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竟然到了下午,罗毅以为自己只是站了会儿,谁知一呆竟然呆了三个小时。
也难怪徐元嘉会犯困,干站了那么久,正常人都受不了。罗毅心里软软的,因为他有这么好的徐元嘉。
车子往回走,徐元嘉受不了一身泥巴,全身就好像是爬满了虫子,他怕罗毅心里还难受着,硬是一声不吭地憋着。
时间有点赶,罗毅回了电力局宿舍楼,停好车准备亲吻他,徐元嘉一把推开他,忍受不了地说:“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清明节假期飞快过去,回北京到了夜里,浩浩直接在路上睡着了,罗毅给抱回了家里。这次回家,徐凤和徐正军虽然还是不愿意搭理徐元嘉,但好歹要他进了家门,菜也是做的徐元嘉最爱吃的。
孩子还没取名字,徐乐嘉总是“宝宝”“宝宝”地叫,过继的这件事徐乐嘉催了徐元嘉几次。
徐元嘉便也慢慢地和罗毅提了。
徐元嘉想得远,两个人要长久地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孩子。徐家父母有浩浩睿睿,家里热闹得很。既然徐乐嘉愿意过继过来,徐元嘉便想孩子要不要放在罗毅名下。
罗毅心里肯定是愿意的,罗明达黄玲想要个孙子,只是罗毅有点别扭,总觉得自己占了太大的便宜。
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徐乐嘉也暂时带着,但产假一过,她就要上班,孩子肯定是没时间养的,现在就在计划着断奶。
时间飞快,五一罗毅太忙没回南城,徐元嘉也没时间,浩浩独自坐高铁回去,兴奋得不得了。
徐乐嘉的产假到五月底结束了,她在家里呆得受不了,提前结束产假,迫不及待地奔向职场。
睿睿暂时留在南城读幼儿园,等小学再接到南城来,至于“宝宝”,太小了没办法,徐乐嘉带到了北京来。徐凤本要来北京好照顾他们,可徐乐嘉知道她在北京住不惯,便把睿睿留在了南城。
当晚,罗毅安顿好徐乐嘉一家,把浩浩的树屋也搬到了他家里。
浩浩还在依依不舍,徐乐嘉说:“你罗叔叔就住附近,你想随时随地过去。”
她把半岁不到的宝宝放进徐元嘉怀里,说:“你女儿,多培养点感情。”
徐元嘉对孩子没有多大的感觉,倒是罗毅蛮喜欢的,从徐元嘉怀里接过哄着睡着了,才交给住家保姆。
回去路上,徐元嘉说起住家保姆的事,“我姐的意思是她来出这笔钱,问你多少钱一个月呢。”
“我们俩的孩子,哪有要她出钱的道理。”罗毅说:“再说,这笔钱和租房子的钱差不多,你姐不过来,你要住学校旁边,这笔钱横竖是要出去的。”
徐元嘉为了方便和徐乐嘉相互照顾,和罗毅不打算再租房子,他说:“知道罗律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
罗毅闻言瞧着他,说:“你少和苏侑玩点,他说话油腻腻的语气,不适合你。”
近来苏侑欺负软糯好脾气的小嘉医生格外有耐性,一有什么感情上的风吹草动,就跟徐元嘉诉苦。
要不是苏侑也是个小零,罗毅就要吃醋了。
“他人挺好的。”徐元嘉说。
“人是不错,就是太花了,也不知道谁能收了这个妖孽。”罗毅总结。
如此过完上半年,北京热起来,徐元嘉从学弟换成了学长,罗毅也成了组长,慢慢向他的合伙人进发。
但“宝宝”的事,刘坤还是知道了。
他没脸找徐乐嘉,便到大学老找徐元嘉。
徐元嘉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有些事说清楚也好,免得刘坤去烦他姐。
他从实验室出来,骑车单车到了刘坤坐的长凳,校园里人来人往,刘坤羡慕地说:“能在这种地方读书真好。”
刘坤学历一般,没混出头靠的是自己的脑子活泛。
那些年,陪在他身边的是徐乐嘉。
那些年,他对徐乐嘉也是真心的好。
徐元嘉没心思跟他叙旧,不答他的话。
刘坤自讨没趣,尴尬一笑,直奔主题:“我听说乐嘉生孩子了,我算了算时间,那孩子,那孩子,是我的吗?”
徐元嘉说:“那孩子与你无关。”
刘坤惊讶地看着徐元嘉:“乐嘉不是会出轨的人,那孩子肯定就是我的。”
徐元嘉不明白刘坤为什么要问这些,“你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据我所知,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也出生了,你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么?”
刘坤笑了笑说:“可那毕竟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肉,我当然想看看他。”
徐元嘉说:“她不是,姐夫,我觉得,既然我姐都放下了不再纠结,你还来问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好好过你的生活吧,我和你姐已经是陌生人了,我和你也是陌生人。你如果真的有时间,不如多陪陪浩浩,你好久都没接他去你那边了。”
“孩子出生,家里事情多,她要带孩子店里的事情顾不上,我太忙了。”刘坤关切地说:“浩浩睿睿好吗?你姐好吗?”
徐元嘉觉得他没资格问这个话,但他到底说不出伤人的话语来,便说:“都好,以后有时间还是多陪浩浩,他和你还是有感情的。”
“可以。”
“那行。”徐元嘉起身:“我先走了。”
刘坤跟着他:“其实我非常——”
“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徐元嘉说。
李坤叹了口气,不死心问:“那孩子是我的吗?”
徐元嘉只是说:“那孩子不关你的事。”
刘坤眯了眯眼,罗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搂着徐元嘉的肩膀,说:“你好啊,刘坤。”
刘坤见到罗毅,双臂抱在胸前说:“你怎么还在呢?”
“我和元元是爱人关系,你不知道吗?”罗毅笑着说:“还是你假装不知道啊?”
罗毅不是徐元嘉,他是江湖老手,说话锋利,做事决绝,和刘坤一对视,就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
刘坤领教过他的手段,变了脸色,恶狠狠地说:“两个男人,你们也不嫌恶心。”
罗毅无所谓地耸肩,“人心里恶心,看什么都恶心。”
刘坤冷冷道:“我看你们能潇洒到什么时候。”
说完,警告似地看了眼徐元嘉,人便走了。
徐元嘉被刘坤的变脸弄懵了。
他望向刘坤离开的方向,气笑了:“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转脸就这么凶了。”
罗毅牵着他向校园外走去,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后不要搭理他。”
“亏我还喊他姐夫!”
“我还想着不能当亲人了,为了浩浩,还是可以和平相处。”
徐元嘉皱眉,罗毅亲了他的侧脸,说:“别不开心了,你跟他以后没关系了。”
徐元嘉哄笑了,问:“你怎么来了?”
罗毅说:“你下午发消息说刘坤来找你,我觉得不对劲,见完客户就过来了,顺道接你回家。”
徐元嘉嘿嘿地笑:“原来是不放心我。”
“还想你了。”罗毅闻他的头发:“他找你做什么?”
徐元嘉笑意不减说:“问我宝宝的事。”
“果然是这个事情。”
徐元嘉说:“他想知道宝宝是不是他的孩子。”
罗毅问:“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孩子跟他没关系。”
“哦。”
徐元嘉站定看他:“回答得不对?”
罗毅说:“回答得挺好,”
两人走到外头上了车,徐元嘉在车上琢磨着事情不简单,便问:“他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是目的吧。”
罗毅分析道:“如果宝宝不是他的孩子,鉴于宝宝是乐嘉姐婚姻存续期间怀的,那么就能证明乐嘉姐也出轨了,他能起诉,要求重新分配婚内财产,乐嘉的房子可能要保不住。”
徐元嘉气愤道:“他可真会盘算!”
罗毅说:“没事儿,他要敢添乱,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他下次联系你,你告诉我。”
徐元嘉说:“他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罗毅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刘坤的做法太正常了,正常到罗毅在刘坤冒出头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徐元嘉跟吃了个苍蝇似的,“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他以前很好的。我读大学那会儿,他们还买房子,我姐夫白天工作,晚上跑外卖,赚的钱全都给我姐,他赚五千一个月,就舍得给我姐买三千一双的鞋。”
徐元嘉想起以前,唏嘘无数,他喃喃地说:“我们家和他做了十多年的家人,毕竟有有感情的。我能原谅他移情别恋,人心总是不可测的,可他为什么反过头来还要算计我们?”
罗毅不愿意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想多了,说:“人心并非不可测,元元,或许他一开始得到的并非他最想要的。”
徐元嘉收回思绪,见罗毅盯着他看,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怕你不开心呀。”罗毅视线回到路面,车流向前。
徐元嘉说:“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罗毅轻柔地说:“是你呀。”
徐元嘉捏了一把他的脸,罗毅又说:“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后来我遇到你,从我十五岁开始,我就知道了我要的是什么,现在我二十八岁,我知道了得到的滋味。”
可**无穷无尽,罗毅不可能变心,因为徐元嘉就是罗毅**的本身。
晚上罗毅带徐元嘉吃了火锅,恰逢周末,徐元嘉第二天没有早班,两人便又去了商场。
秋天来了,徐元嘉买了新床单和被套,在超市里买了洗发水沐浴露和牙膏。
这一年过得太快了,等到年末的时候,罗毅成功晋升律所合伙人,他拿到了公司股权,徐元嘉调侃他成了“资本家”。
大雪过后,徐元嘉和罗毅在小区里堆了个雪人,年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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