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不知道,这日与胞弟虞成宇的相见是后面两年唯一一次见面。
醒来后的虞容得知胞弟已经归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可惜这次聊得不够尽兴,想着什么时候在把人叫来,两姐弟再好好说说话。
夜晚,月色暧昧。
屋里放足了冰块,在这炎热夏季里十分凉爽,可虞容却没工夫去休注意这些。
不知云归为何如此兴奋的虞容正被压在床榻上一下一下地亲着。
虽然想好了要留个孩子,还虞容并未打算今日就实施这个计划。
“怎么了?”
虞容有些费力推了推紧紧抱着她的人。
云归沉重的呼吸喷在脸上,顺从着虞容的力道撤开了些:“高兴!”
高兴什么?
虞容不知道,因为云归说完又贴上来,叼住好不容易才被放开的唇瓣。
在虞容快要喘不过气时好心松开,让她喘口气,而后又吻上去,如此反复。
这晚,虞容被闹了许久才被放过,被放过时整个人面色潮红,四肢发软。
从方大夫开始给虞容解毒起,到如今她已经用药许久,这次方大夫过来复诊,不管出于那一方面,虞容都打算停药,用以食补。
方大夫闭着眼,静心摸脉。
虞容有些紧张地屏主呼吸,等待着方大夫最后的审判。
“夫人的毒已经清完了。”
方大夫睁眼收手,慈爱地看了眼这个紧张的小辈,给出了最确切的答复。
哪怕这样,虞容这口气可还不敢松,又问:“日后可还要用药?”
方大夫看着跟自己孙女一个岁数的人,起了逗弄之心,道:“夫人不可讳疾忌医。”
听起来还是要服药,虞容有些失落垂头,虚握着的手捏紧。
好在,方大夫没有的逗弄太狠,没等虞容失望太久就接着道:“夫人底子弱,哪怕现在已经养好了不少,但若是日后身子还有不舒服的,可随时找老夫。”
失落到一半突然又有了希望的虞容惊喜:“可停药了?”
方大夫这回十分肯定地点头:“是药三分毒,夫人日后食补便好。”
高兴的虞容亲自将方大夫送了出去。
本以为从此只能呆在虞府,日复一日的被下毒,全然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像常人一样的虞容此时感觉的一身轻松。
和熙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虞容脸上,斑驳的光影随风晃动,虞容抬头透过枝桠,发现天空湛蓝得不可以思议。
元香静静地跟在虞容身后,不用去看,便知道这辛苦长大的主子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愉悦。
日暮,云归雷打不动回来陪虞容用晚膳。
哪怕之前虞容劝过他,不急着回来,她在府中一切安好,但云归依旧我行我素。
云归看了眼今日桌上与众不同的饭菜,含笑道:“今日夫人心情十分愉悦?”
十分愉悦的虞容非常又兴致地给云归盛了碗汤,要知道虞容进云府这么久了,可从未给云归夹过菜,更别说盛汤了。
夫人盛的汤就是不一样,云归喝了一大口,碗中瞬间下去了一半。
“夫人不与我说说,有甚开心的消息?”
虞容抬手,将自己前面的鱼夹了一块子过去,好心情地卖了卖关子,道:“先用膳。”
虽然方大夫说虞容好了不少,但也不代表着虞容的胃口也跟着变大。
吃了六分饱的虞容放下筷子,看着云归将一大桌子菜肴扫荡干净。
吃饱喝足还难得夫人给夹了菜得云归漱了口,等着虞容同他分享好消息。
“我......”
“爷,殿下找您过去!”
虞容刚开口便被急匆匆赶来的云归心腹打断。
没等来虞容的好消息却等来的太子传召,云归心下有些不爽,有心想耍个赖,但也知道太子那边的事拖不得。
虞容好笑上前安抚:“我等你回来。”
云归沉着脸不满凑过去,占了个便宜,才带着幽怨离开。
一般情况下,太子不会在天幕暗下来后找云归,但此次真是意外。
“刚得来的消息,父皇病倒了!”
太子对急匆匆赶来的云归道。
云归皱眉,早朝时皇帝还精神矍铄,声如洪钟,这一天还没过去,怎就倒下了?
太子看出了云归的疑惑,冷声解释道:“据说兰贵妃那里泡着一种药酒,只要服下便可缓解疼痛,父皇幼时便伤了腿脚,每每寒湿便疼痛难耐,乍一得神药,可不使劲用吗!”
云归眼神冷厉:“药酒有毒?”
刚将后续处理干净的太子有些疲惫,揉捏的眉心:“这才是难办得地方,药酒没毒,有毒的是兰贵妃。”
太子想起自己安插的过去的太医的话语,哪怕面对着自己的发小,有些耻于开口说自己父亲的房中事。
云归知道太子后面还有话未完,但并不去问,该他知道的他总归知道,只是道:“殿下要我去做什么?”
太子想起那个连掉脑袋也不怕的伯伯,又是一阵头疼:“我记得从前方御医与你家关系不错,你能不能请他进宫一趟?”
云归皱眉:“殿下直接让人去请就是了。”
若是真那么好请,怎还叫你来?
太子没好气白了一眼云归:“当年方御医走时与父皇闹得多难看你也不是不知道!”
云归还是摇头拒绝,挑眉:“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去请,万一他再触犯龙颜,我保不住他,以后见了我爹,我爹不得打死我?”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太子急匆匆叫云归进宫好似就为了这一件事情似的,云归死活不松口,太子也只好让他先回去了。
无人知晓来去匆匆的云归怀里,最贴近心口的地方多了一份密函。
云归一走,藏匿的太子府的一道影子迅速飞往另一处宫殿。
“太子孝心可嘉!”
影子跟前的赫然便是据说已经病倒了的皇帝。
皇帝穿着明黄色寝衣,在周公公的伺候下,将一杯黄褐色的汁液喝了下去。
“太子还说什么?”
被派去盯着太子的影子蒙面低头:“殿下只让云将军去请方御医,而后云将军便离去,并未有其他交谈。”
搭配着上好药材和烈酒的泡出来的药酒口感十分得皇帝喜爱,皇帝又让周公公倒了一杯:“继续盯着。”
影子行礼告退,消失在着偌大的宫殿。
伺候皇帝喝酒得罪周德弓着腰,恭敬而又谨慎地将一杯杯酒液斟满,呈到皇帝手边,直到酒壶见底。
也不知云归是如何说服方大夫的,几日后一辆低调的马车载着人便进了宫。
说好了等云归的回来的虞容非常守诺,哪怕此时已经过了她本该休息的时间,也还在等着。
还想着虞容的好消息的云归匆忙回来,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知道他的夫人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哪怕心中早有准备,但回来看见虞容靠在床头看着书,静静等着他模样,依旧感到惊喜。
乌发散散地披在肩上,眉目间专心致志,素手不时翻动书页,在有些发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朦朦胧胧中,显得有些温馨了。
云归爱极了这一幕,上前抽走了虞容手中的书籍,挑起她的下巴,在虞容不解的目光下吻了上去。
每日不辞辛苦非要回来是为了那一顿在那里吃都可以晚膳吗?云归在心里问自己。
不,当然不,是为了心中牵挂的那个人。
解了馋的云归抱着人,开始打听虞容今日为什么如此开心。
虞容揪着云归衣襟轻喘:“我还当二爷不向听呢!”
云归抱着人并不老实,大手东碰西摸,嘴里也不闲着,含糊道:“听!”
虞容将人推开一些,眉宇间有些得意:“方大夫说我日后食补即可,不用药了!”
云归愣了一下,他知道今日方大夫过来问诊了,但还来得及去方大夫那里问问。
“那就恭喜夫人了!”
云归嘴角上扬,露出一口白牙,眼底星光点点,他是实实在在替虞容感到开心。
虞容看着好似真的只是为她感到高兴的人,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云归好似知晓她的心思,俯身碰了碰虞容的额头,哑声道:“不急,我等夫人准备好。”
虞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听到云归这话,一直微微静绷着地身子这才悄悄松了下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软下来的身子,埋头在虞容颈脖处的云归轻哼,他就知道,她远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大方,聪明的他才不会上当。
翌日清晨,虞容用完早膳下意识等元香端药上来,结果等来的不是药,是厨房专门找方大夫改良过的药膳点心。
虞容这才想起来,昨日方大夫说了,今天停药。
喝了许多年的药,突然不用喝了,虞容忍不住勾起嘴角。
直到点心入口,虞容才惊觉她高兴得有些早了。
“这是什么?”
虞容抽搐着嘴角指了指看起来非常诱人实则和之前喝的药没什么两样的点心。
元香忍笑,道:“方大夫说夫人还要食补,所以厨房做了些晚膳点心。”
虞容以为的食补,找些带着滋补兴致的食材,做汤或者什么,方大夫说的食补是将药材和膳食相结合,做成药膳。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虞容试图反抗,放肆放肆,但想起比起那些味道简直非人的药汁,偶尔一两次的药膳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虞容非常快的接受了这个药膳点心。
但是虞容不会想到,这只是另一个开始,当后来越吃越难受时,这才醒悟,药膳是药膳,膳食是膳食,二者不可混淆,不然药不药膳不膳,格外难吃。
之前拜托李半夏教导经商之道,李半夏让人从江南带回的书籍也刚好送到了,书一到便让人送了口信,让虞容有空去一趟醉和春。
恰巧今日虞容得了空,带了人就去找李半夏。
虞容到时,李半夏恰巧在算账,见人来了招手叫人过去观摩。
其实这些在家时杜夫人也教过,但虞容怕其中门道有些不一样,依旧乖乖在一旁看着。
于是,虞容漫漫学经商之道在一个天气还算好的日子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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