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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刺杀设局

设局遇袭,牵扯晦深。

回府的路上,晨雾裹挟着露水漫上来,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却驱不散褚明晏心头的阴霾。他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纹路,听着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终于明白这场君臣的博弈里,所有入局者皆是祭品。远处宫墙飞檐隐入薄雾,如同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下一个猎物自投罗网。而他,也只能继续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小心周旋。

裴家家主的血浸透石砖时,褚明晏已读懂金銮殿上那抹笑意背后的算计。九重宫阙铸就的枷锁,自他诞于皇室便深深烙进血脉,那象征权柄的剑,既是荣耀亦是桎梏,他的剑锋注定要为江山社稷而鸣,护佑大褚山河的使命,容不得他有半分退避。

路过将军府门,褚明晏足尖轻点飞檐,玄色劲装如墨蝶穿庭。廊下铜灯明明灭灭,映得他眉眼忽明忽暗,连呼吸都敛成游丝——生怕惊破了那扇雕花窗里的酣眠。只要望一眼帘栊后的剪影,连日来在权谋漩涡里挣扎的疲惫,便化作绕指柔。

可每当想起南姝窗前的那盏灯火,他心底总有某处柔软被轻轻刺痛。

晨曦未散,我推开雕花窗,让薄雾漫过鲛绡裙摆。沾着露水的晨风裹着花香涌进来,濡湿了月白襦裙的领口。恍惚间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立在树下,玄衣上还凝着夜露,发间还沾着几片残叶。

四目相对的刹那,褚明晏三步并作两步跨上石阶,带着满身寒气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胸膛里的心跳紊乱如擂鼓,我伸手抚平他微颤的脊背,像安抚受惊的幼兽,引着他穿过垂花门。

他眉间的倦意凝成。我知道昨夜的风云,定是耗去他所有气力。铺好软衾,看他终于卸去防备,在锦被下沉沉睡去,才轻手放下帐幔。

我轻手轻脚退出房间,来到院落。

卿栎悄然欺近,“裴氏满门被灭,老幼无一幸免。”

我冷哼一声,“皇帝这是杀鸡儆猴。”

卿栎:“那下一步?”

我:“盯紧帝都各大豪族,或许有人会有所动作。”

日光刚漫过窗棂时,褚明晏便醒了。他本就浅眠,昨夜的大事虽尘埃落定,但他仍在思虑着什么,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我让厨房温了粳米粥,配着几碟清口的酱菜,他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搅了两圈,忽然抬头看我:“晚些时候,城南的河湾有放河灯的习俗,今晚陪你……”

“好啊。”我没等他说完便应下了。

他眼里倏地亮了亮,嘴角弯起的弧度藏不住,“那我傍晚来接你。”

说罢他匆匆擦了嘴,便往外走,廊下的风掀起他衣摆一角。他这是去宫里复命吗?他应该是清楚的,裴家的覆灭不过是开端,不懂得审时度势的,都将被皇权倾覆。

晚饭用得早,我揣着本医书坐在花厅的软榻上,烛火在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我却一个字也未看进去。今日的帝都过于风平浪静了,玲珑阁未有消息传来。

檐外传来马蹄声,嬷嬷进来告诉我王爷到了,我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迎向门口的他。

褚明晏一身玄色锦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他亲自扶我上了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软垫。我们本是分坐在两侧,他却忽然咳了声:“你坐过来些,靠着我稳当。”

我笑着起身,刚要挪过去,马车恰好碾过路面的石子,猛地一晃,我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扑——正撞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手臂稳稳地圈住我的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来,连马车都想让你离我近些。”

我脸上一热,顺势挽住他的手臂。我本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他隐藏得很好。朝堂的纷扰,他从不愿在我面前絮叨,而我也不便在他面前提及。

下了马车,长街早已被灯笼照亮。红的、粉的、琉璃色的灯笼悬在各家店铺的檐下,风一吹便轻轻摇晃,将人影都晃得暖融融的。卖糖画的小贩正用铜勺在青石板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冰糖融化的甜香混着炸糕的热气飘过来;各式各样的摊贩热情地吆喝着,向来来往往的行人兜售自己的商品;穿得花团锦簇的孩童举着风车跑过,身后传来大人关切的呼唤。

褚明晏牵着我的手往前走,他的掌心温热,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茧。

我却忍不住频频张望,总觉得人群里有几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跟着,后背竟有些发紧。经年行走江湖,让我能随时察觉到危机。我暗自思忖:如果冒然动用玲珑阁的势力,会不会让褚明晏起疑?

“怎么了?”褚明晏停下脚步,低头看我,“从刚才起就没怎么说话,平日在府里,你可不是这般?”

我收回目光,怯生生道:“人多,怕生。”

其实我并非怕生,只是这热闹里藏着的窥探,让我莫名不安。

他却好像信了我的话,握紧我的手往他身边带了带,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来,“别怕,牵着我就好。”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水面,“有我在。”

前面忽然围了许多人,原是家卖河灯的摊位。木架上摆着数十盏河灯,皆是小巧的木船模样,船身雕着缠枝莲纹,敷着透亮的油纸,有的是藕荷色,有的是月白色,内里点着短短的白烛,烛芯微微跳动,映得油纸愈发温润。

“姑娘、公子看看?”摊主是个面善的老汉,递过两支小狼毫,“在油纸上写下心愿,等蜡烛烧得稳了,放到河里,顺着水漂远了,老天爷就听见了。”

褚明晏挑了盏藕荷色的递给我,我蘸了墨,笔尖悬在油纸上,想了想,先写下“愿父亲岁岁平安,喜乐无忧”,末了又添了一行“愿阿晏诸事顺遂,岁岁长安”。

他恰好凑过来看,墨字还未干透,他忽然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敢信:“原来,你也会为我祈愿?”

“自然。”我把笔搁回砚台,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里明明灭灭,“你与父亲,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眸色深沉得像藏了片湖。良久,他伸手拂去我鬓边的一缕碎发,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既然你这般在意我……”他顿了顿,声音郑重得像是许下什么诺言,“那我,便不放手了。”说罢,他执起我的手。

河风从街尽头吹来,卷起灯笼的流苏,也吹得我心头一暖。我与他,早就是家人了——将军府与辰王府荣辱与共。

远处传来孩童放烟花的声音,几点星火在夜空绽开。

暮色四合,河岸被一层朦胧的薄暮笼罩,晚风拂过水面,带起细碎的涟漪。河面上早已漂着点点烛光,像撒落的星辰,那是一盏盏样式各异的河灯,灯芯跳跃着暖黄的光,将周围的水波染成温柔的金色。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河边,蹲下身将灯轻轻放入水中。河灯晃晃悠悠地漂开,随着水流汇入远处的灯海。

我:“你不放灯吗?”

褚明晏:“有你就足够了。”

周围满是放灯的人,有结伴的少男少女,有相携的老夫妻,笑语声、祈愿声混着水声,热闹又安宁。

“你看,那盏灯走得最快。”我指着一盏离得远的灯,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嗯,许是它载的心愿最急。”

沿着河岸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座六角凉亭。亭柱上爬着些青藤,晚风穿过亭角的铜铃,叮铃作响。

褚明晏刚要带我进去歇脚,我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寒光从对岸柳林中射来,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小心!”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身体已被他猛地一带,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噗嗤——”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木头被穿透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一支黑羽箭死死钉在刚才我们站着的亭柱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箭头闪着冷冽的光。

“走!”褚明晏低喝一声,单手将我往亭外推。我踉跄几步,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侍卫护在了身后,他们手中的刀剑已然出鞘,剑身映着月色,泛着森然寒气。

我立稳身形,再看褚明晏,他已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光如练,与从暗处涌出来的刺客缠斗在一起。

“保护王爷!”侍卫们的喊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刺客的闷哼声,瞬间打破了河岸的宁静。此时,岸边为数不多的人也急迫逃开。

我在侍卫身后,看着褚明晏在人群中穿梭,剑法狠戾精准,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可刺客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像是杀不尽一般。

今日,帝都的平静终是被打破了。这一局刺杀,是试探,还是报复?

看褚明晏这架势,应是有所准备,那我便不必召唤玲珑阁的人了。注意到刺客们的动作间,总有些刻意的破绽,而远处的芦苇荡里,隐约有衣甲摩擦的声音——是伏兵!原来如此。

我看着褚明晏浴血奋战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他哪里是遇袭,分明是以自身为饵,引这些藏在暗处的杀手现身,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个疯子!他果然是父亲教出来的徒弟,勇猛强悍如出一辙。

拼杀声渐渐平息,最后一个刺客被侍卫们制服时,褚明晏身上已溅了不少血迹,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的。

刺客被留了活口,带回辰王府审问,今夜怕是某家豪族要遭殃了。辰王的冷血狠厉从不是纸上谈兵。

褚明晏收剑入鞘,转身朝我走来,步伐沉稳,只是额角沁出了些薄汗。他走到我面前,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走吧,送你回府。”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王爷真是好谋算!”

他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马车在夜色中行驶,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投下晃动的光影。他几次侧头看我,欲言又止。我却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没什么心思说话。

直到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他先下车,绕到我这边来扶我。我刚伸出手,他忽然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稳,撞进他怀里。

熟悉的松木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他低头看着我,声音带着些微的懊恼:“抱歉,今日之事,是我欠考虑了,不该让你跟着我担风险。”

我抬起头,撞进他盛满歉意的眼眸,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气顿时散了,“我没生气。”见他不信,我又补充道,“只是刚才看着你跟人拼杀,心里慌得很,担心你出事。”

他闻言,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自负,又有几分安抚:“放心,你忘了?我可是大褚战神,这点小场面,应付得来。”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是啊,以他的谋略定能全身而退,即便不能,我手中玲珑阁的势力亦能护他周全。

“明日我便要回北境了。”他忽然声音低了些。

我们在府门前相拥,像往常无数次分别时一样,他的怀抱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照顾好自己。”我埋在他胸口,轻声说。

“嗯,等我回来。”他在我发顶印下一个轻吻。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玄色披风在夜风中扬起,我握紧了拳。

北境苦寒,朝堂暗流汹涌,而我能为他做的便是尽可能扫除他的威胁。

我转身回府,对隐在暗处的侍从低声道:“传令下去,让玲珑阁彻查今晚刺客的来历。”

我望着沉沉的夜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是谁想害他,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将军府深处,密室的烛火被穿堂风带得微微摇曳,将四壁上悬挂的甲胄和兵器映出忽明忽暗的残影。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松木与墨锭混合的沉郁气息。卿栎劲装的衣角沾着未干的夜露,声音压得极低:“阁主,今晚围杀辰王的那伙人,查过了,绝非江湖路数。”

我指尖摩挲着案上冰凉的青铜镇纸,目光落在烛芯爆出的火星上,淡淡颔首,“嗯,我知道。”指尖一顿,抬眼时眸色沉静,“江湖人讲究个‘祸不及明处’,长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选在那种地方动手——太扎眼,不符合他们藏拙的性子。”

卿栎抬头时眉峰微蹙:“可属下不解,惊蛰那边也没动静。按说这桩生意,最该动心的就是他们。”

“动心?”我低笑一声,指尖在镇纸上敲出轻响,“他们是杀手,不是死士。惊蛰的规矩里,‘价码’二字永远排在第一位。不动手,无非是出价的人给的筹码还不够让他们冒险罢了。”烛火映在我眼底,翻涌着细碎的光,“吩咐下去,让暗线盯紧惊蛰的总坛,他们有任何动向,立刻来报。”

“是。”卿栎应着,又补充道,“不过自阁主发布江湖令后,确实没哪个门派敢轻易接刺杀辰王的活计。”

“江湖令?”我挑了挑眉,伸手将烛台往案前挪了挪,光晕照亮了案上摊开的舆图,“那东西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不过是张废纸。”指尖点在舆图上标注着“辰王府”的位置,“这次刺杀,朝中的势力失手,必然会明白单凭他们豢养的那些死士不够成事。他们会算这笔账——与其折损自己的人手,不如花重金请江湖人出手。到时候,总有觉得‘值得’的人愿意赌一把。玲珑阁目前仅是暂时能压住罢了。”

卿栎沉默片刻,声音里添了几分凝重:“我们已经排查了京中几处可疑的地方,可这伙人的手法太过利落,既没留下活口,也没露出半点痕迹。要说朝中势力……豪族、门阀?”

我抬手按住案沿,木桌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豪族门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也可能未必是他们,今晚动手的人胆子真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辰王的性子,他们应该是清楚的,如是让辰王查出幕后真凶,谁都逃不掉。”

密室里的风似乎更冷了些,烛火猛地矮下去一截。我盯着那团缩小的光晕,缓缓道:“卿卿,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动手的,或许只是枚棋子?”

卿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疑。“能让辰王在帝都遇险,又能把尾巴扫得这么干净……”

我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兵器前,指尖抚过冰冷的金属边缘,“这背后的人,怕是比我们想的要深得多。”

此消彼长,有些势力太盛,总能让人内心惶恐不安,势必得敲打一番。

夜深,一缕残月冷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狭长,沉在密室的暗影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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