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柏子仁正看书,见到姜宣到来颇为惊讶,有些疑惑地看着姜让等他解释。
姜让还没张口,姜宣便自己介绍了来意:“宣想与四哥说点事情,不知…?”
柏子仁听明白了,点点头,朝姜让行礼道:“那子仁先行告退了。”
待柏子仁离开、书房再无外人之后,姜宣才朝姜让问了一个问题:“六哥他们要多久后才能回来?”
“前线的事情本王也不知道。”姜宣的问题很越线,姜让回答的语气也很冰冷。
就算姜让不知道具体的,大概的状况也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姜宣知道,姜让这样说是不想回答的意思。
姜宣深吸一口气,道:“好,四哥能否告诉六哥他们尽快?不然京中生变,宣怕一切失控。”
“你什么意思?”
“四哥不会不知道皇后此次被禁足,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了吧。”姜宣道,“四哥也应该不会不知道,王家没了皇后为何直到现在都坐怀不乱吧?”
“所以呢?”
“所以,四哥冲着太子和王家去的计划一旦成功,便会触动王太傅最大的利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姜让笑道,“九弟,朝中有谁会对对手善罢甘休?”
姜宣摇头,神色冷静:“非也。倘若只是寻常的朝野之术,宣根本不会找四哥。”
“…你到底什么意思?”
姜让问道,可现在姜宣又不肯再说:“四哥救过宣,宣不会害四哥,宣做的一切都是想帮四哥。”
“是吗,你若不肯说,那便请回吧。”姜让道。
“好,宣会回去,但也希望四哥能听进去宣刚才说的那些话。”姜宣道,“四哥要尽快联合大臣们做好准备以应对日后的变故。”
姜宣走后,柏子仁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向沉默不语的姜让。
“殿下认为九殿下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说的都是事实,我早就知道。”姜让在布下计划时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他只是在想,姜宣最后那一句“变故”指的是什么。
所以,姜让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按着姜宣说的来,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了贺溪那边。
定京宫墙内勾心斗角,边疆却是一片祥和。
捷战连连,士兵中最初的紧张消失殆尽,彼此心中都无比轻松,只等战事结束回家与家人团圆。
贺老将军知晓士兵们肯定会在年关时节思念亲人,便命了贺家的酒楼为士兵们庆祝,贺家的数个酒楼洋洋洒洒坐满了人,欢声笑语连绵不绝。而士兵的喜气也传染到了百姓之间,邻里之间祝贺之声传了满街。
而宁州最大的一家酒楼的顶层,贺老将军等一众将领也欢聚一堂,彼此推杯换盏。
这其中,被灌的最多的,便是小辈。而小辈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贵为六皇子的贺溪。
贺溪平日从不端架子,周围人都不怕他,现下到了酒桌上也敢给他灌酒,浓烈的酒一杯接一杯地倒入贺溪的杯中。
“老将军,你这个孙子,真是海量!”贺老将军的一个好友醉醺醺道,边说边朝贺老将军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还说呢,你这么大岁数喝不过一个小辈?来!满上!”听到别人夸贺溪,贺老将军也高兴,拿着一个酒坛“砰”地一下放到那人面前,“喝!”
“殿下…”阿云就坐在贺溪旁边,看着贺溪被灌了数杯酒,不免有些着急。
他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也与周围人相处融洽,但其他人在见到他喝第一口酒就被呛得满脸通红后便不敢给他倒酒了,而贺溪也很强硬地将阿云的酒杯给抢了过来,不准他喝酒。
可阿云担心贺溪,酒贪多伤身,贺溪的伤还没好全,他不想贺溪的身体留下病根。
终于,在见到又有一人给贺溪的酒杯倒满后,阿云实在忍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身,从贺溪的手中抢回了酒杯。
“恩?”贺溪的酒量非常好,喝了这么多眼神也还是很清明,见到阿云此举还颇为意外地抬头看向阿云笑,“怎么了?”
“殿下,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喝太多酒。”阿云冷着脸道,然后朝众人举起酒杯,声音干脆利落,“所以,我斗胆,代殿下向你们敬酒。”
说罢,一口将酒杯里的饮尽,然后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将酒杯倒过来展示给众人看。
“…”贺溪眨了眨眼,没说话。
不知为何,他喝了这么多酒都没醉,只是看阿云喝个酒就有些醉意上涌了。
好想亲亲这样的阿云。
其他人见到阿云这样,面面相觑。倒也不是觉得阿云这样扫兴,他们都是糙汉子,不管那些,只是惊讶阿云此举。而在惊讶过后,桌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冲着贺溪去的酒都倒在了阿云的杯中。
贺溪侧头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阿云故作冷脸地喝尽别人给他倒的酒。
好可爱,贺溪想道。
当然,贺溪也不是就这样看着阿云帮他挡酒,在阿云喝完第三杯后他便假称醉酒,起身带着阿云去了后面的房间。
短短几步路,回到房间后阿云就从刚才的清明变得醺醺,头晕目眩地倒在榻上,束好的头发被蹭得散乱,眼神迷离。
贺溪坐在榻边,好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阿云,伸手帮他抚去挡在脸上的头发:“酒量这样不行还要帮我挡酒?”
阿云抓住贺溪的手不让他乱动:“殿下…”
喝醉了酒的阿云声音软软的,体温也很高,贺溪甚至觉得一个火炉抓住了他的手。他俯下身,贴近了去听阿云说的话:“嗯?怎么了?”
“…殿下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阿云喝醉了也还是惦记着贺溪的身体,甚至还想去看贺溪肩膀上的伤口,但贺溪的脸就贴在他的面前,他只能伸出另一只手,试探着摸上了贺溪的胸口,摸索着向伤口处。
“…”贺溪咽了咽口水,原本泰然自若的他几乎要被阿云摸出几分歹意,但他只是低头吻了一下阿云的脸颊,压低嗓音调笑道:“怎么?喝醉了酒就想当采花贼?”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担心殿下的伤,才没有要猥亵殿下,你这思想龌龊的人。”阿云已然全醉,什么话都敢说了,什么事都敢做了,居然还敢拉着贺溪的手,用力将他拽到榻上,以自己的身体压在其上。
贺溪抬眸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阿云,闭着眼心中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后才敢睁开眼睛,压住自己乱蹦的心跳和那喷薄欲出的爱意,顺从地被阿云抓住双手压在头顶。
“阿云,你想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做什么。”阿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可恶的很,以身涉险根本不顾别人担不担心他,他现在只是想报复回去。
于是,阿云低下头,干脆利落地解开了贺溪腰间的腰带,抬手绑住了贺溪的手腕。
“?!”贺溪怎么也没想到阿云喝醉了之后这样奔放,纵容他做这么多,最后反倒是他自己闹了个脸红。眼见事情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他抬起上半身想要起身,但他却被用了全力的阿云又按了回去。
“不要动!不要动…”阿云低下头,原本撑着自己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地顺着贺溪的腹部摸到胸口,带起一片酥麻后又往上摸到颈部,只是轻轻用力,就除去了贺溪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肌肤。
阿云垂眸看着贺溪的上半身,奶白平整的肌肤上,肩膀处那丑陋狰狞的疤痕随着身体主人呼吸而起伏,就像一块美玉上的裂痕,碍眼到极致。
“…殿下。”阿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手指颤抖着摸上那处疤痕。他的动作轻极了,似是碰上了,又似是没有。但阿云的眼泪却是实打实地落了下来,“殿下,会疼。”
“…”贺溪重新闭上眼睛,再多的阿弥陀佛也压不住他那被阿云搅得天翻地覆的心。
再睁开眼,他便轻巧地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束缚,一翻身,将阿云压在身下。
再不这样做就来不及了,阿云喝醉酒后简直是个小祖宗,到处放火,而贺溪又不想他们的初夜这样意识不清、不甚隆重,只能咬牙挺着。
“不疼,阿云。不疼的,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贺溪低声劝慰道。
比起自己,贺溪更心疼阿云,阿云身上的伤比他不少。
听到贺溪这么说,阿云不疑有他,竭力抬起自己的头想要亲一亲那处疤痕,却因为二人姿势,一个用力亲在了贺溪的脖子上,柔软又湿润的嘴唇仿佛在贺溪身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触感明显的不容忽视。
“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阿云疑惑,用嘴唇在贺溪的脖子、锁骨、肩膀上摩挲着,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看见的伤口。
“…”
阿弥陀佛,佛祖在上,接下来我没忍住做的这些事,不怪我。贺溪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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