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序轻轻地把程且之扶起来,病房里的灯光恰好打在程且之那线条分明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上,在灯光的映照下白得仿佛在发光。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诱人的身体,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了一下。而后继续镇定地帮程且之扣上纽扣。
在不经意间触碰到程且之胸口那一点凸起的时候,他一下子顿住了。不过两秒,他便就着这个姿势装作无意地揿了一下,无意地拨了一下,又无意地捻了一下。
那处已经慢慢开始有了立挺的迹象。那种手感让纪辞序心中一荡,喉结也再次大幅度地滚动起来。他连忙别开视线,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
纪辞序足足花了短暂却又漫长的二十分钟,才总算将那几颗纽扣一一扣好。他为程且之重新盖好被子,随后便面不改色地大步迈向卫生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后,程且之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了开来,蓝眸上的薄雾仿佛被水汽浸湿,充满了迷离。
程且之的头仍然昏昏沉沉,但他的意识却清清楚楚,身体上的反应更是明明白白。
在纪辞序扶他起来穿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转醒,一开始他本想睁开眼睛跟纪辞序说自己来穿就行。可在感受到那双手的触摸后,他内心瞬间就动摇了,临时改了主意,因此就选择继续装作昏睡。
病房里很安静,卫生间里的声响异常清晰。他听见里头传来难耐的低吼声,那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程且之听得心头泛起涟漪,正想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病房外的敲门声乍然响起,夹带着罗纤哲不满的声音:“卧槽,居然反锁了!穿个衣服能穿半个小时!你别趁且之昏迷给老子在里面乱来!”
程且之想,如果现在去开门或许就变相地承认了刚刚自己是在装睡,那岂不是让纪辞序很尴尬。思来想去,只能继续装睡下去。
纪辞序不慌不忙地从卫生间出来,往病床上看了一眼,随后才开门。
门刚一打开,罗纤哲怒气冲冲道:“你干了什么?老子刚刚才反应过来,你要真是他男朋友他怎么会瞒着我,该出去的明明是你!”
纪辞序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地轻蔑,“你要是心里没鬼……”
“老子心里有个鬼!呸!你才是鬼!卧槽,你也配?”罗纤哲越说越绕,越说越气。
张旸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来,一脸崇拜地看着纪辞序。
程且之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罗纤哲这一连串又气又急还混乱的话语,还是让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为了掩饰笑意,他只得咳嗽两声。
病房内的三人听到病床上发出的声响,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程且之。
罗纤哲连忙上前询问:“且之,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程且之缓缓起身,由躺变坐,摇摇头说:“没有,谁带我来医院的?”
“我带你来的。”张旸不咸不淡地应道。
程且之对张旸的反应回以微笑,“谢谢你。”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他的腿,说:“好了就好。”说罢,便伸手掀开被子,正欲起身。
“不多休息一下吗?”纪辞序问。
程且之说:“不了,我还有事要问袁代民。”
过敏事小,神秘人的事才大。
袁代民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人为何不敢真面目示人?袁代民与那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程且之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来到代民店,一见着袁代民便一口气问出了他好奇的问题。
袁代民坐在他对面,摇摇头答:“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我一个客户……”
纪辞序中途出去了一趟,他手拎着一个手提袋,从外面推开门进来。
一阵冷风随之灌入店内,毕竟是十一月的天气了。程且之上身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哪怕是再耐寒,此时也难免会感到些许凉意。他正欲双手抱臂取暖时,一件大衣便披在了他的肩头。
张旸瞧见他哥进来,赶忙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然而纪辞序却仿若未闻,他眼里的期待瞬间被失落淹没。
程且之裹紧大衣,轻声道谢后,往沙发一侧挪了挪,腾出一些空间,纪辞序顺势坐他身旁。
罗纤哲坐在程且之的左侧,他见纪辞序紧紧挨着程且之,便让出了大半位置出来。然而不管程且之如何挪动,纪辞序都如影随形,紧紧跟随,还时不时地朝他这边递眼神,似在挑衅。
罗纤哲似乎正想开口说什么,但看程且之在问正事,到嘴的话就生生咽下去了。
程且之看着袁代民,问:“他应该不是我们族人,他来买什么?”
袁代民往纪辞序的方向瞥了一眼,说:“纪所知道。”
程且之顺势望向纪辞序,纪辞序双唇紧闭,沉默不言。
程且之不愿强人所难,也不想窥探别人的**。对他来说,别人买什么东西并不重要,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只关心这个东西会不会害人。
比如它是否含毒。
片刻后,他听见纪辞序说:“放心,那没毒。”
程且之认为纪辞序能听见他的心声,豪爽地给他解答心中的疑问,但却吝啬得不愿告诉他那东西到底是何物。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张旸起身走向饮水机,随后双手捧着那只盛着热水的一次性杯子,递到纪辞序面前。
腾腾热气直直地往上冒,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程且之回想起那血液的气味,思忖片刻后才问:“他手中的血液是从你这里买的?”
“血液?”
袁代民一脸疑惑,很显然他也不知道。
“难道是他自己的?可他怎么知道且之对他的血过敏?就算认识且之,那也不好判断那种血液对他过敏吧……”
罗纤哲暂时放下了与纪辞序的私人恩怨,协助程且之分析。
程且之十分笃定地摇摇头,“那血不是他的,他应该不想伤害我,只是怕我认出他来……”
至于那血从何处得来,恐怕只有亲自问他才能知晓,不过他应该不会轻易告知吧。
“外面应该有摄像头吧,我找人……”说着,纪辞序拿出手机,似乎正要联系相关人员。
“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程且之连忙阻止。
“算了,就这样吧。”程且之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了,他话锋随机一转:“我有些饿了,袁老板,这会儿有没有……”
袁代民向纪辞序扬了扬下巴,打断道:“程老板,你旁边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新鲜得不能再新鲜了。”
纪辞序眉梢轻挑,嘴角溢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问:“要吗?”
尽管纪辞序在说“要吗”这两个字的时候只是顺着袁代民的话头随口一问,但在他听来却总感觉话里有话,让他不禁往深处想。
不等程且之给出回应,罗纤哲就已经找来采血工具,作势要帮纪辞序抽血。
纪辞序望着罗纤哲手中的工具,脸上毫无波澜,身子也一动不动。
罗纤哲见他没有反应,便想伸手帮他挽上袖子,却被纪辞序无情地错开。他啧啧两声,问:“你不愿意?”
纪辞序神色凝重,压根就懒得搭理罗纤哲,只是自顾自地沉着脸。
“且之,他不愿意就算了,没事我去给你找新鲜的。”说罢,罗纤哲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
“哎,我其实也没有……”程且之喊住罗纤哲。
“我说不愿意了?”纪辞序冷冷地看着罗纤哲,冷冷地说。
不等众人反应,纪辞序便立刻伸手拨了一下衣领,拨扯的幅度略大,使大片的肌肤和锁骨显露在外。他歪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因歪头拉扯的动作导致脖颈上的筋清晰可见,似乎能看见血液流淌。
纪辞序的脖子近在咫尺,只要稍一低头就可以触及。程且之瞬间想起那股气味,那股令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
本来饥饿只是他找的转移话题的借口,可现在见此美味珍馐,掩埋的饿意瞬间被点燃了。
见此情形,罗纤哲的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你……”
张旸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纪辞序,说:“哥,你……”
袁代民最是懂得看眼色观情景,他立马热情地搀着张旸和罗纤哲往茶水间走去,说:“走,我们去那边喝杯茶。”
虽说袁代民一番好意,想给纪辞序和程且之腾出专属的私人空间,可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是前台处。外面的人只要想看,就能将里头的情形一览无余。
程且之不禁皱了皱眉,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就是吃个东西,咬咬脖子而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密事。
牙齿刺入皮肤的那一刻,香味随之萦绕而来。他下意识闭着双眼,沉浸其中,尽情地品尝。
不多时,他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温柔地搭自己的腰上。他下意识地颤了一下,赶忙收回牙齿,欲从脖颈处离开。刚要抬头,那只手却猛地使力,将他按住,不让他起身。
程且之想出口询问,纪辞序却率先开口:“让我抱一下好吗?”
从罗纤哲这个位置望去,只见程且之的手扶着纪辞序的后脑,整个脑袋埋在纪辞序的颈侧,而纪辞序手臂紧紧地环住程且之的腰。
这也就算了,更让他不是滋味的是——纪辞序的眼睛竟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无声地炫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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