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着戴手铐的陈晓丽走向警车,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碎花裙。
苏婉玲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她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晓丽在经过因震惊而面色惨白的苏婉玲面前时,突然停下脚步。警察稍微拉了她一下,但她固执地站定了。
她转过头,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复杂的微笑,说出了那些恶毒又扭曲的告别语。
“婉玲,看着我。好好看着我。现在,你终于能真正看到我了吧!?”
“我帮你清理了那个恶心的、窥视你的臭虫。他怎么能配得上你?他只会弄脏你的完美。”
她出奇平静,甚至有些温柔得说。
“我一直在保护你,婉玲,让你高悬在天上。…你本来可以只属于真正欣赏你的人…可你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非要打破这一切?”
接着,她的语气开始渗入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尖利。
“不过没关系了。我累了。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关心你了。祝你永远幸福,永远完美…我的好朋友。只是,从今往后,在你每一个幸福的时刻,你都会想起我。”
她停顿一下,露出一个苍白而诡异的微笑。这句话看似是祝福,实则是致命的诅咒,带着她扭曲的占有欲,渴望让苏婉玲永生难忘。
“我们本该是姐妹的。”
说完,她不再挣扎,任由警察将她带离。
她会留给苏婉玲一个最终印象,不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凶手,而是一个伤心欲绝、仿佛被背叛了的朋友。
她的话语不会带来解脱,只会种下更深的恐惧和困惑,让苏婉玲在未来无数个夜晚反复咀嚼这段话,怀疑自己是否在无意中促成了这场悲剧。
这正是陈晓丽想要的最终效果,从受害者变成苏婉玲心中一个永恒的、无法摆脱的梦魇。
明月终究未能逃脱被拉入泥潭的命运,而那个自诩的守护者,才是真正想要将她彻底摧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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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冰冷的灯光下,陈晓丽最初还试图维持她那疑惑热忱的面具。
但当魏执然将基站数据记录、颜料购买记录、声音模仿笔记以及技术恢复的通话记录,一件件摆在她面前时,她脸上那种刻意维持的平静终于开始碎裂。
她并没有崩溃到歇斯底里,反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扭曲的兴奋从裂缝中弥漫出来。
她承认了所有行为,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完成使命后的骄傲与满足。
“你们根本不懂。”
她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偏执的火焰,“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他的目光就像污泥一样泼洒在婉玲身上。婉玲那么完美,像月光一样干净,她甚至不懂得如何彻底驱赶这种肮脏的苍蝇,只会感到害怕和恶心。”
“所以必须有人来做这件事。”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真理,“必须有人来守护这份完美,我只不过是把婉玲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用最彻底的方式完成而已。我是在帮她。”
她详细复述了那晚的通话内容,每一个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那是她精心创作的祷文。
归根结底,她无法容忍,也绝不接受自己既嫉妒又崇拜的明月,竟被王宁健这样卑微如尘芥的人,在内心深处进行着那般肆意和肮脏的意淫。
于是,消灭王宁健,对她而言就成了一场肯定的必然,就像灭虫除草一样势不可挡。
“他说他喜欢婉玲?”
陈晓丽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他那也叫喜欢?我只是让他清醒过来,认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一只只配待在阴沟里,连仰望月光都是罪过的臭虫。我这是在执行正义。”
至于王宁健的死,她冷漠地表示:“我只是告诉他真相。他自己承受不了真相而选择结束,那恰恰证明了我的话是对的,他本就脆弱肮脏,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玷污美好。”
“你破坏过苏小姐的画材,”魏执然指出,“你对苏小姐的画作似乎不满。”
魏执然直视着她,“你跟王先生的行为有什么不同?”
一阵寂静,审讯继续进行。
“闭嘴!”陈晓丽突然凭空爆起。
“是他自己选择结束的。”
“他连想一想都是不可饶恕的罪!”
陈晓丽歇斯底里地吼叫,发火。
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对王宁健的死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愧疚,她坚信自己不是凶手,而是一个守护骑士,完成了一次必要且正义的处决。
因为陈晓丽供认不韪,案件推动很快。
到了审讯末尾,魏执然起身,金属椅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
“你恨她,对嘛。”魏执然转头发问,“你嫉妒她的才华,所以你要破坏她的画材。你嫉妒她的生活,所以你杀了他。”
这起案件最终以故意杀人罪对陈晓丽提起公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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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编号:B-2006-0915
案件类型:骚扰、谋杀
负责警官:魏执然
案件状态:已移交检察机关
归档日期:2006年9月2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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