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至亲的哀嚎
警报声尖锐地刺破“巢”内死寂的空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冰锥。监控屏幕上，代表围墙外围的红点疯狂闪烁，伴随着刺耳的电子蜂鸣。我猛地从宽大的控制椅上直起身，指尖飞快地在触控面板上划过，调出那个区域的实时画面。
夜视模式下，通往山下的小路入口处，三个模糊的热源正跌跌撞撞地向堡垒方向移动。两个较大的身影一左一右架着中间那个明显矮胖的轮廓，踉跄着穿过齐膝深的荒草。他们身后不远处，七八个扭曲的、散发着不正常高热的人形生物正以诡异的姿势紧追不舍，动作僵硬却迅捷，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放大画面。拉近。
即使隔着冰冷的屏幕，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似乎也能穿透电子信号扑面而来——父亲林建国那张被恐惧和汗水浸透的脸，母亲张翠芬凌乱头发下那双写满绝望的眼睛，还有被他们架在中间、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林耀祖那张惨白浮肿的胖脸。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和不明污渍，狼狈得像三条被逼入绝境的丧家之犬。
“嗬啊——！救、救命啊！有怪物！有怪物啊！”林耀祖杀猪般的嚎叫通过高灵敏度的外部拾音器清晰地传入控制室，在环绕音响系统的放大下，显得格外刺耳和……可笑。
我缓缓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控制台冰凉的金属边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终于来了啊，我亲爱的“家人”们。
监控画面里，父亲林建国一边拼命拖着林耀祖往前跑，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那些丧尸已经逼近到不足二十米的距离，腐烂的面容在夜视镜头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浑浊的眼球反射着微光，大张的嘴里滴落着混浊的涎液和血肉残渣。
“晚晚！林晚！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母亲张翠芬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夜空，她疯狂地拍打着厚重的合金大门，指甲在金属表面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是妈妈啊！救救我们！那些东西要追上来了！”
“姐！姐！救我啊！我不想死！”林耀祖瘫软在地上，肥胖的身躯像一滩烂泥，□□处明显湿了一大片，散发着恶臭。他涕泪横流地仰头望着高耸的围墙顶端，仿佛能透过混凝土和钢铁看到我的存在。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只不过角色完全对调了。前世，是我在外面拼命拍打着紧闭的车窗，哭喊着乞求他们不要抛下我。而现在……
我轻轻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堡垒外墙上的高功率探照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如同神罚般倾泻而下，将围墙外五十米的范围照得如同白昼。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三个逃亡者本能地抬手遮眼，也让那些追逐的丧尸动作明显一滞。
“晚晚！是晚晚！”张翠芬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扑向大门，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狂喜和扭曲的求生欲，“开门啊！快开门！那些怪物要来了！”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控制室巨大的落地防弹窗前。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围墙外的景象。探照灯的光柱下，三个渺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合金门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们身后，那些被强光短暂震慑的丧尸已经重新调整了姿态，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开始加速逼近。
十五米。十米。五米。
死亡近在咫尺。
我的指尖悬在控制台“外部扩音”按钮上方，静静等待着，直到最前面的丧尸枯爪般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张翠芬的后背——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夜空！
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黑红色的浆液和碎骨喷溅在荒草和岩石上。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枪响，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贯穿一个丧尸的头颅，将那些行尸走肉彻底送入永恒的死亡。
围墙四角的自动机枪塔缓缓收回射击孔，枪管还冒着淡淡的青烟。这是我花重金从黑市购入的防御系统，配合热成像瞄准和AI弹道计算，可以在三秒内清空半径五十米内的所有移动目标。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围墙外的空地。林建国、张翠芬和林耀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脸上还凝固着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们脚边，是七具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丧尸尸体，黑红的血液缓缓渗入干涸的土地。
“晚、晚晚……”张翠芬第一个回过神来，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是、是你吗？妈妈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快、快开门让爸妈进去吧，外面太危险了……”
我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回控制椅，指尖在面板上轻点，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那是围墙外一处隐蔽的摄像头，角度正好能捕捉到他们三人此刻的表情。
多么精彩的表情啊。父亲林建国眼中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母亲张翠芬脸上那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重新浮现的、理所当然的索取；还有林耀祖那张胖脸上残留的恐惧和……已经开始冒头的、熟悉的骄纵。
“开门？”我的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清晰地传出去，在空旷的山坳里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为什么要开门？”
三张脸瞬间凝固。
“晚晚，你、你说什么？”林建国的声音明显慌了，“别开玩笑了，那些怪物随时可能再来！快让我们进去！”
“就是啊！”张翠芬的语调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尖利，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命令口吻，“死丫头，现在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吗？没看到你弟弟都吓坏了吗？赶紧开门！”
林耀祖适时地发出一声夸张的抽泣，肥胖的身躯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姐你快开门！不然我告诉爸妈！”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仿佛末日从未降临，他们还是那个可以对我呼来喝去的“一家之主”，我还是那个必须无条件服从的“赔钱货”。
我轻轻笑了，笑声通过扩音器传出去，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毛骨悚然。
“爸妈，你们还记得吗？”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尸潮来袭，你们抢走了我拼死找来的最后一点食物，把我推出门外当诱饵，然后带着弟弟开车逃走了。”
监控画面里，三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
“记得我当时怎么求你们的吗？”我继续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控制台冰凉的边缘，“我说，带我一起走，我还能找食物，我还能保护你们……而你们呢？”
画面中，张翠芬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林建国的眼神飘忽不定，只有林耀祖还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你、你胡说什么？”张翠芬尖声反驳，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什么前世今生的，你是不是吓疯了？快开门！”
“妈，你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我微微前倾身体，仿佛这样能更清楚地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你说，‘死丫头片子，用你换弟弟活命值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张翠芬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猛地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而现在……”我的声音陡然转冷，“这就是我的‘好胎’。”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堡垒正上方的夜空突然被一束强光照亮！那是安装在生活区顶部的巨型投影仪，将一段高清视频直接投射在堡垒外墙上——画面中，正是前世我被尸潮淹没前的最后一幕：父母拖着林耀祖仓皇逃向面包车，母亲怀里紧紧抱着那袋属于我的压缩饼干，父亲头也不回地发动车子，轮胎无情地碾过我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
“这、这不可能！”林建国惊恐地看着投影，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不可能！”
“前世你们为了弟弟能活命，毫不犹豫地牺牲了我。”我冷冷道，“这一世，我也想看看，在生死关头，你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说完，我按下另一个按钮。堡垒侧面的一扇小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门开了，但只够两个人同时进入。”我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你们有三个。自己决定谁留下吧。”
监控画面里，三人的表情瞬间精彩至极。
林建国和张翠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算计和冷酷。几乎是同时，他们一起松开了架着林耀祖的手，转身就朝那扇小门狂奔而去！
“爸！妈！你们干什么！等等我啊！”林耀祖惊恐的尖叫在身后响起，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追赶，却因为过度肥胖和惊吓而手脚发软，只能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多么讽刺的一幕啊。前世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我救弟弟，而今生，在同样的生死抉择面前，他们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那个被宠上天的“宝贝儿子”。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林建国和张翠芬几乎同时冲到小门前，两人谁也不让谁，互相推搡着想要第一个挤进去。就在他们即将跨入门内的瞬间——
“砰！”
小门猛地关闭！沉重的金属门板差点夹断林建国探出的手指！
“晚晚！你干什么！快开门啊！”张翠芬疯狂地拍打着金属门，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嘲讽，“看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生死面前，你们永远只在乎自己。”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边缘，又一批新的热源出现了——更多的丧尸被刚才的枪声和喊叫吸引，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不！晚晚！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张翠芬的哭喊陡然变得凄厉，她转身死死抱住林建国的胳膊，“老林！快想办法啊！”
林建国脸色惨白，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摄像头方向拼命磕头：“晚晚！爸爸求你了！救救我们吧！我们是一家人啊！血浓于水啊！”
“一家人？”我冷笑一声，“前世你们把我推入尸潮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血浓于水’？”
监控画面里，丧尸已经逼近到不足五十米的距离，数量至少有二十多个。林耀祖瘫在地上，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再次湿了一大片。林建国和张翠芬背靠着紧闭的金属门，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尸群，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
“不过，你们放心。”我突然话锋一转，指尖在控制台上轻点，“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死的。”
随着我的操作，堡垒侧面的一处暗门缓缓打开，一个金属平台延伸出来，上面赫然是三个巨大的、泛着冷光的合金笼子！
“我说过，我为你们准备了‘团圆礼物’。”我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现在，选择吧。是留在外面被丧尸撕碎，还是自己走进笼子里？”
监控画面中，三人的表情从绝望变成惊愕，又从惊愕变成一种扭曲的希望。
“我进！我进！”林耀祖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向最近的笼子，肥胖的身躯挤进笼门时还卡了一下。
林建国和张翠芬犹豫了一秒，但丧尸逼近的“嗬嗬”声让他们瞬间做出了决定。两人争先恐后地冲向剩下的两个笼子，甚至为了谁先进去而互相推搡了一把。
当最后一个笼门“咔嗒”一声锁死时，最前面的丧尸已经扑到了平台边缘！它们的利爪在金属表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腐烂的面容紧贴着笼子的合金栏杆，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里面的“食物”，涎液滴落在林耀祖的笼子顶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啊！！！滚开！滚开啊！”林耀祖在笼子里疯狂尖叫，肥胖的身躯拼命往后缩，却无处可逃。
林建国和张翠芬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脸色惨白如纸，张翠芬甚至开始歇斯底里地祈祷，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刻薄嚣张的样子。
“别担心，它们进不去。”我轻声安慰道，看着三个笼子在机械臂的操作下缓缓收回堡垒内部，“这些笼子是特制的，用的是银行金库级别的合金材料，就算用炸药也炸不开。”
笼子被运送进一个宽敞的房间，四面墙壁都是冰冷的混凝土，天花板上的LED灯发出惨白的光。房间中央，三个笼子呈三角形摆放，彼此之间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却无法触碰。
“欢迎回家，爸妈，弟弟。”我的声音通过房间内的扬声器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愉悦，“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团圆室’。在这里，你们可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张翠芬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她死死抓住笼子的栏杆，对着房间角落的摄像头尖叫：“林晚！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们出去！我是你妈！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报警？”我忍不住笑出声，“妈，你忘了现在是什么世道了吗？”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话，房间一侧的液晶屏幕突然亮起，上面播放着城市各个区域的实时画面——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车辆残骸，燃烧的建筑，游荡的尸群，零星幸存者被扑倒撕咬的惨状……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条件吧。”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监控画面中三张惊恐的脸，“这座堡垒里有充足的食物、水、药品和电力。足够三个人舒舒服服地活上几十年。”
听到“食物”两个字，林耀祖的肚子立刻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自从末日爆发，他们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但这些东西，都是有代价的。”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就像前世，你们让我用命换弟弟活命一样。今生，你们也得用点什么来换生存的资格。”
“你、你想要什么？”林建国颤抖着问，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钱？现在钱已经没用了啊！”
“我要的很简单。”我轻轻敲击着控制台，“真相。”
“什、什么真相？”张翠芬的眼神开始飘忽。
“关于外婆的死。”我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我一直觉得蹊跷。外婆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而且，为什么她临终前偷偷塞给我那把祖宅钥匙时，要警告我‘别吃你妈给的任何东西’？”
监控画面里，张翠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林建国的表情也明显慌乱起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翠芬尖声否认，但颤抖的声音和躲闪的眼神彻底出卖了她。
“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聊。”我微笑着按下另一个按钮，房间一侧的墙壁缓缓滑开，露出后面巨大的冷藏柜。透过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整齐码放的各种美食——新鲜的水果、蔬菜，真空包装的肉类，甚至还有几瓶昂贵的红酒。
林耀祖的眼睛瞬间直了，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肉！我要吃肉！姐！给我肉！”
“当然可以，弟弟。”我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只要你告诉我，外婆去世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林耀祖愣了一下，随即疯狂摇头：“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睡着了！”
“是吗？”我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冷藏柜，“那真是太遗憾了。看来今晚你们只能继续饿肚子了。”
“不！不要！”林耀祖突然崩溃大哭，“我说！我说！那天晚上我看到妈妈往外婆的牛奶里倒了什么东西！外婆喝完就捂着胸口倒下了！妈妈不让我说！说要是说出去就再也不给我买游戏机了！”
“林耀祖！你闭嘴！”张翠芬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疯狂摇晃着笼子的栏杆，面目狰狞如同恶鬼。
“原来如此。”我轻轻点头，眼神冰冷刺骨，“为了霸占外婆的退休金和那套小房子，你们毒死了她。”
“不、不是这样的！”林建国慌忙辩解，“是你妈她一时糊涂！我、我后来才知道的！”
“老林！你这个没良心的！”张翠芬猛地转向丈夫，眼中满是怨毒，“主意是你出的！药是你搞来的！现在全推给我？！”
两人开始疯狂互相指责，爆出更多令人作呕的细节。原来，他们不仅害死了外婆，还曾经为了骗保制造过车祸，导致一个无辜的路人终身残疾；为了给林耀祖争取重点中学名额，他们贿赂不成，就造谣中伤竞争对手的家庭……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精彩，真精彩。”我轻轻鼓掌，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看来我的‘团圆礼物’送对了地方。这里，才是你们这种人渣最好的归宿。”
说完，我按下最后一个按钮。房间的天花板上，几个隐蔽的喷头开始喷洒透明的液体，带着淡淡的、甜腻的气味。
“这、这是什么？”林建国惊恐地问，拼命用手捂住口鼻。
“别紧张，只是稀释过的丧尸血液和□□。”我微笑道，“浓度很低，不会让你们感染，但足以让外面的丧尸认为你们是‘同类’。”
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有两次机会获得食物和水。”我平静地宣布规则，“每次，必须至少有一个人说出一个你们曾经做过的恶行。如果说的是实话，就能得到相应的食物；如果撒谎或者拒绝……”
我故意拖长了音调，同时调亮了房间里的屏幕。画面上，是堡垒外围游荡的尸群，它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向堡垒方向聚集。
“我就把你们中的一个，扔出去喂它们。”
三张脸瞬间惨白如纸。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互相包庇，一起饿死。”我微笑着补充，“我很期待你们的选择。”
说完，我切断了房间的通讯系统，将监控画面缩小到控制台的一角。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这个“惊喜”吧。
转身走向生活区的厨房，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盒新鲜的草莓，洗净，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甜美的汁液在舌尖绽放，与记忆中前世饿到啃树皮的苦涩形成鲜明对比。
窗外，末日的黑夜依旧深沉。但在这里，在我的堡垒中，在我的掌控下，一切都井然有序。
复仇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甜美。
而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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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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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至情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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