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满心期待的请客终究落了空。李斌这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隔天就果断给李淼淼办了休学手续。在学校里,李淼淼成绩平平,除了那几个总跟她混在一起的小跟班,其他同学压根不在意她是去是留,老师们见家长主意已定,简单询问几句后,也就不再多做挽留。
李淼淼得知自己要被送去乡下,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就慌了神,“爸,你开玩笑的吧?为什么要送我去乡下?我不要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带着哀求的意味。
李斌却不为所动,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别废话!这事儿没得商量!”说罢,便伸手去拽李淼淼,准备强行把她带上车。
李淼淼彻底慌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还没干什么呢,就被爸爸一顿毒打,还要把她送去乡下。慌乱无助之际,她想到了苏若楠。
李淼淼像只受惊的小鹿,拼命挣扎,“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李斌冷哼一声,“你做的那些事儿,自己心里没数?小小年纪,上赶着给男人送东西,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贱!”
李淼淼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梗着脖子争辩道:“我没有!爸,你别乱说!司年他是我朋友,我只是送他点东西而已!”
“朋友?你少在这放屁!你这贱样,我一刻都不想再看见,赶紧滚去乡下,别在城里给我丢人现眼!”
李淼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决堤般流淌,“爸,我不想去乡下,我求求你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淼淼转身冲回屋里,直奔座机而去。她的手指因为慌乱而颤抖,好不容易才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妈,爸爸要把我送去乡下,还不让我上学,你快救救我啊!他还骂我,妈你快来啊,爸他疯了。”李淼淼抱着电话听筒,哭的喘不过气来。
正在邮局上班的苏若楠,听到电话里李淼淼的哭诉,眉头微微一蹙,心里有些腻歪,但还是尽量压着情绪,轻声说道:“淼淼啊,你爸爸已经决定的事儿,妈妈也没办法呀,你就听你爸的话,去乡下待一阵子吧。”苏若楠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可话里却透着一种无奈和敷衍。
李淼淼一听这话,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对着电话大声骂道:“你说的这叫啥话!你可是我妈啊,你不帮我谁帮我?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爸爸打我,把我送走不管了?我不想去乡下,我要上学!”她气得满脸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打湿了衣领。
苏若楠被李淼淼这么一吼,握着听筒的手微微收紧,心里那股不耐烦像火苗般“噌”地往上蹿,“淼淼,你别不懂事,你爸爸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听话啊。”尽管苏若楠声音依旧温柔,可语气里已经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李淼淼哪里肯听,她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像决堤的洪水,根本无法抑制。对着电话继续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不爱我了,都欺负我!”说着,哭得更厉害了,肩膀剧烈地颤抖,整个人情绪彻底失控。
没等她继续发泄,李斌在那头已经强行挂断了电话,然后像拖麻袋一样把李淼淼拖出了屋子。李淼淼一路哭叫挣扎,可还是被塞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后,李淼淼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她冲着李斌大声质问:“爸,你为什么信别人不信我?是姑姑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李彤? 为什么李彤大晚上的和司年单独在一起你们都不管她,我送点东西你们就这样对我? ”李斌坐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
见李斌不理会自己,李淼淼心急如焚,试图去拉李斌的手臂,哭喊道:“爸,你说话呀!我不想去乡下!”李斌却一把甩开她的手。
李淼淼在车里继续哭闹,两只脚不停地踢着座椅,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恨你们!”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一眼后座的混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却不敢出声。
整个车厢都充斥着李淼淼的哭叫声。可李斌铁了心要把她送去乡下,根本不为所动。
车子一路疾驰,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格外刺耳。李淼淼在车内早已哭到声嘶力竭,嗓子像是被火燎过一般疼痛,她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看向身旁始终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李斌,嘴唇颤抖着,却再没了哀求的力气。
终于,车子抵达了乡下。乡村的土路坑洼不平,车子颠簸着停在李家老宅门口。李斌二话不说,粗暴地将李淼淼拽下车,像是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般,把她扔下,李淼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望着李斌,声音颤抖地哀求:“爸,你真的不管我了吗……”李斌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回到车上。随着引擎再次发动,车子扬起一片尘土,迅速远去。
李淼淼实在想不通,她怎么就突然被丢到这儿了,就因为那么一点点事,她爸妈就把她丢来乡下了,啥都不管了? 她站在那,脑袋里像团乱麻,想理出个头绪,可越理越乱。
就在这当口,奶奶家那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怀孕的嫂子手扶着腰,一脸的惊讶出现在门口。瞧见李淼淼灰头土脸地瘫坐在地上,嫂子赶忙快步上前,费了好大劲才蹲下身子,满脸关切地问:“淼淼,你咋在这儿呀?这到底咋回事儿?”李淼淼抬起头,眼睛看向嫂子,嘴唇止不住地哆嗦,心里头那股委屈“哗”地一下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涌上来。但她又觉得这事儿太丢人,啥都不想说,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哭。嫂子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哭,偶尔轻声安慰上几句。
傍晚的时候,太阳慢慢往西沉,天边像是被人泼了颜料,染上了一抹绚丽却又透着点凄凉的晚霞。一家人干完工回来,瞅见坐在门口哭哭啼啼的李淼淼,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奶奶拎着篮子,慢悠悠地走到李淼淼跟前,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宣布:“淼淼以后就住家里了。”二叔三叔还有他们的老婆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纷纷嚷嚷着不乐意。
二叔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抢先开口:“妈,咱家本来就不富裕,再多个人吃饭,这负担可就重多了呀。”三叔在一旁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再说她住进来,还不知道得住到啥时候呢。”奶奶没搭理他们的抱怨,沉默了一小会儿后说:“老大每个月给五块钱,就当是淼淼的生活费。”听到这话,大家这才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时候,大婶眼睛瞅着儿媳的大肚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就冒出一句:“淼淼来了也挺好,正好能照顾照顾她嫂子,反正她现在也没啥正事儿干。”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到了李淼淼身上,李淼淼还是低着头哭个不停,可她心里头就跟被点了一把火似的,满满的都是不甘。
李淼淼被安排和两个侄女挤在一间房。从前在自己家,她好歹有个独卧,可如今这屋子又小又闷,两张小床拼在一起,她和两个侄女只能紧挨着。被子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像馊了的饭菜混着陈年旧布,熏得她直犯恶心。
两个小丫头精力旺盛,即便夜深了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淼淼躺在那儿,床板每动一下都嘎吱作响,在这陌生又带着异味的被窝里,李淼淼翻来覆去,难受得不行。不知折腾了多久,她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果然,又做梦了,她本以为又是司年围着李彤鞍前马后伺候的糟心场景,可这次的梦境却如脱缰的野马,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
梦里,天空阴沉沉的,李彤登上了一架飞机,可飞机刚起飞不久,就遭遇了强烈的气流冲击。机身剧烈摇晃,乘客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飞机化作一团火球,直直坠入大海。
梦里的场景一转,世界一片混乱,街道上人们神色慌张地奔逃。她看到司年头发蓬乱,眼神扭曲癫狂,像个失控的野兽。周围还隐隐传出他杀人的流言,说他因为李彤的死彻底疯了,杀了和李彤有关的人。不过很快,流言就被辟谣了。
再后来,司年妈妈声泪俱下地恳请她假扮李彤去稳住司年那濒临崩溃的精神。她穿着顶奢高定礼服,在亲朋故旧羡慕嫉妒讨好中走进了司年家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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