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幸做完初步尸检后,让小李带她来到现场。
两人到的时候,另外两位痕检科的警察也拍照取证完毕,正在向宋组长汇报成果。
“我在1号现场发现有效足迹25枚,已经全部拍照取证。”
“我在2号现场发现有效足迹10枚,已经全部拍照取证。”
宋组长点点头:“好,小江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是,宋队。”
何幸走近道:“宋队,我已经对李斯的尸体做了尸表检查,他身上有大大小小许多的擦伤,有些是生前的有些是死后的,但没有明显外伤和致命伤,手腕和脚腕的瘀痕呈深红色,确认是生前遭人捆绑所致。”
“我让小李找来了这里常用绳子比对过,大概可以推断凶手用的是六股的麻绳。”她伸出手比了个宽度,“大概有这么粗,比他们平时用的三股麻绳粗一倍。”
宋组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绑人需要这么粗的麻绳吗?”
“不用。”何幸摇头,“我问过了,就算是绑张三李斯这种成年男子,三股的麻绳不行,也可以用四股的,像六股的一般是用来绑家畜或者是工地上吊重物的。”
李保国试探道:“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排查家里有六股麻绳的?”
小李道:“那这也太多了,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六股麻绳。”
“单有还不够,六股麻绳对于凶手而言,要么有特殊意义,要么经常用。”宋组长摇摇头,“但排查起来不仅麻烦,收获还很小。”
“那这有什么用?”
“没用也得做。”何幸语重心长道,“而且也不是毫无用处,这种线索可以用来反向验证嫌疑人是否正确。”
小李懵懂地点头。
“说回尸检。”何幸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的取证袋,“我在李斯的指甲缝中找到了一些像这样的木屑,但没有找到草土泥沙。”
小李虚心求问:“这说明什么?”
“说明死者很有可能是被绑在木头或者什么木制品上沉河溺死,然后又被再次抛尸。”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既然都是在河里,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抛尸?”
“溺死和抛尸是不是在同一条河里还需要进一步检验。”何幸严谨道,转头又看向宋组长,“宋队,我申请尸体解剖。”
“虽然从之前提供的照片和验尸单来看,尸体口鼻部确实有蕈样泡沫,但要鉴定溺死,呼吸道溺液和硅藻检验必不可少,而且硅藻检验有利于确定死者真正的溺水地点,对于破案很有价值!”
“解剖?!”小李吓了一跳,“家属他们不会同意的!”
“现在这种时候,每一个线索都至关重要,解剖是有必要的。”宋组长道,“何幸,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去死者家走访,到时候再好好做做家属的思想工作,争取让他们同意解剖尸体。”
“是!”何幸朗声道。
“对了,宋队,考虑到死者体表无明显外伤,我怀疑可能注射服用过镇静药,所以提取了部分组织液,打算送回市里做毒检,但如果可以解剖的话,用胃肝组织做样本会更好。”她询问道,“那现在是?”
“和木屑一起让人送回市里先检测,之后如果需要再送就是。”
“好嘞!”何幸应了声,然后又将两个小取证袋装进一个大的取证袋,封好后递给小李,“你把这东西送回办公室,交给一个叫小江的人,他知道怎么做。”
“好的。”
小李刚想走,又被宋组长喊住:“等等,再喊一个人,两个人互相监督,送完东西后,再拿着挑河工名单来李斯家。”
何幸替他解释一句:“宋队不是怀疑你们,是他这人一向谨慎惯了。”
“我们都明白,一切为了查案,一切为了人民。”李保国又喊了个小伙子和小李一起。
宋组长:“走吧,去李斯家。”
几人遂兵分两路。
等两队人距离拉远后,那个小伙子对小李感慨:“刚刚你们讨论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着,这城里的警察和洋仵作就是不一样,连用几股的麻绳都关注到了,还有那什么解剖毒检,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什么洋仵作,那叫法医,法医能干的事情可比仵作多多了,你什么时候见我们村那个老仵作解剖过尸体?”小李道,“你是没见着何警官验尸,那工夫那叫一个娴熟,真厉害啊。”
“我刚开始的时候,见到城里派下来专家里有个女的,心里还直犯嘀咕,生怕下来一群不靠谱的,没想到人家都是有真本事的。”
“人家能进这专案组,就肯定是有本事的,至少比我们厉害多了。”小李道,“你这思想有问题,我们伟人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怎么能因为何警官是女的就小看她。”
“不敢了不敢了,我思想有问题,我一定反省,一定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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