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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宋存从镜子里看着出现在背后的人,隔着一米远,他并未再走近,就那样站着,整个轮廓在强烈的灯光下,暴露无遗。

她表情略微怔了一瞬,又快速藏起眼底的疲倦,紧接着微眯着眼进入警戒状态。

这个人怎么总是出现在她落魄的时候?大概是打着灯笼也要看她的笑话。

此时此刻见到他,总觉得是旧恨未消,再结新仇,双方脸色都不好看。

两人还是保持着两分钟前的姿势,持续的沉默,视线里凝结的怨气越来越深。炸药的引线在“吱吱”燃烧,随时可能在空气里对接。

酝酿好情绪,宋存抬了眼,刚好与他垂落的目光对上。

“满意了就滚吧。”

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刚刚磨砺过的锋口,只需轻轻一划,就皮开肉绽。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姿态,紧抿的唇,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最后都幻化成一抹不可理喻的嘲讽,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他还是很有教养的,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摔门,和来时一样优雅。

宋存抽了张纸巾,卸掉嘴上多余的口红,起身去换衣服。来了个不速之客,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或许是卸下了华丽的礼服,或许是找到了个出气口,走出艺体中心大门时,她缓缓吐出了那口在胸腔内灼烧的废气。

司机将车开过来,踏上了回家的路。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湿气加重。收拢的伞尖在滴水,倒映在路边的小水坑中,像是色彩斑斓的闭合花朵,等待下一次开放。

宋存在家楼下的小吃店,买了份麻辣烫。吃到三分之一时,柳桉的电话打进来。

“喂。”她嘴唇偏红,嗓子被辣椒彻底打开了。

“到家了?”柳桉问。

“嗯。”宋存喝了口冰水,视线再次定格在那张照片上,那是两天前柳桉给他的。

照片的调子很柔,光线、氛围和眼神,都覆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拍摄者的位置距离不远,估算顶多两个身位,周围几抹残缺的光影,烘托出正中间一张线条感明晰的侧颜,眉骨挺立,睫毛如鸦羽,淡淡的阴影笼罩住眼睛,讳暗之下,更添几分温情。

那是言列去参加那位作家新书发布会的照片,被人拍到后发到了网上,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传言说这位作家是言家小公子圈养的“金丝雀”。

宋存不屑地收回视线,他要真有点这些爱好,也不稀奇。

“所以你什么都没问就把人骂了一顿?”柳桉震惊于她的武断。

“没骂一顿,只骂了一句。”宋存不以为意道,“我需要问什么,不都明摆着吗?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她又看了眼那张照片,有些对号入座了,书里那个光风霁月,纤尘不染的青梅竹马倒是和他很像。只是她没有钓着他,他也没对她求而不得。

原来小人报仇,十年也不晚。

毕竟他还去派出所捞人,尽心尽力的。打死也不信,他俩的关系能干净。

“就因为那张照片?”柳桉还是觉得不严谨,“有没有可能只是普通朋友捧捧场。”

“我管他们是什么朋友,”宋存不满道,“背后嚼人舌根,我骂他两句怎么了?按道理我应该直接告他的。”

“对了,我告他,能让他坐牢吗?”

柳桉听出来这是真恨过,“可能有点难,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参与了这件事情。”

“那你查查他有什么不干净的,给他曝光出来,我倒要看看有多冰清玉洁。”

柳桉熄了火,准备在车里慢慢听她发牢骚,“别为难我了,他爸是言成均,能查得到什么?”

“他爸是言成均。”宋存不屑。“又不是严嵩,有什么不能查的。”

柳桉“噗嗤”一声笑了,“是是是,但这势头,以后说不定也能称一句‘言阁老’。”

宋存对京中的事不了解,与这群公子公主的交际也少,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反感。虽说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印象中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的类型。

只能说是人都会变吧。爹强了,儿子变坏的也不少。

柳桉听不见她的回复,放下打火机,赶紧补了一句,“我瞎说的啊,我没觉得他是严世番,都不是一个姓呢。”

“你和他很熟吗?怎么还站上队了。”宋存不满道。

“绝对没有不臣之心。”柳桉拍着胸脯说,就是之前通过白放见过几次,实话实说,印象还不错。

其实入学京大时就听过他,只不过人家大三就被教授看上,直接去普林斯顿直博了,没待多长时间。

最近又听说东联和京大合作了个实验室,研究脑机接口,还引进了几位国外一流的技术专家,学校的老教授都一阵感慨,连续两任院长忙到退休没搞成的事,他成了。

先不说是不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凭人家有这临门一脚的本事,就不得不服。

“那我给你说个事?”柳桉道。

“什么?”

“上次你撞的车。”他吐出嘴里的烟圈,“是他的。”

“.....”

柳桉听见她抓狂,“咯咯”笑了一声。说实在的,好久没看见这样鲜活的她了,这几年,就没见她为什么事情绪起伏过。

“那你赔钱了没?”宋存如鲠在喉,“别让他逮着机会,讹你。”

“放心吧,车本来就是我撞的,我负责,我心里有数。”柳桉听着她孩子气的语调,主动承担起来。

他倒是想给,找周柯问了几次,都说这点小事儿不用挂在心上,这也自然是车主的意思。

想到这里,他又多说了一句,“存儿,杀头猪都得上上称吧,你要不要找个机会问问他?你们应该,”

“什么机会,没机会。我没他电话,也跟他不熟,见不了面,说不上话,”

“哈哈哈。”柳桉笑出了声,“行行行,你当我没说,我看他那张脸也不招人烦啊,你怎么这么激动,老实交代,你们三是不是?”

“什么三?哪来的三?”宋存反应了几秒,才意会到,又是一句,“你给我闭嘴。”

兜头盖脸就是一吨骂,“你这脑子是不是整天被男女之间那点官司堵住了,地球不转了,还是太阳升不起来了。我看你要不转行把,再写本书得了,两女争一夫,看看多少人拿去糊墙。”

“还有,脸这种东西见仁见智,你要喜欢,你自己上,你上机会比我大。”

“别别别。”柳桉不敢吭声了,“我是这种人吗?要上让白放上,那吃里扒外的小子十二万分的忠心。我只是觉得他还主动去找你,说明人家还是挺关心你的,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我给你说,有些人好的一面可能是装的,但坏的一面肯定是真的。况且,他就一定是来关心吗?看笑话的的可能性更大。”宋存冷笑,“搞这么大的事,道歉一两句就完了?他是谁啊,他的道歉这么值钱。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有道理。”柳桉露出赞同的语气,“下次见面,再甩两巴掌。”

宋存被他激得无语,听不出是真是假。

她这样言辞凿凿的,反而说明没多大事儿。宋存就是这样,讲究个一鸣惊人,真要使点坏,绝对是不声不响的。

但凡她能骂出口,打出手,就说明有回旋的空间。他倒也不想劝她算了,就是觉得......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她直接挂了电话。

麻辣烫还剩下一半,红油凝固在碗侧,像燃尽的蜡油。她用筷子戳了戳,瞬间没了胃口。

发泄了一通,心里的郁结排出了不少。那场演出纵然有不完美之处,也还没到成为事故的地步。

她收拾好外卖垃圾,穿上外出的拖鞋一鼓作气扔到了楼下。客厅的灯没关,再回来时,一室暖光,映衬着窗外的星星点点。

她去卧室里拿了睡衣走向浴室,尽量不去想柳桉说的话,更不想把自己陷入行为合理的反复评估中。

就这样吧,她和他本来就是糊涂账,说得清什么。而且他敢先翻旧账,她掀个桌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她梦到了言列,

剧情没什么可叙述的,就是两个人大眼瞪大眼地较劲。场景有些陌生,这个心境倒是挺符合的。自从他搬走后,大概有十年了吧,没见过面不说,连他的消息也很少再听到。

年代太久远,很多细节早已记不清。以前在大院时,为数不多对他的印象,好像都是以白放为中心,在背地里的较劲。

人与人之间的结局,大部分都是遗忘。就算会记得某个人,也只会是种直观的特征,比如某个人很爱请客,某个人说话声音很大,某个人眼睛很小,或者更感性的,某个人对我很好,某个人我喜欢过。

对言列她却不怎么说得上来,虚伪?小心眼?爱背地里使阴招?爱看人笑话?

反正只要白放有新的词顶撞她,不用说,八层都是他教的。

她看着手机里恭喜和祝贺的话,整颗头埋进了棉被里。

起身洗漱了一番,拿出冰箱里的半个煎蛋三明治,放进烤箱。

茶几上的照片,比阳光刺眼,提醒着她,昨晚好像是有个什么事,拉扯地悬而不决。

她握住热牛奶的杯柄,小口小口地配着三明治。

这些年,似乎总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天大的情绪,睡一觉,也就去了一大半,甚至还会回头埋怨一句,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

明明小时候的我们,爱闹事、爱对抗,不要这,只要那,对事物都充满了挑剔,像一颗钻石,棱角分明,却会光芒四射。

后来被磨啊磨,棱角变得圆润,弧度越来越大,变成颗实心的钢铁弹珠,不会再刺伤人,却也光滑地与世界擦身而过。

把情绪淹没的同时,价值也没了。

最后的最后,又想尽办法,寻找所谓的情绪价值。总是在“为什么不”和“何必呢”之间折磨自己。

一阵疾风吹来,想掀开立柜上的琴谱,《贝多芬的奏鸣曲集》。纸张质地密而细,风过无痕,岿然不动。

贝多芬开创了属于器乐的音乐美学,链式反应的作曲方式,也被李斯特、贝尔格等多名作曲家传承。

对立、矛盾、统一,她默默地念叨着这几个词,《热情》、《悲怆》、《命运》!不断在耳边盘旋。

这两年她一直很害怕,被情绪裹挟着,失去对钢琴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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