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的相机店飘着松针与显影液的混合香气。念栀在暗房里翻出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面是太爷爷1950年到1970年的修相机账簿,泛黄的纸页上记着奇怪的账目:“3月7日,修蔡司相机,换极光滤镜,收半盒樟子松籽”“5月21日,修莱卡相机,换樱花快门,收片巴黎薰衣草”。最后一页夹着张褪色的照片,太爷爷站在南江码头的樟子树苗前,手里举着铜相机,树苗的高度正好到他膝盖。
“这账簿里的日期,”夏栀对着日历比对,突然指着某行惊呼,“1958年6月12日,正好是你生日的前一天!”那天的账目写着“修尼康相机,换冰川镜片,收块南极蓝冰”,下面画着个小小的相机,镜头里冒出片松叶。暗房的红光突然闪烁,账簿上的字迹开始渗出金光,在墙上拼出棵树的形状,每个枝桠都挂着台相机。
陆时予用3D打印机复刻了账簿里的相机零件,拼起来竟是个微型“光的地球仪”。当他把南极蓝冰样本放在底座时,地球仪突然投射出太爷爷的影像,正在青岛的修相机铺里给学徒演示:“好相机要像树一样,根扎在土里,叶伸向光里。”影像里的樟子树苗从窗台探进来,叶片上的露珠映出1958年的极光,和2032年挪威孩子拍到的极光在屏幕上重叠。
平安夜的晚宴上,周老板带来坛1950年的桂花酒,陶坛的封口布上绣着相机图案。“你太爷爷说这酒要等樟子松结果时才能开封,”老人给每个人倒酒,酒液里浮着细碎的光粒,“他当年在码头种树苗时埋了坛酒,说等树能给整条街遮阴了,光的年轮就会结果。”念栀举杯时发现杯底沉着颗琥珀色的果实,切开后里面嵌着片铜相机的链条,像凝固的光。
孩子们举着“光的根须”相机在院子里拍雪景,快门声惊动了树上的积雪,落下来在地面堆出个圆坑。安扒开雪堆发现块透明的树脂,里面裹着二十四种土壤样本,每个样本里都有粒种子。“是光的果实!”巴西孩子用红木相机对着树脂拍照,显影出的照片里,种子正在发芽,根须缠着各国相机的零件,枝叶上结着小小的相机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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