说,"我有喜欢的人。"
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前倾:"能透露更多吗?是圈内人?"
"她是..."星优的拇指抚过杯沿,"我的精神导师。我对未来的所有信心,都是她给的。"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感闸门,"但我还没追到手。"她补充道,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天啊!"苏晴惊呼,"所以是我们星优在倒追?能透露这位幸运儿的身份吗?"
星优摇摇头,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恰好让镜头捕捉到她脖子上的鸟笼项链——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她从未在公开场合摘下过它。
"我只能说..."她直视镜头,仿佛透过冰冷的机器看向某个特定的人,"我会继续努力,直到配得上她的那一天。"
录制结束后的化妆间,经纪人小林几乎是扑了过来:"你疯了吗?陆总知道会杀了我的!"
星优对着镜子卸掉假睫毛,胶水拉扯着眼皮微微刺痛:"姐姐...陆总现在在新加坡,不是吗?"
"可是——"
"帮我约陆聪明天吃个饭。"星优打断她,"就说我想请教他艺术投资的事。"
小林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想..."
星优没有回答。她在粉底液和卸妆油的味道中,恍惚闻到了那缕熟悉的雪松香——就像霏依还在身边时一样。但此刻的化妆间里只有她和惊慌失措的经纪人。
次日的午餐选在TB Hutong,一家在闹市里的法餐厅。陆聪穿着休闲西装出现时,星优差点没认出来——四年不见,那个记忆中苍白瘦削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棱角分明的精英模样。
"小星星。"陆聪用儿时的昵称叫她,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听说你昨天在节目上公开示爱?"
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星优慢条斯理地切着鹅肝:"聪哥哥看了?"
"全公司都炸锅了。"陆聪啜饮一口红酒,"特别是影视部那几个老古板,连夜开会讨论怎么公关。"
星优的叉子在瓷盘上轻轻一滑。她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更没想到...公司会如此紧张。
"所以,"陆聪突然凑近,身上淡淡的檀香取代了记忆中的香水,"你喜欢的到底是谁?该不会真是..."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打断。餐厅角落,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慌忙收起相机。陆聪的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挡在了星优面前,但这个动作在镜头里只会显得更加暧昧。
当天晚上,#林星优陆聪恋情#就冲上了热搜第一。狗仔拍到的照片里,陆聪俯身靠近星优的样子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而星优微红的脸颊更是给了网友无限遐想。
「实锤了!星优节目上说的精神导师就是陆公子!」
「门当户对呀,陆氏太子爷配当家花旦」
「难怪资源这么好,原来是真·老板娘」
星优蜷缩在沙发里,一条条刷着评论。手机突然震动,是陆聪发来的消息:
「我姐刚给我打了越洋电话,整整骂了二十分钟。你欠我个人情,小星星。」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另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
「不过她听起来更像是在吃醋,而不是生气。有意思。」
星优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京都灯火璀璨,远处国贸三期的LED屏正在播放她的香水广告。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鸟笼项链,突然很想念那个为她打造牢笼的人。
床头柜上,《三月不可告人》的剧本静静躺着。星优翻开第一页,发现扉页的便签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PS:无论结果如何,你永远是我的最佳女主角。——F」
窗外,一架飞机划过夜空,闪着红色的航灯,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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