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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迹分娩·家的喧嚣??

好的,我们将聚焦于那惊心动魄的分娩之夜,用最详尽的笔触描绘每一个超自然的生命诞生的瞬间,尤其刻画迪莫视角下那令人心碎的、充满奇迹的艰难过程。

湖畔新生·分娩实录(奇迹分娩与苦涩黎明)

午后的宁静被彻底撕裂。加尔躺在铺着厚厚柔软棉布的床上,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巨手反复揉捏、撕扯。剧烈的宫缩毫无怜悯地一波强过一波,每一次高峰都让她发出压抑不住、从喉管深处挤出的嘶哑呻吟。汗水早已浸透了她橙色的绒毛,一缕缕黏在脸颊和脖颈上,闪着湿冷的光。迪莫跪在她身边,爪子被她死死攥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爪尖嵌入自己皮肉的刺痛。他用另一只爪子不停地拧着湿毛巾,擦拭她额头上不断涌出的、混合着痛苦与脱力的冷汗,毛巾很快变得滚烫湿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苦涩味、汗水的咸腥味,以及一种…隐隐躁动不安的魔力气息。角落里,那堆尚未拆封的各式玩具静静地矗立着,巨大的龙玩偶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模糊的阴影,此刻显得遥远而讽刺。

第一阶段:异物之娩·龙蛋

加尔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呃啊——!”一声凄厉的嘶鸣冲破喉咙。迪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盯着加尔大大张开的、因用力而剧烈颤抖的后腿之间。那原本柔软的产道口,此刻正被一个巨大、浑圆、非自然的物体无情地扩张着!

迪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那里——橙色的、紧绷到近乎撕裂的皮肉褶皱中央——出现的不可能是婴儿的头颅。那是一个光滑、坚硬、闪烁着珍珠般柔和冷白光晕的圆弧顶端!它正在以一种缓慢到令人绝望的速度向外移动,像一个冰冷无情的异物,强行撑开为血肉生命准备的通道。每一次加尔用尽全力的向下推挤,都伴随着她痛苦到变调的呜咽,以及迪莫能听到的、那令人牙酸的细小皮肉撕裂声。

那颗巨大的蛋壳摩擦着娇嫩的产道壁,带来的是与生命诞生截然相反的、充满异物感的扩张和撕裂痛楚。迪莫能看到淡粉色的粘膜被翻出边缘,细小的血管在过度拉伸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当这颗蕴含着阿布生命精华、足有小西瓜大小的洁白龙蛋终于伴随着“噗噜”一声沉闷的湿响和大量粘稠的半透明羊水,彻底滑落在迪莫事先准备好的厚软布垫上时,加尔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涣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迪莫颤抖着手指,轻轻触碰那冰冷坚硬的蛋壳,上面还沾着粘液和一丝血痕,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敬畏、荒谬、哀伤。他们以为这诡异而痛苦的磨难终于结束了。

第二阶段:绝望之阻·人类男婴(兔尾)

但加尔腹中的绞痛并未平息,反而在短暂的喘息后,以更狂暴、更密集的节奏卷土重来!下一个生命急于挣脱束缚。

“嗬…嗬…”加尔急促地喘息,再次本能地发力。迪莫立刻俯身,目光再次聚焦在那狼藉一片、血迹斑斑的入口。

这一次露出的,却让迪莫的心脏瞬间沉入冰冷的深渊!

先挤出来的,根本不是期待中的小脑袋瓜。那是一个覆盖着稀疏、湿漉漉的橙色绒毛的小小臀部!臀缝上方,一条短短圆圆、同样覆着橙色绒毛的小兔尾无力地耷拉着——这是一个致命的臀位!

“不……”迪莫的喉咙像是被扼住,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为了真正的人间地狱。胎儿硕大的体型对比加尔那属于小型兽人的、天生狭窄的产道,造成了灾难性的梗阻。迪莫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小小的、裹着胎脂和血污的屁股艰难地向外挤压,每一次加尔拼尽全力的推挤,都只能让它再多露出一点点。但肩膀和那巨大的头颅,却被骨盆死死地卡住,纹丝不动!

加尔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次宫缩都伴随着她濒死的哀鸣。力量在飞速流逝,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大量的鲜红血液混合着羊水不断涌出,浸透了身下的棉布,散发出浓重的铁锈般的血腥气。迪莫尝试了所有他知道的方法——调整加尔姿势、试图轻柔地旋转胎儿、在宫缩时向下牵引——全都徒劳无功!他能感觉到加尔的脉搏变得微弱而急促,体温在下降。

加尔的眼神开始涣散,瞳孔放大,身体抽搐着,每一次呼吸都像破风箱般艰难。迪莫的心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她就要力竭而亡了!就在这绝望的顶点……

第三阶段:霸道之援·猫又幼崽(小小光)

清冷的、近乎满盈的月光,恰好在这一刻穿透了小小的窗户,精准地洒落在加尔那高耸起伏、布满汗珠的腹部上。月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渗透进去,以至于加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烧灼感的闷哼。

随即,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迪莫震惊地看到,加尔那因痛苦而僵硬的腹部肌肉,似乎…舒缓了一丝?她紧绷的产道口,也开始出现一种奇迹般的、违背常理的扩张趋势。迪莫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润滑般的力量在起作用。

这感觉并非全然舒适。加尔眉头紧锁,脸上交替闪过剧烈的恶心、被强行撑开的胀痛和一种…奇异的宁静感。但更多的是,一种霸道蛮横的推力在她腹中凝聚!仿佛里面那个尚未出生的生命,感知到了母亲濒死的危局,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强行开路!

就在这一刻,迪莫清晰地看到加尔薄薄的肚皮上,猛地凸起一个清晰的小脚印形状!紧接着又是一个!位置正好在胎儿被卡住的区域下方!

“呃啊啊啊——!”加尔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混合了痛苦与解脱的尖叫!一股来自内部的、狂暴到不讲道理的推力猛地爆发!

迪莫眼前一花!

只见那个卡得死死的婴儿臀部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地向上拱起,紧接着,一双裹着胎脂、纤细却异常有力、前端是雪白小爪尖的后腿(猫又幼崽的腿!)竟然从产道口挤了出来,甚至向上蜷曲着,抵在了那人类男婴的肩背上! 那双小小的、属于猫又的后腿,带着一种本能的、不顾一切的蛮力,狠狠地向下一蹬!

“噗哧——!”

伴随着大量的喷溅性羊水、血液和深绿色的粘稠胎粪,被卡住的人类男婴上半身像是被发射的炮弹般,骤然被推出了狭窄的通道!

迪莫眼疾手快地接住这小小的身体。这是个体型硕大(相对于加尔娇小的体型而言简直是奇迹)、啼哭异常洪亮的男婴。他的头部和肩膀沾满了血污、粘液和些许深绿色的胎粪。迪莫快速清理他的口鼻,让他发出更响亮的哭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臀后那条湿漉漉、覆着橙色绒毛的短尾,以及那双人类婴儿中绝无仅有的、橙色的、绒毛覆盖的兽足——和加尔的一模一样!

但这惊心动魄的娩出并未结束!

几乎在人类男婴滑出的同时,那个在子宫内踹出关键一脚的小家伙——小小光,借着母亲产道骤然松弛的空隙和那股霸道推力的余威,如同一条灵活的黑色泥鳅,急速地滑了出来!

首先滑出的是一对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爪尖雪白的小后腿,完全不像初生幼崽的孱弱。接着是同样结实、浑圆的臀部。然后整个身体——一只通体漆黑如最深的子夜、唯有四个爪尖如同纯净新雪、身后拖着两条湿漉漉、还在无意识蜷缩扭动的小尾巴的猫又幼崽——便顺畅地落在了布垫上。

小小光一出生就睁开了眼睛!那双继承自父亲的、闪烁着狡黠灵光的碧绿色瞳孔没有丝毫迷茫,滴溜溜地转动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世界。他甚至没有像哥哥那样大哭,只是发出微弱的“咪呜”声。

迪莫还来不及惊喜,这只灵动的小家伙就哧溜一下,灵巧地绕过了迪莫伸过来想接住他的手爪,拖着尚未断裂的脐带,“嗖”地钻到了床底下!迪莫慌忙俯身去捞,却见他正瞪着绿眼睛,警惕地看着自己。

“小家伙,快出来……”迪莫无奈又焦急。他想起给加尔补充体力,连忙拿起一块备好的能量零食递到加尔嘴边。虚弱的加尔勉强张嘴咬住。

就在这时,那只漆黑的小猫又像一道黑色闪电,猛地从床底窜出,竟顺着迪莫的腿敏捷地爬了上来,目标直指迪莫手里剩下的零食!迪莫眼疾手快,顺势一把将这个湿漉漉、滑溜溜的小身体轻轻拢在怀里,另一只手迅速拿起软布,温柔而迅速地擦拭着他沾满粘液的身体。脐带在他小心翼翼的擦拭过程中自然脱落了。

第四阶段:静谧之礼·垂耳兔女儿(艾米)

筋疲力尽的加尔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连呻吟都变得极其微弱。迪莫一手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人类男婴,怀里拢着那只安静下来、却用碧绿猫眼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小黑猫又,目光忧虑地看着加尔苍白如纸的脸,又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布垫上的那颗巨大龙蛋(它似乎在微微颤动?内里传来细微的“咔哒”声?迪莫不敢细想)。他以为这场惊心动魄、超乎想象的磨难终于画上了句号。

然而,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后,加尔再次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呻吟。她的眉头痛苦地蹙起,身体不自觉地又绷紧了一下。

“还…还有……”她气若游丝,几乎只剩下唇形。

迪莫的心脏几乎停跳!他难以置信地将目光再次投向那一片狼藉、肿胀不堪、仍在缓缓渗血的产道口。

这一次,过程却意外地顺利和轻柔得多。一个小小的、粉白色的、光滑的小凸起缓缓地从血污中挤了出来——那是一个粉嫩的小爪垫!紧接着,半个小小的身躯带着温暖的湿意滑出。迪莫小心翼翼地协助着,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覆盖着湿漉漉浅粉色绒毛的脑袋露了出来,然后是一对长得惊人的、软软的粉色垂耳,最后是整个小巧玲珑的身体——一只健康、完整、安静得出奇的小垂耳兔女儿。

她不像哥哥们那样吵闹,只是微微动了动,发出极其细微的哼哼声。迪莫屏住呼吸,用最轻柔的动作将她捧起。月光恰好再次照亮她小小的身体:

她通体覆盖着柔和的浅粉色绒毛,腹部颜色更浅,宛如初绽的樱花。

她紧闭着眼,但迪莫能想象那双传说中的紫色大眼睛睁开时的模样(此刻她安静地闭着)。

头顶有一撮蓬松如同棉花糖般的毛发,边缘似乎透着点天蓝色(湿漉漉时看不真切)。

脸颊带着自然的粉红,像天然的腮红。

最奇异的是,那双长长的粉色垂耳尖和同样粉色的小圆绒球般的尾巴尖上,在月光下能看到淡淡的、如同烙印般的金黄色光系印记,仿佛阳光的凝结。

她体型娇小,与刚刚巨大的人类哥哥形成鲜明对比,安静地蜷缩在迪莫掌心,像个易碎的粉色梦境。

【黑暗细节的聚焦与奇迹的降临】

气味地狱:整个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浓烈的血腥味甜腻而刺鼻,羊水的微腥,胎粪的酸腐恶臭,汗水的咸馊,草药苦涩的焦灼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新生气息和魔力残留的奇异味道。

视觉冲击:加尔的下身一片狼藉,触目惊心。橙色的皮毛被血污、粘液和分泌物糊成一团暗红。肿胀的产道口边缘粘膜外翻,带着撕裂的细小伤口,仍在缓缓渗血。大量混杂着血块、胎粪和组织的污物浸透了身下层层叠叠的布垫,形成了一个深色的、湿漉漉的印记。地面上也溅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和粘液。

非自然的对比:人类男婴那相对于加尔体型而言过于庞大的身躯娩出时的艰难景象,是生理极限被打破的视觉证明。而那枚冰冷坚硬、闪烁着非生命光泽的龙蛋,更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宣告着超自然法则对生命规律的粗暴改写。

怪诞的救援:小小光在子宫内那霸道蛮横的蹬踹动作(迪莫看到的肚皮凸起),以及那双属于猫又的后腿直接从产道口伸出并蹬在哥哥肩膀上的场景,既是拯救母亲的关键,也充满了令人脊背发凉的、非人般的怪异感。这是超出理解的生命本能?还是某种黑暗魔法的残留?

静谧的希望:就在这血腥、混乱、濒临崩溃的深渊边缘,那只粉色垂耳兔女儿的悄然降临,如同淤泥中绽放的纯净睡莲。她的娇小、安静、梦幻般的外貌(即便在血污中也能辨认出的柔和粉色和独特印记),与周遭的残酷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慰藉和纯粹的生的喜悦。

迪莫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用温水、软布和温和的草药,以近乎虔诚的耐心,将四个刚刚经历了奇迹般诞生的小家伙(包括那颗微微颤动传来“咔哒”声的龙蛋)一一擦拭干净。他将龙蛋小心地放在温度适宜的角落(它似乎需要特别的温度),然后抱着三个毛茸茸或半毛茸茸的新生儿,轻轻放在加尔身边。

筋疲力尽的加尔勉强睁开一条眼缝,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侧的几个小生命——冰凉坚硬的龙蛋、哇哇啼哭、长着兽足和兔尾的人类男婴、蜷缩着两条黑色小尾巴、正用碧绿猫眼好奇打量她的小小猫又,以及紧贴着她、呼吸均匀、粉嫩得不可思议的垂耳兔女儿。她的眼中没有太多力气表达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最原始的母性微光。

迪莫疲惫地靠着床边坐下,目光缓缓扫过妻子,再扫过这四个(或者说五个?)形态迥异、来历成谜的孩子。人类、龙、猫又、垂耳兔兽人……他们的血脉交织着背叛、黑暗魔法、意外和奇迹。无尽的爱、沉重的责任,以及一种面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敬畏,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

窗外的天空,最深的黑暗正在褪去,地平线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般的微光。湖边小屋沐浴在这破晓前最清冷的微光里,屋内血流遍地,却又生机盎然。黎明的滋味必然是苦涩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奇迹,带着它满身的血污、怪诞和不可思议的美丽,确确实实地降临了。故事在这极致混乱与新生交织的瞬间,画上了一个充满无尽余韵的休止符。

(分娩实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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