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风再次睁开眼时,脖颈间的金属环硌得皮肤生疼。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一盏暖黄色的吸顶灯,光线昏沉得像永远不会天亮的黄昏。身下是铺着软垫的狗窝——比别墅里那个金属笼更柔软,却也更像一个精致的囚笼,四面墙壁都贴着隔音棉,连一点外界的声音都透不进来。
“醒了?”宋鹤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丝质睡袍,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食盆,里面装着颗粒状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肉腥味。
谢临风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记得昨晚在巷子里发生的一切——金属环扣合的瞬间,宋鹤眠那双带着疯狂满足的眼睛,还有自己最后那声绝望的笑。
“看来精神不错。”宋鹤眠走到“狗窝”前,将食盆放在地上,踢了踢他的小腿,“饿了吧?吃点东西。”
谢临风低头看向食盆,那些颗粒分明是狗粮——和上次在别墅里喂雪纳瑞的一模一样。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他猛地别过脸:“我不吃这个。”
“不吃?”宋鹤眠挑眉,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谢临风,你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他指了指谢临风脖颈间的金属环,“戴上这个,你就是我的狗。狗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我不是狗!”谢临风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宋鹤眠牢牢按住肩膀。金属环勒得他脖子发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是狗?”宋鹤眠轻笑,拿起一粒狗粮,递到他嘴边,“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是曾经的临风科技CEO?还是现在任我摆布的‘宠物’?”
狗粮的气味直冲鼻腔,谢临风偏过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张开。
宋鹤眠的耐心显然耗尽了。他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而揪住谢临风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另一只手直接将那粒狗粮塞进他嘴里。“咽下去。”
粗糙的颗粒在舌尖散开,带着一股廉价的肉腥味。谢临风想吐,却被宋鹤眠死死捂着嘴。“咽下去!”宋鹤眠的声音冷得像冰,“要么自己吃,要么我喂你吃。你选一个。”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谢临风的眼前开始发黑。他知道宋鹤眠说到做到,如果自己不妥协,这个疯子真的会用更极端的方式逼他。
最终,他还是松了口,艰难地将那粒狗粮咽了下去。
“很好。”宋鹤眠松开手,满意地看着他呛咳的样子,“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他指了指地上的食盆,“把它吃完。”
谢临风趴在地上,看着那盆散发着异味的狗粮,胃里一阵一阵地抽搐。他想起以前在临风科技,员工们一起吃外卖,小陈总抢他碗里的排骨;想起父亲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每次回家都能吃满满一大碗。
而现在,他却要像狗一样,吃着这些冰冷的颗粒。
他拿起食盆,指尖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颗粒摩擦着牙齿,每咽下一口,都像在吞玻璃碴。食盆见底时,他再也忍不住,猛地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
“看来还没习惯。”宋鹤眠蹲下身,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没关系,慢慢就会习惯了。”
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门——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昂贵的西装到舒适的家居服,都是谢临风以前常穿的款式。可宋鹤眠只是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柜门。
“这些衣服,以后不用穿了。”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谢临风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鹤眠走到他面前,伸手解开他睡袍的腰带。睡袍滑落,露出他身上的疤痕——有创业初期熬夜加班留下的烫伤,有上次在笼子里被栏杆硌出的淤青,还有昨晚在巷子里摔倒时蹭破的伤口。
“宋鹤眠,你干什么!”谢临风慌忙想要捂住自己,却被宋鹤眠按住手。
“狗是不需要穿衣服的。”宋鹤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你现在是我的狗,自然也要遵守狗的规矩。”
他的手指划过谢临风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谢临风浑身发抖。“你放开我!”谢临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宋鹤眠,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宋鹤眠笑了,笑容里带着残忍的快意,“我不仅要这样对你,还要让你永远记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包括你的食物,你的住处,甚至你的呼吸。”
他俯身凑近谢临风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如果你敢再反抗,我就把你送到鹤鸣资本的地下室。那里有更宽敞的笼子,还有很多‘朋友’会陪你玩。”
谢临风的身体瞬间僵住。他能想象出地下室的样子——阴暗、潮湿,像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地狱。而宋鹤眠口中的“朋友”,恐怕是比狗粮更可怕的存在。
他不敢再反抗了。
宋鹤眠满意地看着他顺从的样子,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这才乖。”他说,“以后每天早上,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这里等我起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表现好,我可以考虑给你加点‘零食’。”
“零食”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谢临风的心里。他知道,宋鹤眠口中的“零食”,恐怕也是像狗粮一样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一场无休止的羞辱。
每天早上,谢临风都要跪在宋鹤眠的卧室门口,等他醒来。宋鹤眠起床后,他要像佣人一样,递拖鞋、挤牙膏、准备早餐——而他自己的早餐,永远是那盆冰冷的狗粮。
白天,宋鹤眠会把他带到办公室。他不能穿衣服,只能蜷缩在办公桌下的软垫上,像一只真正的宠物。宋鹤眠开会时,他要安安静静地待着,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宋鹤眠工作累了,会把脚放在他背上,让他按摩;有时候,宋鹤眠还会故意在客户面前提起他,说他是“家里养的宠物,很听话”。
客户们的眼神各异,有惊讶,有好奇,有鄙夷。谢临风把脸埋在膝盖里,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割来割去。
有一次,老周来鹤鸣资本谈合作,恰好看到谢临风趴在宋鹤眠的办公桌下。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他看着谢临风,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鹤眠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笑着对老周说:“老周,好久不见。我这‘宠物’是不是很可爱?”
谢临风猛地抬头,看着老周眼底的震惊和失望,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他想解释,想告诉老周自己不是自愿的,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文件,匆匆结束了会谈,转身离开时,看都没再看谢临风一眼。
那天晚上,谢临风第一次主动吃了狗粮。他趴在“狗窝”里,看着天花板上昏沉的灯光,突然觉得无比麻木。老周的眼神像一根刺,扎破了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勇气。
或许,宋鹤眠说得对。他现在就是一只狗,一只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狗。
宋鹤眠回来时,看到食盆空了,满意地笑了。他走到“狗窝”前,蹲下身,抚摸着谢临风的头发:“看来你终于想通了。”他拿出一个项圈,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这是给你的奖励。戴上它,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声音。”
铃铛叮当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谢临风没有反抗,任由宋鹤眠把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和那个银色的金属环叠在一起。
“很好。”宋鹤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明天有个重要的晚宴,我带你一起去。让大家都看看,我养的‘宠物’有多听话。”
谢临风趴在地上,没有说话。他能想象出晚宴的场景——衣香鬓影的宾客,闪烁的灯光,还有所有人看向他时那种异样的目光。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彻底的羞辱。
可他已经不在乎了。
当尊严被一次次碾碎,当自由被一点点剥夺,当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剩下的,只有麻木和顺从。
他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铃铛轻微的响声,像在为他的沉沦,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而宋鹤眠站在一旁,看着他顺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满足,有得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
他以为自己赢了,以为自己终于把谢临风永远地关在了笼子里,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少年时代就压在他心头的阴影。
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即使被囚禁,即使被羞辱,也永远不会消失。就像谢临风眼底深处,那一点微弱却从未熄灭的火苗。
总有一天,这火苗会燎原。
总有一天,这座看似坚固的牢笼,会被彻底烧毁。
只是现在,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这场以羞辱为名的囚禁,最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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