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上人潮熙攘,缛彩繁光。
云归和虞容十指紧扣穿梭在热闹中,体验着享受着这种难得的喜悦。
灯会上不仅有孩童,也有互诉衷肠的才子佳人。
在如此盛大的节日里,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平日里稳重的云归也受到了这热烈氛围的刺激,靠着丰富的行军经验作弊,为虞容赢下了一笑流光溢彩的花灯。
虞容拿着云归迎来的战利品,眉眼舒展,笑靥如花。
云归望着人,此时天地间的所有热闹好似都模糊了般,他眼里只盛下虞容。
那盏灯会上云归赢来的花灯被虞容挂到床头前,璀璨明亮,夜夜不熄。
过节的喜悦还未散去,刚开始上朝的云归就被人参了一本。
虽然开朝,但还在年节中,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跳出来在这喜庆的日子找不痛快。
今日偏偏有人要打破这个常理。
“臣有本启奏!”
刑部尚书宋清在要退朝时突然出列。
大过节的,并不是很想处理事情的皇帝眼眸一沉:“宋大人何事不能过些日子再说?”
出列的宋清一脸严肃:“此事事关南洲水患之事,臣不敢拖延!”
南洲水患?此事不是已经审问清楚了吗?
心神确实有些不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顿时一静,回了神。
高位上的皇帝想起那场成了他在位期间功绩斐然政绩上的污点,冷着脸又留了下来:“南洲事早已了结,此时爱卿难道要上书,那些蛀虫都是无辜之人?!”
被皇帝威严压制的宋清额头上的汗止不住的留:“臣不敢,只是其中漏了些人,臣怕让那有罪之人逍遥法外!”
皇帝盯着底下埋头跪着的臣子,又环顾四周不敢抬头的,肃声的朝堂:“说来听听。”
等的就是这一声的宋清立即扶手大拜,同时高声道:“臣几日前查知,云归将军曾在南洲水患时现身南洲!”
此话一出,本就屏气肃静的朝堂更静了。
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些自己事的云归忙出列澄清:“陛下冤枉,南洲离京城少说也要快马两日,臣实在冤枉啊!”
宋清并不打算放过云归:“云将军当时可不在京中!”
云归扭头,有恃无恐道:“我家夫人身子不好,京城暑气难耐,我先夫人去别庄待上一两天,有何不可?”
好像手里已经掌握了证据的宋清厉喝:“避暑怕是假,去南州是真!”
咬死不松口的宋清死拽着云归,朝堂上各人神色各异。
谁不知云将军少年起便是太子的伴读,随着年纪渐长,两人私交更甚。
宋清看起来撕咬的是云归,明眼人都知道实际要牵扯的是云归背后的东宫。
有些无奈的云归拱手道:“宋代人的说辞实在可笑,陛下可去济生堂问话,那几日刚好我夫人患疾,臣连夜策马回来寻大夫!”
高位上的皇帝眸色沉沉,扫了眼那依旧淡然的立在一旁,不曾插一句话的太子,笑道:“好了,宋爱卿难道还不知云归吗?且南州一案已结案,再多就不要说了。散朝!”
按照计划,下一步就该拿出证据的宋清被皇帝按了下来,宋清有些慌张的张望,试图去看看那熟悉视线。
张望的宋清一无所获。
这一出无厘头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午间,城中济生堂突然来了一位看病的患者。
这位病人身体无大碍,只是有些上火。
但相比于自身症状,证明病人好似更关心云将军夫人。
“听闻你家大夫曾给云将军夫人看过病?”
来人装作不经意拉住药仆的开口突然发问。
被他拉住的药仆一惊,摇头道:“那是他人私事,恕我不能回答。”
来人点点头:“明白明白,我也是前两个月见你家大夫从云家别庄出来,才随口一问。”
尽管这样,药仆也只是含糊道:“去夏暑气旺盛,一不小心确实会暑气入体。”
来人闻言,也不再问下去,好似真的是随口一说。
夜里,夜深人静时,济生堂中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白日里病患多,一直忙碌到了日落的黎大夫索性就歇息在济生堂了。
黎大夫借着烛火看着白天的病例,忽然,有些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的响了一声,惊醒了入神的人。
黎大夫起身,去将被封敞开了的木门关上。
来到门前时,整个人都定住了。
闪着寒光的刀从门外伸进来,架在黎大夫的脖子上。
性命受到威胁的黎大夫并不惊慌,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这位客人……”
不等他话说完,外头拿着刀的人就一步步逼着他往里头后退。
“我问你答,我不想听见多余的话。”
早在等着这一天的黎大夫颔首:“客人您问。”
“去夏某月,夜里可曾出城?”
故意压低的声音让人无法从声音辨别来者何人。
架在脖子上的刀故意往里压了压,黎大夫尽管已经很镇定了,但依旧有些发抖:“是有这一回事儿,从前救治的患者突发高热,所以她家人寻我去一趟。”
“是谁?”
黎大夫这就有些犹豫了。
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可不给他犹豫的机会,锋利的刀刃压在脆弱的脖子上,一抹血丝就这么出现了。
“是云将军夫人!云夫人未出阁时,便常常有我给她医治!”
脖子上火辣辣的痛感让黎大夫不再犹豫,话语脱口而出。
见黎大夫还算识相,来人问完想要知道的东西后,丢下一袋银子,又威胁了一番今日之事不可同他人说起后,这才离去。
从见到这位不速之客起,便开始全身颤抖的黎大夫直到人影消失许久后,才坐下来。
桌上的清茶早已凉透,但与刚才性命受到威胁相比,这算不得什么。
黎大夫拿起茶盏,连喝几口。
拿着茶盏的手还微微颤抖着,此时如有人能仔细观察黎大夫的神情,便会发现他眼里全然没有一丝后怕,更多的是兴奋。
“可查清楚了?”
夜里的紫宸殿灯火通明,还在处理政务的皇帝突然发声。
空无一人的大殿里突然飘落一个人影。
“去夏云将军确是回京请了大夫去别庄。”
来人赫然是刚才拿着刀威胁黎大夫的不速之客。
低头批阅的文书的皇帝闻言抬头,眉头紧锁:“可确定那几日他真在庄子?”
“据那位大夫所述,那几日云将军寸步不离守着他夫人。”
并不太相信的皇帝眼眸深沉,但也查不到更多的消息,只好挥手叫人退一下。
皇帝不知道的是,此时紫辰殿里的种种,早就在他人的预料之下。
白日里散了朝,刚被同僚指控了一番的云归大摇大摆跟在太子后面去了东宫,毫不避讳。
“阿归好是潇洒!”
太子哼笑着盯着跟他前后脚一起进来的人。
跟在后面的云归挑眉:“殿下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刚才可是受了大委屈!”
太子看着嘴里嚷嚷着受了大委屈的人,道:“我这屋里,阿归看上什么便拿吧。”
说的好大方。
但云归知道,这屋里的东西别说他了,连太子也一点都动不得。
因为这都是太子妃一手置办的。
玩笑过后,两人说起正事。
太子正色问:“你那边可收尾了?”
云归点点头:“一切准备妥当,就等于上钩了。”
云归办事,太子还是放心的,但事关大事,不得不提多一句:“最好不要出差错。”
云归一年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出不了半点差池,说起来,这个时候第一拨人已经到了。”
确实同云归所说一般,白日里在医馆旁敲侧击云夫人的病情的便是第一波来试探的人。
太子想起那一位的疑心病,无奈摇头:“挺过晚上那次任务才算是圆满成功。”
云归垂眸,尝了尝刚送来的冬日里暖胃茶汤:“那便拭目以待。”
谁能想到呢?一个小小的大夫,表面上温良恭敬悬壶济世是在掩饰实际上骨子里的疯狂。
虞容发现最近云归好似有些古怪,可古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
观察几日毫无收获的虞容吩咐底下人注意些云归的吃食,便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毕竟之前她求李半夏交她经商,东西没学多少便病了又病,课业已经落下不少了,而且彩墨铺子那边她也要去看顾看顾,不能全部都交给元香,不然那得多累啊。
但这件事始终记挂在虞容心头,连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
知道自己不能买这么下去的虞容索性寻了个日子,打算直接去问云归。
“这几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手被人捏一下一下捏着,虞容趁机发问。
对自家夫人实在有些爱不释手的云归抬眼,有些茫然看向虞容,否认道:“没有啊,夫人为何这样问?”
自己已经猜想了好几日,依旧猜测不到答案的虞容老实道:“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心里确实有些思量的云归没想到他的夫人如此敏锐,但此时不是坦白的时候,左顾言它打算糊弄过去。
明明是想着套套云归话的虞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不还好好着话吗?怎么突然又到床上去了?
神思逐渐迷失的虞容眼神朦胧,这更让虞容确定,那使了美人计的狗男人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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