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去A市的那天，没有告诉付芷具体归期。
她会她的老家有事。
当然，付芷不敢问她。
付芷站在机场送她，手指揪着衣角，欲言又止。顾郁拖着行李箱，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付芷挤出一个笑容，“早点回来。”
我…会很想你的。
顾郁点点头，转身走进安检口。付芷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慢慢蹲下来，抱住膝盖。
——她还没问出口，那个“知道”是什么意思。
算了。
不问了。
第一天，付芷去了她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顾郁最爱的美式，苦得她直皱眉。窗外人来人往，她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恍惚间好像看到顾郁就坐在对面，安静地翻着一本书。
服务员过来添水，好奇地问：“今天一个人？”
付芷扯了扯嘴角：“嗯，一个人。”
可能以后都是一个人了。
第三天，付芷去了游乐场。
她一个人坐了十次过山车，面无表情，和其他尖叫着玩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小姑娘，失恋了？”
付芷摇摇头，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还没恋呢。”
从过山车上下来，她买了一支棉花糖，粉蓝色的，和那天顾郁买给她的一模一样。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却没有顾郁递给她的那份味道。
她突然想骂自己。
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顾郁 。
她配喜欢顾郁吗。
她那么好……
对呀，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第五天，付芷去了那家KTV。
她点了一整晚的歌，从《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唱到《勇气》，唱到嗓子沙哑。屏幕上MV的光影变幻，她蜷在沙发上，给顾郁发了一条消息：
「妈咪，我想你了。」
发完又赶紧撤回。
三分钟后，顾郁回复：
「嗯。」
就这一个字，付芷却盯着看了整整十分钟。
第七天，付芷去了顾郁的公寓。
她有钥匙，但没进去，只是坐在门口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发呆。顾郁的邻居阿姨买菜回来，看到她吓了一跳：“小姑娘，等人啊？”
付芷点点头：“嗯，等……人。”
“哦，那个漂亮姑娘啊。”阿姨笑眯眯的，“她昨天还打电话让我帮忙浇花呢，说快回来了。”
付芷猛地抬头：“她什么时候回来？”
“好像是明天？”
回家的路上，付芷买了一束花。
向日葵和满天星，热烈又温柔，像极了她说不出口的心事。
她小心地把花插进花瓶，放在工作室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开始画画。
数位屏上，线条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顾郁的侧脸，温柔又坚定。
付芷画了很久，直到窗外天色渐亮。
她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向窗外——
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顾郁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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