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季思雨穿着一身灰色囚服,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前,步伐沉稳地跟着警员穿过长长的走廊。墙壁上的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照亮了他脸上清晰的轮廓,大黑框眼镜被收走了,露出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审讯室里,桌子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开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桌沿滑落,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水。对面的警员翻开笔录本,钢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刺耳:“季思雨,你确定不交代挪用公款的细节吗?现在坦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季思雨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警员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没做过?” 警员冷笑一声,把一叠转账记录拍在桌子上,纸张散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这些转账记录怎么解释?林霜的证词,还有程宇的录音,难道都是假的?”
季思雨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程子西布的局太周密了,每一个证据都指向他,甚至连林霜的证词都成了刺向他的刀。他想起林霜在发布会上通红的眼睛,心里没有恨,只有一片冰凉的嘲讽 —— 原来真心真的可以被如此利用。
“我要见我的律师。” 季思雨抬起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警员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关门时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季思雨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公司的过往,也不是程子西的嘴脸,而是少年时哥哥季思江把他护在身后的背影。那时他被学校的混混堵在巷子里,季思江像一道光一样冲过来,拳头挥得又快又狠,嘴里还骂着:“敢动我弟弟,找死!”
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吧。季思雨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如果不是自己太贪心,太想证明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更不会让哥哥担心。
警局外,季思江站在警戒线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一缩,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昂贵的皮鞋碾了碾,眉头紧锁成一个 “川” 字。
“季总,里面的人说季先生暂时不能见任何人。” 助理小跑着过来,脸色凝重地汇报,“舆论已经炸开了,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季氏集团总裁弟弟涉嫌挪用公款’的词条已经上了热搜第一。”
季思江的脸色更沉了,他拿出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几乎全是关于季思雨的,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必须想办法把弟弟弄出来。
“去查,” 季思出的声音冷得像冰,“查清楚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搞鬼,查程宇和程子西的关系,查林霜的证词有没有问题。”
“是。” 助理连忙应下,转身去安排。
季思江看着警局紧闭的大门,心里像被火烧一样难受。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好强,非要自己创业,说不想活在他的光环下。他知道创业难,偷偷给过季思雨不少帮助,可季思雨每次都把钱退回来,说要靠自己。现在好了,不仅公司没了,人还进去了。
他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一个备注为 “钟伶楚” 的名字,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很多年了。
那是三年前在国外的一场晚宴上认识的。钟伶楚穿着一身墨绿色西装,站在香槟塔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可当他看向季思江时,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猎物。
“季总,久仰大名。” 钟伶楚举着酒杯走过来,声音低沉悦耳,“早就听说季氏集团的少东家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季思江礼貌性地回敬:“钟先生客气了。”
那晚的宴会,钟伶楚一直跟在他身边,若有似无的触碰,暧昧的眼神,还有那句贴在他耳边说的 “季总,你今天真迷人”,都让季思江浑身不自在,却又莫名地有些心动。
后来他们又见过几次,每一次钟伶楚都像一张不透风的网,慢慢向他收紧。季思江知道自己对男人没兴趣,可面对钟伶楚的步步紧逼,他却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直到回国后有一次喝多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和钟伶楚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才吓得落荒而逃,之后再也没联系过。
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向这个男人求助。季思江的指尖泛白,心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一想到季思雨可能要在里面待很久,他就狠下心,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钟伶楚慵懒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季总?真是稀客。”
季思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适:“钟先生,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哦?” 钟伶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季总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说来听听。”
“我弟弟季思雨,” 季思出的声音有些艰涩,“他被警察带走了,我想请你帮忙把他弄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钟伶楚低低的笑声:“季总,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我一个商人,怎么可能插手警方的事?”
“我知道你在政法界有关系。” 季思出直接说道,他早就调查过钟伶楚,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不仅名下有多家公司,在政界也有很深的人脉,“只要你能把我弟弟弄出来,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钱?” 钟伶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季总觉得我缺那点钱?”
季思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钟灵楚想要什么,可他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 钟伶楚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暧昧,“做我的人,我就帮你。”
季思江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钟伶楚,你别太过分。”
“过分?” 钟伶楚轻笑一声,“季总,这可是你求我。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你那晚的表现,可是很迷人呢。”
季思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起那晚的荒唐,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天他喝多了,被钟伶楚带走,醒来时浑身酸痛,那个男人还趴在他耳边说:“季总,你叫起来的声音真好听。”
“你无耻!” 季思江低吼道,想要挂掉电话。
“别急着挂啊。” 钟伶楚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你弟弟的事,拖得越久越麻烦。如果真的被判刑,你觉得他这辈子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季思江的动作顿住了,钟伶楚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知道,钟伶楚说的是对的。以程子西的手段,肯定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季思雨身上,到时候别说翻身,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
“我……” 季思江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一边是弟弟的前途,一边是自己的尊严。
“我给你时间考虑。” 钟伶楚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不过,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季思江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看着警局的大门,心里做出了决定。
半小时后,季思江出现在钟伶楚的别墅门口。别墅位于市郊的半山腰,周围绿树环绕,安保严密。佣人把他领到客厅,钟伶楚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穿着一身家居服,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季总倒是想通得很快。” 钟伶楚放下书,抬眼看着他,眼神深邃。
季思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钟伶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尖的温度有些冰凉:“想好了?真的愿意做我的人?”
季思江别开脸,避开他的触碰:“只要你能把我弟弟弄出来,我答应你。”
“很好。” 钟伶楚满意地笑了,收回手,转身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不过,我可没说马上就能把他弄出来。警方那边已经立案了,想要撤案没那么容易。”
“那你……” 季思江有些着急。
“放心,” 钟伶楚递给她一杯红酒,“我会让人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翻案的证据。在此之前,我会先让他在里面过得舒服点,不会受委屈。”
季思江接过红酒,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
钟伶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季总,我们好久没见了,不如今晚留下来,好好‘叙叙旧’?”
季思江的身体一僵,他知道钟伶楚说的 “叙旧” 是什么意思。他想拒绝,可一想到弟弟季思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急什么?” 钟伶楚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带着红酒的醇香,“陪我喝杯酒再走。”
季思江的身体瞬间僵硬,想要推开他,可钟伶楚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抱着他,让他动弹不得。“钟伶楚,你放开我。”
“放开你?” 钟伶楚低低地笑了,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季总,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想拒绝我?”
季思江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又气又急,可却无可奈何。他知道,从他答应钟伶俐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钟伶楚的手慢慢滑进他的衬衫里,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季思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你看,你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钟伶楚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暧昧。
季思江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可钟伶楚的吻落在他的颈窝,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慢慢软了下来。
钟伶楚感觉到他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抱起季思江,走向二楼的卧室。
卧室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床头灯散发着暧昧的光晕。钟伶楚把季思出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下去。季思江一开始还在挣扎,可渐渐地,他也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任由钟伶楚为所欲为。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仿佛一幅暧昧的画卷。
第二天一早,季思江醒来时,钟伶楚已经不在了。他起身穿上衣服,感觉浑身酸痛,心里充满了屈辱和后悔。他走到楼下,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钟伶楚苍劲有力的字迹:“我已经让人去查你弟弟的事了,有消息会告诉你。”
季思江拿起纸条,捏在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别墅。
回到公司,季思江立刻让助理去查程宇和程子西的关系,还有林霜的证词是否有问题。他知道,不能完全指望钟伶楚,自己也要努力。
助理很快就查到了一些线索,程宇果然和程子西是堂兄弟,而且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好,程宇一直想取代程子西在程氏集团的位置。林霜的证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其中有一些细节和程宇的录音对不上,可能是被人篡改过。
季思江看着这些线索,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立刻把这些线索交给了钟伶楚派来的人,希望能对案件有所帮助。
接下来的几天,季思江一边处理公司的事务,一边等待消息。钟伶楚偶尔会给他打电话,有时是说案件的进展,有时只是暧昧地**,季思江都尽量冷淡地回应。
这天晚上,钟伶楚突然给季思江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去别墅一趟。季思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车过去了。
别墅里,钟伶楚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看到季思江来了,放下文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季思江连忙问道。
“我们找到证据了。” 钟伶楚递给她一份文件,“程宇承认是他和程子西合谋陷害你弟弟的,还提供了录音作为证据。”
季思江接过文件,快速地翻看着,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太好了!那我弟弟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还没那么快。” 钟伶楚摇摇头,“程子西很狡猾,他早就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程宇,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过有了这份证据,你弟弟的罪应该可以减轻很多。”
季思江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谢谢你,钟伶楚。”
“谢我?” 钟伶楚的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季思江的脸色微微一红,他知道钟灵楚又在想什么。“你想怎么样?”
“今晚留下来陪我。” 钟灵伶直接说道。
季思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他欠钟伶楚的。
这一晚,两人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反而多了一丝温情。钟伶楚抱着季思江,在他耳边轻声说:“季思江,其实我不是非要逼你,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季思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他不知道自己对钟伶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有恨,有感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第二天,法院开庭审理了季思雨的案件。因为有了程宇的证词和录音,法院最终判决季思雨无罪释放。
当季思雨走出法院大门,看到等在外面的季思江时,眼眶瞬间红了。“哥。”
季思出走上前,抱住弟弟,声音有些哽咽:“没事了,哥带你回家。”
季思雨靠在哥哥的怀里,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能出来,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坐在车里,季思雨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问道:“哥,我能出来,是不是因为钟伶楚?”
季思出的身体一僵,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季思雨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哥哥为了他付出了很多。“哥,对不起。”
“傻小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季思江揉了揉他的头发,“只要你没事就好。”
回到家,季思江给钟伶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季思雨已经出来了。
“知道了。” 钟伶楚的声音很平静,“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季思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算数。”
虽然他不想再和钟伶楚扯上关系,但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很好。” 钟伶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季思江看着窗外,心里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他知道,自己和钟伶楚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而另一边,程子西得知季思雨被释放的消息,气得把办公室里的茶杯都摔了。他没想到程宇会反水,更没想到钟伶楚会插手这件事。
“废物!一群废物!” 程子西怒吼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助理站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
程子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季思雨江来了,肯定会报复他。但他也不怕,他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给我查,” 程子西的声音冷得像冰,“查清楚钟伶楚和季思江的关系,还有季思雨接下来的动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
一场新的较量,又将开始。而季思江和钟伶楚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他们之间有交易,有暧昧,有拉扯,谁也不知道最终会走向何方。
季思江坐在沙发上,看着弟弟熟睡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让他再受任何伤害。至于他和钟伶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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