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肯定是顾不上关的,月光透进来,洒在她洁莹的脸上。脸本来就小,头发遮了一半,自己埋了一半,几乎快看不见了。
她的肩颈、手臂、后背。
还有发丝间露出微微上翘的鼻尖。
这一瞬间全部失去了攻击性。
或许是被她防备惯了,总觉得她睡觉的样子太乖了,像是任人揉捏的小猫,顶多会扬一扬粉嫩的拳头,绝对不会伸出爪子来。
他舍不得走,真的舍不得,想再坐一会儿。
夜色悄然变化,浓墨被晨曦冲散,天际线被撕开道细长的口子,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宋存翻了两次身,还是架不住本能,被子一掀,瘦白的脚掌伸进左右不分的拖鞋里,快速跑去了洗手间。
解决完后,又跟一阵儿风似的钻进了被窝。
她是自然醒来的,卧室里窗帘关得严密,透不进一丝亮。借着客厅里的光,她看了眼床头上立着的青蛙闹钟,原来才6点半。
她团着被子裹住身体,舒舒服服地躺着。
身体有点太舒服了,全然不像昨晚醉过酒,脑袋也不晕,四肢也不酸。她还清清楚楚记得,昨晚是谁送她回来的,又是怎么在浴室里狼狈地洗完澡躺上了床。
再然后.....再然后,做了个春梦。
想到这个,她把鼻尖一并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在外。
刚刚清理完顺带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后,全身有一种缓解后的舒畅。
至于缓解了什么......
不要说闭着眼睛,就是睁着,也能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没有什么前瞻剧情,是她主动翻了身,钻进对方的怀里。他的手试探性穿梭在她的头发里,按压梳理。
头发吹得不够干,被他一拨,浓郁的香气散出来,淡淡地刺激着鼻息!本来只是想拉住他的手腕 ,却在触碰时改变了主意,仰头吻上了他的下巴。
是很干净舒服的味道,还有一点微微的苦涩。
对方有明显的怔楞,指节微弯,绕在她发丝上。她仰着脖子,身体微微悬空,似啃似啄的吻一路向上,落在他的唇角处。
对方低头回应时,还伸手捞了捞她滑落至臂弯的肩带,遮住胸口的诱惑,却被她将掌心按在锁骨处。
干燥而温热的指腹轻轻刮着她平直的锁骨,她不自觉加深了吻,脖颈用力,锁骨窝更加明显。
指腹陷进去时,呼吸也愈来越重。
短暂的试探后,另一个人开始反客为主。
握住她后颈的力道加重,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意识到对方上了勾,她将主动权交换给他。
他的吻霸道而温柔,带着某种克制,小心翼翼地描摹她的唇形,手也不敢乱动,压在手腕上,在轻轻颤抖。
是她想要更多。
手掌抵住他的胸口,不是想推开,指尖顺着纽扣的缝隙,往里面探,什么都没摸到,就被人拽了出来。
对方隔开些距离,自上而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自始至终都没睁眼,记得余亚佳告诉过她,觉得爽的时候千万不要睁眼,感觉会断掉。
现在当然还不够爽,但她觉得待会可能挺爽的,所以不想断掉。
他再次俯身吻她。她却偏了头,微仰着下颌,露出细长白皙的脖子。
脖子上析出一层薄汗。
手被扣在耳际,她似乎有些不满,微微偏头时耳垂压到了指节。
他借着月光,凝着白嫩玲珑的耳垂。
青黑的发丝有几根缠绕在被捏红的手腕上。
随后,他垂下眼眸,鬓角的发丝因急促的呼吸而轻轻颤动。
她把对方当成了完全的服务者。
他的吻还是克制,迟迟不再往下。清冷禁欲的面孔被迷离的眼投射下一层斑斓的光晕,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她只好再一次主动。
身体微侧,柔弱无骨地跌落进他的怀里。
衣料相互重叠,发出窸窸窣窣地响。
握住后颈的那只手轻轻安慰着,视线里有一种骨子里渗出的温柔。
指节沿着腰线下滑,丝质面料落在掌心里,起了褶皱。
她垂下的眼睫,像深海上起伏不定的波浪,阴影时深时浅。
他闭上了眼睛。
夜晚很静,像是在荒芜中行走,每走一步都需要斟酌,他想起去过的雨林,四顾茫然的窒息感。
被海浪袭击过的沙滩,席卷后的滩涂水痕未干,宛如一面巨大的哈哈镜,让此刻的感受既幸福又悲伤。
沙堡的残骸、半埋在沙中被海水打磨过的贝壳、招潮蟹的挣扎,空气里是海水裹挟着海藻的呼吸,以及没过一会儿被阳光片刻蒸发掉的沙粒间的水汽。
表扣的“咔哒”声音一响,天快亮了,时间和记忆一起封存。
宋存“腾”地一起身,脑袋真空着,忘了下一秒该干什么。
坐了干坐了半分钟之久,她才想起应该要在做点什么,
不能再回忆了,真是疯了吧疯了吧疯了吧,虽然她全程疲软地阖着眼,可是她知道,那个假想对象是谁,那个感觉,那个味道,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大白天的,她仿佛又听到了黑夜中贴在耳垂边那一声沉重的喘息。
……
再也睡不着觉,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大清早的,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瓶。失水是一方面,口渴是一方面,降温是一方面,冷静又是一方面,反正躁动的心是方方面面。
还好只是梦啊。冷水下肚,拱上心火,她生理性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梦的话,可以死生不复相见了。
是梦吗?
他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吗?
肯定是梦啊,已经检查过了,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卧室里也一样。那么激烈的情事,不可能控制得住的。
她都没控制住,谁能控制住啊,况且他还是一个男人。
有没有可能这个男人对她没什么感觉,只是看她可怜,单纯想帮她解决生理需求,所以....
他是什么反应来着,她好像真没太在意,昨晚是脱了裤子就不管的渣女。
牙齿在瓶口上咬出月牙印,她才松了嘴。
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肯定是做梦!!!
况且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以前也有过几次,看完某部限制级电影,读到某个小说片段,又或者压力太大时,完全没有关联剧情的发生。
只是那几次好像感受都没有这么好,记忆也不会如此清楚,回溯一遍,都能再湿一次。
但是!
这也不能当在场证明吧。
她把剩余的冰水一饮而尽,瓶子“咚”一声落进垃圾桶。没走两步,又倒回来捡起,阿姨好像给她说过,这瓶子有人回收,集齐5个可以换一瓶水。
.....
起得太早了,心绪不宁,她不想现在练琴。拉开窗帘。空际晴朗、阳光熹和,光天化日的想点什么不好啊,想这些。
她拔掉电源接口线,划了划早间新闻。
一条信息就这样打扰了她。
言列:【好点了吗?有没有不舒服】
.....
“舒服”两个字看得她头皮发麻,“不舒服”三个字看得她空空如也。好像在完事以后,有人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也问了她“舒服点没”。
精疲力竭的她没说话,而是伸手抱了抱他。
电源接口线上那一点银色的金属晃在眼下。
草!电是他充上的,他进过这个房间。
手机扔向床,她迎面倒下去,再起来,再倒下去,最后捡回了自己的手机。要是不问个明白,她怕以后行不了房事。
℃:【没事了,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对,就是要这样,稳准狠,拐不了一个弯。
就是发完以后,每隔一秒就低头看一眼手机,跟安了个开关一样,开开合合,上上下下的。
像是故意吊着他,消息很久才送达。
言列:【你让关灯的时候走的。】
宋存看见这几个字,将屏幕按在心脏处。真是救了大命了,对上了对上了,他是进过她房间的,她还让人关灯呢。
她记得的,完全记得的。
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她,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言列:【怎么,门没锁好?还是家里丢东西了。】
宋存赶紧回,晚一秒都有勾引的嫌疑。
℃:【没有没有,就是怕耽误你时间。】
这条盯了五分钟都没回应,她关了手机出去练琴。练琴也不能心平气和,她又拨通了张潼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张潼显然没睡醒,含糊的声音传来:“宋存老师,您是不是记错时间了,我们的飞机是晚上7点,不是早上7点啊。”
宋存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知道,只是确定一下。
她盯着琴谱出神了很久,又收到一条新的消息。
言列:【我觉得不算耽误,你开心就好】
.......
改不出来!改不出来!真的改出了一种比便秘还拉扯的感觉,不是为了剧情连贯性都不想要了,主要和后文有关,自行感受吧。我真的啥都没写啊啊啊,我都想试试拼音首字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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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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