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安没收迟屹的车只是为了给她车上牌照。
燕京的牌照需要摇号,除去本市户籍,就是持有本市有效居住证近五年含连续在本市缴纳社会保险和个人所得税。
同时还得有驾驶证。
驾驶证迟屹有,云予安也没收了。
摇号申请资格审核,在到接下来的摇号配置以及中标后上牌,运气好一点要等三个多月,摇不到号等12月继续摇,就得花小半年。
时间太慢,他怕迟屹心急转头就新买了一辆,所以直接收购了一个带车指标的公司,这样上车牌只需两周。
当随月生得知云予安一声不响的悄悄收购了一家公司时,还有点纳闷。
他的企业涉及不到车牌公司,收购后经营带来的利益不大,而云予安行事稳重,没道理突然收购。
随月生打电话过去,才知道是为了迟屹的车上牌照。
嗯,动机合理。
随月生又说:“怎么不找我帮忙?我可以帮她上牌照的。”
云予安说起这个就一肚子苦水,面无表情说道:“她半个月前买车没跟我说,撞车,维修走保险也没说。直到昨天晚上她参加聚会喝多了叫我去接她,一路上念叨个不停,才知道这些事。以至于昨晚用的都还是临时车牌,这样我才有理由扣下她的车,帮她上牌照。不然当面问她要,她不会给的。”
“我这不怕她急又买,所以才想到这个快捷的方式。”
“凭她缴纳的社保和个人所得税,她这辈子别想上牌照了。然后买了车不代步,整天步行上下班。”
“哦,她会打车。但就是不会麻烦我们。”
“嗯,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公司股价下跌了?”随月生看着屏幕里k线的走势:“有意为之?”
云予安眼看散户低价抛售手里的股票,云处安再以低价获得散户的筹码,淡淡道,
“准备洗盘。”
两个星期后,迟屹的车终于上了京A的牌照。云予安载着云处安和随月生去12号别墅去还车时,随月生察觉不对,问道:“她不是住7号?”
云处安坐在副驾驶,扭头对随月生说:“7号是桓州的,也可以理解为是她的,但她真正住在12号。”
所以迟屹就住在他隔壁,他还跑去7号蹲人,将近蹲了一个月还没蹲到?
连住隔壁都能没被他察觉,迟屹得是有多么早出晚归,小心翼翼。
想到这,随月生忽的笑出了声,觉得迟屹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警戒许多。
直到云予安开着迟屹的车稳稳停在12号别墅门口,透过全景落地窗发现里面的家具全部被盖上一层防尘罩,几人才意识到,迟屹她还搬家了。
随月生的妈妈送去国外手术,他便陪着一块去,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在燕京,根本不清楚这12号别墅就是迟屹家,也不知道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搬了家。
期望来的快,走的也快。
她真的是悄无声息,闷声干大事儿的好把手啊。
云予安当即掉头开往燕京大学,沉声道:“去抓人。”
迟屹此刻正拄拐杖往六楼教学楼下来,身边几个亲切的女同学左右扶着她,迟屹拒绝不了这种热情,所以没说这样反而让她更不好走路。
“小迟老师,你这脚怎么弄的啊?”
“小迟老师带病上课,可得让校长给你升职加薪!”
迟屹低头温和地笑着:“早上搬家扭到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升职加薪就不用了。”
“小迟老师,那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迟屹楼梯下的缓慢,女同学也配合迟屹的脚步,慢慢下楼,她说:“之前有,但现在没了。”
“那现在是单身?我哥!经营一家公司,有点小钱,三观正,人品好,是择婿的不二人选!”
“还有我舅舅!虽然是叫舅舅但他年龄不大,跟小迟老师你差不多,也是择婿的不二选择!”
迟屹余光飘到远处走来三个高大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一看,看清来人,心叫不好,对身边的同学道:“你们等一下,这会我哥来了。”
“亲哥?”
“堂哥?”
“表哥?”
“认得哥?”
四连问,迟屹无奈的摇头笑,竟挑不出一个问题可以回答,“都不是,是我朋友的哥哥。”
“在哪啊?”
同学们好奇,目光齐刷刷朝迟屹看去,迟屹下巴颏朝迎面走来的三人一抬,同学们的目光又朝那三人齐刷刷的看去。
“……”
小迟老师,你没说你朋友的哥这么大来头啊。
随月生。
可望而不及,高高在上的燕京大人物,与虎谋皮,初出茅庐便孤注一掷的投入全部资金补全资金链,缓解国资危机度过信誉危机解决暴雷风险。现下更是跨国综合性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而能了解他到的一点只能从财经新闻上得知这位大人物又手段凶悍强硬收购了什么公司。
云予安,云处安。
近几年展露头角的新贵,在国外强势做空国内一家A股,并披露黑心企业弄虚作假注水的产品流通于市场。
那一战,彻底打响名号。
也成功在燕京站稳脚跟。
“小迟老师…你朋友的哥哥…派头好大。”
迟屹挑眉:“你们认识啊?”
“在燕京哪能不认识?!我认不死他们!”
三人走进,讨论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竟谁也不敢吱声,灰不溜秋的转头跑了。
留迟屹在风中萧瑟。
想着总不可能是发现她搬家了吧。
“你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云予安问。
哦,还真是。
迟屹淡定,换了个舒服的站姿,说:“我刚打算和你们讲来着,这不是找到班上了吗,就想着找个离得近的地方方便上下班。”
云予安追问:“什么时候搬家的?”
迟屹老实回答:“今天早上。”
“脚也是搬家时候扭到的?”
“嗯,不过不严重。”
云处安嘶了声,不太满意迟屹的回答,说:“都用拐杖了还不严重?是不是躺床上才算严重?”
迟屹连连摆手,她拄拐杖存粹是为了方便走路,还省事,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形象总归不太好,“真不严重。”
“行了。”沉默许久的随月生突然开口:“先去吃饭。”
四人走到停车场,迟屹便看见她的那辆劳斯莱斯上了牌照,心中惊喜一分,又感到有些为难。她本来打算买来等时间到了去摇号中标再上路的,没想到,云予安没收她的驾驶证和车是为了给她上牌照。
这…很简单吗?
两个星期就搞好了,除非他收购了带车指标的公司,不然迟屹也想不到上京A牌照还有什么更为快捷的办法。
迟屹当即就查了燕京所有带车指标的公司,唯独最大的那家公司,现在归属于云予安名下,而他的公司却股票大跌。
……
他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
迟屹心里的不适愈加强烈,她一直没能习惯别人毫无保留的对她好,这让她不自在,也很难堪。甚至想过逃避,消失一阵子。
聚会结束的很快,迟屹在饭桌上的话少之又少,可以说是丢掉社交礼仪,一个字也不愿再开口提起。
迟屹借口上洗手间,去前台把饭钱结了后,给云予安发消息说她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的匆忙也为了不让三人起疑心,连拐杖都没带。
现下是真不顾形象在大街上一瘸一拐的走了。
至于她的车…
迟屹的想法是过给云予安的,但转念一想将近一千万的车这么送出去有点心疼。在他的事业上迟屹并不能帮到什么,白拿人好处,总归说不过去。
迟屹很烦,很苦恼。
回报点什么好呢?
“迟屹,你给我站那别动。”云处安小跑追上前一手拽住迟屹手腕,“走什么啊?我们的做法让你不畅快了?”
“没有。”迟屹甩开,还拢了拢大衣衣袖:“我真有事。”
“有事是吗?行,我陪你去处理。”
“二哥。”迟屹抬头看他,眼神平静:“你知道我的,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好,这会让我觉得我亏欠别人,所以保持之前状态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我觉得有人依靠或者说有人毫无条件的对我好呢?”
“凭我和桓州一起长大的情谊吗?你们云家做的更好、更多了,也够了。”
随月生赶来就听到迟屹那排除异己的言外之意,拎得太清不见得是件好事。
所以她也很抗拒他的靠近?
抗拒两人之间有进一步的发展?
“下午有没有课?”云予安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有。”迟屹说。
“课表发我。”
迟屹这次是真没说慌,下午真满课。她找到课表发给云予安也发了云处安一份:“下午没时间。”
迟屹放大图片,拉到晚上的课程安排给两人看:“晚上也有一节。”
云处安:“大忙人啊迟屹,找你是不是还得跟你助理预约时间了?”
迟屹下午满课避免了跟云予安、云处安的促膝长谈,少了一顿唠叨,倒挺自在。
只不过下午一下课,不知道云予安从哪打听到的教室方位,他卡点出现在走廊上。
迟屹瞥见那三个熟悉的身影,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了下课后,同学们散的散走的走。迟屹站在讲台上慢吞吞的收拾教案和教材,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
云处安见她有意耽误时间,便大步走进教室,帮她收拾东西,三两下,讲台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迟屹:“……”
云处安挎着迟屹的包又大步出了教室。
她还可以在磨蹭。
毕竟她腿脚不便。
云予安大步走进来,搀扶着迟屹一路往停车场走,速度比较快,但不影响她扭伤的那只脚。
迟屹:“……”
三人上车,接二连三的关门声,听的迟屹心惊。随月生开车,三人便挤在后座把迟屹夹在中间不得动弹。
迟屹:“……”
有这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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