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5日这天，刚好和品牌商约定好拍代言的日子。
在祁凉跟黎影上车前，林子殊还抢着时机跟队友分享:“最近我发现教练有点怪。”
“有吗？感觉还好。”天气阴凉，黎影也乐意在室外八卦:“哪怪了？”
“教练以前基本上都是在会议室活动，但最近你们发现了吗？他经常在训练室溜达，问他干嘛，他就含含糊糊说回房间上厕所。”
“回房间特么在训练室瞎晃干什么？你们说是不是？而且教练最近上厕所特别特别频繁，所以合理怀疑，教练肾脏出了点问题，特别无助，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林子殊说。
自从他俩恋情被教练知道后，陈虎来训练室巡查的次数更多好多，就防着他们荒废训练。
发现他们训练一切正常以后，来的次数也渐渐变少。谁能想到这一端倪会被林子殊过度解读成这样。
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
黎影不知从何解释起，说道:“你脑洞真大。”
祁凉也同意:“教练挺冤的。”
“不是，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林子殊实在想不出理由，问:“不然怎么解释教练来训练室干嘛？监督训练？他没事突然监督这么勤干嘛。”
黎影当然不可能告诉具体原因，只道:“你脑洞可以再大点。”
林子殊:“我去，你们真知道？为什么不跟我分享？”
黎影:“我没事跟你分享我自己的八卦干嘛？我有病么？”
林子殊:“？”
林子殊没来得及发问，看见队内指挥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勾了一下队内狙击手的手指，说:“再不走要迟到了。”
“好，”黎影被碰那根手指蜷曲，反手握了两秒才放掉。
等到目送两人上车，被车尾气喷了满脸，林子殊还是没理解过来，黎影说的自己的八卦是什么东西。
被送达拍摄地点，黎影就跟祁凉分开到两个化妆间。
拍摄前给黎影上妆的老师赞不绝口:“啧啧啧，小帅哥皮肤真好，本地人吗？”
“是。”化一次妆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拍定妆照的时候都没化那么久过。
黎影煎熬地任造型师在他脸上描摹，闭着眼:“快好了吗？”
“没呢，”造型师悠悠给他画完眼线，合上笔帽:“还要染个头，一次性的，晚上用温水和普通洗发水清洗两遍就能洗干净。”
黎影:“染头发？染什么颜色的？”
造型师:“亚麻灰色。”
“万一很丑怎么办？”黎影还没染过头发，不知道自己染发怎样。
造型师做准备工作，帮黎影发际线边沿涂上护肤霜:“不会，你皮肤白，什么颜色都能驾驭。”
闻言，黎影只能认命地闭上眼。听到染发喷雾近在迟尺的声音，感受到吹风机冷风扑在他头发上十多秒。
再然后，造型师让黎影睁眼。黎影看着镜子，里面原本柔顺的黑发变成冷调的灰，他都快认不出他自己了。
黎影下意识地想要碰碰头发，被造型师制止:“别碰，还没完全定型。我就说适合你的吧，帅翻了。”
黎影看惯了黑发，看着镜子里的人感觉有些别扭，不过也没说什么。
直到上场拍摄，祁凉才见到黎影新造型，挑了挑眉。
祁凉只化了妆做了造型，其他与以往没区别。黎影被祁凉看得不适应，抿了下唇:“怎么就我染发？”
“你不问品牌方问我？”祁凉碰了碰他头发，不过因为造型没敢用力揉:“染头发很帅。”
“啧，”黎影跟祁凉掰扯，“你觉得帅是因为我人帅，不是因为头发帅。”
祁凉被他逗笑了，嗓音带有微震:“嗯，男朋友最帅。”
之所以让黎影染头，是因为他代言的键盘底色是浅灰色。
摄影师告知了几个姿势，他们一一照做，摄影师提醒道:“目光暧昧一点，都会吧，把对方幻想成初恋。”
黎影看了看祁凉，心说，不用想象，祁凉就是他的初恋。
祁凉跟少年静静对视几秒，才转过头问:“不说是兄弟款？”
“是兄弟款没错。”产品经理上前赔笑脸:“谅解一下，都是为了扩展市场，兄弟情侣两边抓。”
祁凉，黎影:“……哦。”
拍摄勉勉强强还算是顺利，他俩完完全全是按照摄影师说的做。
就是不知道眼神拉丝的成图出来陈虎会疯成什么样。
春夜下了一场细密的小雨。拍好之后，在车上，黎影举着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
见惯了自己黑发的模样，这灰色无论怎么看黎影都是觉得奇怪。
黎影靠近祁凉，主动牵一下手:“陪我拍照纪念下第一次染发。”
祁凉牵紧了些，分明的手指挤在少年指缝间。祁凉没看向镜头，侧着头低声道:“不是嫌丑？”
“我什么时候丑过，只是有点看不习惯。”黎影就着这个姿势按下拍照键，手机屏幕画面定格在这幕。
黎影察看一下成果，满意地收起手机:“我小学那会觉得染头发特别酷，当时挺想染的，只是一直没能染。”
“想染……”黎影属于想要就会去要的性格，祁凉很清楚。
小学的黎影要是想染头发，一定是会付诸行动的。
祁凉问:“后面为什么又不染了？”
“那时和我爸提过一次。”黎影努力回忆模仿着他爸当时，“我爸威胁说我要敢顶着一头鸡毛掸子回来，他下一秒就敢带我折回理发店给我头发剃光。”
祁凉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黎影被训话的样子，憋笑着:“之后成年了也不敢染了？”
“小学觉得染发酷初高中就不觉得了，”黎影说:“现在感觉我还是更喜欢黑发一点。我黑发帅还是灰发帅？”
祁凉:“都帅，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不等黎影生出感动，祁凉捏了捏黎影手指，又说:“算了，把刚才那句忘了吧，好土。”
黎影:“……”
上海的夜路川流不息，前方闪烁的车灯像星火一般。
回到基地第一件事，黎影就回房间去浴室洗了个头。
水流哗啦，洗发水的泡沫都被染成灰色，顺着水稀稀拉拉流入下水口。
手臂沾有水珠，黎影用浴巾擦了下，就着那只手拿了下内裤。
手机振动一下，祁凉在这个时候发了条消息。——“在干嘛？”
黎影将布料揉作一团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去回消息，“在穿内裤。”
打完字，黎影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了停。好像有点奇怪。
黎影把这四个字删掉，重发:“在洗澡。”发完把手机扔一边，黎影迅速把衣服套上。
刚穿好，就听到手机响了一段音乐，祁凉邀请他视频通话。
……变态啊。
黎影低头看着已经穿好的衣服，静了下，重新将水打开，镜头对着墙壁，接通视频。
房间里，祁凉愣了愣。
他本是抱着逗人的心态发出视频，没想黎影真接起来。
他看着玻璃板上那氤氲的水雾，愣了两秒，抬手去挂断的动作略显匆忙。
黎影在视频里其实什么也没出镜。祁凉也只看到被雾水遮盖的挡板，但觉得身体发热。
喷头流水撞击瓷板发出哗哗啦啦的水声。黎影此时应该是□□。
祁凉不由联想到黎影之前撩起衣摆给他看的腹肌。白得晃眼……
祁凉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想把那水流声排出脑外，却怎么也排不出。
脑子里想象的画面朦胧又清晰。少年发丝滴着水，水沿着脖子一路向下——
水珠沿着流畅的脖颈线条滑落，滚过锁骨，再往下
……
理智让祁凉不敢再想下去，而本能却让他控制不住思想。
等到回了神，事情已经不可收拾。祁凉呼吸变沉，青筋亢奋地跳着，周身血流速度都更快许多。
祁凉抓手机的手抖然缩紧。他隐忍地喘息，脑袋那根弦突然崩断。半响，手自暴自弃地探到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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