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一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外婆中气十足的声音："丫头，起床！今天带顾瑾去试礼服！"
宁檬瞬间清醒："……试什么礼服？"
"年会的礼服！" 外婆不耐烦地说，"我已经约好了设计师，十点，别迟到。"
宁檬扶额："外婆，我们还没——"
"嘟嘟嘟……"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了。
宁檬盯着手机，哭笑不得。外婆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和顾瑾的关系坐实啊……
顾瑾的卧室门紧闭着，宁檬犹豫了一下，轻轻敲门："顾总？醒了吗？"
没有回应。
她正想再敲，门突然开了。顾瑾站在门口，头发微乱，睡眼惺忪，身上只套了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宁檬认出那是自己昨晚落在这儿的。
宁檬的喉咙瞬间发紧。
顾瑾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什么，耳根"唰"地红了："我……"
"很适合你。" 宁檬哑声说。
顾瑾迅速退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五分钟后，她重新出现，已经换上了惯常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只有微红的耳尖泄露了刚才的慌乱。
"有事？" 她故作镇定地问。
宁檬强忍笑意："我外婆让我们今天去试礼服，宁氏年会要穿。"
顾瑾皱眉："我也要去？"
"嗯哼。" 宁檬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外婆特意交代，要带你一起。"
顾瑾的睫毛轻颤："……几点？"
高级定制工作室里，设计师围着顾瑾转了三圈，连连赞叹："顾总的气质太适合高定了！这款鱼尾裙一定惊艳全场！"
顾瑾面无表情："我要西装。"
设计师为难地看向宁檬。
宁檬笑着走过来，手指轻轻搭在顾瑾肩上："试试嘛，就一件？"
顾瑾瞪她，但耳尖又悄悄红了。
最终，在宁檬的软磨硬泡下，顾瑾勉强同意试穿一条深蓝色的丝绒礼服裙。
当更衣室的帘子拉开时，宁檬的呼吸停滞了——
顾瑾站在灯光下，丝绒面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露背设计展现她优美的肩胛骨，整个人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怎么样？" 顾瑾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
宁檬走到她面前，声音有些哑："很美。"
顾瑾抬眼看她，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设计师识相地退了出去。
"宁檬。" 顾瑾突然开口，"年会后，我们的契约……"
"就结束了，我知道。" 宁檬轻声接话。
顾瑾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子的面料："你外婆那边……"
"我会解释。" 宁檬笑了笑，"不会让你为难。"
顾瑾沉默片刻，突然问："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宁檬直视她的眼睛："我想要你。"
顾瑾的瞳孔微微扩大。
"不是契约，不是交易。" 宁檬向前一步，"是你，顾瑾，只是你。"
顾瑾的呼吸乱了，她后退一步，却被宁檬握住了手腕。
"别逃。" 宁檬轻声说，"至少这次，别逃。"
就在这时，顾瑾的手机响了。
祝婧怡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顾瑾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接起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祝婧怡带着笑意的声音："瑾瑾，听说你要参加宁氏年会？真巧，我也收到邀请了。"
顾瑾的手指收紧："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 祝婧怡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别忘了三年前的事。如果宁家知道你父亲做过什么，你觉得他们还会接受你吗？"
电话挂断了。
顾瑾的脸色苍白如纸。
宁檬察觉到不对："怎么了？"
顾瑾摇摇头，强作镇定："没什么。" 她转身走向更衣室，"我去换衣服。"
宁檬想跟上去，却被设计师拦住："宁小姐，您的西装改好了，要试试吗？"
等她试完衣服出来，顾瑾已经不见了。
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公司有急事，先走了。」
宁檬盯着字条，胸口发闷。她又逃了。
顾氏集团顶楼，顾瑾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份尘封已久的文件。
那是三年前的父亲与祝家的秘密协议——不仅包括联姻，还有一项不可告人的资金转移。如果这件事曝光，不仅顾氏会完蛋，连宁氏都可能被牵连。
祝婧怡说得对，宁家不会接受这样的污点。
她的手机震动，是宁檬发来的消息：「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顾瑾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许久，终究没有回复。
宁家老宅，宁老夫人听完管家的汇报，冷哼一声："祝家那丫头还敢威胁人？"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老祝啊，听说你女儿最近很活跃？……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句，宁家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
挂断电话，老夫人对管家吩咐："去查查顾家三年前的事，越详细越好。"
深夜，宁檬站在顾瑾的别墅前，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答。
她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花园的秋千上坐着一个人——顾瑾抱着膝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宁檬轻轻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怎么不接我电话？"
顾瑾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宁檬，" 她的声音沙哑，"我们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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