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盈深吸一口气,看着孩子吃的只剩一个山楂的串和光秃秃的签子,心里真想骂街,得寸进尺。
她强忍着怒气,“退钱是要原物返还的。”
女人就这么把那签字拿过来,“喏,给你。”
姜悦盈也硬气起来,一字一句的说,“不退。”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说什么?”跛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以为这乖巧的小女娘会顺着他们。
香蓉心下惭愧不已,要不是她把事搞砸了,怎会这般僵持不下。
她想着不能这般让姜悦盈独自面对,自己也要挺起腰板,“你们莫不是来吃白食的吧?糖葫芦吃了还想要退钱。”
“你管我们呢?不退就不走了。”
“看你们这生意还能做的成不?”女人晃着脑袋,对香蓉翻了个白眼。
“香蓉发生何事了?”一道慵懒的声音袭来。
文安待在客房也不见二人回来,就想着下来看看,不曾想目睹了这一出欺凌弱女的闹剧。
“我是这二人的东家,你二位随我一齐去楼上一叙。”
见这两人还是有些不信,文安捂嘴一笑,“我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你该不会骗我们吧?”女人狐疑的瞧了瞧她。
文安抖落出一袋钱袋,掉在地上,给了跛子一个眼神,自顾自的走了。
女人上前拾起来,生怕被别人捡了去,想着说不定还能以小博大讹笔更大的,屁颠屁颠的拉着男人跟上去了。
跛子心下怀疑,但还是存有贪念,跟着自家娘子上了楼。
“再也不敢了……”
“啊……”
听到这动静,香蓉护主心切,一直听着楼上的动静。
见她心不在焉,姜悦盈淡淡得飘来一句话,“我能应付的过来,你担心就上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这两人脸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灰头土脸的走了。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姜悦盈的生意虽受了些影响,人流比不上刚才,但也卖了不老少。
突然,一个粗布衣裳打扮的地痞走到她摊前,挑挑拣拣了半天,“什么味道的好吃?”
“山楂酸甜,草莓更甜。”
姜悦盈见他视线一直向右撇去,她也跟着看去,并未发现异常。
殊不知危险悄悄来临,不知何时她身后停了一辆驴车,身后的人用布条死死捂着她的口鼻,草帽盖在头顶。
“快进去!”还有一人一把撩开草席,二人一起把她塞进了驴车木板上,跟着她坐上车。
和她搭讪那人看无人在意这边,立马跳上驴,“驾驾驾”走了。
香蓉从客栈窗户向下看,“咦,人呢?”只剩光秃秃的摊子,以为姜悦盈去行如厕之事,就帮她收了回来。
文安等了一刻,还是不见人影,听了香蓉的话,俊秀的眉眼皱着,“不好!莫不是出事了。”
香蓉为县主绣着荷包的针呲一下扎到她的左手食指上,鲜血直冒,“不会是刚那两人来寻仇了?”不会真是她为姜悦盈惹来的祸事吧。
文安长叹一口气,轻轻吹响了长笛。
笛声落,两位蒙面的黑衣暗卫出现在房内,“县主,有何吩咐?”
往常暗卫都是默默跟随着她,需要时才会引动。
料想掳走姜悦盈的人也未走多远,文安派他们去长宁街东西走向二里路内搜查。
文安心里也直打鼓,但愿能无事发生。
长宁街上,暗卫贴着房檐轻功飞过,如两道黑色的闪电,周围人并未发觉。
可一人还是敏锐察觉到了这人不凡的武功,还有悠扬回荡的笛声,是皇家暗卫!
整条街恐怕能用得起暗卫的人非文安县主莫属了,他又回头看了看客栈门口的小摊,那么大一个活人竟没了?
难道是姜悦盈出事了?
他急急忙忙寻了上去,叩击门环两下,“赵郡段昭临求见。”
屋内文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打转。
段昭临一进门就看到,香蓉别过脸用方巾擦着脸上的泪水,“姜悦盈在哪?”
说罢,感觉自己语气重了,重新组织语言,“贸然惊扰文安县主,前金吾卫郎将段昭临求见,姜悦盈现在何处?”
另一边,长宁街的两个小毛贼看着被绑走的姜悦盈二脸疑惑。
个矮的那个举着手里的画像,傻眼了,“我去,被人抢先了?”
“没说还有另一波人啊。这娘们不信任咱陈氏弟兄俩。”
高个子猛的在他头上来了一下,“别看了,快追啊。”
小个子扶着脑袋,“噢。”
“咦,怎么拐进北街去了。”
驴车上的二人死死捂着棉被,两层草席棉被盖上,谁也不知这上有个大活人。
走了一会儿,车停下了,“宋三,怎么停了?”
名叫宋三的车夫回过头,冻的呲牙咧嘴的,“前面有杂技表演堵住路了。”
“那你绕道走呀!脑子怎么长的。”
“来来来,换我拉驴。”三人又从左手边拐进窄巷内。
姜悦盈头晕晕的,感觉身上被什么重物压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听到什么大哥、山神庙之类。
她用残存的意识冲破了□□上的疲惫,挣扎了好久才醒过来,发现嘴里堵着布,手也被捆着。
这是想要做甚?她使劲用两只手摩擦着,想把绳子滑下去,眼看掉了一半,用力过猛将被子踹掉一个角。
“梁驴儿,你怎么看的,被子都掉了。”
姜悦盈死死闭着眼,把套着绳子的手叠在上面。
“啊,噢。”梁驴儿打着哈欠,把被子捂好。
这天变得真快,刚还冻得要命,现在大太阳晒得他直打瞌睡。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去何处?”陈大上前搭话。
“和你有何干系?”左旭撇了一眼。
“不是交代咱们去城西布坊后院吗?”
“啊,怎么又改了。”左旭觉得不妥,安顿另外二人送到布坊。
自己则去山神庙找老大。
“好了,到了。”
“我先去找人,你们看着她。”陈大从布坊后门溜进去寻白氏。
半躺着好长时间,陈二□□顿感一股尿意,找了个墙根如厕去了。
吱嘎一声,陈大挥挥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宋三和梁驴儿下了车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了。
姜悦盈听到车停,身边也没了动静,用力将麻绳顺着肉皮扯了下来,刮得她生疼。
掀开草席,跳下去,因为长时间捆绑,她的右腿站不稳,直直得摔了下去,磕出了淤青。
“两个蠢货,光自己进来有什么用。”陈大指着两人大骂。
“在那,快追。”
“别让她逃了!”
姜悦盈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慌忙站起来往前跑。
陈二听到这动静不对,提起裤子使劲赶回来,一把揪住姜悦盈的衣领,“臭娘们,还想跑。”
四人一起把她绑的结结实实的,架着她进了后院。
姜悦盈感到这里十分熟悉,难道是原主曾来过的地方。
院内五彩斑斓的布匹迎着风抖动着,见这满院新染的布。她猜到应是原主那个开布坊的婶婶绑她来的。
终于要对她下手了吗,也好,探探这白氏究竟要做甚。
白氏一展腰肢,“来了。”见这么多人还惊了一下。
暗想陈大陈二怪敬业的,担心人不够还另带了两兄弟,她可没有多余的钱打发他们。
让其把姜悦盈塞到柴房,垫着手帕递给陈大一把铜钱,“有劳陈家兄弟了,还带了旁人。”
陈大疑惑道,“不是你另请的人吗?”
白氏摇摇头,搞不清现如今是什么情况。
宋三和梁驴儿见是个陌生女人,小声嘀咕,“老大换女人了。”
门开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宋三乐着说,“是左大哥回来了。”
“还有别人?”白氏和陈大异口同声。
柴房内的姜悦盈暗暗听着屋外的动静,又从路上他们谈话中推测这是两拨人撞上。
这闹剧且还得闹一会儿,现下她必须得自救。
她拼命想够着旁边的铁剪子,手又被绑在一起,只能倾斜着用劲把剪子踢过来。
急得她脑门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匍匐着用能动的手指分开剪刀,顺着麻绳切断一半,挣脱开。
三下五除二,把脚上捆的也切掉。
竖着耳朵听外面还有动静,还未被发现。
姜悦盈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屋,因是废弃柴房,不见有窗,这下如何逃出去呢?
外面,左旭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指着陈大鼻子骂,“说,你骗我们来这里有何目的?”
陈大被这突如其来的谩骂骂懵了,看着白氏,“这不是你的人?”
白氏说道,“且慢,是不是弄错了。”
“屋内的人是我家四娘,和家里人置气不愿回家,才出此下策的。”
说罢,她还用帕子抹了抹干涩的眼周,不见泪水,不知在摩挲什么。
陈二站在一旁看戏,这娘们说谎都不打草稿。
明明是让他俩随便怎么绑回来,现下又演上深情婶母的戏码了。
左旭来了劲儿,“好呀,你是她家婶婶,那这事你得负责!”
“她在街上得罪了我白虎帮的老大,现下要押回去赔罪。”
白氏大惊,这死丫头在外面混了几天怎么还招惹上别人了,“大哥,莫急,她就是个小丫头,什么事都好说,好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