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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事竟谁知

与此同时,苍兰州江淮的登云殿君桥居内。

这里乃是掌门首徒澜玦的居所,是除掌门之外最靠近议事大厅的地方,不过偏偏澜玦又是唯一有“在闭关时不用应召”特权的弟子。

登云殿的弟子在初次进入这里时,必然会大吃一惊——里面一切摆设俨然和普通弟子初入登云殿时的居所别无二致。

要知道,从进入登云殿开始,便只能吃穿住行尽在其中,偶尔开设下山历练或者在节庆时休假的时候,自然都是要在市集上买些有趣玩意儿或者话本来给修习生活增增色;再不济,总得有自己喜好的几样宝贝放着。

但到澜玦这里来却是真的返璞归真,十五年来一成不变。

此刻正是辰时,君桥居中没有燃灯、开窗,仅凭正对床榻的窗户纸里透进来的微不可查的光芒都给整个清净的房间覆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榻上的澜玦闭目打坐,在自己的丹田中捕捉着最后几丝灵光。

须臾后,他睁开双眼,浅棕色的瞳中疾速闪过一缕白光。

终于打算出关了——自上次剑试大会上,败给那素日里不起眼的于青烈后,他便闭关更加刻苦地钻研剑法剑诀。

他知晓自己那场败北难看到连心有不甘的资格都没有,但还是被激起了斗志:

在拜入宗门里这么多年,他也还是第一次输。

这次一出关,他便是打算要直奔敛寒居找于青烈重新切磋的。

全神贯注造就的新力量涌过全身,他觉得十分舒畅。

他起身到门前,拉开紧闭数月的房门——门口恰好十师弟徐聆作了敲门的动作。两人双双愣在原地,都没想到下一秒会是这个情景。

“师兄,师父紧急召你进大殿。”过了一会儿,徐聆率先开了口。

澜玦麻利地点头应下,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与他同去大厅。

毕竟,平常他闭关期间都定然不会被打扰,就连掌门也只会是在情况紧急下才传召他。

而此等事态,在此之前也只发生过一次。

踏在宽阔的巽桐木制的长廊上,他们实打实的脚步却哑得没有声音。

巽桐木是驱邪十分彻底的一种木材,常常作为法器被民间术士携带在身上,在登云殿以外的地方很是稀缺。

不过这道蜿蜒的长廊却贯穿整个登云殿。

长廊外养着不少珍贵的花卉和灵草,所有颜色布局都是根据当下季节安排的。

淡橙色和鹅黄色的中明花鳞次栉比地列在大道两边的花圃两边,它花瓣的形状、花座的长势都与梅花极像。但其并没什么特殊性的香味,自有一派不扎眼又贵气的风格。

而正中则种植着素亭仙草,看起来不过是根茎上带些红点的米白色莎草,不过论起价值它高上中明花好几倍,现在也只沦为一方潦草装点环境的绿坪。

这些东西实则在周围巍峨精致的大殿面前丝毫不起眼,如此铺设的原因也只是空旷的地方再建造出装饰就显得繁重过头了。

到了大殿门口,他不光看见了坐在大殿正上方一脸严肃的掌门复灿,还有其他十二个师弟师妹。

没有于青烈他心里还觉得奇怪,纵然对外没有这号人,但毕竟还是要服从掌门的管控的。

大多数人见他如此“隆重”登场,先是悄无声息地瞥一眼,然后又转开了视线。

只有六师妹江失庸在这十几人中笑着对他摆手打招呼。

“玦儿。”复灿捋了捋自己的一把小胡子。

到了复灿这种境界,容貌是可随意变更的,但是他偏又喜欢自己原来这种老态龙钟的古板样子。

想来总归是觉得这样才是最有威严的,或者又有的方面说是他不喜欢隐藏在面具下受人膜拜。

澜玦上前作揖:“见过师父。”

复灿点点头回以致意。

二人一相对,就是尊师重道典范的体现。

这一点,众下弟子都默认着。

但表面尊敬这个亲传大师兄,私底下却有窃窃私语不断。

无非是关于澜玦那天潢贵胄的身份,还有对那努力得要命、呈现的结果却一般的不屑——许多年前,南阳派的一位窥天者说皇家会出一名天命之子。

那一年世子澜玦被破例收进登云殿作为掌门首徒,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澜玦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

那时,对于这位世子大家都还是百般笼络巴结的。

可是他们又逐渐发现,这个拼死拼活整天修炼的大师兄不仅没什么人情味,而且实际换算下来修炼资质比他们都还要差一点。

于是虽然目前修为都不及他,但也对他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你们毕鸢师伯门下的于青烈,闯入宗门禁地,舍身沧龙,现在下落不明。确有要释放那邪物的动向。”复灿缓缓讲述着。

于青烈叛出登云殿了?

澜玦起初听见于青烈的名字便惊了,听了后来的内容,更是难以想象。

说到底却不是因为了解于青烈是个怎样的人,只是听得个措不及防——方才还在想去找他切磋,下一秒就要去捉拿他了。

“那沧龙千年前就作恶不断,封印镇压后仍不老实,现在阵印松懈,它便妄图借着那于青烈的祸心复活。他们在宗门内勾结之后,定然会前往燕州三原的禁地炳蔚湖继续释放恶龙魂魄。”

“绝不能让他得逞!我派你带着你师弟师妹前去三原,将于青烈擒回登云殿受罚!”

“弟子遵命。”

在愣过这片刻之后,澜玦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大殿墙壁上,那幅据说已经存在千年了的壁画。

上面勾勒着登云殿祖师爷持着封印,与沧龙交锋的轮廓。

“那沧龙魂灵虽靠着于青烈离开,但肉身还被禁锢在南海中。”复灿抬手幻化出一片晦暗的青绿色鳞片,但弯侧却带着一抹鲜红,反面则是五彩流光,“这个是沧龙的龙鳞,可以靠这个找到他们。”

“是。”澜玦上前接过鳞片,并没有仔细地去看。

沧龙,据登云殿记载,它的有部分魂灵被封印在焚鱼池和征鸿池中的。

焚鱼池乃是重中之重的禁地,而现在是九月,征鸿池也只在七月关闭结界对外开放。

两处的结界都是昔日祖师爷亲自设下的,就算是登云殿的掌门和长老都未必能轻易解开。

真的只是“阵印松懈”而已吗?在此之前师父和师伯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为什么偏偏是于青烈呢?

澜玦没有开口设问,但内心已经埋下了深深的困惑。

像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别样原因,但他知晓自己是没有资格深究的。

登云殿这悠久的历史,他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参与到,又怎么可能完全清楚其间发生的所有事呢?

而这登云殿千年的历史中,也一共只有几代弟子。

现在还有名头的弟子只有三个,就是现在的掌门复灿、二长老毕鸢、三长老于净。

复灿是拂玄亲自任命的登云殿掌门,他在位年头固然很长,开放收徒以前一直在打理和皇亲国戚、仙门百家之间的关系。

而毕鸢对外名声最广,据说他是所有人当中最接近拂玄性格和作风的人,有“芜上剑仙”之称。

于净则已在十年前莫名身死,登云殿对此却没有深究过,更奇怪的是,关于他过去的所有记载也渐渐在诡异地消弭……登云殿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这么做,根本不得而知。

而像现在这代的十四号弟子,有十三个都是复灿的,只有一个是毕鸢的。

毕竟自那次“大屠妖人”后,修炼之人冒出来的数量更是少之又少。

澜玦这个大师兄,在登云殿也不过十五载罢了。

如今毕鸢那唯一的弟子,还叛出了师门。

其他弟子也听得暗暗腹诽,没想到才刚在剑试大会上打败澜玦和涵虚宗亲传弟子不久、出尽风头的于青烈,竟会做出这般无耻的事情,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还真是稀奇。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知道能在登云殿弟子身上听到“叛出宗门”这个字眼。

这可是,在灵修少之又少的情况下依旧对弟子千挑万选的登云殿,大多数灵修都想削尖了脑袋挤进来。

“好了,带着你师弟妹们,回自己殿内作准备吧。”

“是。”

“弟子拜别师尊。”众下弟子双手在胸前交合鞠了一躬,随即便很有秩序地散出了大殿内。

走出大殿,澜玦只觉,似乎出现了很多变化。

但登云殿终年不变的和煦光景,每一处都赏心悦目的样子,真真一点儿都没有问题。

但就是变了。

“真是巧了,我姐姐近日要去三原去见她的未来夫婿。”

“我同她算下来都有三年不曾见面了,总算是能聚一聚,还能看看那姓杨的配不配得上我姐姐!”

反应过来时,澜玦听见十三师弟逄限意正和六师妹在侃侃而谈。

江家和逄家都在云州铜陵。两个人是老乡,自小又是打了照面的,素来关系比较好。

“谁能配得上逄姐姐呀,她可是我们铜陵最有名望的世家小姐了,况且,还有你这个小姑爷在~”江失庸调侃道。

“嘿嘿,江师姐,您同我姐姐不妨多让啊……还有、令妹最近……”逄限意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她啊,最近的信还痴迷于让我留意那个于青烈呢。”江失庸眨眨眼睛,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念道:“如再见那抹烈阳,即留意修书寄回。啧啧啧……她以前可从未如此做作肉麻过!”

“…现在能给她写封信让她死心了吧?那小子,真是胆大包天……”逄限意不服气地撇嘴道,“不过,师姐你有没有觉得师父他的反应…太平淡了些?”

因打破法器被师傅惩罚在无华门边跪上一整天的十三师弟本人如此怀疑道。

“你不知道毕鸢师伯不在吗?想来,师父已经先派毕鸢师伯去找了。叫我们去,八成只是让我们下山历练历练罢了。”江失庸随意地说。

“那倒也好……正好可以下山去收集我最爱的连环画了。”

不可能,澜玦心想。

毕鸢早在剑试大会之前就离开宗门了,期间也没有回来,而毕鸢又从来不用传音咒。

接着,江失庸有意撮合逄限意和自己妹妹般,又道:“她这人,喜欢什么,都容易变。”

逄限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瞥见了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澜玦,于是向江失庸提起另一件事:“江师姐,你和我们大师兄的婚约婚期有定……”

江失庸顿时红了脸,抬眼去看那明显步履已乱的澜玦,然后又羞赦地埋下头…给了逄限意脑袋一拳。

“大师兄在前面!”她半压低声音怒吼道。

这句话也被澜玦听见了。

澜玦是云州西京的世子,而江失庸是云州铜陵的江家大小姐。

说来那江家祖上曾还有人作过拂玄的挂名弟子。

在江失庸也因为灵修的身份被指进登云殿后,二人便被当今皇上指下金玉良缘,要不了多久也要订婚成亲的。

江家医术,名扬四海。

江家的一对女儿,也是绕有名头。

大女儿江失庸是灵修,便进了登云殿修习。

二女儿江月闲纵然不是灵修,在医术上也有过人的天赋,正被培养继承江家的医术和家业。

二人身份十分般配也就算了,江失庸还对澜玦早已暗生情愫。

而虽澜玦常常闭关修炼,与她见面鲜少。

但大家还是都看得出来,澜玦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此时的逄家大小姐。

在她与逐凛合力将那些“水匪”的尸体扔进水里后,又看向晕死的红栀;逐凛方记得将红栀从满是血污的地板上拉起来,斜立在船侧板上靠着,说道:“还有呼吸。”

红栀晕倒前脸上的惊恐未消,一口气噎下去也噎得她呼吸不明显,刚刚就这么随她倒去,的确颇像已故去之人。

逄玉雪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她死死盯住红栀,抬手拂了拂鬓边乱发,接着低声喃喃自语:“他们都想要……都想要……”

“小姐?”逐凛疑惑发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逄玉雪怔忡不安地挺了挺脖子,视线最后从红栀身上移开,“想办法到三原再说吧。”

“是。”今日变故之大,再多的委屈和恐惧也不得不暂时沉下去。

抬眼看,日头正和辰时暧昧着,晨雾如一张软薄的宣纸掺进水里浸泡之后、断断续续地完全透明起来。

以后还会有什么像这样的变数吗?逐凛忍不住想,无意识地出手捏着自己断裂的膝盖骨。痛使他面色发白,却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

虽说了解炳蔚湖的“船夫”与“伙夫”已死,但逐凛还依稀记得大概的路程。

唯独就是他们并不怎么了解水路,对船也缺乏理解。

船桨已经被先前的船夫掷下湖去,逐凛便想到拆下船舱的一块木板来粗略使用。不出意外今夜之前还是能赶到三原,不用畏缩在船舱里。

逐凛腿伤很重,光是站着都要扶着点东西,他握着木板背靠船舱,和逄玉雪四目相对。

“给我。”逄玉雪自然而然地将手伸过来。

逐凛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把木板递了过去。这个时候再讲究主仆之分属实少了点真诚。

逐凛转身欲再拆下一块木板,却在五根手指攀在船舱的缝里时没奈何住自己的情绪,一拳打了过去。

木板断裂,咔呲咔呲地滑下来,逐凛重重换了几息后糊涂地抹了一把脸,对自己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答案仿佛存在在某个狭窄而隐秘的溶洞中,他窥探不得,却对答案心知肚明,可是他还在自欺欺人地寻找。

一晃眼,他侧目扫了眼现状,却也刚好迎面撞到大小姐。正要开口为刚刚的情绪发泄解释的时候,逄玉雪蹲下来,手里拿着方才那块木板和一块细长的绸缎——那是她自己衣裳上的。

不等逐凛反应过来,逄玉雪的手都已经跟着绸缎在他腿上绕了几圈,他登时木在了原地,半晌才咂了咂嘴说:“多谢小姐。”他的头发先前就已经被冷汗浸湿,这时他的脸有意缩在那几缕乱发之中,多了几分黯然神伤。

她的身上还是有一股缈缈淡淡的香气,若不是目前的处境还是清晰无比,他都要再度陷入那远远的温柔乡之中。

保住了性命,他却屈辱得想一死方休。

现在不管是何缘由,大小姐和自己都不会有可能了。

大小姐要嫁的人,是燕州三原的杨家二少爷,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

杨集清纵然并非灵修,可在这世道之下,杨家的立足之地实在是不少。

门当户对、门当户对。

明明知道这是大小姐最有可能得到幸福的归宿,他为什么那么嫉妒、那么不甘。

他很快就和大小姐并肩站在一起划动这艘被死亡蔓延透的木船,除了回忆路线时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愈是想要踏入内心不敢设想的现实,劝自己尽早剥开真相接受一切,他就愈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接下来的事情,他仿佛是在慢慢跟随着自己的难堪,进入了一场长长的噩梦。

......

天色渐渐压下去,红栀醒了过来。

她机警地快速环顾四周,然而歹徒、尸体和那个青年都已经消失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着。险些就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恐怖的噩梦,但已经疲惫的逄玉雪和逐凛又立马点醒了她。

“小姐?小姐!”她从地上爬起来,巴不得先抱着逄玉雪痛哭流涕一顿。

昏暗的夜天和深湖相互侵蚀,逄玉雪只在脚边处放了一盏灯;她和逐凛幽幽的面色只是略微感染到明火之色,脸上莫测的情绪同样在侵蚀这点灯光。

雾早已没了,可是还是对周围看不大清。

“小姐你受苦了...让我来吧。”她哭了一阵后,也毅然决然地提起对生的意志,当即上前想要拿过木板来代替逄玉雪。

这一路上,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啊?不说大小姐,就连他们这些下人也不该经受这样的情形和辛苦。

逄玉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将木板递给她,而是说:“不用了。”

只见,脚下这艘木船在最后一个分叉口缓缓转动,不远处即是一片亮光。一大群佣人簇在岸边,对他们翘首以盼。

“逄小姐!”那些佣人在喊。

“叫他们。”逄玉雪生硬地命令着红栀,自己则背对船舷靠了过去。

红栀瞧着小姐脸上被映出的微弱的灯光,那光没有摇曳的方向,只是固定在对方平静的眉眼上。

她顿时不寒而栗。

可这些恐惧远不及方才被劫持的时候的程度。

“在这里!大小姐在这里!”她来不及拭去冷汗,大声朝那岸上的方向回应他们。

佣人们看着这艘不稳定的船,心中狐疑起他们都发生了什么。再隔近点,他们才看出来,船上压根没有船夫。只有年轻的一男两女,正焦急地传唤他们。

不过他们这时还没有出炳蔚湖的界,佣人们忌惮着老夫人在一边也不敢擅自先风风雨雨说一顿不好的猜测。

等将这艘船靠岸之后,佣人们被他们如此狼狈的模样着实被吓了一跳。

当他们问起发生了什么,逄玉雪闭口不言,红栀则勉勉强强地将当时的状况说了一遍,惹来好些同情的目光。

路上遭遇水匪,也幸亏大小姐没有生出事来;水匪异常妖化,也是凶险万分,绝境之时却还出现了另一件奇事,不知该是喜是忧……

当问起那位解救他们的青年时,逄玉雪才瞧了一眼问问题的佣人。

“那个青年很强大,所以想必最后也没事吧...”红栀若有所思,想着想着低下了脑袋,脑子里那血腥的场景挥之不去。

这种人,还是很可怕的。

弹指便能立刻令人丧失性命,若非是向善之人,和怪物又有什么分别呢?

.......

等林老夫人出现的时候,逄玉雪才努力打起精神,却反而更显得疲倦了些。

老夫人心疼地搂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来安抚她:“哎哟我苦命的孙女欸!你这是都遭遇了什么啊?!”

“祖母我已经没事了...”抱着外祖母,逄玉雪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回来了。

老夫人拉着逄玉雪的手挤开了那些随从,一路各种慰问,问起发生了什么,逄玉雪才悠悠开口提及。

只不过,她没有提到那个青年,而是说救她和红栀的人是逐凛。

“那个瘸腿侍卫?”

“是。”

“那他还是挺忠心。”

逐凛是被一众人架着回去的,他早已虚弱得头脑昏昏沉沉,也没听见他人的议论和逄玉雪的阐述;红栀在一边听得一惊,抬了头又垂下头,虽然不知道大小姐这么做的目的,但也表示不去深究。

走到林府大门前,她抬头看,气势浩然的“林府”二字压在顶上。“府”字里的那点仿佛是只眼睛在窥探着她,看得她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她来到三原的目的,以及嫁到杨府的目的,无非就是曾经能相互制衡的五大家族在慢慢将逄家排挤出去,所以逄家迫切的需要一个仰仗。

然而林家也正好试图在向杨家示好,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回到林府中,逄玉雪受过了各种各样的慰问,最后被要求提笔为铜陵的家人写下书信一封就安排她自己下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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