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回来的那天，阳光很好。
但付芷焦躁不安。
付芷在机场大厅来回踱步，手里攥着那束向日葵，花瓣被她无意识地捏出了几道折痕。广播里传来航班落地的提示音，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睛死死盯着出口。
人群陆续涌出，付芷踮着脚尖张望，突然呼吸一滞——
顾郁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裙，长发散在肩头，拖着行李箱缓步走来。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柔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付芷站在原地，突然不敢上前。
顾郁看到了她，脚步微顿，随即朝她走来。
“等很久了？”顾郁停在她面前，声音轻缓。
付芷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没有。”
她手忙脚乱地把花递过去，向日葵的叶子抖得簌簌作响：“给、给你的。”
顾郁接过花，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付芷的手，两人都是一怔。
“谢谢。”顾郁低头嗅了嗅花香，嘴角微微上扬，“很漂亮。”
付芷盯着她的笑容，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回程的出租车上，两人并肩而坐。
付芷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掌心全是汗。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顾郁。”
这是她第二次没叫“妈咪”。
顾郁转头看她：“嗯？”
“你之前说……你知道我暗恋的人是谁。”付芷的声音发颤，“是真的吗？”
车厢里一时安静，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顾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又深邃：“是真的。”
付芷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她……
真的知道
“那……那是谁？”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伸手，轻轻抚上付芷的脸颊。指尖微凉，触感却烫得付芷一颤。
“付芷。”顾郁唤她的名字，语气温柔又坚定，“你觉得我会让谁叫我妈咪？”
付芷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顾郁叹了口气，指尖下滑，轻轻扣住她的手指：“除了你，还有谁？”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付芷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猛地扑上去抱住顾郁，把脸埋在她的肩头：“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顾郁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笑意：“嗯。”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等你自己说。”
付芷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顾郁近在咫尺的脸。她鼓起勇气，慢慢凑近——
顾郁闭上了眼睛。
唇瓣相触的瞬间，付芷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顾郁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温柔得让她想哭。
这个吻很轻，很短暂，却足以让付芷铭记一生。
分开时，顾郁的耳尖泛着红，眼神却依然温柔：“现在不担心了？”
付芷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破涕为笑：“顾郁，我喜欢你。”
“嗯。”顾郁握紧她的手，“我知道。”
窗外，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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