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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寒地冻(二)

“阿久,醒醒。”

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脸。

谢久听出是仙师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

见到日夜思念之人的那一刻,他起身又一次绷不住哭了起来。

“仙师……”谢久深深看着面前人,颤声道。

他看了眼周围环境,他又是在翠竹家,又躺在自己的地铺上,仙师蹲在他身旁,温柔地看着他。

“阿久,我今天就要走了。”仙师说完,揉了揉他的头,“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谢久立刻牵住他的手,急道,“仙师不要走。”

见对面人不说话,谢久内心慌乱。

“不要走,仙师。”谢久哽咽,“仙师对不起,我错了,您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来接我……”

“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说……”谢久低下头,“仙师,不要丢下我……”

见对面没声,谢久红着眼眶,忐忑地抬头望过去。

他的视线与对面人交汇,片刻后,对面人抬手轻轻抹掉了他的眼泪,“阿久,我会回来的。”

谢久嘴唇微微颤抖,“真的吗?”

“真的。”仙师对他轻轻笑了一个。

“仙师,您不要骗我……”谢久崩溃道,“不要骗我……”

“不骗你。”对面人温柔看着他。

谢久抿着嘴,眼里蓄着温热的泪,不住地点头。

“那我可以抱您一下吗?”谢久渴求道,“这一次,您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对方轻轻一笑,展开怀抱。

谢久犹豫片刻,最后不管不顾地倾身向前。

又一次扑了个空。

“仙师!”谢久猛地睁开眼睛。

又只是一个梦。

他心灰意冷,却毫不意外。

这样的梦,他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你醒啦。”身旁一个男孩的声音弱弱响起。

谢久看过去,只见身旁坐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长着双大眼睛,白白嫩嫩,穿着粉色襦裙的……

“你是男是女?”谢久脱口而出。

这人笑意僵在脸上,眼角微颤,片刻后,垂眸掩住眼底骤然泛起的水光,明明嘴角扬得勉强,却还努力扯出弧度,“我……”

看这人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谢久纳闷,“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人竟真没说话。

算了,谢久换了个问题,“这是哪儿?你是谁?”

“这是栖安庄。”对面人弱弱开口,“我叫福生。”

这人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不敢看着他,柔柔弱弱的感觉像个女孩儿。

谢久纳闷,听声音像男孩儿,可为何一副女孩子打扮?

福生把一碗水递给他,“喝点水。”

谢久口干舌燥,刚想接过那碗水,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动作。

他蹙眉盯着那碗水。

“能喝吗?”谢久冷声问。

“能。”福生一脸真诚。

“你先喝一口。”谢久命令。

福生听话地喝了一口水。

谢久见他确实毫无顾忌地吞咽,便一把夺过碗,闷头喝了起来。

“还有粥。”福生弱弱开口。

谢久也同样让他先吃一口,然后才夺过碗,一勺一勺吃起来。

谢久发现他睡的这个地方是个大通铺,床铺紧凑,十个枕头连放在一起,但墙上贴着许多年画,墙角摆着各种杂物。

他吃着粥,但时不时能听见外面传来的阵阵谈笑。一吃完,谢久立马起身穿好鞋子,将喝水的碗摔碎,捡了一块锋利的瓷片握在手里,快步走了出去。

他看见外面站着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人,他数了一下,有九个。

“刚才是你摔碗吗?”一个里面穿得最好的人开口,这人和那个瘦高男人有点像,但满嘴龅牙,“脾气还挺大。”

“听老许说你砍死了自己亲爹?”他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继续说道,“来了这儿,你可别妄想做老大。”

“对,老大是猴爷,老二是我们小猴爷。”身旁一个人附和。

谢久感觉莫名其妙,他无心与他们争论,直接忽视这群人的话语,迫切问道:“你们老大呢?”

那个满嘴龅牙的人不悦,“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吧?”

谢久冷沉着一张脸,又问了一遍,“他在哪儿?”

那个龅牙不悦,瞪大眼睛怒视着他,对身边那七个人发号施令,“给我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那群人空着手一窝蜂地涌上去,企图以气势压倒谢久。可他们哪知谢久从小就是被吓大、打大的,对于成年人或许还会有所忌惮,但面对这群与他年龄相仿的对手,他毫不犹豫地迎头而上,侧身撞开最前面两人。

众人反倒被他的气势吓住退开,再加上想起此人刚砍死了他爹的事儿,一个个生怕被他打死,不敢当领头羊。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谢久便已经撞倒了龅牙,压在他身上,手中握着的那块锋利碎瓷片,抵在他咽喉处,微微用力,龅牙脖子上便渗出了血。

谢久对着身下人厉喝,“他在哪!”

其余人想上前,谢久侧头警告,“谁敢往前一步,我就划了他脖子!”

剩下八人僵在原地。

龅牙额角冷汗直流,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你敢这样对我,小心我爹不给你解药!”

“我没耐心了。”谢久眸子一冷,碎片又往他皮肤下刺进一点。

“等等!”龅牙终于意识到眼前人不好惹,颤抖着手,指着东边向阳的一个屋子。

谢久盯着那个屋子,刚起身,那间屋子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小子,你倒是还没死心啊。”那个瘦高男人颇为欣赏地打量着他。

“老大。”众人见了他纷纷喊道。

地上的龅牙迅速起身告状,“爹!他欺负我!”

谢久把瓷片收进袖子里,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瘦高男人,“把解药给我,我给你一颗夜明珠。”

“你有夜明珠?”他失笑道,“你要能有夜明珠,你爹会把你卖给我?”

“不骗人。”谢久认真道,“你把解药给我,我带你去。”

那人看着他,扯唇一笑,“你有我也不要,我就要你,小子。”

谢久皱眉。

“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取名叫豹子。”那个瘦高男人语气不容置喙,“记住自己的新名字。”

滚,谢久心里白了他一眼。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谢久。”谢久冷冷道。

“小子,你最好对我尊重一点。”那个男人看着他,眸光冷下来,“在这里,没有人能跟我叫嚣。”

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苍鹰应声从他屋内振翅而出。

谢久瞳孔蓦地紧缩,这猛禽展翼竟与他身高相仿,暗褐色羽毛下藏着弯钩般的利爪。

他一指谢久,下一刻,那鹰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黑影裹挟着腥风直扑谢久而去。

谢久矮身侧滚,鹰喙擦着耳际掠过,将他耳朵划出一道血痕。

谢久吃痛,趴在地上盯着那并不收势,欲再攻来的畜生。

说不怕那是假的。

可越怕的时候就越不能怕!

谢二狗的死让他明白,他所恐惧的事物,说到底也不过如此!

尖锐的喙与利爪已近在咫尺,谢久咬着牙不退反进,迎着鹰影欺身上前,掌心精准扣住苍鹰右侧羽翼,另一只手死死攥住鹰爪。尖锐的鸟喙啄向他的脸,他偏头用肩膀硬扛,肩膀立即现红,接着,他生生将这只猛禽撞向地面。

人鹰在地上翻滚,他趁着苍鹰挣扎的间隙,翻身跨坐在鹰背上,膝盖死死压住鹰翅,双手绞住鹰颈。他狠狠掐着鹰脖子,直到那畜生瞪着眼睛彻底没气了,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早已被划出无数血痕。

谢久甩了甩渗血的手掌,从鹰尸上起身,踹开地上那只抽搐的畜生,目光如刀般刺向不远处那个人。

那人眸光闪动,扬唇一笑,“有意思。”

其余人僵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谢久,不敢想他竟然连鹰爷都杀了,纷纷庆幸方才自己没逞能当那只“领头羊”。

“不错,像只豹子。”那人看着谢久笑。

谢久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福生,你带他熟悉一下庄子。”那人说完便进屋去了。

福生怯怯走来,路过那群和他差不多大的人时,他好像很害怕,不敢抬头看,低眉顺眼,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谢久把庄子逛了一圈,途中福生就跟在他身后,谢久问什么,他答什么。

原来这栖安庄在义水城外二十里,庄子内共有四间主屋。这庄子南边是大门,北边的主屋住着他们的老大猴子,他们都叫他猴爷。东边的厢房是那个龅牙的住处,大家都管他叫小猴爷。隔壁稍大些的房间,住着三个年长的背尸人。西侧的大屋子最热闹,九个小背尸人同住在此,谢久也被安排住在这里。灶房、浴房也都在西侧。

庄子中间的庭院有鸽舍,他们养了几十只信鸽,这些专门驯养的信鸽身上用朱砂写着“安”字,驯好了会被送到各个地方揽活儿,哪里有背尸的活儿,雇主就找这些信鸽,让它们传消息来这里。

谢久问他茅房在哪里,他说在庄子外头,谢久便让他带自己去。

离了庄子后,谢久终于开口问身边人,“你也中了毒吗?”

“嗯。”福生点头。

“这是什么毒?”谢久问。

“这是蛊毒。”福生回答。

“你来这儿多久了?”谢久问,“这毒怎么发?知道解药在哪里吗?”

“我七岁就被卖到这里了。”福生问什么答什么,就是声音弱弱的,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这毒每隔半个月发一次,蛊虫在你身体里乱爬乱咬,很可怕。”

“我们不知道解药在哪儿,猴爷每半个月给我们一颗解药,让我们当着他的面吞下去,不准带走。”

“为何不看着人说话?”谢久忍不住问。

福生以为他是在命令自己,于是怯怯地抬眸看过去,对上谢久的视线后又迅速躲开。

谢久皱眉,“你是男是女?”

福生一愣,手指紧紧攥着襦裙,“我……”

又是这样,谢久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呢?

“你上茅房吗?”谢久问。

福生点头。

谢久拉着他走到前方不远处的茅房,“你先上吧。”

谢久站在不远处本想瞟一眼看这人到底怎么如厕,是男是女,结果这人呆呆站在茅坑边,半天也未见动一下。

谢久走近,“你怎么不上?”

“我……”福生有些艰难地弱弱开口,“没尿。”

谢久气笑,“那你方才为何说自己要上茅房?”

福生似有些害怕,连忙撩起裙摆,“我现在上。”

谢久连忙转过身,背对他解释道:“我没逼你上。”

福生放下裙摆,抿着嘴。

听着身后没动静,谢久转身看了一眼,随即无奈叹了口气,“你不上的话,就去一边等我吧。”

福生弱弱“嗯”了一声后匆匆逃走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谢久着实大开眼界。

回去的路上,谢久没再问什么,他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背一辈子尸?绝对不行。

他体内有灵根,他可以去仙门修行,有了法力还怕一个蛊毒解不了吗?之前翠竹那些书里说这义水城外有一座紫云山,紫云山顶就有一个仙家门派,紫云台。

他可以在毒发之前找去紫云台。

到庄子后没多久,福生便要去做晚饭。谢久没事就在灶房看他做饭,时不时搭把手,但每次他想帮忙福生都立马摇手说没关系他一个人来就好。吃饭的时候猴子和三个年长的背尸人一桌,其他年纪小的人挤在一个大长桌。

猴子那桌已经开始吃起来了,谢久却发现这桌大家都没动筷,不知在等什么。谢久感觉莫名其妙,难不成菜里有毒?可他看着福生炒的菜,根本没下毒,于是他首先拿起筷子夹了块肉。

桌上人震惊地看着他。

“你!”龅牙瞪着他。

谢久咽下嘴里的肉,“怎么?”

龅牙怒哼一声,然后动起了筷子。他动了筷子后,大家才敢动筷。

谢久明了,原来得让他先动筷啊。

他嗤笑一声,山中无老虎,猴子还真当起了大王。

见识过谢久徒手杀鹰,此刻谁也不敢招惹谢久。他随心所欲地夹菜,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只是龅牙这顿饭吃得委实憋屈,以前他才是这桌上的老大,怎么现在被谢久抢了风头,他不甘地瞪了谢久几眼,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毕竟险些命丧他手,对他还是心里犯怵。

谢久看了眼坐在最边上的福生,他碗里只有一些青菜叶子,眼见他几次望向盘里的肉,却始终不敢动筷去夹。

不知为何,谢久想起了他自己。

以前在谢二狗家,他也是这样,想吃却吃不到,每次都只能吃别人吃剩的、不要的、难吃的东西。

谢久站起身,跨过长凳,走到福生身边拿起他的碗,给他夹了很多肉和菜。

夹完后,他把碗递给福生,“你做的,怎么只吃那么点?”

福生看着面前的碗,愣住了。

他害怕地瞟了眼其他人,接过谢久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却没敢动筷吃。

“豹爷,你不用给他夹肉,他不吃肉。”一个人说。

“夹给他多浪费啊,我们都不够吃呢。”另一人皱眉盯着福生。

“姑娘家吃得少,哪里要那么多菜。”又一人故意开腔。

顿时,桌上人哄笑起来。

“是姑娘?”谢久问。

“是啊,可不是姑娘嘛。”一人笑着说,“我们这儿唯一的姑娘!”

接着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福生低头紧咬着下唇,双手搭在腿上,不自觉用力掐弄着手指。

“我买的这件粉裙子好看。”龅牙眯眼笑了笑,随后命令福生,“晚上给大伙儿跳个舞!”

众人起哄,“再唱个小曲儿。”

“听到没!”龅牙对着福生厉喝。

福生害怕地点了个头。

“没嘴巴啊?”龅牙不悦。

福生低着头,弱弱开口,“听到了。”

谢久站在福生身旁忍无可忍,直接端起一盘菜,连着盘子甩到龅牙脸上。

龅牙被泼得满脸油腻,他站起身擦了几把脸,刚欲发作,却被谢久凌厉的眼神吓到,无奈只能忍气吞声怒吼一声,转身朝着另外一桌喊道,“爹!”

猴子往这边看了一眼,刚好与谢久对上视线。

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似是对谢久的行为很满意,接着没管他儿子,继续和那三个背尸人聊天吃饭。

谢久懵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还以为猴子会替他儿子出头,来收拾他呢。

龅牙委屈地跑到他爹那儿告状,可猴子却让他给福生道歉。

他没料到他爹竟会让他道歉,委屈又气愤道:“你以前可从没让我给那不男不女的东西道歉!”

说完,他生气离开了。桌上众人忙放下碗筷,慌张去找外边的龅牙,便只剩谢久与福生两人待在那。

谢久坐下来,诧异地看了眼另一桌吃饭的猴子。

这人什么意思?

总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福生见他们走后,一口一口飞快吃起了碗里的肉,没多久碗里的一大堆东西便干干净净。

晚上,大家准备去浴房洗澡。

浴房里有一个方形的大浴盆,挤一挤可供**个人一起洗,不过猴子、龅牙和那三个年长的背尸人他们有单独的浴桶,不会来这儿洗,因此,这个浴盆专门供年纪小的背尸人一起洗。

谢久不愿与他们一起洗,便决定等会儿自己单独去。结果等他提水去浴房时,刚好碰见一个人洗澡的福生。

福生背对着他站在浴盆里,正准备举起手里的瓢往身上浇水。

许是听到了声响,福生立马蹲下去,盆身遮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

“谁?”福生怯怯问。

“是我。”没想到会碰到正在沐浴的福生,谢久尴尬道,“我以为你跟他们一起洗了呢。”

福生蹲着身转过来面对他,可视线却飘忽不定,不敢看他,很是拘谨,“我一直一个人洗。”

“哦,那你洗,我外面等一会儿。”谢久说完便转身走了,提来的那桶热水还孤零零落在那儿。

“没事。”福生急忙叫住他,“等会儿你水冷了。”

“不用管我,你先洗吧。”谢久边走边说。

可离开浴房前,他终是停住脚步,忍不住转身问,“你不是姑娘吧?”

福生看着他没说话,片刻后,他缓缓站了起来。

谢久松了一口气。

“不是姑娘那就一起洗吧。”谢久直接走回去,“懒得等了。”

福生蹲了下去,急道,“等等。”

谢久顿住脚步看着他,“都是男孩儿,不用害羞。”

遥想他一年前也是害羞得很,可手不能动那半年,他什么没经历过?羞耻心早已经被磨没了。

“我快洗好了。”福生弱弱地说。

“行吧。”谢久也不强人所难,转身背对着他,“我等会儿。”

“你生气了吗?”福生问,“那你现在来洗吧。”

“我没生气。”谢久说,“你快洗吧。”

然后就没听到那人的声音了,很快他果然穿好衣服过来了,“我洗好了。”

“那么快,你洗好了吗?”谢久怀疑他是看自己来了所以赶忙穿衣不洗。

“洗好了。”福生怯怯地说。

然后他飞快去将盆里的水舀出来,提着水跟谢久说:“我走了。”

福生走了以后,谢久脱下衣物,一直贴身戴在脖上的两件物品露了出来。

一块白玉佩和一个小福袋。福袋里装着仙师留给他的那封信。

谢久将小福袋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站进浴盆,一瓢一瓢地往自己身上浇水。

没想到短短几天竟能发生那么多事。

原本还在医馆给人治病,却被谢二狗抓回家,如今又被卖来了这儿,身中蛊毒。

他自嘲地轻叹一口气,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他低头揉摸着胸前那块白玉佩,内心酸楚。

仙师,您自己说会回来的。

您说不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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