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寒冬腊月把怀冰赶出家门了,原因是他不让我出门。
皇帝寿辰,举国欢庆,外国朝贡。
本来我还在想把办法搞药材,转头就接到皇帝的诏书,要我回京赴宴。
我懵,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不知是哪位仁兄暗中相助。
细想倒觉得未必是仁兄,可能是仇家也说不定。
我一无兵权,二无实职,如今的状况实在没什么好让皇帝忌惮的。
顶多是五年的暗杀都搞不死我这一事实,可能会让皇帝小小地郁闷一下。
若这样都还要把我拎到跟前死盯着才放心,那一定是有人旁敲侧击了什么。
我重金购入一块精雕的千年檀香木作礼,拾掇拾掇打算上京。
家里的青春期孩子却死拦着,说什么也不让走。
这是我能决定的?臭小子,这不是任性嘛。
什么?要跟我一起?
这更不行了,周熙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去了正好撞上好吗!
养了五年的白菜,我能给直接丢猪圈里?
天气寒凉,又要一路颠簸往京城赶,我自然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体熬不住。
毕竟每到严冬,我看起来都像会随时病死的样子。
但这五年不还活得好好的嘛,奈何我好说歹说,孩子就是不退让。
我当即修书一封,让宋琦把人送到陈将军麾下了。
信中只说是结拜的弟弟仰慕陈将军风采,愿追随其后,拜托他照料。
陈将军是老侯爷在战场枪刀险难中的生死之交,之前约莫是听到了我的传闻,还专门写信,把我臭骂一顿。
要不是这事,我一时还想不起来这号人。
怀冰知道后气得眼圈发红,当夜找到我,却又只看着,不说话。
他如今比我还高半个头,气势上我一时竟压不过他,平白输一大截。
都说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气势不够,只能拿人来凑了。
我调了一批人专门把他送去陈将军那,宋琦也在其列。
怀冰却扭着劲儿,气势汹汹地说自己会去,不要人送。
这我能信?
最后还是我妥协,把宋琦换下来,只派了两个暗卫护送,免得半路出什么岔子。
虽说暗卫身手不如宋琦这个头头,但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应当出不了什么问题。毕竟我这一路应当也不会太顺利,还是需要宋琦在身侧抵挡一二。
怀冰心里气着,走前未找我告别。
夜里,我隐约觉得有人在我窗外徘徊,那步伐轻得很,似乎带着份小心翼翼的心事不敢告知。末了,又带着心事悄然离去。
这一分离怕是数年不得相见,他走那日我到城中高楼目送,看着如今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到底是男主,如今看着很有些样子了。将来在军中磨练几年,想来便能蜕变成我期望中的模样。
就该这样的,毕竟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是这么打算的,先前都未有过太大差池,这次也理应如此。
可是城门口的少年背影明明看着并不单薄,却透着股寂寥的意味,让我突然觉得有些孤单,也不知道孤单的是那个孩子,还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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