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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色归来

冰冷、粘腻、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像一条条湿透的裹尸布,死死缠住我的口鼻。

视野在剧痛和黑暗的边缘疯狂摇摆。不是黑,是红的,黏稠的红色糊满了眼前。滚烫的血从我喉咙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泡沫。有什么东西,很多很多冰冷僵硬的东西,正死死地压在我的身上,撕扯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在混乱的嘶吼和咀嚼声中,清晰地、残忍地钻进我的耳朵。

是手臂?还是腿?感觉已经模糊了,只剩下一种被活活拆解的、非人的剧痛。

透过一片猩红和不断晃动的腐烂肢体缝隙,我看见了他们。

父亲,那个永远只会对我皱眉、对弟弟堆笑的男人,正死死攥着弟弟林耀祖的手腕,那张惯于对我呼喝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扭曲的、急于逃命的仓惶。他几乎是拖着那个被惯坏了的胖墩,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扑去。母亲紧随其后,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她怀里紧紧抱着的,是我昨天在废墟里找到的、唯一的一小袋压缩饼干和半瓶水。她跑得那么快,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身后的地狱追上。

“死丫头片子!”母亲尖利的声音刺破混乱的嘶吼,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濒死的意识里,“用你换弟弟活命,值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那辆破车的引擎发出濒死的、刺耳的咆哮,猛地蹿了出去,卷起一片混合着血腥和尘埃的污浊气流。轮胎,毫不留情地碾过我刚刚为了找食物而被划破、还在渗血的手背。剧痛,尖锐,却远不如心脏被彻底碾碎的万分之一。

意识像风中残烛,最后的微光里,是父亲那张冷漠到极致的侧脸,是母亲怀里那袋属于我的饼干,是弟弟林耀祖那张被恐惧和食物撑得圆胖的脸,隔着越来越远的、肮脏的车窗,对着我所在的血肉漩涡,露出了一个……一个庆幸的、甚至带点得意的笑?

“嗬…呃……”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无尽的、冰冷的、充满腐烂气息的黑暗。

……

“嘶——”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濒死的人终于冲破水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带着一股……消毒水和阳光的味道?

不是血!不是腐臭!

刺目的光线让我瞬间闭紧了眼,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我颤抖着抬起手——纤细,苍白,皮肤完好无损,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血污,没有深可见骨的咬痕,更没有那被车轮碾过的、钻心的痛楚。

我回来了?

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清晰地传来,真实得令人战栗。我猛地睁开眼,泪水模糊的视线撞上了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天花板吊灯——那盏母亲坚持要买的、缀满廉价水晶的吊灯。视线下移,书桌上,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电子台历清晰地显示着:

**20XX年9月1日,08:15。**

距离前世那场撕裂整个人间的血色尸潮爆发,还有整整……三十天!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血色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前世临死前那被撕咬的剧痛,父母绝情抛弃的冰冷眼神,弟弟那张庆幸的胖脸,还有母亲那句恶毒的诅咒……像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我的灵魂深处。

恨意,从未如此清晰,如此滚烫!

“吱呀——”

房门被粗鲁地推开,没有敲门,理所当然。母亲张翠芬那张刻薄的脸探了进来,眉头习惯性地紧锁着,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件碍眼的家具。

“林晚!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属猪的啊?”她尖着嗓子,带着惯有的不耐烦,“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陪我去趟银行!你爸那边催着要钱给耀祖报那个什么……国际夏令营!死贵死贵的!快点!磨磨蹭蹭的,一点用都没有!”

国际夏令营?给那个废物?

前世,就是这笔钱!为了凑足这笔昂贵的费用,他们不仅榨干了我刚工作攒下的微薄积蓄,还逼着我签下了一份高息的网络贷款!这笔沉重的债务,像跗骨之蛆,在末世初期物资匮乏、秩序崩坏时,成为了压垮我的第一根稻草。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用我的血汗换来的资源,而我,却不得不一次次冒险外出,寻找食物,偿还那永远还不清的债……

我看着母亲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前世她抢走我最后一袋饼干时的狰狞表情瞬间与之重叠。

呵。

我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足以冰封地狱的寒芒。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知道了,妈。”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顺,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母亲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哼了一声,摔上门走了。

听着她踢踢踏踏远去的脚步声,我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书桌旁,拿起那个廉价的塑料电子台历,指尖在那冰冷的数字“9月1日”上缓缓划过。

三十天。

足够了。

我拉开抽屉最底层,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物件——一把布满岁月痕迹的黄铜钥匙。这是外婆临终前偷偷塞给我的,属于林家早已废弃多年的祖宅的钥匙。那栋老屋,位于城市边缘,依山而建,偏僻、荒凉,交通不便,在前世,正是这种“不便”,让它奇迹般地躲过了最初几波尸潮的冲击,成为了后期少数几个相对安全的据点之一。

前世,父母对这栋又老又破的祖宅嗤之以鼻,多次想卖掉换钱给弟弟买学区房。而我,曾天真地以为那是外婆留给我最后的庇护。后来……后来为了给弟弟换几盒消炎药,这唯一的退路,也被父母强行夺走,卖给了别人。

指腹摩挲着钥匙上粗糙的刻痕,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底翻腾的恨火,只剩下一种磐石般的冰冷决心。

这一次,这把钥匙,将开启他们的地狱之门。

* * *

一个小时后,我和母亲坐在了银行VIP室的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银行特有的、混合着钞票和消毒水的味道。母亲显得有些焦躁,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眼神时不时瞟向紧闭的理财经理办公室门。

“怎么这么久?磨蹭什么呢!”她压低声音抱怨,语气充满不耐,“不就是转个账吗?搞这么复杂!耽误了耀祖报名你负得起责吗?”她这话是对着空气说的,但矛头显然指向我,仿佛是我的存在才导致了这场等待。

我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落在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回:就是这双手,在丧尸的利齿下徒劳地挥舞;就是这双手,被车轮无情地碾过……而现在,它们完好无损。

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穿着笔挺西装、挂着职业微笑的理财经理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文件夹。

“林太太,林小姐,”经理的笑容公式化地转向母亲,“关于您要提前支取林晚小姐名下那笔定期存款,用于林耀祖先生国际夏令营费用的事宜……”他顿了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

母亲立刻挺直了背,脸上堆起刻意的笑容,语气也瞬间切换成一种虚伪的亲昵:“对对对,李经理,就是这事!我们急用!孩子前途要紧啊!麻烦您快点办了吧!喏,这是我女儿林晚,证件都带齐了!”她说着,还推了我胳膊一下,示意我赶紧配合。

李经理点点头,转向旁边那位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这位是我们行的法务顾问,王律师。”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打开手中的文件夹,语气平稳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律分量:“林太太,林小姐。根据我行规定,以及林晚小姐账户的特殊性——该账户开户人是林晚小姐本人,且开户时林晚小姐已年满十六周岁,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这笔定期存款属于林晚小姐的个人财产。任何提前支取或转账操作,必须由账户持有人本人,也就是林晚小姐,亲自确认授权,并签署相关文件。他人,包括直系亲属,无权代为操作。”

母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像是被冻住的面具。她猛地扭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迅速升腾的怒火:“什么?她的财产?她吃我的喝我的,她有什么财产?那钱就是家里的钱!我是她妈!我替她做主怎么了?签个字而已,林晚!快签!”她尖利的声音在安静的VIP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蛮横,伸手就要去抢王律师手里的文件。

旁边的李经理和王律师都微微蹙起了眉头,李经理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

我没有理会母亲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也没有去看那几份需要签署的文件。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VIP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外面阳光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一片繁华盛世景象。谁又能想到,三十天后,这里将成为人间炼狱?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有多少会变成啃噬同类的怪物?又有多少会像前世的父母一样,为了活命,将至亲推入深渊?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母亲的咆哮,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平静,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王律师,如果我本人决定动用这笔钱,购买另一处不动产,流程是否一样需要我亲自签署?”

王律师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专业地点头:“当然,林小姐。您拥有对您个人财产的完全处置权。购买不动产属于处分行为,必须由您本人亲自签署相关合同及法律文件。”

母亲彻底炸了:“林晚!你发什么疯!什么不动产?那钱是给你弟弟报夏令营的!你敢动一分试试!反了天了你!”她激动地站起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带着风,目标直指我的脸。那张惯于对我呼喝的脸,此刻只剩下被忤逆的疯狂,与前世尸潮中她抱着饼干、头也不回逃跑时的狰狞,完美地重合了。

旁边的银行保安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壮硕的身躯巧妙地挡在了我和母亲之间,手臂抬起,客气却不容置疑地隔开了那只充满攻击性的手。“女士,请冷静!这里是银行,禁止喧哗和肢体冲突!”保安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公事公办的威慑力。

母亲的手被挡在半空,指甲几乎要戳到保安的制服。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那是家里的钱!是给你弟弟前途铺路的钱!你拿去买什么破房子?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做主!”她转向李经理和王律师,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你们别听她的!她小孩子不懂事!我是她妈!我说了才算!那钱不能动!一分都不能动!她敢动,我就去告她!告她不孝!告她偷家里的钱!”她歇斯底里地喊着,试图用孝道和法律来压人。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声音不高,却带着法律条文特有的冰冷分量,清晰地盖过了母亲的叫嚣:“林太太,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三条,林晚小姐名下的这笔存款,属于其个人财产。您作为监护人,在林晚小姐未成年时对其财产有管理权,但无权处分。如今林晚小姐已成年,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她对个人财产享有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您的干涉,于法无据。”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专业的询问,“林小姐,您的意愿是?”

“我的意愿很明确。”我看着母亲那张因暴怒而扭曲、却又在法理面前显得无比苍白可笑的脸,心底一片冰封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前世被撕咬的剧痛和此刻母亲怨毒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反而让我的声音更加稳定,像淬了冰的钉子,稳稳地钉死在桌面上。“立即解冻,全款转出。用于购房。”我从随身携带的旧帆布包里,拿出那张冰凉的黄铜钥匙,轻轻放在光洁的桌面上。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古朴沉黯的光泽,上面深深的刻痕仿佛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我要买的,是城西郊外,林家坳的老宅。”

“什么?!”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得破了音,充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林家坳?!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山沟?!林晚!你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那鬼地方送人都没人要!你要用那么多钱去买那个破房子?!你是不是疯了!”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李经理和王律师也同时愣住了,脸上职业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城西郊外?林家坳?那地方……地图上都快找不到了!山路崎岖,荒凉偏僻,连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周围全是废弃的矿坑和荒山,最近的村镇也在十几公里开外。买那里的老宅?这姑娘看着挺冷静的,怎么做出这种决定?

“林小姐,”李经理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劝诫和不解,“那处房产……位置相当偏远,产权情况可能也比较复杂,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交易流程会很漫长,而且……从居住价值和投资价值来看,都……非常不理想。您是否再慎重考虑一下?或者,我们行可以为您推荐一些市中心优质学区房或者潜力地段的新盘?”他试图把我拉回“正途”。

“不考虑。”我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指尖拂过冰凉的黄铜钥匙,外婆临终前枯槁的手将这钥匙塞进我手心时,那浑浊眼睛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只属于我的慈祥光亮,在前世记忆的洪流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冰冷的恨意覆盖。“我只要它。麻烦尽快办理手续。时间,”我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落在远处天际线模糊的山峦轮廓上,“对我很重要。”

“好!好你个林晚!”母亲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着我,“翅膀硬了是吧?敢跟你妈叫板了?还敢拿钱去买那个鬼都不去的破地方?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买到什么金窝银窝!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那个家!我看饿不死你!”她恶狠狠地撂下话,抓起她那款廉价却印满大logo的皮包,用力地、几乎是砸在保安挡着她的手臂上,然后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冲出了VIP室,那巨大的摔门声,震得玻璃幕墙都嗡嗡作响,留下满室尴尬的寂静和浓重的火药味。

李经理和王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困惑和一种“这姑娘是不是受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的怀疑。但职业素养让他们保持了沉默。

“好吧,林小姐。”李经理叹了口气,拿起钥匙,又拿起电话,“我们会立刻核实该房产产权信息,并联系相关方办理交易手续。不过,您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可能需要几天甚至更长时间,而且……价格方面,可能远低于您账户的资金额度。”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这买卖亏大了。

“没关系。”我重新坐下,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母亲愤怒的咆哮和摔门声只是背景噪音。“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账户里的那笔钱,不过是启动资金的第一步。前世那些被遗忘的彩票号码、即将暴跌的垃圾股、某些人急需脱手的“烫手山芋”……三十天,足够我利用信息差,将这笔钱翻上无数倍,换成足以支撑我度过漫长末日的庞大资源!那座荒山里的破宅子,将会成为埋葬林家“至亲”的……钢铁坟墓。

李经理和王律师再次无言以对。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年轻女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银行的效率,在金钱的驱动下,有时会快得超乎想象。金钱,尤其是当它足够多,并且流向明确时,往往能碾碎许多看似坚固的障碍。

仅仅三天后,一份崭新的不动产登记证书,连同那把冰凉的黄铜钥匙,被装在银行专用的文件袋里,送到了我的手中。证书上,“林晚”两个字清晰而冰冷。那栋尘封已久、依偎在荒凉山坳里的林家祖宅,在法律意义上,彻底属于了我。

当我独自一人,再次踏上通往祖宅的那条被荒草几乎淹没的碎石小路时,心境已与前世外婆带我来时截然不同。山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和草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人衣袂翻飞。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偶尔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凄厉鸣叫。远处废弃矿坑如同大地狰狞的伤疤,裸露着灰黑色的岩土。

眼前的祖宅,比记忆中更加破败。院墙是用粗糙的山石垒砌的,此刻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墙体多处坍塌剥落。厚重的木门早已腐朽变形,歪歪斜斜地敞开着一条缝,露出里面荒草丛生、堆满杂物的院子。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几根梁木歪斜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像垂死巨兽的肋骨。

荒凉,死寂,与世隔绝。

完美。

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踏进杂草丛生的院子。没有感慨,没有追忆,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前世的记忆如同精确的蓝图在脑海中铺开:东墙最薄弱,尸潮第一次冲击就会从这里突破;西侧视野开阔,必须建最高的瞭望塔;后院有口枯井,深度足够,可以改造成应急水源和逃生通道;正门……必须彻底封死,只留一个绝对坚固的入口……哪里会被尸潮冲击,哪里需要重点加固,哪里可以设置陷阱,哪里必须建立制高点……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时间,像指间疯狂流逝的沙。

一张张巨额支票流水般从我手中签出,流入不同的账户。那些前世被遗忘的、此刻却价值连城的彩票号码;那些即将在金融风暴中化为齑粉、此刻却还能榨出最后一滴油的垃圾股;那些被某些人视为烫手山芋、急于脱手的“灰色资产”……都被我用精准得近乎冷酷的眼光捕捉、交易、变现。账户上的数字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膨胀着,变成了一张张冰冷的订单。

重型卡车开始不分昼夜地轰鸣着,碾过那条通往山坳的唯一小路,卷起漫天烟尘。巨大的工程机械如同钢铁巨兽,盘踞在祖宅周围。砸墙的巨响、电钻的尖啸、焊接火花的刺目闪光,彻底撕裂了山坳死寂了数十年的宁静。

祖宅那破败的院墙被彻底推倒。取而代之拔地而起的,是厚度超过半米、由高强度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森严壁垒,顶端密布着锋利的螺旋状铁丝网,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所有门窗,无论大小,全部被拆除、封死。唯一留下的正门位置,安装了一扇足以抵挡装甲车冲击的银行金库级别合金门,沉重的门轴转动时发出低沉的嗡鸣,昭示着其恐怖的防御力。

屋顶被整体加固、抬升,铺设了最先进的太阳能发电板阵列,如同披上了一层深蓝色的铠甲。巨大的储水罐和净水系统被深埋在地下。院墙四角,高耸的瞭望塔悄然立起,上面预留的射击孔如同沉默的眼睛,冷冷地俯瞰着下方。围墙内侧,靠近基地主体建筑的位置,预留了深深的沟壑,里面布满了削尖的木桩和金属刺——这是为任何试图翻越围墙的“东西”,准备的第一道开胃菜。

仓库区被单独开辟出来,远离生活区。当一车车物资被严密包裹着运抵时,整个山坳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蚁巢。穿着统一工装的搬运工们沉默而高效地穿梭着,将那些沉重的箱子搬进仓库深处。成吨的真空包装大米、面粉、杂粮堆成了小山;一箱箱军用压缩饼干、能量棒、罐头(肉类、鱼类、水果、蔬菜)码放得整整齐齐,垒砌的金属墙壁在仓库顶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成桶的纯净水、巨大的食用油桶、整箱的盐、糖、各种调味料……生活必需品如同汪洋大海,淹没了巨大的仓库空间。

药品区更是重中之重。抗生素、消炎药、止痛药、止血绷带、纱布、消毒酒精、碘伏、各种维生素、急救包……种类之全,数量之多,足以支撑起一个小型医院。甚至还有几台崭新的发电机和大量燃油,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远离其他物资的独立隔间里。

我站在仓库中央,空气中弥漫着新塑料、干燥粮食和淡淡的金属气味。前世被弟弟抢走的红烧肉罐头的油腻味道,混杂着尸潮的腐臭,不合时宜地窜入脑海。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底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死寂。不够,还远远不够。

我转向负责此次秘密物资转运的负责人——一个叫老刀的络腮胡壮汉。他眼神锐利,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一道浅疤从眉骨划过,没入浓密的鬓角,身上带着一股子硝烟和丛林的气息,沉默寡言。他是我通过特殊渠道高价雇来的,只认钱,不问缘由。

“老刀,”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有些冷硬。

老刀停下指挥工人搬运一箱药品,抹了把脸上的汗,看向我,眼神平静无波:“林老板,您吩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第一,”我指了指仓库角落预留的一大片空地,“给我弄个大型冷库,能塞满冻肉的那种。鸡鸭牛羊猪,能弄到的种类,有多少要多少。分割好,真空包装。”

老刀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点了点头:“行。制冷设备和安装队,我来搞定。货源,有点麻烦,量大,容易引起注意,价格会上去。”

“钱不是问题。尽快。”我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第二,”我的目光转向仓库另一侧更隐蔽的角落,那里光线昏暗,“给我弄个……‘特殊’的笼子。”

老刀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像是鹰隼捕捉到了猎物移动的痕迹。“特殊?”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对。特殊。”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要足够坚固,材料用最好的合金。内部结构……要能固定住一个体型偏胖、挣扎力度不小的成年男性。隔音效果要好。通风系统独立、隐蔽。还要预留……喂食口和清理口。尺寸,我稍后给你。”我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林耀祖那张被惯得虚胖、只会尖叫和贪婪索取的脸。

老刀沉默了几秒,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着什么。他没有问用途,没有问对象,仿佛这只是一项普通的工程订单。最终,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稳:“明白了。设计图三天内给您。材料需要定制,时间会久一点。”

“可以。”我干脆地应下,转身走向仓库外。

夕阳的余晖将新建的钢铁堡垒染上了一层暗沉的金红色,冰冷而肃杀。我站在瞭望塔的阴影下,俯瞰着下方如同战争机器般轰鸣运转的工地。前世被撕碎的画面再次涌现,父母冷漠的背影,弟弟庆幸的笑脸,母亲那句恶毒的诅咒……像毒蛇啃噬着心脏。

快了。

我抚摸着冰冷粗糙的混凝土墙壁,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微弱震动。

三十天倒计时,滴答作响。

当末日降临,尸潮咆哮着席卷而来时,这座用恨意浇筑的堡垒,将成为我唯一的王座。

而门外,那些所谓的“至亲”……

我缓缓勾起唇角,眼底是深渊般的冰冷。

你们的“团圆礼物”,正在精心准备中。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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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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