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被丢进潲水桶,从后门推出,姜宝意戴着斗笠包着头,戴着口巾,后门的守卫闻到味道都不愿多检查就匆匆将她放走。
对姜宝意来说,比想象中容易混出来。
毕竟这个索老爷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需要层层保护,有像刚才的火铳手还有一堆护院,已经算是二级三级保护了。
可惜再好的护卫,配的不过是一个人憎鬼厌的主人。
此刻姜宝意将人带出来,而没有直接杀他。
还有一层考虑。
那就是初来乍到,她还需要在东篙混,除了这里,她暂时还不想去别的地方。
胡虏的连坐罪,她也压根不放在眼里,但许猎户说的对,她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于是种种考虑之下,她绑架了索老爷,并且将人绑到远离东篙的郊外。
等将人带到这里,她丢下潲水车,将人从桶里取出来绑在树上。
她仍旧系着面巾不露声色,等绑好后,在附近生了个火堆取暖。
夜里还是有点凉,姜宝意找了块石头垫着坐,还用弹弓打了只野鸟烤了起来。
香味一瞬间蔓延山林间,驱散了雾气微寒。
姜宝意刚要开始啃,树那边终于传来动静,先是咳嗽,然后是干呕的声音。
哦,她差点忘记,潲水桶里面真的有潲水,她刚刚就把人塞进里面只剩下一个脑袋浮在外面不至于淹死。
索老爷干呕几声,发现自己不在房间睡着,而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一阵冷风再吹过,直接将他剩下的酒意给吹散。
他顿时惊恐看向篝火边的身影:“你是谁?竟敢绑本老爷?”
“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他发现自己的处境还敢如此嚣张。
姜宝意笑了,低沉一笑了之:“据说恶向胆边生的人,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我都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绑出来,你还这么不知所谓?”
说着她用树枝挑起烤鸟,带着香味一步步靠近索老爷。
索老爷还敢瞪过来,可下秒,一只脚抬起猛地踹在他的面目上,一股强烈的痛意,终于打醒了他。
“等等,好,好汉,不对,女英雄有什么好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索老爷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了。
可惜他面对的可不是给钱就好讲话的人。
姜宝意只是没兴趣哦了一声,抬着脚踩着他的脸往树上压。
索老爷痛得叫唤,然后心急之下呼救命!附近一遍一遍回音,就是没有人回应。
“女英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我?”
“要多少钱?或者有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此话一出,姜宝意顿时来了兴趣:“哦,什么要求都答应?”
“对!女英雄您要什么?”索老爷见她松口赶忙求问道。
此时此刻他哪还有一个时辰前的威风,现在跟条狗一样为了活下去变得低声下气。
可索老爷好声好气开口,眼底却有不甘与怨恨的情绪。
显然一旦放走他,他会不计后果都要杀了姜宝意!
然而姜宝意语气突然一松,一副好像友邻的表情十分热心提出问题:“我想、”
“您,您想要什么?”索老爷声音刚期待拔高。
姜宝意便道:“你的命。”
原本期待的脸,顿时陷入一丝凝固,索老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女英雄,你费尽心思绑我到山上,应该不是要我的命!不然早在房间你就可以将杀了。”
他用着试探的语气,还有眼神观察姜宝意。
偏偏姜宝意的双眼是出了名的古井无波,遮上脸,对方只能看见她一副看淡一切的眼神。
如果再配上表情,认识的人都觉得她是个没精打采,懒懒散散的人。
但这些只是表象。
已死之人根本不知道。只知道对面的女人很冷静,没有任何提起要求的**,要说对什么有些情绪波动,就只有那一段说要命的片刻。
索老爷嚣张跋扈,狐假虎威,不代表他傻。
他还是有点眼力劲:“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我的命?不求财要我的命?”
貌似疑惑又不敢相信的语气。
“怎么,我看起来像要贪你钱的样子?”姜宝意反问道。
三言两语聊下来,索老爷又惊又慌,一是捉摸不透对方的目的,二是无法拿出打动对方的要求。
“你什么都不要,就敢绑我,就不怕东篙的梁人都给我陪葬!”索老爷渐渐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其他梁人!?”
姜宝意两手一摊:“先不说在不在意,这里是东篙吗?”
说着,她脚再稍微一碾,索老爷感觉后脑勺有尖锐的树桠刺进自己的头皮。
要是再扎进去,他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对面的女人根本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意识到这一刻,索老爷连连求饶:“女英雄,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不会牵连东篙的梁人,你,你把我放到隔壁县城,我只要安全,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虏人的军队也不会造访东篙。”
“您放心!”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索老爷开尽一切自己能拿出来的条件:“我还有,还有七把火铳,都是偷偷从神器营库房拿来的。”
“您要都可以带走!”
话出视线就落在姜宝意靠放在篝火石头旁边的鸟铳。
看来对方已经辨别出她的用意。
不过还是很愚蠢,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直接告诉他:要他命!
他还敢讲条件。
姜宝意不语,只是盯着他。
索老爷还以为自己开的不够多,再道:“还有我在东篙地窖有一箱黄金,您可以去挖?”
他的求生欲不断让自己头脑风暴,开始不断主动提出可能会让姜宝意心动的东西。
“不要黄金,那,那就是寻仇,我在东篙确实有些仇人,您要是被收买,不,应该是冲着赏金来,我付双倍。”
“不,十倍!”他在这里滔滔不绝试图撬动姜宝意的嘴。
然而姜宝意确实已经放下脚,肉眼可见的仿佛好像打动她一样。
索老爷乘胜追击说:“我没得罪过您,您肯定跟我无仇,既然无冤无仇,那不必杀我。”
“杀我会有很多麻烦的,你们梁人不是有个不良司的暗署,我们,我们朝廷也沿用下来了。”
“您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不如放了我。”
话到这里,软硬并施,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非但没有撼动姜宝意半分,甚至还让她变得有点不耐烦,刻意压低声音:“说够没?”
空气中含着一丝寒意,不知是杀意还是气温问题。
索老爷满头冷汗,惊吓到整个已经几乎呆滞,开口:“你非要我的命!?不可能,你杀不了我。”
“就算在郊区,还是靠近东篙,东篙一样别想跑!这些年我们虏人屠的城还少吗?”
穷途末路之下,他竟然壮起了恶胆。
“你杀我,无论有没有关系,东篙必定要尸横遍野,即使不用,也民不聊生。哈哈哈哈哈!”
甚至有点癫笑起来,分明是从服软直接跳到威胁。
极端的情绪变化。
让姜宝意再也没有耐心,从袖口划出一把匕首,渐渐朝索老爷走去。
[爆哭]转季降温了。大家记得不要贪凉。
不然就会像我,重感冒[捂脸笑哭]刚吊针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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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个叫花子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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