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
付悠可谓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完全没给南管家留任何狡辩的余地。
这招真是太狠了,南管家腿一软,五旬老人就这么跌坐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喻珩也及时地走进房间,笑眯眯地对南管家说:
“快起来啊。”
“这里不许随地大小便的。”
这话真是狠,南管家气得又是一阵咳嗽,比付悠表演出来的真多了。
付悠讶异地看了喻珩一眼,这么不着调的话居然效果这么好吗?
看来自己有的时候也得向喻珩学习一下。
*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证明他删除了那一部分的采购记录的?”
尽管现在两个人的房间就挨在一起,喻珩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喜欢躺在付悠的床上无所事事地聊天。
付悠象征性地骂了他几次,见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也就随他去了。
“很简单啊。”
付悠推了推眼镜,是他平时工作时会戴的防蓝光眼镜。尽管眼科的同事告诉过他,这纯属智商税。但付悠觉得戴一副眼镜可以显得他更有专业素养,也就坚持戴着了。
“采购记录是一个支出记录,与之相应的还有收入记录。南管家再怎么一手遮天,也管不到曲杏林的收入记录上面去啊。他修改采购记录只不过能瞒过你这种做事不仔细,遇事也不求甚解的。”
哪怕被付悠在话里损了一下,喻珩也毫不在意,而是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付悠。
俗称星星眼。
“等等,”喻珩仔细一想,觉得不对,“那你又是怎么要到曲杏林的收入记录的?南管家管不了他们,难道你就能了?”
付悠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难得你智商在线一次,可惜还是不够啊。”
连着被嘲讽两次,喻珩有些委屈。
“你以为我要你的账号是做什么?”
“做什么?”喻珩委屈巴巴地托着下巴问。
“当然是狐假虎威。”付悠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含情眼,勾得喻珩眼睛都直了,“我直接去找曲杏林的人说,喻家和曲家有业务上的交流,这也很正常。毕竟你们两家一直是有合作也有竞争。我也没多要,只是让他们把半年内的前台收入数据告诉我。又不是整体账务,他们没理由不给。”
等付悠说完,再偏头看向喻珩时,喻大少爷眼里只剩深深的崇敬。
“付医生。”
“嗯?”
“你是神吗?”
即便是一向在医院里立高冷天才人设的付医生,听见这话也会忍不住笑出声的。
付医生的笑声很好听,如春日涓涓流淌的溪流敲击在耳侧。喻珩听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叮铃铃……”
这个不好听,喻珩暗道。
“是秦夫人的电话。”付悠拿起手机,愣了一下,“秦夫人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他还以为秦夫人此时应该在为南管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来打扰他们两人呢。
“接吧,我母亲没准儿有什么重要的事?”
喻珩说得也不确定,从私心上来讲,他一点都不希望付悠和自己就这么被打扰。但是不接秦夫人电话的下场,他也是知道的。
“秦夫人?什么事,您说。”付悠一边点头一边应和,捂着手机下了床走到一边去了。
两人昨天抓到南管家,将证据照片和录音笔全都交给秦夫人之后,就没再管过此事。本以为秦夫人会大发雷霆,将南管家处理之后,给两人一个安定的治疗环境。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完全按照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的。
“喻珩。”付悠打完电话回来,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收拾一下,去你母亲那里一趟。”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过去的路上,喻珩在大脑中模拟了一万种可能的情况:
南管家其实是喻家不可分割的掌权人,隐忍多年决定谋害自己,给他的孩子铺路。
这一切其实都是南管家给他们做的局,只为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稳固南管家自己在秦夫人心中的地位。
……
喻珩越想越心惊,无力地将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辆的震动,被撞起来,又倒回去。
到了秦夫人面前,两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南管家在两人面前是一套说辞,到了秦夫人面前又是另一套说辞。变脸的艺术真是让他学到了精髓。
两人赶到的时候,南管家正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秦夫人诉说自己到底有多委屈。
“我冤枉啊!我就问问付医生他需要哪些药,我帮忙采买就好。谁知道是哪句话激怒了付医生,随便拿了几张照片,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瓶,就要定我的罪。”
付悠冷笑。
这老头倒是聪明,知道把喻珩拖下水只会让秦夫人不满,追查更严。硬是一句话都没提喻珩,把谣言全引到付悠身上了。
喻珩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
反正是当着他母亲面,喻珩干脆也陪这老头耍起了无赖。
“你说假的就假的?那录音你怎么解释?要不要我替你说啊。”
喻珩清清嗓子,神态一变,也作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朝着秦夫人喊:
“那录音笔里的内容,其实全都是他二人严刑拷打之下,强迫我录的啊!夫人您看,这些伤口就是证据!”
说着,喻珩随手在胳膊上拧出一块红痕,拿给秦夫人看。
“夫人您看,再晚些来,就要愈合了。”
为了达到表演效果,喻珩还特意掐尖了嗓子说话,不像南管家,倒像哪个养殖场逃出来的公鸭子。
本来一脸严肃的付悠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秦夫人身侧的阿兰也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脸色难看的只有南管家一人。
秦繁面无表情地瞥了喻珩一眼,挥挥手:“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公司上班,别在这里作怪碍眼。”
南管家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狡辩了。
刚才喻珩把他要说的词都说完了啊!
“可,可……”南管家眼珠一转,“你凭什么说你拿出来的那些收入记录就是真的了?一定是你p出来骗人的!”
秦夫人其实根本没仔细看付悠发的照片,她从心底就没完全信任过这个年轻的医生。
听南管家这么一说,秦夫人便转头看向付悠,用探询的目光示意他解释。
付悠无声叹了口气,刚准备向前一步,却被一只手拦下了。
顺着手看去,是喻珩。
喻珩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对他摇摇头,转而开口跟秦夫人将刚才付悠告诉他的那些一一解释一遍。
母亲从小告诉他,作为一个alpha,他得有自己的担当。喻珩觉得母亲说得对。
所以他得保护好付悠。
喻珩讲得口干舌燥,恨不得将每一处细节都说明白了,以洗脱付悠和自己的一点点嫌疑。
秦夫人的神情也在喻珩的叙述中变化起来。
南管家敏锐地察觉到当前的形势对他非常不利,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如破釜沉舟般大喊起来:
“那也不能怪我!”
其嗓门之大,吓得阿兰手一抖,差点将茶水泼了秦夫人一身。
喻珩故作姿态,捂着心口大叫道:
“你喊什么喊,吓死人了!”
秦夫人以“丢人现眼”的目光扫视全屋,把每个人都用眼神骂了一遍,才缓缓开口说:
“你说。”
“你们要给我定罪,那就说说,我为什么要害少爷?”
喻珩眼神一暗,旋即见怪不怪地回答:“这还用说?你跟曲家有联系啊。”
谁知这话一出,南管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
“那你说,我要是和曲家有联系,为什么要从他们曲杏林的门店买药?我直接和曲家人内部对接好了啊!”
闻言,屋内几人同时变了脸色。
还真让南管家说到点子上了。
这也是付悠一直没想通的点,南管家如果真的是和曲家勾结的话,何必要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南管家看大家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说到了重点,得意洋洋地说:
“你们找不出完整的证据链,就不能定我的罪!”
“你好大的面子。”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回过头去。
是喻珩的alpha父亲,喻汝生。
平时喻汝生很少出现在喻家庄园,总是满世界的谈生意。更别提出手管理喻家内部的事了。
秦繁本来想说些什么,见喻汝生来了,也就不再插手了。
“来人,送南管家回房。”
喻珩一听这话就要急了,父亲难道是想要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吗?
“——没事不要让南管家出来走动,年纪大了得好好休养。”
喻汝生面无表情地说完后半句,便扬长而去,走之前还拍了拍喻珩的肩膀,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会儿来一趟我书房。”
喻珩僵硬地点点头。
听喻汝生的意思,是要将南管家软禁起来,其他事情之后再议了。
虽然对这个处理结果不算满意,但两人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等待新的机会。
倒是南管家,心里五味杂陈,在被佣人带下去的最后一刻,还紧紧盯着喻珩的脸。
“这样的结果难道你还不喜欢吗?”喻珩面露讽刺,“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养精蓄锐,没准儿哪天口条练熟了,出来又是一条六旬好汉。”
一旁的付悠轻轻拉了一下喻珩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也是无用。两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搜集更多证据,查清安神香和胶囊背后的全部真相。
“这些隐患一日不除,你的病就一日不好。少跟他废话,多想想办法。”
最后看一眼南管家被拖走的身影,逐渐远去,喻珩叹了口气。
那明明是从小照顾他,陪他玩耍的管家爷爷。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不会洗白南管家
我也不知道防蓝光眼镜到底有没有用,说法很两极分化,大家听听得了。有钱就买,没钱就不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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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alpha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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