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心很乱，但有些话不能跟付翩说也不能跟家里人说，脑子想一圈，一个人亮堂堂冒出来，陈凌的发小罗晓书，大学之后俩人各有各的忙，见面反而少了，但总归是住在一个家属院的，逢年过节这个坎是过不去的。
陈凌蹬着自行车去了罗晓书的学校，俩人操场逛了两圈，最后到小花园坐着。罗晓书最近刚过某单位的面试，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严谨的规划，陈凌不知道罗晓书什么时候准备这些，他现在看不透罗晓书，其实小时候也没有。小时候罗晓书父母忙着评职称，罗晓书几乎成了陈凌家编外人员，罗晓书会规定好什么时候写完作业什么时候看电视等等之类，陈凌要做的就是服从。
“不然你还是跟着我吧，咱俩才是一路人。”
罗晓书没头没尾一句话，陈凌不明白，这个跟着他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他们能是什么好人，无非是你身上有利可图，我不一样，我跟你从小一块长大，你有什么我还不清楚吗。”罗晓书夹着烟站起来背对着陈凌，身影高大，大到完全遮挡住光，将陈凌整个人笼罩起来。
“我没什么好东西可让他们图，你想多了。”陈凌说完沉默许久。陈凌是真心这样想，他要家世普通，相貌顶多算清秀，说不上多好，一切都再普通不过，丢到人堆里很快会被淹没，他不知道林清容看上他什么了。
陈凌想着罗晓书的话，脑子里一团乱麻，这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陈凌从农庄辞职了，他是付翩的朋友来的轻松走的也轻松。林清荣是一个月后才知道的，他甚至不用费心打听，一个眼色就有人过来告诉他陈凌去了那里，这是他的优势。林清荣知道自己步子迈的大了些吓着人，可看陈凌的模样便想逗逗他。
陈凌不去农庄后除去上课便是在宿舍食堂奔波，三点一线的生活。最近忙着找实习着实让他头大，不是嫌他没经验就是拿大学生当驴使。
陈凌还想着去哪解决晚饭，出了校门一拐弯看见站在车前的林清荣，太巧了，陈凌想这下真是来找他的。林清荣朝陈凌招手，陈凌一步一步凑过去，不知道手该怎么放说些什么。
林清荣反倒是自然的替陈凌整整衣服，开口：“最近找实习？”陈凌一怔，被人看光的感觉又来了，而后点点头。
林清荣笑笑，陈凌抬起头，气氛莫名放松下来。林清荣打开车门，示意陈凌进去，陈凌几乎是下意识服从，他在比他高位的人面前总是顺从，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这个习惯，但别人发现了。
在车上扯了有的没的，林清荣带人去了会所吃饭，直到送陈凌回学校前，才说：“有个单位招实习，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问问。”陈凌不语，林清荣见他不说话，俯身凑前，陈凌感觉到林清荣的气息在脸颊扫过，想要转头可车里空间所剩无几，林清荣几乎是圈着他，他无处可逃。
“……我去。麻烦林先生帮我问问。”陈凌低着头声音嗡嗡的。一瞬间，陈凌感觉到耳垂一阵刺痛，林清荣咬了他。
“好，回去吧。”林清荣一副温和谦逊做派，仿佛刚才逼得陈凌难抬头是幻觉一般。
陈凌在宿舍楼下呆了一会儿，他知道这次接受了林清荣帮忙后面怕是躲不过去，是他自己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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