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的走廊上，几个编辑见到顾郁，纷纷打招呼：“顾主编好。”
顾郁随意点点头，脚步没停。她身后跟着的付芷却笑嘻嘻地冲他们挥手，活像个人形表情包。
“你们公司氛围不错嘛。”进了办公室，付芷一屁股坐在顾郁的办公桌上，顺手拿起她的名牌把玩，“‘主编顾郁’——哇，听起来好厉害。”
顾郁从文件堆里抬头，伸手把名牌抢回来：“下去。”
付芷吐了吐舌头，乖乖挪到访客椅上，却还是不安分地转来转去。
助理敲门进来送资料，看到付芷时明显愣了一下：“氟、氟老师？”
付芷立刻切换营业模式，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你好呀~”
助理激动得手抖，咖啡差点洒在文件上。顾郁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垫在下面：“出去记得关门。”
等助理晕乎乎地走了，付芷凑近顾郁：“妈咪，你同事好可爱。”
顾郁头也不抬：“你收敛点。”
“我怎么了嘛！”付芷委屈巴巴，“明明是你太冷淡，把人家吓到了。”
顾郁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静静看了她三秒：“……闭嘴。”
付芷却笑得更欢了。
商场里，付芷像只撒欢的小狗，拉着顾郁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
“这件！还有这件！”她抱着一堆裙子往顾郁怀里塞，“都试试！”
顾郁看着手中各种蕾丝、蝴蝶结、雪纺的连衣裙，眉头微皱：“我不适合这种风格。”
“不试试怎么知道！”付芷推着她往试衣间走，“相信我，妈咪穿什么都好看！”
半小时后——
顾郁穿着一条浅蓝色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浑身不自在。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衬得她小腿线条格外纤细。
“太好看了吧！”付芷围着她转圈，眼睛亮得像星星，“妈咪你就是仙女本仙！”
顾郁扯了扯领口的蝴蝶结：“……太幼稚了。”
“哪里幼稚了！”付芷不服，“明明超适合你！”
她突然凑近，帮顾郁整理肩带，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锁骨。顾郁微微一僵，却没躲开。
“真的很好看。”付芷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带着几分认真，“……我喜欢。”
镜子里，两人的目光在反射中相遇。
顾郁先移开了视线：“……随便你。”
最后，付芷买下了那条裙子，还有另外几套衣服。顾郁试图阻止，却被一句“这是女儿的心意”堵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付芷突然说：“对了妈咪，这周六C市签售会，你要来哦。”
顾郁正在看手机邮件，闻言手指一顿：“我知道。”
“你知道？”付芷惊讶，“我还没说具体时间呢！”
“行程表我早就看过了。”顾郁语气平静，“下午两点开始，预计四小时，场地在C市会展中心三楼。”
付芷瞪大眼睛：“……你连这个都记得？”
顾郁收起手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你的编辑。”
“只是编辑？”付芷眨眨眼，突然坏笑。
顾郁没理她，继续往前走。付芷小跑着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腕：“那说好了哦，你一定要来。”
“嗯。”
“要坐在第一排！”
“嗯。”
“要给我带草莓牛奶！”
“……嗯。”
付芷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妈咪最好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顾郁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
——她没告诉付芷的是，自己不仅会去，还已经协调好了整个出版社的档期，确保那天不会有任何工作打扰。
有些承诺，不需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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