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床铺上起来,我却感觉如坠冰窖。
如果说那个是梦,太过于真实,如果说是现实,可我却身处温暖的房间中。
陈子梦只是提醒我快点去往训练场,其余的她一句都没有说。
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我所面对的对手是怎样的人。
A队训练设施可以说是完善,别的队伍只有模拟仓可以使用,A队就可以使用意识传输。
只用让一个仪器罩住脑袋,我的意识便出现在一个森林中。
对于这次的对手,我甚至连这人是男是女,姓名又是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这次,给我下达指令的是编号1。
编号1简单寒暄几句,随即立马进入正题:
“言白,A队近战系哨兵是苏苑,武器是长棒。小心。”
不知为何,我心中对于编号1的抵触消失,甚至有一种纯天然的信任。
我只是感觉背后发亮,下意识用盾牌抵挡,谁知苏苑的长棒直接将我的盾牌砸废。
编号1下达逃跑的指令,我二话不说丢掉盾牌就快步逃跑。
可是苏苑的速度完全能将我秒杀,不到一分钟,苏苑就出现在我面前。
编号1下达新的指令,我不得已将苏苑拖入水中。
我本来就是鲛人,鲛人在水中战斗能力远比地面战斗能力高的多。
可惜的是,黑熊在湖泊中的战斗能力和同实力下的鲛人战斗能力相当。
随着苏苑变化成黑熊形态,我甚至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随着苏苑的长棒击碎我的脑袋,我的意识强行从仪器中冲出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五脏六腑强烈的不适,苏苑却像是完全没事一样走回队伍。
紧接着,A队队员几乎都将我暴揍一顿,我意识也收到重创。
我这个状态肯定不能继续训练,于是我被送到病房。
其实就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这个房间内甚至连钟表都没有。
我无法判断时间的流失,我只能从自己的饥饿感来判断大概过去多久。
刚开始还是能忍受,可恐惧还是将我淹没。
我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我甚至开始哭泣。
意识被重创,我无法挪动身体。
甚至到后面,餐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营养液。
我的理智被饥饿占据,那怕此时让我为一块小面包抛弃我原有的信仰,我也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我只是一直重复着不要疯。
意识所受损伤还是没有恢复,我感觉自己已经疯掉。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进行思考,我每时每刻都在重复着我是言白。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我甚至都不敢想我会变成什么东西。
“Mi Rey,看得见我吗?”蓝玉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什么,但眼前的蓝玉让我觉得极度安全。
我靠在蓝玉肩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你怎么才来?”
蓝玉笑起来,她的笑容让我感到安心。
“Mi Rey,忘记我。”蓝玉的手盖住我的眼睛。
我用所有的力气挪开蓝玉的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滑落:
“不要,我为你吃这么多的苦,我不想要忘记你。”
蓝玉继续笑着,只不过这样的笑容让我感到恐惧:
“是吗?你当真是为我而做到这一步?”
我用尽全身力抓住蓝玉的衣袖,我丢下所有的脸面:
“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真得爱你。”
蓝玉俯下身,她的眸子是那样冰冷,完全不参杂任何感情。
“爱?Mi Rey,你是知道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当初我将你养大无非是想要杀死你,因为预言中你会毁灭草原。”
蓝玉手中生出微弱的电流,我知道蓝玉已经发生改变。
那怕我竭尽所能也无法留住蓝玉,蓝玉对我好的代价就是她要杀死我。
我握住蓝玉的手,我闭上眼睛:“好,死在你手中,我也心甘情愿。”
死亡并没有到来,蓝玉竟然厌恶的啧一声:
“本以为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可惜现在看来你简直让我反胃。”
“你连作为我的食物都没有资格。”
蓝玉就这样毫无留恋的离去,我用尽全力也只是举起手。
可是这样无法挽留蓝玉。
我恨你。
我恨死你。
我怀着恨意陷入梦境。
不知为何,我听见那个声音:“言白,回来吧。”
我抬头,眼前之人是城主。
明明我可以召唤盾牌将城主杀死,他身边可没有带着他那个副官。
可是我却没有这样做,我只是轻轻的问:“蓝玉呢?”
城主抬眸:“言白,我不会阻止你去寻找蓝玉,但你要想明白,蓝玉已经不要你。”
我怎能不明白蓝玉不要我,当初蓝玉对我有对么甜言蜜语,现在的蓝玉抛弃我就有对么绝情。
城主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言白,你的选择已经不多。想明白再问。”
明明我现在已经有杀死城主的机会,可是为何我生不出击杀城主的念头?
倘若我击杀城主,势必会成为城邦公认的死敌。
蓝玉已经不要我,草原我去不得。我的母亲将背叛海族,身为她的孩子,我去往海族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种世界内,独身一人最容易死亡。
我的信仰让我做不出杀死城主的事情。
我是城邦的哨兵,忠于城邦,视蓝玉为死敌是我的使命。
我应当忠于城主,那怕我最终会成为城邦与兽人交战的炮灰也再所不惜。
在城主再次抬眸看向我,我的眼神变得坚定。
既然蓝玉不要我,我为何不能不要蓝玉呢?
我恨蓝玉,极其恨她,恨得巴不得手刃她。
城主将一份文件递给我:“言白,你是我最器重的孩子。”
“你有其他孩子没有的忠诚,我希望你能为我完成这个任务。”
我翻开文件,是潜伏进草原部落的彻底击杀蓝玉的任务。
城主将一杯热茶递给我,这倒让我感到受宠若惊。
“言白,当初你以一己之力抵挡林之言,我就知道你绝对忠于城邦。”
“你也是对于兽人这个种族痛恨到极点。”
城主不说话,他继续翻看着文件,我却有些惶恐。
我希望能为城邦消灭蓝玉,万一城主有更好的人选呢?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城主可是比我父亲编号1都要高上好几个层次的人物
虽说我的父亲编号1是城邦的英雄,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城主手下干活的而已。
我现在还没有达到我父亲的能力,却能获得城主如此亲切的接见,简直就是我一生之喜。
“城主,我愿意接下这个任务。”我压抑着心中的喜悦,看着城主。
城主笑眯眯的往自己杯中的咖啡加入几块方糖,他用铁勺不断搅着咖啡。
铁勺和杯壁碰撞发出的声音让我感到不适,恐惧感再度涌上我的心头。
可是眼前之人可是城主,我又怎能将自己胆怯之面暴露出来呢?
我强压着恐惧,可城主却嫌咖啡不够甜继续放入好几块方糖,摩擦声再度响起来。
我的手指不自觉的扣住椅子,指甲和金属椅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城主继续搅着咖啡:“言白,你怎么?”
铁勺和杯壁的摩擦声加重,我也感觉自己快要受不得这样的声音。
“城主,城邦内出现疑似蓝玉的兽人。”
我抬头往上看,原来是编号1,是我的父亲。
编号1没有给予我一个眼神,他身上的作战服沾着鲜血。
我甚至能嗅到编号1身上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可是我又能以什么身份关心编号1呢?
编号1看我一眼,其含义自然不用说,编号1不信任我。
跟随编号1进来的副官也在城主都授意下引领着我离开。
没走出房间多久,一名哨兵走过来和副官交谈。
陈子梦则带着我回到训练场,我却一直在思考那名哨兵口中的蓝玉。
日常训练还没有结束,我就听见刺耳的爆破声。
以我现在的实力和蓝玉对决只是以卵击石,我连忙退到角落。
随着训练场的铁门被爆破开,随着灰尘散去,蓝玉出现。
陈子梦还没有冲到蓝玉面前,就被电流电得失去意识。
蓝玉一步步向我走来:“Mi Rey,好久不见。”
我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匕首,只要蓝玉走过来,我一定会用这把匕首了结蓝玉。
蓝玉见我没有向以往那样走过去,她很自然的走到我身边。
随着蓝玉打个响指,训练场的监控也成为废铁。
蓝玉向我伸出手,我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握住蓝玉的手。
我在思考蓝玉距离我还有多少步时,我可以将蓝玉杀死。
蓝玉迅速将我藏在手中的匕首抽出:“Mi Rey,你……”
我立刻夺过匕首,匕首刺向蓝玉。
在匕首距离蓝玉的脖子还有一寸时,蓝玉的头发开始疯长。
蓝玉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蓝玉只是轻轻一捏,剧痛是我不得不松开匕首。
蓝玉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Mi Rey,你恨我?”
我怎能不恨蓝玉呢?
刚开始是蓝玉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又果断抛弃我。
在草原部落,蓝玉将我从我父母身边夺走,却不好好养育我,害的我不得不喝羊奶长大。
这样的人,我又怎会爱上呢?
蓝玉抓住我的短发:“Mi Rey,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时时刻刻陪伴着你。”
蓝玉以为我是因为她不陪伴我,我才生气。
可是我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对自己心爱之人生气呢?
何况,蓝玉压根就不是我的爱人。
谁会爱上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兽人呢?
蓝玉的长发遮盖住手腕上的刺青,我已经记不清之前那个蓝玉手上是否有刺青。
蓝玉轻轻抱住我:“Mi Rey,对不起。我不该将你留在这个活地狱。”
蓝玉将我往她怀里带:“随我回草原如何?”
我夺走蓝玉手中的匕首,随后毫不犹豫的刺入蓝玉的胸膛。
蓝玉有治疗技能,除非是将她的心脏彻底毁掉,否则蓝玉不死不灭。
蓝玉只是将匕首拔出,随着治疗白光闪烁,伤口瞬间恢复。
蓝玉轻轻的用匕首割断她的长发,金黄色的头发就这样了无生气的掉落在地上。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美丽的头发要是一直留着该多好。
蓝玉亲昵的蹭着我的手掌:“Mi Rey,那些哨兵快要来,随我离开吗?”
倘若我随蓝玉离开,肯定会让言家的名誉沾上污点,米可儿家族也绝对会再次背负背叛城邦的罪名。
我不想要再让自己信赖的人因自己背上罪名。
我甩开蓝玉的手,蓝玉稍微有些生气,她一把将我压制在墙上:“Mi Rey,你到底怎么?”
蓝玉将手指插在我头发里,蓝玉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思想钢印,那个小子真会折磨人。”
我肯定是打不过蓝玉,就算基地最底层所有哨兵加起来也绝对打不过蓝玉。
基地最底层的城邦最顶尖的力量,绝对不能折在这里。
只要他们一碰面,受伤的肯定是A队。
蓝玉早就看出我的顾虑:“Mi Rey,不如尝试一下?”
我不明白蓝玉所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蓝玉将我的手按在她心脏的地方:“Mi Rey,不要害怕我。”
蓝玉的所有脉门在那一瞬全部打开,强大的脉冲迫使我不得不打开自己的脉门。
我竟然能重伤蓝玉?
强大的脉冲产生震动,蓝玉竟然选择独自一人承受所有震动。
城邦所有哨兵都对此无可奈何的草原之王竟然在我面前失去战斗能力。
匕首就在地上,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取蓝玉的性命。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却一刻不停的流着?
哨兵的职责就是击杀蓝玉。
我本该击杀蓝玉,可是为何我却始终下不去手呢?
蓝玉却露出获胜的微笑:“Mi Rey,你果然不舍得杀我。”
我终于发现,就算我如何恨蓝玉,我都无法动手杀蓝玉。
我开始怀疑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哨兵。
我是否可以承担得起米克尔家族的荣耀。
米克尔家族世代都死于蓝玉之手,可是身为米克尔家族的后代,我却对这个死地下不去手。
这难道不可笑吗?
蓝玉握住我颤抖的手,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Mi Rey,死在你手中,我会很开心。”
恐惧迫使我松开匕首。
就算这样,锋利的匕首还在在蓝玉脖子上留上长长的伤疤,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滴落在地板上。
蓝玉抚摸着我的脸颊:“Mi Rey,达瓦快要到来,你确定不杀我?”
我当然明白被其他人看见我和蓝玉之间如此亲密会发生些什么。
失去竞争376正式队员的机会,甚至可能被逐出哨兵队伍。
光是看见蓝玉这张脸,我就无法忍心对她动手。
我只能无力的看着蓝玉:“我,我无法动手。”
蓝玉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我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为何要对我下手呢?”
蓝玉的兽尾悄无声息的缠住我的脚踝,她的手也握住我的鱼尾。
蓝玉的兽尾收紧:“Mi Rey,和我回草原。”
我已经无法拒绝蓝玉的请求,可是铁勺摩擦杯壁的声音再度出现,我本能的拒绝。
没想到城主敢单枪匹马的来到这里:“言白,你果然是我最器重的孩子。”
“你将这个魔头伤到如此地步,我很看重你。”
城主都已经将话说到这里,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站在蓝玉的对立面呢?
光是蓝玉一个眼神,我就无法动手。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紧握着匕首,可我迟迟对蓝玉下不去手。
铁勺摩擦杯壁的声音越发强烈,我甚至都快要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小黑还是蓝玉。
我保护小黑更多是想要将小黑卖掉,让自己能多活几天。
可是随着和小黑相处时间增多,我感觉自己越发离不开小黑这个傻子。
也许是因为在实验室孤立无援,我只能将自己的感情全部寄托给小黑这个所谓的傻子。
可是随着我发现小黑只是装傻以后,这种畸形的爱恋已经消磨殆尽。
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感情寄托给某一个看似很不好的人。
可是蓝玉呢?
蓝玉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压根就不知道。
我还是高琪的时候,蓝玉和我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这些我完全都不知道,这样的感情和我与小黑之间的感情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都是畸形的爱恋。
就算想明白这些,光是看着蓝玉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我还是下不去手。
蓝玉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可那双眸子却仿佛说尽这世间的一切。
城主留给的我时间已经不多,蓝玉只是轻轻的用口语说出动手二字。
我不得已将匕首刺入蓝玉喉咙。
随即我被蓝玉一巴掌拍飞在地上,蓝玉使用治疗技能:“小子,你真得认为自己很厉害?”
城主握着那根手杖:“能入蓝玉阁下的眼,是我的荣幸。”
很快那根手杖就碎成两半,城主被蓝玉掐着脖子使劲在地上摩擦。
蓝玉很生气,可她为何要生气?
城主的那双发光的眼睛终于暴露出来:“蓝玉阁下,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对我下如此重的手呢?”
蓝玉将城主扔在地上:“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的人用思想钢印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绝对不能让蓝玉杀掉城主,否则我在城邦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我召唤出盾牌。
我在蓝玉即将扭断城主脖子时,用盾牌抵挡住蓝玉的攻击。
在蓝玉诧异的目光下,我抽出利剑:“蓝玉,离开这里。”
我能看见蓝玉眼中的怒火,蓝玉已经很生气,可我必须挡住蓝玉的攻击。
蓝玉连说好几声好好好,随即变化成老虎的形态。
仅仅是蓝玉老虎形态的一巴掌,我就直接被掀飞在地。
蓝玉锋利的虎爪按在我的脖子,只要蓝玉想,她就可以取我的性命。
可蓝玉并没有这样做,她扭头一巴掌拍飞赶来哨兵手中的兵器。
等我从地上起来,蓝玉已经跑没影,副官这才匆匆赶到。
城主只是说句无妨,副官就立刻开始给城主包扎伤口。
绝对不能让言黑就是蓝玉寄生体的事情被其他人发现,否则言之绝对会被怀疑。
我开始根据一路上破坏痕迹寻找蓝玉。
基地最底层不只有376A队预备役队员,还有一些高级向导和有潜力杀死蓝玉的哨兵。
光是我一路以来所看见的事情,城邦这次伤亡惨重。
光是向导死亡人数肯定破百,哨兵自然更不用说。
等我找到蓝玉时,看见蓝玉的哨兵都已经失去知觉,监控也被破坏。
我的心也终于落下,起码言之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被城主所怀疑。
蓝玉坐在地上,她手臂上全是干枯的鲜血,她则在哼唱草原的歌谣。
这个歌谣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具体的事情我却一点都不记得。
蓝玉见到我,她脸上的神情明显缓和很多。
蓝玉朝我伸手:“Mi Rey,小黑的身体太过于孱弱,这具身体已经无法让我走出去。”
我握住匕首走上前,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蓝玉的胸口。
可谁知,蓝玉变化成言黑,言黑握着我的手:“小白,哥,我好疼。”
我压根不记得城主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满脑子都是言黑那句“小白,哥,我好疼。”
言黑理论上来说是我的妹妹,我竟然伤到自己的妹妹。
我理应上是清醒的,可我却对外界所有事情都无法感知。
可说我处于昏迷状态,我却能清楚的感知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的心脏跳得好快,我好紧张,紧张到我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城主将我扶起来:“言白,这件事我们该好好谈一谈,言黑究竟是……”
我立刻回答一句不是,可这样反而暴露出我内心深处对于这件事的恐惧。
城主在笑,笑得让我感觉到恐惧,副官将言黑抬走。
我却慌起来,城主拿着新的手杖:“言白,不用慌,城邦不会滥杀向导……”
城主话锋一转:“但我希望你能说实话,这样言黑不也能少受一些苦头。”
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慌张,否则言黑就要死在这里。
很快,我又看见城主,只不过这次他是来审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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