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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永恒的轮回

4号的话音卡在喉咙里,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他指着走廊尽头的手指突然僵住,瞳孔在镜片后剧烈收缩——沈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餐厅与走廊衔接的转角处,不知何时站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裙摆拖在地上,沾着湿漉漉的苔藓,正是昨夜床底那个“院长的女儿”。

她没有腿,身体像被无形的线吊着,悬浮在离地半尺的地方。那张与沈砚极为相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咧开的弧度和护工如出一辙,手里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绷带,正是铁盒锁孔上缠着的那圈。

“他在骗你们哦。”小女孩的声音像生锈的八音盒,每个字都带着齿轮摩擦的涩感,“院长办公室不在走廊尽头,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4号突然尖叫起来,猛地推翻椅子往后退,后腰撞到餐桌边缘,餐盘落地的脆响在餐厅里炸开。他指着小女孩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是你……又是你……别过来!”

沈砚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圈淡褐色的勒痕,和铁链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共享恐惧。”迟叙突然低声说,指尖按住沈砚的肩膀将他往后带了半步,“规则9,有人在餐厅死亡,所有人都会共享他的恐惧。”

话音未落,4号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喘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和那个西装男如出一辙。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堵住气管,最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小女孩手里的绷带。

小女孩缓缓抬起手,将那半块绷带抛向空中。绷带飘落的瞬间化作无数只黑色的飞虫,嗡嗡地扑向餐桌旁的其他玩家。穿校服的7号女生被飞虫蛰中脖颈,瞬间倒地抽搐,皮肤迅速布满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

“快跑!”迟叙拽着沈砚冲向门口,怀里的病历单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截肢术后感染”的字样。沈砚回头时,正好看到抱着玩偶的9号女人将玩偶塞进嘴里疯狂咀嚼,穿工装的1号青年用餐刀剖开自己的肚子,而那个始终沉默的6号老太太,正微笑着将飞虫一只只拈起来,塞进嘴里,像在品尝什么美味。

餐厅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惨叫和飞虫振翅的嗡鸣。沈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胸口的伤口又开始疼,这次不是毒素扩散的钝痛,而是像有把生锈的锯子在反复拉扯,疼得他眼前发黑。

“还能走吗?”迟叙扶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却暖不了沈砚骨子里的寒意。走廊里的挂钟指向九点,离午时还有三个小时,可他们已经失去了五位玩家,只剩下彼此。

沈砚点点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小女孩已经不见了,但地面上留着串湿漉漉的苔藓脚印,一直延伸到楼梯口。他忽然想起小女孩的话:“院长办公室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地下室。”沈砚和迟叙同时开口,眼里都闪过一丝了然。疗养院的地下室通常用来存放杂物或标本,终年不见天日,正是“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楼梯间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扶手上覆盖着层滑腻的绿苔。沈砚每走一步,胸口的疼痛就加剧一分,冷汗浸透了衬衫,黏在背上很不舒服。迟叙察觉到他的踉跄,干脆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沈砚愣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不用,我还能走。”

“再逞强,等不到院长现身你就先疼死了。”迟叙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在沈砚趴上来时,刻意放缓了起身的动作,避免牵扯到他的伤口。他的后背宽阔而结实,隔着衬衫能感觉到沉稳的心跳,像某种可靠的鼓点,敲散了沈砚心底的慌乱。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背人?”沈砚的下巴抵在迟叙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他能闻到迟叙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意外地让人安心。

“在部队时,救过个腿断了的新兵,背了他走了三公里山路。”迟叙的脚步很稳,一阶阶往下走,“后来他成了我的搭档,在边境任务里替我挡了颗子弹,就像你母亲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沈砚的呼吸顿了顿。他忽然想起怀表背面交织的C和S,想起迟叙手腕上的旧疤,想起自己档案里关于边境任务的记录——那次任务中,迟叙的搭档牺牲了,而迟叙因为擅自行动被处分,提前退伍。

“那个新兵……是不是姓沈?”沈砚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迟叙的衣领。

楼梯间的寂静被这句话打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迟叙停下的脚步声。过了很久,迟叙才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种沈砚从未听过的疲惫:“他叫沈砚,和你同名。”

沈砚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起废弃医院里迟叙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迟叙说“不能让你死在我前面”时的眼神,想起铁盒里那枚刻着C和S的怀表——原来不是巧合,从来都不是。

“所以你救我,不是因为欠我的命。”沈砚的声音很轻,像易碎的玻璃,“是因为我和他同名,对吗?”

迟叙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下走,脚步却重了很多,每一步都像踩在沈砚的心上。楼梯间的灯泡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骤然揉成一团,像极了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命运。

地下室的门是道厚重的铁门,上面挂着把生锈的铁锁,锁孔里插着半把钥匙,另一半不知所踪。沈砚从迟叙背上滑下来时,正好看到门把手上缠着截白裙布料,和床底、下水道口发现的一模一样。

“钥匙在小女孩手里。”沈砚的指尖抚过布料上的苔藓,“她在故意引导我们来这里。”

迟叙用解剖刀撬开铁锁,门轴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被惊醒。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正中央摆着张手术台,上面覆盖着层泛黄的白布,隐约能看出下面是个人形轮廓。

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标签上写着“左肾”“心脏”“眼球”,而最底层的一个罐子里,泡着两条小小的腿骨,标签上写着“患者编号0,截肢残留物”。

沈砚的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别过头,却撞进迟叙的怀里。迟叙的手按在他的后颈,轻轻摩挲着,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怕,只是标本。”

“是院长的女儿。”沈砚的声音发颤,目光无法从那条腿骨上移开,“小女孩说他们取走了她的腿,原来不是谎言。”

迟叙的目光落在手术台旁的铁盘里,上面放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刃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和沈砚胸口的伤口颜色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废弃医院里沈砚胸前的贯穿伤,想起护工针头里的黑色液体,想起那些共享恐惧的玩家——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游戏,而是场跨越时空的屠杀,他们都是被选中的祭品。

“你看这个。”沈砚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种奇异的平静。他站在墙角的铁柜前,手里拿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沈兰”两个字——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日记的第一页贴着张照片,年轻的沈兰穿着白大褂,身边站着戴金丝眼镜的院长,两人中间是个穿白裙的小女孩,正是院长的女儿。照片的背景是疗养院的花园,和沈砚怀表里的照片背景一模一样。

“1999年7月15日,今天院长给女儿做了截肢手术,说是为了治疗她的怪病,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看女儿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实验品。”

“1999年8月3日,院长的女儿开始出现精神异常,总是说有人在她床底唱歌,还说月亮会吃掉她。我在她的床底发现了截白裙,上面沾着苔藓,像是从下水道拖出来的。”

“1999年9月1日,院长开始给其他患者截肢,说是新的治疗方案,可那些患者都开始出现和他女儿一样的症状。我偷偷复制了他的研究笔记,发现他在进行某种人体实验,目的是……”

日记写到这里突然中断,后面的纸页被人撕掉了,只剩下个烧焦的边缘。沈砚的手指抚过烧焦的痕迹,眼眶有些发红——他母亲的失踪,一定和这本日记有关。

“看这里。”迟叙指着铁柜的底层,那里放着个银色的盒子,和沈砚的怀表材质相同。打开盒子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里面放着半把钥匙,正好能和铁门上的那半把拼合,还有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迟叙和一个与沈砚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两人穿着军装,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行字:“1999年9月10日,与沈砚执行边境任务前留影。”

沈砚的呼吸骤然停止。1999年9月10日,正是他母亲日记中断的日子。

“他不是和我同名。”沈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日记掉在地上,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处方单,上面写着“患者编号3,沈砚,需每日服用含玫瑰香的药物,以稳定精神状态”,“他就是我,对不对?”

迟叙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痛苦:“对不起,沈砚,我骗了你。”

原来所谓的“无限游戏”,其实是场残酷的轮回。1999年,沈砚的母亲发现了院长的阴谋,被院长灭口;沈砚的父亲(也就是迟叙的搭档)为了替妻子报仇,潜入疗养院,却被院长当作实验品,最终精神崩溃,在废弃医院里被怪物杀死;而迟叙为了救他,一次次进入游戏,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失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砚死亡,然后重启轮回。

“废弃医院里的你,是上一个轮回的我。”沈砚的声音带着泪腔,胸口的伤口疼得像要裂开,“你挡在我身前,不是因为欠我的命,是因为你已经欠了无数个我。”

迟叙的身体僵住了。他想起每次轮回中沈砚胸前的贯穿伤,想起那些刻着C和S的怀表,想起沈砚总能精准地说出他的过去——原来沈砚也带着前世的记忆,只是被游戏压制着,直到看到这本日记才彻底觉醒。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砚推开他,眼里的泪水混着痛苦和愤怒,“你把我当什么?需要你拯救的玩偶吗?”

“我怕你恨我。”迟叙的声音很轻,带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每个轮回里,你知道真相后都会选择牺牲自己,让我带着记忆继续下去,可我不想……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地下室的挂钟突然敲响,当——当——当——

十二声钟响,午时到了。

手术台上的白布突然被风吹起,露出下面的东西——不是人体,而是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个男人,正是照片上戴金丝眼镜的院长。他的眼睛紧闭,胸口插着根透明的管子,连接着旁边的机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最后定格在“实验体C-73,记忆同步率99%”。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容器里的院长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没有焦点,只有一片混沌,“第73次轮回,你们是坚持最久的一组。”

沈砚的目光落在机器旁的铁架上,上面挂着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纸,正是母亲日记里被撕掉的那页:“……目的是提取玩家的恐惧能量,让我的女儿复活。”

“你的女儿早就死了!”沈砚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愤怒,胸口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再次渗血,“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包括我母亲,你根本不是在复活她,你是在亵渎她的灵魂!”

“不,她没有死。”院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容器里的液体开始沸腾,“她就在这里,在你们的恐惧里,在这场轮回里!”

地下室的墙壁突然渗出黑色的黏液,汇聚成小女孩的形状。她的手里拿着把解剖刀,刀刃上沾着深褐色的血,正是迟叙口袋里那把。

“他们取走她的腿却留下哭喊……”小女孩唱起了那首毛骨悚然的童谣,声音里带着无数人的哀嚎,“你的床还留着她干涸的温度……”

沈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种解脱的悲凉。他看向迟叙,眼里的愤怒和痛苦渐渐消散,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73次轮回,每次都是你保护我,这次换我了。”

他猛地夺过迟叙手里的解剖刀,刺向自己的胸口——和废弃医院里迟叙挡在他身前的位置一模一样。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迟叙的脸上,带着熟悉的温热。

“沈砚!不要!”迟叙冲过去抱住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

“规则9说,有人死亡,所有玩家共享其恐惧。”沈砚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般飘落在迟叙的耳边,“我的恐惧……是永远失去你。所以,带着这个恐惧活下去,打破轮回,好吗?”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怀表,塞进迟叙手里,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年轻的沈兰正对着镜头微笑。

“告诉她,我找到她了。”

沈砚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睛永远地闭上了。胸口的伤口处,黑色的血液化作无数只银色的蝴蝶,冲破地下室的屋顶,飞向天空。小女孩的童谣声戛然而止,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院长的玻璃容器开始龟裂,数据流变成乱码,最后彻底黑屏。迟叙抱着沈砚逐渐变冷的身体,跪在地上,第一次在这场无尽的轮回里,发出了像野兽般的悲鸣。

走廊里的挂钟敲响了十三下,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电子屏上的规则开始扭曲、消散,最后只剩下一行字:【轮回已破,玩家迟叙获得自由。】

机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却再也带不走迟叙心底的疼痛。他握紧怀里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上,沈兰的笑容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身影,那是穿白裙的小女孩,正对着他微笑。

迟叙抱着沈砚的身体,一步步走出地下室,走出疗养院。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得有些不真实。他知道,这场持续了73次的轮回终于结束了,可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口袋里的解剖刀突然发烫,迟叙掏出来时,发现刀刃上的怪物黏液变成了淡金色,映出他的倒影——在他的倒影旁边,站着个穿白衬衫的青年,正微笑着看着他,胸口没有伤口,眼里的红血丝已经褪去,只剩下温柔的笑意。

“愣着干什么?”青年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湖面,“不回家吗?”

迟叙的眼泪突然决堤,他伸出手,触到了青年温热的指尖。

原来,打破轮回的不是牺牲,而是爱。

原来,73次的相遇和别离,从来都不是徒劳。

阳光穿过疗养院的大门,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也照亮了通往未来的路。那里没有恐惧,没有轮回,只有彼此,和无尽的时光。

【系统提示,游戏通关成功,玩家达到“永恒的轮回”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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