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
少女见到窗外又飘起了雪花,赶忙扔掉自己手上的笔,忙不迭地冲出屋子,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感叹道:“好新鲜的雪味!”
“雪哪有什么味道。”一人从一旁的走廊走过来,说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阿云。”听到来者不解风情的话语,少女连头都没转一下,仍旧笑着张开手臂,迎接着飘飘雪花,“按贺师兄的话来说,这叫天地之味,只有心静之人才能闻到。”
这样说着,她才扭过头,笑嘻嘻地看着来者,挤眉弄眼:“阿云,你的心不静哦。”
“…是。”阿云被少女那明媚的双眸直视着,才点点头,微微撇开眼,似是有些害羞,“我的心确实不静。我实在牵挂前线。”
“贺师兄的功夫你还不放心?他可是咱们堆青山上顶尖的啦!”少女无所谓道,“要是他都败了,那这世间可就没人能打赢了。”
“…嗯,那是自然。”阿云微微放下些自己吊着的心,也坐在了少女身旁,一起呼吸着所谓的“天地之味”。
***
姜宣重病的这段时间里,皇帝的心情也不算平稳。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兹事体大,倘若他不能安抚贺家,朝中便无人能抗金。这后果便是国破人亡,他身为帝王,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景象。
终于,经过数天的等待,皇帝再次接到了贺老将军送来的奏折,奏折中也带来了一些好消息,例如贺老将军独自领军胜了多场战役,例如贺溪的伤势有所好转,应当数日后就能苏醒。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的眉间一直紧紧皱着,简直要皱出褶子来,现下看到这些好消息才微微抚平一些。
只是在看到贺老将军所写的刺客招供的结果后他的眉头又再次拧在了一起。
“大胆!实在大胆!”
在未接到这奏折时,皇帝的心中其实已有一些猜测,但当他真的看到那个称呼时,也还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命人将那奏折中所说之人从后宫带过来。
皇后被传唤时便知悬在自己头上的刀终于落下,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辩解,甚至只是刚刚步入书房,就被一旁的带刀侍卫给按在了地上。
她抬头,对上的是皇帝冰冷的眼睛。
“王皇后。”皇帝开口,“当初禁闭,你可有反省?”
听到皇帝语气不妙,皇后赶忙跪正自己的身体,恭敬道:“臣妾自是反省过了的,不敢再犯。”
自姜聆来问过她那日之后,皇后就一直在思索如何破除这个局,可如今抗金是头等的大事,而贺家不惜一个皇子都要做出来这个局,她实在不好破局,她父亲也不会帮她,她只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是吗,那为何朕这里有指供你犯事的口证?”皇帝冷冷看着皇后,问道。
“陛下明察,臣妾自解了禁足之后便闭门不出,终日念佛,实在不知臣妾犯了什么错,又有什么人来指责臣妾。”
“你自己看。”皇帝将贺老将军的奏折扔到皇后的眼前,“怎样,还需要朕给你叫证人上来吗?”
皇后闭了闭眼,五指抓了抓地面,而后抬起头,盯着皇帝,反驳道:“陛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自然不会承认。可陛下如今听得进去臣妾的辩解吗?臣妾说再多,在陛下眼中不过是狡辩。”
“你也知道,皇后。”皇帝冷笑,“若不是你在景儿出生之时下毒手,今日此事朕何必会怀疑你,有人指证你朕又为何会相信?如今,在你口中朕竟成了任信谗言之人!”
“臣妾不敢,请陛下明鉴。臣妾与陛下多年夫妻,自知身为国母,身上担着什么样的责任。臣妾再恶毒,也不会拿北姜开玩笑!”
“这件事,朕自然会查。这段日子,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此言一出,皇后再次被禁足,王太傅知道后虽然不满,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即便多次上书请皇帝明察此事、不要轻信他人谗言也是于事无补。北姜重文轻武已久,朝中那些武将被王太傅打压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王太傅吃瘪,还一个个都赶在王太傅后面上奏折,说王太傅对武将轻视,皇后身为王太傅之女,只怕会更甚,做出这种事情也十有**。
而贺老将军遣人送回来的那几个“刺客”也是在多次拷打后都只招供是皇后所命。刺客,何来的刺客,那几个刺客不过是姜让自己找人冒充的。
一时之间,王家在朝中处处受挫,太傅好不发愁。
而另一边,姜宣的风寒在一日一日过去后,终于渐渐好转了。
他看向睡在自己榻边的诗兴,轻轻咳嗽了一下,唤道:“诗兴。”
听到声音,诗兴很快醒过来,看见姜宣醒过来,惊喜道:“哎…主子您醒了!”
“嗯,宣感觉好多了。”
“您醒了便好,奴婢去告诉董娘娘去!”诗兴高兴起身,刚要出去,却被姜宣拉住了衣袖。
姜宣摇了摇头:“诗兴,不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殿下您说。”诗兴诧异,跪在了姜宣榻前的地面上,担忧地看着姜宣。
“你应该看见了,我病的这段日子,四哥并未送来过口信。我猜你也有去传过消息,却无功而返,对不对?”
“这…”诗兴不语,眼神还有些闪躲。
姜宣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捂住嘴咳了几下:“你应该看出来四哥已与我划出来界限了。你是四哥身边的人,按理此时我应该放你回去了。所以你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到四哥身边去吧。”
听到这话,诗兴赶忙在地上磕头:“殿下,诗兴不走!”
“为什么?四哥才是你的主子,你快点回去!”
“奴婢是看出来了,可奴婢也看到殿下您了,殿下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四殿下,奴婢要留在您的身边,与您一起帮着四殿下!”
姜宣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笑了一下:“你这丫头,若我从现在开始要害四哥呢?”
“奴婢觉得殿下不会。若殿下真的做了,那奴婢自会以死谢四殿下的罪。”
“…嗯,我自然不会。”
姜宣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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