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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灯宝

高烧不退,灯宝像是陷入一场满是泥泞的梦,整具身躯快要被高温蒸烤完完全全地融化了。

肌肤上仍挂着黏腻的汗,水淋淋的,味道却并不难闻,令人联想起从海水中被捕捞上岸的海鱼,滑腻的表皮上尽是湿漉的水光,以及从饱满丰腴的□□里透出来的香膏气。

眼皮半阖半睁之际,灯宝好像听到耳边有剑拔弩张的争论声,隐约间好像听到事关自己,他试图清醒想让他们别再争吵了,可嘴唇连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格外困难。

“谭明,你早上是不是根本没有喊他,不然怎么连灯宝烧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老闫的课向来很注重考勤吗?而且他现在还是发高烧,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有生命危险的?”

“你说够了没有?”

谭明本来自知理亏,在薛山的指责下道过歉,可还是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惹得火冒三丈,“我都说了我当时也着急赶时间去上课,忘记喊他不也是很正常的吗?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当时和池行出门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他身体有恙?”

池行和薛山七点便被学生会安排去值班,当时出门还为时尚早便没有喊醒正在睡觉的灯宝,况且他们寝室本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管是谁出门时都得提醒一下还在宿舍的室友,以免错过考勤或者直接旷课的状况。

池行今天出门时甚至还提醒了谭明,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行了,别吵了,赶紧过来搭把手先将人送到校医院去。”

……

灯宝时被针尖蛰穿皮肤的刺痛给惊醒的。

耳边传来中年男人冷淡的声音,“中途你又发起高烧来,刚刚给你打了一剂退烧针。”

他眼皮微不可察地颤动几下,涣散的视线堪堪落在吊水的输液瓶上,即便在身体抱恙的情况下鼻尖也灵敏地嗅到难闻的消毒水气味。

想吐。

灯宝目光落在对方的领口边上的胸牌上,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校医院。

“醒了?”池行从外面推门进来,将刚从食堂拎的白粥搁在灯宝面前,“感觉好点没有?吃点东西身体恢复得快。”

灯宝没有拒绝,低声道谢后用塑料勺小口喝着粥,池行盯了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老父亲养崽的欣慰感,倏然他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对了,你手机在我这儿,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好像是你哥,我就把大致情况跟他讲了······”

灯宝接过手机查看发现果然是灯见槐打过来的,顿时有点紧张,害怕对方将生病这件事告诉崔秋,更忐忑灯见槐会不会以此为由让自己从宿舍搬出来,“他····我哥有没有说什么?”

池行不明白灯宝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惶恐担忧,不过一想到他那监管严苛的父母,想必就连灯宝的哥哥也是如此,只觉得这一家子真是怪,对一个成年人掌控**这么遽烈。

他尽量关照灯宝的情绪后开口,“他最后好像是让你回个电话的意思。”

灯宝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打算等吊完水再跟灯见槐回电,毕竟如果现在径直冒昧打回去,灯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他翻看消息通知栏时本就略显病态的眉眼疑窦微抵着,是宋韵发来的一条。

—抱歉。

简洁的两个字将灯宝搅得云里雾里,他发了一个不解的问号过去,宋韵没有回他。

灯宝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刨根问底,更何况身体虚弱导致的困倦感逐渐上来,他眼皮沉重抵挡不住,只好将这件事情暂压在心底。

不过他并没有睡多久便又被拆针惊醒了,女护士拔针的动作比较粗鲁,皱着眉,即使对方带着医用防护口罩灯宝也能敏感地探知到她隐匿的厌恶。

手背上的针孔带有淤青,在输液针被取下时血珠骤然涌了出来,女护士拿来棉球让灯宝按在手背上止血。

灯宝闷着没哼声,池行倒是不满地刺了护士几句,灯宝结账时特别注意医生和护士,发现从他们的动作和情绪里察觉到很避讳和自己接触,盯着自己的眼神也很古怪,就像自己身上沾惹了一些脏东西。

这近乎是灯宝从未遇过的情况,他拎着几盒药出门时是完全走神的状态,并且也忘记要向灯见槐打电话报备的事情。

他将池行喊住,不确定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想多了,迟疑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奇怪?”

池行隐忍了一整天见瞒不住后,用一种很可怜的目光望向灯宝,缓缓才开口吐出一句耳熟到生茧的话:“灯宝,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事情发生在12月25号。

也就是灯宝被困实验室的当晚11点50分时,学校论坛上出现一篇足够掀起腥风血雨的帖子,标题十分刻意抢眼:【你们知道所谓的风云人物其实是这种人吗?】

内容开篇并未指名道姓,只是简单使用字母D姓来代替,描述D是一位男生占比80%的某专业出众人物,但是人品低劣败坏,前段时间和他那所谓的男朋友出入频繁,甚至每天都是开豪车接送,指不定就是被金主包养的货色。

这也就算了,结果近期发现明明是gay的D却可恶地装成异性恋玩弄女性,难道是打算给自己传宗接代留一条后路,然后当个双开门将受到诓骗的女生当成同妻吗?

下面还附上两张隐约只有身影相依的图片,因为大雨滂沱的缘故,像素模糊劣质借此根本看不出侧脸难以分辨两人究竟是谁。

可是有心之人却能抽丝剥茧点评细节:“D姓,同性恋,男性占比多的专业,这就差点名道姓了吧?最近论坛上的热帖不都是关于他的吗?感觉不用明说大家都能猜到是谁······”

“灯宝?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先前大一军训的时候只有灯宝察觉到我脱水的症状,及时送给我一瓶水呢,不太可能做出这档子事情。”

不过这条回复顷刻被人顶了下去,“你们口中的女生是不是经科院的系花SY?我晚上好像也看到他们了,穿的衣服和照片里的模样基本能够全部对应上,不过说实话,真的会有人喜欢这种清秀到娘里娘气的类型吗?”

“话说玩得这么花,真的不怕得病吗?以后见着他都得绕道走了,以免沾染上什么细菌脏病。”

帖子内容和回复简直就是五花八门,更何况有先前那篇已被管理员删除的热帖更是在无形之中佐证这次八卦的真实性,谣言掺合着三分真七分假就足够让人信以为真了,并且大多数人本就不探究真假,更多的是图这种风云人物的轶闻和笑话。

这种八卦贴不仅在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学校表白墙和投稿处都传播得风生水起,基本上只要稍微关注学校公众号都能看到,也难怪旁人会用那般避之不及的异样眼神凝视自己,就连宋韵那条信息的缘由现在也明了。

只是她哪有什么错,分明是被自己殃及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摆明就是冲着灯宝一人来的。

不过这人真就打错主意了,这种谣言于灯宝而言根本造成不了丝毫伤害,陌生人的恶意揣测他并不在意,只是目前棘手的是还会不会出现上次的实验室事情,毕竟说不定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被病毒烧坏了脑子,灯宝总觉得自己有点记不清那晚的情形了,只记得宋韵赶巧回来时帮了自己一把,其余如同雾霭似的白茫茫一片,隐约间他感知到自己漏掉了至关重要的细节和事情。

而与此同时,灯见槐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左手支颐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人类发明的电子产品,几天过去发亮的屏幕没有显示任何来电讯息。

灯见槐修长分明的手指将黑屏的手机翻过来倒置桌面,不仅没有因为对方的行径而生气,神情悠闲雅致得反而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来。

即便自己的要求被对方忽视了也不要紧。

毕竟他最擅长等待了,等着灯宝恐慌、失措、惴栗,紧接着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主动地畏缩在自己怀里时才更好玩。

而关于那些耳口相传的造谣贴最后全部被管理员删除,因为里面有一些评论骂得太脏,简直不堪入目到最后被禁言封号的地步。

事情发酵几天后便进行冷处理,可负面影响依旧弥漫在灯宝的周围,无论是上课或者是去食堂吃饭都能频繁听到一些碎语,这种事情灯宝坦然自若得很,面目淡定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倒是将一旁的薛山急得差点跟人打起架来。

薛山忿恨不平地冲灯宝说:“你怎么就一点不生气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能跟灯宝从小养成的性格相关,有一种经历过危险的大风大浪便不将这些小事放在眼里,他浅笑地安抚了薛山几句,“陌生人说的话不必在意。”

谭明反倒是听得眉头直竖,在回宿舍的路上没忍住最近憋屈的焦躁感刺了灯宝几句,“你是不在意,可是反倒连累着我们一起受影响,因为你一个人导致我们整个寝室备受差评,上次和计算系的打球都能听到他们在背后小声议论,就连过几天的学生会查寝都是最后一个!”

池行神情完全冷了下来,因为家境相同等各种原因他和灯宝本就玩得最开,听到谭明讲这种话瞬间不虞,“这种事情任谁都是无妄之灾,你觉得说这种话合适吗?”

谭明黑镜框下的眼神直勾勾地投向灯宝,话语间挑衅又刻薄,每个字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无妄之灾?不怪他?但凡他注意点自己的行为举止就不会惹这么多人非议,更不会被人发在论坛上,你们难道真的觉得他没丁点问题吗?你们敢这样说吗?”

谭明质问的目光从池行缓慢地落在薛山脸上,“你敢吗?”

薛山嘴唇嗫嚅神情更是一变再变,蹙眉想说些什么可审时度势后沉默得闭口不言。

这次简直就是不欢而散,期间灯宝给他们买过礼物试图缓解这种降至冰点的糟糕气氛,毕竟将心比心而言,事情也确实是自己引起的,而且同住一个寝室大家都不想将关系弄得太差,可谭明不仅没有接受,反而在学生会查寝那天将矛盾演变得愈加剧烈。

每月一查寝是学生会的惯例,从而根据寝室的卫生和违规情况来评分,因此灯宝他们需要抽半天的时间来打扫卫生和整理内务。

寝室卫生是分区处理的,比如浴室可能薛山负责,阳台洗手池灯宝负责,室内地面的清理便由谭明打扫等等,这是在刚开学那会四个人就协商安排好的,因此即便在宿舍有芥蒂隔阂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认为这样的安排有问题。

于是当池行和薛山他们发现除了灯宝那块区域,其余地面全部干净到锃亮反光时,他们脸色明显陡变得很是难看,薛山视线扫了眼身后眉眼微敛姿态低垂看不清神色的灯宝,心里顿时有些不太好受,“谭明,你这样做有必要吗?”

“怎么没有必要?”谭明下颌微抬,看人的眼神是睥睨着的,但是却不觑灯宝一眼,说话更是意有所指夹枪带棍的讽刺,“谁知道碰了会不会得病呢?”

说完话谭明万分留意着灯宝的状态,他想看见对方痛苦难受的可怜模样,想从那双漂亮极致的瞳仁窥见一缕崩溃的色彩。

可惜没有。

灯宝用很冷静恍如看穿一切的目光回视他,就连薛山也是一脸认真满是不赞同地盯着自己。

该死。

分明从一开始薛山才是最看不惯灯宝的那个,总是逮到机会就跟谭明说三道四的,说灯宝穿的衣服好像是专门定制过的品牌,贵得要死,也不知道穿这一身装给谁看呢;还说他口味真刁钻,上次请他喝普通的速溶咖啡,结果抿了一口就放在一边再也没碰过······

谭明知道薛山的家庭情况一般,人也十分好唬弄,所以比起跟任何人都玩得极开的池行,谭明更喜欢和薛山这样的人打交道。

可是现在对方居然被灯宝几顿饭和礼物就反向倒戈,无端让谭明产生一种被背叛的滋味,于是他用一种极度真情实感的道歉腔调开口,“好吧,确实是我没必要,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嫌弃你脏——”

他眉目是笑着的,可嘴巴说出来的话却毒得很,“是灯宝他嫌弃我们才对。”

谭明指着薛山讥讽嘲笑,“你还记得上次他丢掉的那些衣服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觉得我们、会偷穿他的衣服。”

他低低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冷漠又扎人,“所以他不是觉得衣服脏,而是觉得这些衣服可能被我们穿过所以脏。”

话一旦直白地说出口就没办法收场,冲突发生后整个宿舍的气氛变得异常奇怪,生硬到明眼人都能瞧出点门道来。

谭明对此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只需要摆弄几句就能将所有的祸端引到灯宝身上,听见别人用最恶毒的话术揣测灯宝时,亦或是睹见灯宝眼底出现浮青的失眠模样,他都十分满意。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看不惯灯宝,正如薛山所言,身上总是各式各样的名牌当谁没有穿过似的。

谭明确实是本地人,只不过他的家境没有灯宝这样优越,以前勉强还能够得上小资水平,后来随着父母生意失败后,吃穿用度基本都受到限制,甚至时不时会出现苛责或者延迟生活费的情形。

譬如上个星期手里的零花钱只剩下一千左右时,父母不仅不按时给钱并且表示可能会推迟一个星期时,谭明面容满是阴沉地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心里的不爽快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一样。

可是最近这种不快因为灯宝而完全地消散了。

在一节课结束后,谭明余光窥视着正埋头匍匐在桌面的灯宝,样子看起来宛如在补觉,可说不定是藏着掖着正偷偷地抹眼泪呢。

谭明嘴角翘起幸灾乐祸的笑,真好,毕竟他十分乐意看到这类人被踩在脚底的可怜模样。

他得意地起身离开座位,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殊不知从地面上渗出丝丝绕绕的阴诡黑气正往谭明的方向攀附,最后隐约显露出一个鬼影似的黏在谭明身上。

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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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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