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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周遭原本虎视眈眈的蛇群像是得了调遣,识趣地随着水面的碎冰退散开来,围绕在距离他们半米开外的地方,逡巡着却不敢近身。

樊夙这一招许抚生见过,彼时山上季候偏逢暮春,千花成烬,他嫌这院落单调,信手召来了大批的蝶群。

愣是将柴屋点缀得像是怒发了满室的狂花,一隅春意再度燎原。

当时这幕碰巧被许抚生撞见,樊夙也没藏着掖着,解释说这是他们这个妖族天生的本领,可以统御那些灵智未开的妖兽。

许抚生先前只以为樊夙的本事只能差遣那些花鸟鱼虫之类的小物什,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这招式竟是还能驱赶谷中环伺的蛇群,这效果简直能媲美驭兽宗的弟子。

虽说此刻樊夙的突然出现和他所展现的能力令许抚生感到意外,但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几道无比凌厉的剑意冷不丁从许抚生头顶袭来,角度刁钻难以躲避,尽管许抚生立即执剑抵挡,手上却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先前钻心的疼再一次沁入伤口,蛊毒又一次加重加量。

剑刃森森似雪,冒着晃眼的刀光,许抚生抬头时正看见程峰不知何时也顺着绳子攀缘下来,目光森冷如谷中成群的毒蛇,方才劈头降下的剑意正是他的手笔。

“许小友,我剑盟素来惜才,先前的事我们本不想计较,只可惜你知道太多。”程峰在山崖之上俯瞰,一如昔日许抚生在乾泽宗山门睥睨剑阁的众人,竟是浑然换了一副光景。

蛊术伤魂动魄,许抚生自知时间再拖下去他连挥剑都要成问题。

他重新定了定神,重新握住手中的剑柄,先前未曾触碰过的地方覆上一层新凉,透着属于兵戈的肃杀。

往日的师门像是个棚屋,确保了他们安然无恙,同时又遮蔽了他们见证这个世界的目光,见不到外面的风云暗涌。

棚屋塌陷之时也揭开了那粉饰太平的茅草,走出去的人一边要应付突如其来劈头砸下来的风雨,一边又对新滋生的的丑恶应接不暇。

而今种种都在催生褪去雏绒着长出练羽,再一次揪着一丝生机跌跌撞撞地闯出条路来。

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背水一战。

“退到我身后。”许抚生神情微肃,对着樊夙说道。

可樊夙照旧纹丝不动,像是没听到一样。

“甘遂。”他声音拔高了些许,他不理解,现在这危急关头这徒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对方头反手轻轻拨开了许抚生拦在他身前的执剑的手,径直站到了许抚生身前。

“你现在身中蛊毒,再动用灵力导致毒素扩散,神仙都救不了你。”樊夙一句话按住了许抚生,许抚生只觉手腕一轻,他现在无比诧异地看向樊夙。

对方此刻也回视着他。

“我来吧,师尊。”樊夙说道。

危急关头他镇定到无比反常,手中的铁剑使得不太利索,他换过许抚生手中的青云剑,气定神闲地走上前。

日光下澈,谷底盘踞的蛇群散开,退让开了一条路。

许抚生实在放心不下,哪有徒弟在前面迎敌,自己却只顾在后方调息的师傅?他手中铁剑微微侧过,剑芒流光,像是蓄势待发的箭矢。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侧的樊夙比他更快一步飞身上前,出手干脆利落,不像是才提起剑不久的学徒。

樊夙的剑法很难形容,的确看上去依然显得生疏,可这生疏像是刻意遮掩着其本质的狠辣一般,直来直去却招招抵人要害。

他剑若飞雪光,三下五除二破了程峰和程峥的夹击,将程峥打入谷底,蛇群围聚上来,其中是生是死见不分明。

“是你,你就是那个在客栈……”不知是哪个特征让程峰想起了什么,巨大的惊诧使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但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连同气息一块被阻断在了青云剑的寒光中。

怕自家徒弟出了闪失,许抚生在旁强撑着见证了这场结局,因为距离太远,他未曾听见这句话,毒邪开始蚀入肌腠,冷汗从额角不断渗出。

曾经程家兄弟害了多少无辜修士殒命于人迹罕至的谷底,而今命丧其间,也算得上是报应。

冤冤相报,善恶细分。

蛊毒已经搅得他识海混乱不堪,此刻千万楼宇在他头顶轰然坍圮,短兵相接时爆发的声响都足矣令他的神志经历一场翻江倒海的浩劫。

古今跳不出大轮回,修士之间最重因果,而今因果了结,这事也该告一段落。

可是。

许抚生闭上眼,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还要思考问题让他感到头像要炸了一样的疼。

不对劲。

他这个徒弟不对劲。

且不说他此次来旬空谷的计划先前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以樊夙的修为能悄无声息地跟着他过来还不被他发现,这事就已经很蹊跷了。

遑论此刻樊夙面对两个修为资历都高过他的修士,还能打得有来有回,甚至是实现反杀。

他固然承认樊夙天资卓绝,但再卓绝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心头起了幽微的怀疑。

神魂被啃啮一般的疼痛,这种怀疑在他强撑着看到樊夙异常冷静地洗去青云剑上沾染的殷血,和他去采玄雷叶时那从容不迫的神情时愈发加深。

哐当。

他再也支持不住,手松了力道,当中的剑再次跌了出去,神经衰弱到觉得这种声音都刺耳得可怕。

“师尊。”樊夙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他身边,铁剑被他重新拾起提在手中,玄雷叶也完好无损地采摘到手。

外患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搞清楚状况。

“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许抚生突然发问,此刻从樊夙的视角正好能看到他,蛊毒发作显得他面色苍白,神情淡漠。

樊夙看着他坦白道:“你先前在莲池镇上捡的那只狐狸是我派出去找你的。”

说着他扶着许抚生御剑从谷底来到先前的山崖,藏着他袖子里跟过来的狐狸可能是眼线已经当完了,早就没了踪影。

他清楚自己方才的举止里有什么漏洞,现在是圆谎最好的时机,他滴水不漏地继续解释。

“我们那边比较尚武,我打小失了爹娘,跟着上过几次战场,所以攒了一些技巧下来,生死什么的也都见多了,还望师尊不要见怪。”

原先的那几处蹊跷被圆得合乎情理。

说罢他佯装平静地回视许抚生,打量着对方的反应。

许抚生现在有些虚弱,樊夙能感觉到对方此刻受蛊毒影响很深,胳膊搭上了他的肩颈,随后整个人的重量都偏了上来。

樊夙呼吸一滞。

此刻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覆在他背后汩动不息。

“别担心,为师不曾怀疑过你……”因为身中蛊毒的缘故,许抚生的气息断断续续的,他现在只能通过对话来维持意识的一霎清明。

毕竟他曾经也是这样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

樊夙嘴角抽了抽,但也没说什么。

真是虚伪,他心想。

他总不能对许抚生说,别装了,你那情绪根本没藏住,全写脸上了。

许抚生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昏过去的了,也许是中毒太深,也许是心力憔悴。

模糊中他记得最后说嘱托了“去丹房”随后意识就彻底和外界断联。

混沌中他觉得似乎有人在他耳畔

说了句“真傻”。

其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还知道醒啊。”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听见沈观的声音。

许抚生木然睁着眼,伴随着一阵眩晕,耳畔似乎还残留着嗡鸣,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沈观还在旁边念叨:“你知不知道,你徒弟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脉都快没了。”

她看到许抚生急切地开口想要说什么,以为是他的伤情有了什么变化,焦急地凑过去想听个分明。

结果听到许抚生缓缓吐出四个字:“师傅的伤……”

“好差不多了。”沈观每次看到许抚生这副屡教不改,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都觉得心里无名火起,骂道。

“亏他有个好徒弟,瞒天过海,背着整个宗门,不惜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也要采了药回来,要不是先前灵力消耗太多恢复得慢了些,他能醒得比你早。”

床边伸出来双骨节分明的手,递了碗汤药过来,许抚生视线顺着转移过去,发现樊夙也在这丹房里。

“小遂啊。”沈观劝不动许抚生,只能转移目标。

她从樊夙手里接过汤碗,佯装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随后特意转过头对着樊夙嘱咐道:“你可别小小年纪不学好,像你师傅一样不把性命安危当回事。”

樊夙憋笑道:“好的二师叔。”

尽管沈观又抱怨了一大堆,但此刻许抚生被突然的惊喜砸得有些恍惚,沈观教训的那些话基本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师傅的伤好了?

等师傅醒了,宗门里好歹能有个大能坐镇,不用再战战兢兢过日子了。

许抚生心情好了不少,看着师叔侄在自己面一唱一和,只觉得冷寂多日的宗门里添了久违的热闹。

丹房里依旧是药味不散,水雾在薄光之中缓缓升腾,一切都像春光里安然停泊的船只,有一种终于能歇下来的庆幸。

不过这短暂温馨的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打破。

“二师姐,不好了。”嘎吱一声木门又一次被打开,余微咋咋呼呼跑了进来。

他刚学会御剑没多久,愣是一路跑上了山,上气不接下气道:“张……张祈那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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