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对玄夜和清穹的关系闭口不谈。
楚晚君问不出什么,转而去问了这几天在外打杂的林唯。
林唯却也对此毫不知情,她只道:“山上的师姐师兄,对此也不了解,只知道那魔头因为清穹仙尊退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中原因是为何,只有山上的掌门那一辈才知其原因。”
但灵山门掌门,也不是谁都可以问的,楚晚君现在是杂役身份,自然也不可能找上面的长老们当面询问。
她只是越来越疑惑,自己以前什么时候和这个叫玄夜的魔头有交集?
楚晚君回想自己当年招惹的人,除了那些倾慕自己,献殷勤的修士,其他有过节的人无一不是进了黄土,坟头草可能都被削平了。
这玄夜若是和自己有过节,必然不可能活到现在,就算活到现在,也必不可能见自己的雕像,便礼让三分……
排除这个选项那就只有对方倾慕这一个答案,毕竟当年的清穹仙尊追求者无数,仙界这边倾慕众多,魔界,妖界那边也少不到哪去……
楚晚君想到当年的烂桃花,又头疼起来,她抬头又看了眼,正在收晾晒被褥的阿冬,夕阳在这男人脸上留下光泽,衬得他五官更是俊美非凡,惹得人目光流连忘返。
阿冬似有所觉,转头对上她的目光,薄唇微微掀了掀:“可有什么事?”
楚晚君偷看被抓包,她也不心虚,随口便道:“我在想,你天天这样劳作,身上的伤是否有好转?”
她没想到这一问,男人却愣了会,答:“近日老是咳嗽,伤口贯穿到了背后,我也不知道好了没,不如晚君帮我看看……”
对方这样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轻浮,又垂头道:“抱歉,是我失言,晚君别往心里去,男女……”
“行,那就看看。”楚晚君没等对方将话说完,便应了下来。
阿冬没想到对方真答应,顿时耳尖红了,然而那院里的女人却像丝毫没察觉,继续道:“你是我捡回来的,又付我灵石,拿着人酬金总要干点事,不能全让你吃亏了。”
“外面有风,进屋去看。”
阿冬见楚晚君真的站起身,往屋里走,他这时又踌躇不前,对着人道:“你不必如此。”
楚晚君却像没听见一般,站在屋门口,向他招手:“快些进来。”
男人的耳尖更红了。
楚晚君将窗户和门关好,点燃屋内蜡烛,昏黄的光芒照耀在室内,落在两人身上泛出暧昧的光泽。
阿冬被按到床上,他本是一个体型成熟的男人,此刻却因为气氛微妙,而坐在床边无法动弹。
楚晚君全然没在意屋内孤男寡女的怪异气氛,只是扬了扬下巴:“衣服脱了。”
阿冬抿唇,手放到自己白衣腰带上迟迟没松手。
楚晚君嫌他这人墨迹,直接想像上次那般动手抽人腰带。
男人立马按住她的手,耳尖的红有一丝蔓延到白皙的脸上。
他吞咽了下道:“我自己来。”
“快点。”
“嗯。”
阿冬将衣服层层剥落,露出里面苍白的肌肤和常年修炼,流畅的肌肉线条。
楚晚君的目光一路从男人解开的衣领划过,落到了他胸口心脏部位那道极其凶险的剑伤。
这伤口已经有些结痂,但是还泛着红丝,看起来还是没好全。
楚晚君又让阿冬转过身去看背部。
她之前捡到人时,身体发热还没退,对其伤口没有看仔细,这次一看发现,其背部的剑伤与前胸的伤形状一致,大小一致,这道剑刺穿得极其漂亮,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这天下除了楚晚君自己,她想不到还有谁能用出这么漂亮的剑。
而她最近一次用剑,便是那次攻击魔尊玄夜……
楚晚君心里有了定论,手指触碰伤口结痂处,仔细感受着上面的剑意走向。
温热触碰,男人顿时受不住的一颤,他低声问:“伤口可好了?”
楚晚君轻声道:“你这伤想好全恐怕也得十天半个月,伤你的人用剑极稳,若在偏移一分,便命丧当场。”
阿冬闻言,却发出低笑,道:“那我可真是幸运。”
楚晚君从箱子里找了个普通金创药,随手给人伤口涂抹。
男人大抵伤口被碰疼了,身形忍不住地颤抖,他喉结处滑动,像是在艰难忍耐。
楚晚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涂完伤药后便让人**着上半身晾着。
她将金疮药抛给男人,让他自己涂前部分。
阿冬接过后,用好看的眼睛瞧着她。
楚晚君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眶多少有些湿润,看来是隐忍的厉害。
她觉得好笑:“你运气确实极好,受了这样一剑,半分剑意都未留下,倒让你少受许多苦。”
剑意是剑修杀敌利器,越强的剑修,剑意越强,像楚晚君这种剑修,中剑的人即便活了下来,日夜也会受剑意侵扰,要么被剑意杀得入了心魔,要么被剑意折磨得日夜痛苦,下不去床。
阿冬闻言,默了一会,低声道:“我倒希望它能折磨我久一点。”
这样至少能真切感觉到现实存在……
楚晚君不解其意,这人怎么有受虐癖好。
阿冬也不解释,自顾自地用指尖蘸取药膏,指尖染上白沫,慢慢涂抹胸口伤处的殷红。
他的皮肤极白,也极其敏感,只是被自己的指尖触碰,便控制不住晕染一片,配上他优越的五官,还有好看的桃花眼,一时间竟然有些糜艳。
楚晚君一直盯着男人看,此时才察觉,两人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但她只是眼光闪了闪,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盯着对方移动的指尖出神。
楚晚君想,好看的修仙者,她不是没见过,但让她连指尖都觉得心神牵动的,数百年来也就面前这男子了。
她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哪怕遇到合欢宗那帮妖孽,也没怎么多想,现在心有异样,难道是跟面前人魔尊身份有关?
楚晚君又仔细看了眼阿冬相貌,长得端正,但眼尾上钩得极其好看,又让他多了点妖异。
一身白衣,半个身体**在外,肌肉不多,但流畅,样貌身材看起来不像凶神恶煞之徒,完全不似旁人传的玄夜魔尊样貌,若说他是合欢宗,楚晚君倒觉得颇有说服力。
阿冬被楚晚君这么直白地盯着,指尖忍不住颤抖,他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漫长,艰难地上完药后,便将松散的白衣拉了起来,掩住大半春光。
楚晚君见他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顿时有些失望,她没表露出异样,反而一本正经地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住在我这?”
确认对方是那日自己击落的玄夜,楚晚君便不得不想了更多,瞧对方这几日赖着不走的模样,想必也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能当魔修头子的人,楚晚君可不认为对方傻到连攻击自己的人是谁都认不出。
对方既然认出又赖着不走,肯定是有自己的布局打算,目前看来这家伙对自己也无敌意,大胆推测一下对方可能是当年自己见过的人,说不定还是自己追求的暗恋者之一,只是楚晚君的记忆模糊,她想不起来玄夜的脸在何处见过……
不过,若是长他这妖孽模样,就算楚晚君不知道其名字,也会有些印象,但现在找不出对方丝毫联系……
真是奇怪了……
“这里青山绿水,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我想多住些时日。”阿冬还是先前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魔尊的身份暴露,就算知道估计也在意料之内。
阿冬将心情平复后,又撩起眼睛瞧着面前的女人。
他问:“晚君可是嫌我烦了,想赶我走?”
楚晚君哼笑:“我若真要你走,你肯就此离去。”
“自然不会。”
阿冬的神色变得很认真,他郑重道:“晚君,我能做很多事,你若需要什么便跟我说,可千万别嫌我……”
“你这话说的。”楚晚君想了半天没找到形容词,最后只能道:“看来是真赖上我了。”
“晚君可愿我这般无赖?”
“这要看你的表现。”
也罢,阿冬这人虽然身份危险,但放自己眼皮子地下,也能随时盯着。
若是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也不介意动用神魂,将其诛杀。
虽是凡人身,但杀魔嘛,她有的是办法……
两人心照不宣,继续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阿冬殷勤地帮着干活,楚晚君也没再嫌他烦人,反而有意无意地给他找事做。
一会要去山间清泉泡茶,一会又说喜欢看山间野花,一会说还想吃天外楼醉仙鸭。
阿冬不嫌她要求多,也不问她一凡人,如何知道天外楼这等修仙者顶级聚会场所。
他一一将东西找来,带回醉仙鸭时,顺道还提了壶天外楼的酒回来。
“千年醉仙酿,刚从情树下挖出来,正是酒味最香之时。”
楚晚君鼻尖闻到浓醇的酒香,眼睛亮了亮,她已经许久没闻到这等仙品,连忙要阿冬给自己倒上。
阿冬知她馋得很,不知从哪拿出一盏白玉杯,满满倒上一杯,碰到人面前。
楚晚君只浅抿一口,顿时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她感叹道:“想不到,那颗情树没枯死,还能酿成这般美味的酒。”
她记得百年前,自己还是清穹的时候,这颗树因两位修仙大能打架,引来了劫云将其劈成焦木,灵气全无。
为此楚晚君还惋惜了一会,想着恐怕此后再也喝不到情树佳酿。
“情树是天外楼生财之物,那里的楼主自然不肯见摇钱树就这么没了,他这些年找了许多奇珍异人,将情树又救了回来,不仅救了回来,连它根下的酒也变得比之前美味。”
阿冬轻声说着酒的来历,楚晚君已经将一杯酒全下了肚,她以前修为在时,便是这般喝的酒,全然不顾好酒细品,也不怕仙酒醉人。
但是如今她是身体不大好的凡人,这一杯仙酒下肚,顿时头脑混沌,晕了个彻底。
楚晚君意识到酒劲不同寻常后,已经晚了,她只能勉强睁着眼,瞧着眼前的男人道:“你倒是有心,在我面前变重影……”
阿冬愣一下,见面前女人,脸庞泛红,眼神迷茫,意识对方竟然醉了。
“晚君,还好?”
楚晚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现在浑身发热,想去喝点凉水,但因为仙酒力道太强,她一站起身便觉得双腿发软,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去。
阿冬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吓得连忙将人扶住。
楚晚君被他半揽在胸口处,她耳朵贴着男人的衣物,听着对方的心跳逐渐混乱。
她低笑了声,心想看来有人比自己慌,她一手勾住了男人脖子,让自己身体站直。
对方被她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一时间手不知道放哪,最后被楚晚君抓住手,放到自己腰上。
楚晚君瞧着红晕逐渐从男人后颈蔓延,那处喉结一直上下滚动,非常不安分。
她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
弄得男人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男人抓住了楚晚君的手,发出低哑的声音问:“你……”
“嘘!”
楚晚君示意他别说话,她往上垫着脚,嘴唇刚好触到人耳朵。
她没注意对方耳朵逐渐染色,只是吐着酒气道:“有人夸过你很好看吗?”
阿冬手足无措,舍不得放手,心里暗喜
楚晚君:人很好看但……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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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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