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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密林

见小龙进寨去了,老邬乘机就要赶周冶。

大概是年纪大了,心软了,瞧着他跟自己儿子一般大,他生出了些不落忍——可怜起另外一份父母心来。

他最知道,养成一个这样的儿郎,得费多少心血,又是祖宗如何保佑才能平安长大至此,要是就这么没了......家中父母该怎么肝肠寸断?他不想平白多造份孽,就当是给自己儿子积德了。

谁想,这个公子哥儿却听不懂人话,见他赶,还来了脾气,往小龙刚才坐的石墩一坐,还偏不走了。

说着,还让那小书童牵了马,拴到门边的马厩里去。

两人正争执着,小龙就带着个青年出来了,说是当家的听说来了贵客,请他进去。

周冶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理了理衣服上并不曾压出的褶皱,抬手一招,小书童就颠颠儿的一起往里去了。

老邬看着他们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烤自己的火去了。

一路进去,周冶跟那小龙和青年攀谈着,问打猎方法、所需人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一则是套话,一则也是分散注意力,不给他们注意到寨中异常声响、人影的机会。

他嘴上不停说着,眼睛四处看着,心中还默着寨中的人数和位置:前后门各两人,地牢口两人,出来接有一人。

到了落脚的屋子,里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看着就是领头的。

周冶走上去,开口寒暄,转眼就见窗口露了半个身影,正是侍剑。

侍剑看着他,右手握拳,轻轻捶了捶胸口。

周冶会意,那是“放心,手拿把拽”的意思。

他这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人,其他没看到的地方,估摸着就是有,也没几个。想想也是,这种常人根本不会来的地方,本就不必人多,多了反还惹人注目。

两头的估计都对上了,再不动手更待何时?万一真如小龙吹的,有大队人马出去打猎了呢,等着回来再团战吗?

于是,他朝侍剑一眨眼,身侧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捻,做了个无声的打响指。

下一刻,侍剑便带着人,翻身跳了进来。

***

寨里这些守卫都有些身手,但也只是地痞流氓的水准,几个稍微好点的,也就是普通江湖人。

侍剑带的这一行,人虽不多,但都是好手,未费多少功夫便都解决了,将人拎出来,在院子里跪了一排。数数,十一个。

地面的都解决了,就剩地牢了。

本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周冶开始就着人去守着入口,预备收拾了地上的,再集中人手去冲。

什么将英雄救美的亮相时刻留给公子,侍剑是不懂的。他只想着替公子卖把力气,当即自请带人去攻。

“公子,我这就带人下地牢?”

这里随便哪个山坳、地洞都能藏人,只怕另有埋伏,或陡生异变,周冶不敢大意,还得自己坐镇指挥才稳妥。

“也好。”他点点头,让侍剑去了。

可侍剑进去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连半个人都没有。

周冶听了也怪,看向跪地的守卫:“人呢?”

那些守卫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在跟他们说话,没人应。

侍剑抬脚就踹了一个:“人呢?”

“什么人?哦,肉……肉票?地……牢里。”

“我刚才都搜了,怎么没看见?”

老邬从旁插嘴道:“地牢里有暗门。”

侍剑看了他一眼,随手提溜起一个,抬脚又是一踹:“走,带路!”

底下只怕有蹊跷,周冶留了人在外面守着,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就在这时,外面密林里,一群人提刀跑着,快速地逼近寨子,包抄而来。

***

这地牢只高处有几个通风口,本就不大,还有草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团。周冶一行人虽点了烛火,但不过能照见自己身周,人进去,登时不辨东西。

黑倒也罢了,不过警醒着些,预防偷袭。他大少爷的弱项这时显出来了——他比较受不了的,是从入口处就往外透着的阴湿发霉的味道。越往里走,经年累月的木头糟腐的味道就越重,还有各种说不分明的臭味。

那守卫带着他们,一路走到底,进了最末端,靠墙的一间囚室,一头就钻了进去。

这......怎么还自己关自己了?侍剑怔了怔,正要说话,就见那人走到墙角的干草丛,扒了扒,站到一旁不动了。

旁边有人移过烛火一照,果然藏了个半人高的暗门。

侍剑和周冶四目相对,心下都道,难怪只在外头放哨,牢里反而没人,便是谁溜了进来,也轻易发现不了。

“进!”

侍剑又一踹,让那人打头,听见里面没声响,这才又叫了一个自己人跟进去。

“没问题,进。”

听里面没异常,侍剑这才跟了进去。周冶在后面看着,心下也有些安慰——这侍剑做事也是越来越有章法了。

他也弓身跟进去,一抬眼,见侍剑正将烛火,往墙角一个人影凑过去。

烛火一照,两人的眼睛不由都直了。

这被囚的,哪是什么美人,分明是个大男人!

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臭男人——极其写实的那种臭法。

不待说话,周冶弯了腰,呕了起来。

***

灯下照美人,成了灯下看臭男人。

周冶本来还能忍一忍,这下简直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这乌漆嘛黑的地牢里,那男人的眼睛竟然还被蒙了黑布,看着已经关了好些时日——头发胡子都腻成一团了,更别说里面便溺的味道了。

周冶捂住口鼻,强忍着那一股接一股,往上翻腾涌动的难受劲儿,抬眼去瞧,这人好像……有几分面熟?

在哪里看过来着?

他心头猛地一突,这不就是……画像上的樊仲荣嘛!

“你是……”

刚一开口,臭味就满口钻,又呕了起来。

他当机立断,抬手一挥,转身就往外钻:“出……出去说。”

侍剑将人带出去的时候,周冶已经在院子里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气,好歹缓过点劲儿来了。可那味道仿佛还粘在鼻子里,仍不时阵阵发呕。

那樊仲荣在地下待久了,走出暗牢,被日光一晃,睁不开眼。想抬手,才反应过来被绑在身后,只能紧紧闭着眼,转过脸去,朝着阴凉处避光。

周冶远远看着他,心道,樊仲荣在此,那孟珂呢?

除了她,还有谁能引自己来此处?

她到底……有没有危险?

想到此,他也顾不上发呕了,指着领头的问:“你们这儿......关的,还有人呢?”

那领头的道:“没别人了,就这一个。”

周冶直起身来,“唰”一声拔出近旁侍卫的剑,架在他脖子上:“真没有?”

“真没有!就只这一个!”

这时,余光瞥见老邬,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周冶在门口的时候,自然懂了他赶人的善意,料想他此刻也不会帮着隐瞒。

于是,放下剑,轻轻一掷,扔回给侍卫,又看了看四周:“此地不宜久留……”

刚说了半句,山风一起,经过樊仲荣处,朝他这边送了过来。

周冶忙一扭头,同时连连走开几步,抬手一指地上跪的那一排:“你、你、你们......一人扒一件,给他换上。”

什么一人扒一件,扒什么?扒土吗?那些人一时没听明白。

一旁的侍卫喝道:“还不快脱!不脱衣服,想等着爷给你扒皮呢?”

那些人忙胡乱扒了起来,自然也没听明白“一件”是什么意思,一鼓作气把自己脱得只剩里衣,缩着脖子,抱着手臂,在寒风里直哆嗦。

跪在端头的老邬,试探着站起来,一路把地上的衣服捡了几件,给樊仲荣抱了过去,经过一排人时,口中低声道:“穿起来,穿起来,剩的都穿起来。”

***

樊仲荣换衣服的功夫,侍剑已经吩咐人,将那十一人都绑了,再拿了根绳子,拴了一长串,蚂蚱一样。

一行人不敢耽搁,当即往外走。还没走到寨门口,侍剑就察觉了不对——空气里,怎么有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他回头看了看,这一行人虽有受伤,但都不算重,怎么也不至于有这么浓重的味道。

他又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分明是从寨子外吹进来的!

他陡然一惊,看向公子,正好撞上周冶警惕的目光,显然他也察觉了。

难道真让人瓮中捉鳖了?

外头的人呢,怎么也没示警?

不需吩咐,侍剑伸手往后一按,示意众人安静,轻身上去,一路遮蔽身形,往寨门口而去。

果然,寨门口的地上,到处洼着、溅着新鲜的血。

可诡异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四下里一片死寂。风吹过林木,发出沙沙的声响。仍是蓝天湛湛,白云悠悠,若不是这来不及洗去的血迹,简直是一片晴好。

侍剑看着那些血迹和打斗痕迹,头皮有点发麻。

跟在后面出来的一行人,不由汗毛都竖了起来。

突然,什么声音响起,众人一个激灵,转头看去——竟是门口马厩里的那匹马,喷着鼻子,在棚里蹦跶了下。

侍剑试探着走出去,还是没人,这才折身回来,跟周冶两人面面相觑。

“走,马上走!”周冶果断道。

一行人回到林子里藏马的地方。留守的人说,并没看见什么人经过,是听到过一阵远远的打斗声,但以为是周冶他们跟人动手,没看见信烟,也不敢擅离。

周冶看着侍剑:“也就是说,我们在里面忙活的时候,外面也斗了一场,却开始和结束得悄无声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螳螂悄悄地逼近,黄雀也静静地尾随,将其一个个啄尽。

不,不对。周冶自嘲地笑笑——他连螳螂都不是,而是那被捕的蝉。

又转头看着牵出来的那一串人,这些……连蚂蚱都算不上。

那……这螳螂是什么人?黄雀又是什么人呢?

不远处的高岗上,几个身影倏地一闪,便消失在了密林间。

***

周冶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带着满腹狐疑,原路返回。

一行人一路都提着心,话都没人说,就防着密林里悄无声息地钻出什么人来。

一直走了七八里地,才稍放松了些,也有人开始小声说话攀谈了。谈的,自然是什么人能如此快速,而又悄无声息地除掉一批人,还能不被岗哨发现地撤退。

山路拐过一个大弯,前方骤然开阔,为首的却突然勒马停下。

一队人马,正静静地横在面前。

周冶打眼一扫,对方有三十多个人,个个都是好手。

这是螳螂,还是黄雀?

众人均是一怔,看向了周冶,手上也不由都摸向了刀柄,准备拔刀。

“等等!”

周冶抬手示意别动,越众而出。

而前方那队人马,也从后面开始分列两边,一辆马车从后面不紧不慢地上前而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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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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