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巡展工作在国内收尾后,赵欲再次去了伦敦,这次过去大概就是想跟沐谦好好谈谈心中的疑虑。沐谦在机场接上赵欲后,两人一起去餐厅吃饭,沐谦高兴的看向赵欲问,“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几天?”
“想见你。”
“好吧。”沐谦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答应。在等上菜的时候,赵欲用桌上的留言卡和铅笔随意的勾勒着线条,沐谦手机响了,于是跟赵欲示意一下,自己起身出去接电话。过一会服务生把菜送过来,赵欲微笑示意,然后继续画画。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沐谦才回来,跟赵欲道歉说,“抱歉,又让你等我。”
“没关系,菜也刚上来。”赵欲把铅笔和纸卡放在一边,准备用餐。
沐谦给赵欲分了一块龙虾肉,然后好奇的问,“你刚刚在画什么?”
赵欲略微想了一下笑了,把纸卡递给沐谦,上边画的是沐谦的肖像素描,沐谦看了不禁甜蜜的笑了,但是随手翻过纸卡的另一边,看到太阳与眼睛的教会标志,不禁收敛住笑容,把纸卡放在桌上,赵欲一直打量着沐谦的神情,等待她开口。
考虑过后沐谦终于还是问了,“你怎么会画这个图案?”
“在你公寓见过,还有你之前拍卖的那幅画,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
赵欲盯着沐谦,平静又严厉的说,“You lie to me,我们之间不该再有谎言。”
沐谦一时有些无措,没想到赵欲会说得这么直白,无奈的说,“你听我解释...”沐谦说着用手点了一下纸卡上的标志,“他们是邀请我加入教会过,但是我没答应,至于拍卖,是我老板的安排,我不好拒绝。”
“对国内艺术作品的违规交易,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吗?”沐谦看着赵欲没回答,赵欲直接戳穿,“你不反驳就是默认了?”
“我没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遵纪守法是对一个人的最低要求,我不想用这个标准衡量你。”
“我承认我的做法有不妥。”
赵欲严厉的眼神中又含情脉脉,双手握拳撑着下巴,迷人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质询和悲伤,只是安静的看着沐谦轻声问,“有人跟我提过赵信坚的作品,你有没有想过通过我拿到我爸的画,哪怕一瞬间这么想过。”
“赵欲,这是我的底线,我会想办法取得一些名家的作品,但赵老师的画不在我的妥协范围内,就算我真的想要画,也绝对不会利用你去达到这个目的。”沐谦认真得有些愤懑的说,迫切的表述自己的内心,不希望被赵欲误解。
“可你做的这些事…让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
“非要去考虑这些吗?”沐谦温和的反问,眼睛湿润的仔细的看着赵欲。在这件事上两人一直站在对立面,沐谦是交易者的立场,而赵欲是艺术家的心境,不管赵欲是不是脱离过这个行业,是不是质疑过其中的公正,对艺术的纯正追求都已经深种在心里,所以她接受不了这种对艺术的背叛,两人一直都是两种人。”
“我没想过这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赵欲不禁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点点头答应,表面上看赵欲没有继续争论也没有说伤及两人感情的话,但实际上两人的内心已经有了隔阂。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只是并肩走着,没有往日的甜蜜和亲昵,但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压抑的处境。
第二天早上沐谦出门上班时,赵欲没有送,而是在浴室里洗漱,故意回避。过一会自己出来泡了一杯咖啡,接到新承打来的电话问,“你们聊过了吗?”
“聊了一些。”
“怎么样?”赵欲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新承关心的温和的问,“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没事,我们没争吵,只是...也没有非常认可对方的观点吧。”
“你们走到现在不容易,珍惜两个人共建的情谊。”
“我最在意的不是她在做什么,而是她从来没想过告诉我她生活里工作里发生的事,每次我发现一件她解释一件,我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隐瞒了多少,是认为没必要让我知道,还是不相信我能够理解,她的做法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一直浮于表面。”
“可能她只是习惯不对人表露内心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难改变自身为人处世的方式,把这次的事情当成一个机会,再坦诚聊聊。”
赵欲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孩子气的委屈巴巴的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她你很担心她,希望能够一起解决困难,不要质问,明白吗?”新承温和的耐心的叮嘱,一步一步的教。
“我就是很担心。”
“但你脾气太冲了,容易语气重。”
“好的,我知道了。”赵欲小声答应。
“无论你们有没有和平的谈妥,不要在英国待太久,我们也会担心你。”
“嗯。”
跟新承通完话之后,赵欲再次调解自己的心态,也希望能处理好和沐谦之间的问题。快到下班时,到公司门口等着,外边下着小雨,赵欲撑着一把长径红色雨伞站在路边。沐谦和Kenny一起出来,但是看见赵欲就停住脚步,笑着跟Kenny聊了两句,告别后马上过来找赵欲,笑盈盈的问,“来接我?”
“今天忙吗?”赵欲有意打起精神的笑着问。
“还好。”沐谦说着试探的挽住赵欲的手臂,一同撑着伞离开,沐谦寻找话题的说,“今天纪录片的拍摄工作都结束了,很快能够看到成片了。”
“太好了,可以让大家看见你的工作成果了。”
“希望后期制作不要出问题。”
“盯紧一点。”
两人边走边闲聊,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谁都没有冒然再提那些分歧。回到家收起雨伞放在浴室,沐谦看向赵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温和的说,“对不起,我知道我来英国这段时间让你很辛苦。”
“我觉得是件很浪漫的事。”赵欲含笑回答,看向沐谦的眼神满是温柔,但失去了往常那种明亮和神采,“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我知道。”沐谦说着迎过去轻轻拥抱住赵欲,把头靠在赵欲肩上,然后起身笑了说,“很久没在家吃饭了,今晚做你喜欢的意面。”
“好啊。”赵欲笑了答应,过去用手撑住餐桌一直看着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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