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狗窝吧!”
徐希杨推开门,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房间内,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床铺上摊开几张CD,床尾还扔了一身换下的衣服。
虽然来之前越安瑞给他打了预防针,说前天为了找一张CD翻遍整间屋子,又因为着急回学校没来得及收拾,但徐希杨还是呆了两秒。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让强盗洗劫了。
徐希杨绕过地板上的杂物,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背包,接着拉开衣柜门,随手扯下几件衣物塞进包里。
按照越安瑞的指示,他找齐要带的东西,最后走到书桌前。
“《明清孤本稀见戏曲汇刊》……”徐希杨一边喃喃一边视线扫过书架,“找到了。”
他取出书籍,装包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某个手办。
手办圆溜溜地滚了一圈,徐希杨追过去捡。一抬头,被门边抱臂斜靠的人惊得心脏一抖,险些腿软跪到地上。
“你、你在家啊,哥。”徐希杨口舌都不利索了。
“刚在睡觉。”越世津一言难尽地望着房间里的景象,“还以为进贼了。”
徐希杨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连忙自我介绍加解释:“我是安瑞的朋友,他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要留院观察一晚,我来帮他拿换洗衣物。”
越世津的视线移到徐希杨脸上:“我知道你。”
徐希杨干笑一声,目光有些游离。
越世津没有穿衣服!
准确地说,越世津是没有穿上衣。
他才从床上起来,只穿了条丝质睡裤,上半身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锁骨明显,胸腹肌肉形状完美,人鱼线往下延伸至裤腰内,薄薄的布料下隐约可见蛰伏的山丘。
徐希杨转身把手办放回书桌,喉结轻轻一动。
“他受了什么伤?”越世津问。
徐希杨拉上背包拉链:“扭到肌肉,不是,扭到脚了。”
见他背起包准备走了,越世津站直身体道:“等我五分钟。”
说完,没等徐希杨答话,越世津抄一把头发,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希杨愣怔片刻,无声清清嗓子,摸着鼻尖出来。
越世津的房间门虚掩,徐希杨看一眼立刻收回视线,紧接着再看一眼。
不到五分钟,越世津拉开房门。一身正装,肩宽腿长,头发抓得一丝不苟。
徐希杨坐在沙发上等他,坐姿端正,双手搭在膝盖上,不东张西望,也不玩手机。
越世津瞥了徐希杨一眼,调整好领带,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
徐希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布料,注意力早已飘到越世津身上。
仰头喝水的动作令喉结异常凸起,因吞咽上下滑动,冷然的脖颈被衬衣领口收束,喉结下方是漂亮的三角形领结。
徐希杨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舌尖,努力压制脑海中奔涌而来的想象。
半裸的越世津已经给过他一波视觉冲击,西装革履的越世津在他看来同样性感得要命。
越世津一口气喝掉半瓶水,他放下瓶子,从冰箱里拿了瓶新的,朝徐希杨走去。
“给。”
徐希杨双手接过:“谢谢哥。”
越世津浅笑了下,拿上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我记得你是叫……夕阳?”
“是的,徐希杨。”徐希杨站起身道,“其实哥你不用送我的,离得不远。”
此时两人站得近,徐希杨能感觉到越世津的身高给他带来的压迫感。
大学这一年多他长高了两厘米,却依旧被越世津牢牢压制。
越世津微微垂眸,面前的“小朋友”头发软乎乎的,说话时脑袋向上抬,从他的角度看,那双清澈的杏眼显得格外大。
“我正好要去公司。”越世津说,“顺道看看那小子。”
去医院的路上,徐希杨坐在副驾驶位,背包丢到后座,他手里只拿着喝了两口的矿泉水。
越世津偶尔侧头看他这边的后视镜,徐希杨目不斜视,神情淡然。
车内安静得过分。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越世津点开了音乐。
徐希杨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你挺长时间没跟越安瑞一起过来玩了。”越世津突然道。
“是有一阵了。”徐希杨道,“最近课程比较多。”
天知道不是他不想来,主要是越安瑞这半年来很少回越世津的公寓,他总不能对越安瑞说:嘿,哥们儿,带我去你哥那里玩玩。
而越世津工作繁忙,他好不容易来的几次,都没碰上越世津在家。
今天算是走运了,没想到大下午的,越世津会在家里睡觉。
这不像越世津的作风,所以只能用一个词来解释——缘分。
徐希杨兀自想着,给自己想乐呵了。
“课很多吗?”越世津意味不明地说,“我看越安瑞倒是玩得很开心。”
越安瑞朋友圈更新的频率是徐希杨认识的人中最高的,比姑娘们都要高。
徐希杨不确定越世津这话有没有深意,未免好友因为自己的话被亲哥认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道:“这学期有实验课,我们专业做实验基本都是脏乱差打底,安瑞他是……劳逸结合,适当娱乐。”
劳逸逸逸结合的越安瑞此时右脚小腿以下被裹成了一个粽子。
徐希杨二人到病房的时候,越安瑞正横着手机打游戏。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想开麦骂队友,但顾及房里还有其他病人,他一直忍着没开腔。
游戏自然是输了,越安瑞将手机扔一边,抬眼就见徐希杨和越世津前后脚走了进来。
越安瑞坐直身子,惊讶道:“哥,你不是去国外出差了吗?”
“上午刚回来。”越世津看向越安瑞吊起来的腿,“怎么搞的?”
越安瑞下意识和徐希杨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呃,打篮球的时候崴到了。”
“你打篮球穿高跟鞋?”越世津问。
“我没穿过高跟鞋。”越安瑞说着转向徐希杨,“希杨你穿过吗?”
“……”徐希杨还真穿过。
小时候不懂事,穿过他妈杨依的,被杨依拍下了照片,至今还保存在家中那本厚厚的相册里。
徐希杨把带来的背包扔给越安瑞:“我去下卫生间。”
“早点回来。”越安瑞抱着包嘀咕一句,“去卫生间怎么还带着矿泉水。”
越世津将视线从徐希杨的背影上收回,问道:“医生怎么说?”
“就……留院观察一晚。”越安瑞含糊其辞。
越世津凝视越安瑞几秒:“行,我给你找个护工。”
“不用。”越安瑞连忙伸手阻止,“就一个晚上,用不着护工。”
越世津垂眸看那“粽子”,淡淡地道:“正常成人一天排尿4到8次,你打算一直憋到明天?”
“我可以单脚跳去厕所。”越安瑞道,“再说了,不还有希杨在吗?”
“他晚上也留下来陪你?”越世津问道。
“他会的。”越安瑞自信点头。
他和徐希杨认识将近八年,初、高中时就是好哥们,大学又上了同一所学校,选了同一个专业,住了同一个宿舍。
作为徐希杨最好的朋友,越安瑞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他睡哪?”越世津又问。
“随便找个地儿将就一晚呗。”越安瑞道。
有段时间,一到夜里学校宿舍就断电断网,当时徐希杨和越安瑞两人游戏瘾大,晚上跑去网吧包夜,玩困了倒头就睡。
他俩睡眠质量都好,不像越世津似的——车上、飞机上绝对睡不着,稍微糟糕一点的环境睡不着,床垫不舒服也睡不着。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或者跟我挤一挤也行。”越安瑞拍拍身下的病床,“床是有点小,不过也不是挤不下,希杨瘦,不占地儿。”
越世津表情微顿,眼中闪过一瞬怀疑:“你俩……”
“什么?”越安瑞问道。
“我还是给你找个护工吧。”
“真不用。”
越世津不为所动,掏出手机准备给助理打电话。
见越世津坚持,越安瑞只好说了实话:“其实我的脚就是轻度软组织拉伤,小心一点是可以走路的。”
越世津“哈”一声:“那至于包成这样?”
“做做样子而已。”越安瑞道,“我装成痛得不行,一定要来检查。包这么严实和在医院住一晚都是我主动要求的,不然震慑不住别人。”
“说吧,”越世津收起手机,“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打球的时候碰到个傻逼,他丫经过我身边时故意伸脚绊我。”越安瑞骂道,“狗东西,怪不得被女朋友甩了。”
越世津皱了皱眉:“那人呢?”
越安瑞:“在校医院。”
越世津:“?”
“他丫伤得比我重。”越安瑞邪邪笑道,“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动。”
越世津了然,他这个弟弟可不是会吃亏的性格。
不过这次他猜错了。只见越安瑞扬起下巴道:“不愧是我们希杨,那一肘击帅毙了。”
“不是你弄的?”越世津问。
“不是。”越安瑞道,“是希杨,我刚被绊倒,他当场就给我报回去了。你是不知道,他像个小马驹似的,一下子把那狗东西撞飞,凶死了。”
越世津挑挑眉:“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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