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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陆言瑾的安慰很凑效,这一天下来楚淮瑜的精神都高度紧绷,身心松懈下来的同时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梦境里一会是儿时被周围的小朋友嘲笑是没爹养的可怜虫,一会又跳跃到母亲见到周建明失控的场面。

楚淮瑜最后是被吓醒的,周身冒了一层冷汗,他擦了擦额头才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深黑色的西装外套,有着熟悉的气味。

“小瑜醒了?”陆言瑾此刻刚和叶尘奕从楼上下来,后者见他坐起来,连忙跑过去摸他的额头,“没发烧……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楚淮瑜此刻根本没感觉,一张嘴喉咙就干涩得发疼,声音也哑得可怕,“奕哥。”

“喝点水。”陆言瑾在旁边坐下,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楚淮瑜接过一饮而尽:“谢谢哥,我……妈怎么样了?”

“总体很乐观,爸在陪她,家庭医生说繁姨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受刺激了。”陆言瑾回答。

“那就好……”楚淮瑜稍稍松了口气,但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好。

“好了好了,别想了,这件事你做的够好了,你帮繁姨赶走他了,真的特别厉害,”叶尘奕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是他的错又不是你的错,责怪自己干什么呢?”

那语气既急切又真诚,恨不得此刻将这句话立刻凿进他心里。

“我知道的,”楚淮瑜努力扯出一个笑,声音却依旧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我都知道的,奕哥。”

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想得明白,可想的明白和看的开不是一回事,强烈的自责和罪恶感依然像毒蛇般缠绕在他心上。

“好了,不想了,饿了就吃点东西,不然就回去休息,还要养足精气神明天去上学呢,”陆言瑾收起了自己的外套,说话依旧是温温和和,“明天想好怎么跟小晴说了吗?”

一提到苏晴,楚淮瑜猛地想起来自己还说今晚要跟她一起看网课,他下意识解锁手机,率先蹦出来的是苏晴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还有平常一起玩的同学发来的消息。

最后一条十分醒目,像判决书:

【苏晴:敢爽本小姐的约是吧,行楚淮瑜,你死定了】

“……”

楚淮瑜摸索着起身,觉得路都走不稳了:“哥,奕哥,我,我去休息了。”

一直走到房间,楚淮瑜满脑子都是怎么跟苏晴解释自己爽约的事,但手刚摸到手机他就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最后他瘫在床上,回了一句明天学校说,就再也没管叮叮咚咚作响的手机。

他觉得现在很累很累,不同于身体上的累,这仿佛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无法抹除。

他楚淮瑜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强迫自己放空脑海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祈祷自己能突然昏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门外传来很轻的敲门声,还有被人刻意压低过的嗓音:“小瑜睡了吗?”

“还没,”楚淮瑜翻了个身,不想动弹,“哥,你可以直接开门进来。”

那边传来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下一秒,门打开了一条缝,陆言瑾高大挺拔的身形探了进来。

楚淮瑜看到他走到自己床边,问:“有什么事吗,哥?”

“没什么事,手头有一份文件没看完,正好陪陪你,”陆言瑾扬了扬手中的纸袋,说得很坦荡,“需要吗?”

昏暗的床头灯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轮廓,将那点不易察觉的担忧掩藏得很好。

楚淮瑜知道,以陆言瑾的性格做不出把未看完的文件带到别人房间处理这样的事,只一个对视,他就明白了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心里的某处似乎是被烫了一下,莫名的发颤,他没说什么,只是往里挪了挪,腾出一小块位置:“……嗯。”

陆言瑾自然地在那一小块空位上坐下,长腿有些委屈地曲着,果真从纸袋里掏出几张纸,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楚淮瑜侧着身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最后将脸埋进被子里,露在被窝外的手小指小心翼翼地勾上了他的小指:“……那我睡了,哥。”

声音很小,带着些来不及藏起的羞涩和扭捏。

陆言瑾笑着握住他的手:“睡吧。”

他的手很温暖,掌心的温度很烫,但远没有楚淮瑜此刻脸上的温度烫。

鼻尖萦绕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心脏的慌张被一种满足填满,困倦感很快席卷而来,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那双温暖的手似乎替他抚平了眉头。

一夜好眠。

第二天,楚淮瑜刚进班级就被苏晴带人堵在了座位,但她却一改常态的没有秋后算账:“怎么样楚淮瑜?你没事吧你?阿姨好点了吗?”

他下意识扶住手臂,纱布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没事,我妈她……好多了。”

“你的手怎么伤这么重?”苏晴看着他的手眉头止不住地皱,“无论家里破不破产我们都要靠手吃饭的啊,你怎么能不保护好自己的手?”

楚淮瑜把手往身后藏了藏:“不碍事,很快就好了。”

“那你要记得好好养伤,我们还要当钢琴界最闪亮的双子星呢,”苏晴给他塞了一个盒子,“虽然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你一定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无论什么都会过去的,快点好起来。”

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楚淮瑜接过,露出一抹很浅的笑:“谢谢。”

“那先这样,你开心点,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就先回去了。”苏晴说着,又带着小姐妹回了座位。

时间还在流逝着,不会因为谁的不如意而停止。那天的事情发生在校门口,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关于楚淮瑜生父的传言瞬间席卷全校,却又因不知名原因逐渐消退了。

当年关于楚云繁为了一个混混跟家里人断绝关系的消息也重新在圈子里掀起,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消退下去,却依旧有捕风抓影的消息传入她的耳朵里。

楚云繁的心病越来越重了,起初只是精神恍惚,茶饭不思,后来发展成整夜的失眠,有时候会突然莫名的流泪,严重的时候哭的时候会突然尖叫,声泪俱下地说着周建明是如何把自己的人生毁了。

被陆叔叔治愈好的母亲好像昙花一现般,又迅速地衰败,重新变回了那个沉浸在痛苦里,需要大把吃药的没有生气的女人。

家庭医生来的次数变得频繁,带来的消息却一次比一次令人忧心。

药物只能勉强维持她情绪的偶尔平静,却无法根除那深入骨髓的绝望与创伤。

陆承钧更是推掉了所有能推的工作,尽量留在家里陪着她,但收效甚微。

有时楚云繁甚至会无意识地避开他的触碰,仿佛任何男性的靠近都会让她想起那个噩梦般的人。

家里的气氛因此变得沉寂而压抑。

楚淮瑜的伤口在日以继夜的担忧下逐渐愈合,虽然用了最好的药,尽全力去养伤,可他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个很浅的牙印。

但他没有因此怠慢了学业和练琴,他记得母亲是A市最好的音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记得母亲差最后一场比赛就圆满的钢琴生涯,也记得曾经说过的——要把钢琴当作朋友倾诉,当作生命热爱。

当他越压抑自己的内心,弹奏出来的音乐越加震撼人心,指导老师的眼里满是惊艳之色:楚淮瑜,如果你以后真的走这条路,你会是这个行业的一座高山。

在长达将近半个月的专业心理疏导下,楚云繁的情况终于逐渐好转,她开始好好吃饭,尝试好好睡觉,偶尔拉着楚淮瑜讲自己年轻的事。

她没说过自己辉煌的时候,只是说遇到那个人渣,当初就是因为她狠心跟家里人断绝关系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见捞不到钱才走的。

每次说到最后她都泣不成声:“小瑜……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以为只要说你是领养的,叫我小姨,你就不会跟那个人渣扯上关系……可是你是他的孩子……”

“你怎么能是他的孩子啊,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

楚淮瑜只觉得心脏很疼,像一根长刺,从心脏头一直贯穿到心脏尾。

他无法完全共情母亲的痛苦,只能忍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不,妈妈,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

这样的话他说了无数遍,说到喉咙沙哑,撕裂般的疼,说到母亲眼角带着泪,在这样的声音中睡着。

这时他回想起外婆说过的,自己小时候很闹腾,总是闹着不肯睡觉,母亲状态好的时候会温柔地抱着他,小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摇篮曲。

那时的母亲也会像现在这样吗?

关于过去,楚淮瑜想不明白,也不能窥见一角,他只想让痛苦了十几年的母亲过得幸福一点。

这样的情况重复了好几天,再过两天楚淮瑜要跟着老师花几天去参观高校,他不放心母亲,想着还是跟老师说不去了。

楚云繁一改往日的痛苦和忧伤,挂着和从前一样灿烂的笑:“小瑜想去就去,不用担心我。”

“妈?”楚淮瑜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母亲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过于正常,如此之快的转变速度绝对不正常,除非……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楚云繁像是没看见他眼里的担忧,伸手替他细细整理着衣领:“妈妈想通了呀,我们小瑜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因为妈妈耽误了?不能因为妈妈耽误的呀。”

语气太正常了,正常得楚淮瑜心慌,他几乎是想也没想,急忙道:“不会耽误的妈,你……”

他还想说什么,却意识到此刻不应该再刺激母亲,于是目光下意识投向旁边的陆承钧,企图寻求帮助。

“小瑜,”陆承钧上前两步,将手温和地放在楚淮瑜肩头,目光沉稳,令人安心,“去吧,家里有我,还有阿瑾和阿奕呢。”

来自以父亲身份许下的承诺比任何话语来得都更让人踏实,楚淮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母亲说:“那我明天就跟老师去了……会每天给您打电话。”

楚云繁笑笑:“好呀。”

有了这样的双重保证楚淮瑜才彻底放心,第二天走的时候,母亲站在玄关处将他看了又看,似乎要将他的模样铭刻进灵魂里。

耽误得有些久,楚淮瑜说:“妈,我走了。”

“恩,小瑜再见,早点回来。”楚云繁对他挥挥手,楚淮瑜没看到她眼底闪着的泪光。

“再见。”

这次的高校参观之旅持续时间是三天,这段时间楚淮瑜都在给楚云繁打电话,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仿佛病已经完全好了,但楚淮瑜并没有因此感到放松,反而有一种不知名的心慌。

在最后一天刚打完电话的时候,那抹心慌更加强烈,他不停的看着时间,想着早点结束回家。

就在参观最后一间音乐教室的时候,陆言瑾的电话打了进来。

手机振动的嗡嗡声在一片关于乐器的讨论声中显得格格不入,楚淮瑜的心没由来的一跳,那股从早上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心慌骤然加剧。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退到长廊的角落,摁下了接听键:“……哥?”

“小瑜,你先听我说,繁姨这边出了点事,”陆言瑾一改往常,语速很快,“你跟老师说提前结束,我和阿奕已经在你现在参观的那个学校的东门等你了。”

“……”

楚淮瑜呼吸猛地一窒,一股寒意从头冒到脚,手机差点握不住:“我,妈……她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才传来声音:“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过来,我们路上说。”

“好……我现在就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楚淮瑜挂了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他只来得及跟带队老师说一句“家里有事先走了”,便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教室。

他感觉自己越跑越快,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还是盖不过心里头的恐惧和慌张。

他只用了五分钟就跑出了东门并上车。

这次他们没有叫司机,车是叶尘奕开的,陆言瑾和楚淮瑜坐在后座。

“奕哥,我们去哪?”楚淮瑜看着叶尘奕声音发紧,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叶尘奕目视前方,沉重得不复以往的跳脱,还是陆言瑾接过话:“去医院。”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他转过头,紧紧盯着陆言瑾的侧脸:“为什么要去医院?哥,你告诉我,我妈到底怎么了。”

陆言瑾低着头,终于看向他,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眸此刻充满了不忍:“她……吞药了,一整瓶,在抢救。”

“……”

楚淮瑜张着嘴,久久地望着他,好半天才如梦初醒般地呢喃了一句:“怎么会……?”

母亲在自己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还叮嘱自己早点回来,怎么可能会吞药呢?

一路上他没再说话,只是觉得好像是做梦,此刻他无比希望这个梦能醒来,或者奕哥和哥之间有一个人突然撤掉沉重的表情,哈哈地大笑着说,想什么呢小瑜,繁姨好好的,今天是愚人节,我们跟你开玩笑呢。

可是没有,车内的气氛还是死气沉沉,另外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这就是梦吧。

朝急救室狂奔的时候,楚淮瑜不断的告诉自己。

其实这就是个梦,他的生父已经死了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的心病好了,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一家人还和过年那样,幸福又安详。

求你了,告诉我是在做梦吧。

楚淮瑜气喘吁吁地停在急救室的门口时,闪烁着的红灯刚好灭了。

他死死地盯着紧闭着的门,看着它缓缓打开,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推车走出来,说:“抱歉,病人家属,我们尽力了。”

我们尽力了。

楚淮瑜感觉脑海里闪过一阵响亮的轰鸣,接下来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能看到周围的人嘴唇开开合合,但一丝声音都听不见。

他看到前面的护士嘴巴开合了两次,好像说的是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明明走的时候母亲笑得这么灿烂,还跟自己说了再见,说早点回来。

明明还在的啊,明明……

楚淮瑜尝试张嘴,却发现除了眼泪落下来什么也没有。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除了几声不成调的气音。

原来不是梦啊,原来母亲跟他说的再见的意思不是道别……可怎么是诀别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楚淮瑜倒下前,看到所有人朝自己飞奔而来,那个问题依旧盘旋在他脑海。

而11月19日,他确定自己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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