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风正软,于敏握着风筝线轴,银铃般的笑声裹在春光里。
蝴蝶风筝扶摇直上,却在掠过宫檐时猛地一坠。
线轴从她掌心滑脱,风筝线断了,蝶翼卡在了养心殿旁的屋檐瓦缝里。
四周静悄悄的,往日跟着的宫人一个也不见。
于敏踮脚望了望屋檐,想起入宫前在自家院子里,她也总这样追着断线的风筝跑。
鬼使神差地,她绕到廊下,踩着雕花栏干爬上了屋顶。
瓦片硌得脚底发疼,她刚够到风筝的一角,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失重般往下坠。
于敏以为好端端的,她这辈子就要因意外交代在这里。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龙涎香萦绕鼻尖,于敏抬头,撞进了李泽正深邃的眼眸。
“李……泽…..正……”她的手依旧紧紧抓着蝴蝶风筝,有些愣怔的呢喃。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她偷喝了父亲珍藏的桂花酒,她醉得东倒西歪,她爹爹知道了要拿鸡毛掸子打她,她为了避打逃上书房的屋檐,也是这样一脚踩空,最后落在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李泽正怀里。
曾经温和稍显稚嫩的眉眼变得成熟内敛,温和之气不减当年。
于敏忽然恍惚,有种时过境迁的失落感。
委屈与后怕瞬间涌上来,于敏埋进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打湿了他的龙袍:“还好你接住了我,吓死我了……”
李泽正收紧手臂,声音是惯有的柔和:“不怕,朕在。”
他打横抱起她,脚步平稳地往长寿宫走。途经回廊时,他瞥见几个缩在角落的宫人,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李泽正拍着于敏的头像母亲的轻哄,待她睡着,李泽正屏退众人,只留下当日当值的掌事宫女。
“贵妃独自去御花园,又爬了屋顶,你们为何不在旁伺候?”他语气冷得像冰。
掌事宫女“噗通”跪倒在地,哭着磕头:“皇上息怒!是您上月下了旨,说宸贵妃需静养,不让奴才们离得太近,更不许随意打扰……奴才们也是遵旨啊!”
李泽正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龙袍。
他当初是怕于敏接触了外人生出离开的心思,怕她不能独属于他一人,才特意下令让宫人保持距离,却忘了这样反而让她没了照应,连爬屋顶遇险都没人及时阻拦。
这变相的软禁,连她的安全都没护住。
窗外的风还在吹,李泽正看着怀里渐渐平复呼吸的于敏,眼底满是悔意。
敏敏现在心里已经慢慢有他的位置,且她现在甚是依赖他,两人的感情发展的越来越好。
变相的软禁似乎没有必要。
他轻轻替她拢了拢被角,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住,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明日起,这长寿宫的规矩,该改改了。
次日一早,解除禁令的旨意传到长寿宫,于敏当即掀了被子,拉着宫女把宫苑里的花花草草看了个遍,笑声隔着回廊都能听见。
到了傍晚,于敏竟亲自端着食盒来了御书房。
木盘里的菜实在称不上精致:青菜炒得发焦,红烧肉块头大小不一,连蛋羹都凝着几道裂纹。
她献宝似的把菜摆开,眼底满是期待。
李泽正放下朱笔,看着她鼻尖未擦净的面粉,忍俊不禁。
他夹了口青菜,虽有些苦涩,却笑着点头:“比御厨做的多了份心意。”
于敏刚要笑,就听见他打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想要什么,朕都允你。”
她立刻垮了脸,故作委屈:“臣妾在皇上眼中,就是这般势力的人吗?”
李泽正挑眉,递去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于敏立刻凑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卖乖:“哎呀,就是您解了禁令,臣妾高兴嘛。也想让皇上尝尝我的手艺,让您也开心开心。”
她仰着脸追问,“皇上,您开心吗?”
连日处理政务的疲惫,与大臣交涉的紧绷,在此刻尽数消融。
李泽正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开心。”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又道:“有你在身边,我就很开心。敏敏,陪我一起变老,好不好?”
于敏埋在他怀里,笑着点头,声音软糯又坚定:“好呀!敏敏永远永远,都留在阿正哥哥身边。”
御书房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映得格外绵长。
夜凉如水,长寿宫的烛火被风揉得昏沉,帐幔垂落,将一室旖旎与外界隔绝。
李泽正半靠在榻上,怀抱着于敏,指尖轻轻拂过她胸前衣扣,带着惯有的温柔与占有欲。
可就在他指腹即将触到纽扣的瞬间,于敏忽然抬手,轻轻攥住了他的手腕。
李泽正动作一顿,疑惑地睁开眼。
烛火映在他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于敏坏笑的模样。
她唇角弯着,眼尾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媚色,连呼吸都似乎比往常更温热些。
没等他开口询问,于敏已倾身靠近,温热细腻的指腹顺着他的手背缓缓摩挲,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声音轻得像羽毛搔过心尖:“皇上,今夜……让我先来好不好?”
她的气息裹着淡淡的熏香,拂过李泽正的颈侧。
记忆里,向来是他主动吻她,或霸道或缠绵,而她总是带着几分不情愿的反抗与挣扎。
可此刻,于敏却微微仰头,先将唇印在了他的下颌线。
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轻轻的、带着试探的触碰,像蝴蝶点过花瓣,留下转瞬即逝的痒。
接着,她的吻慢慢下移,掠过他的喉结。
她学着他往日的模样,轻轻蹭过那片肌肤,感受到怀中人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传来沉重的鼻息声。
李泽正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原本攥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转而落在她的腰后,却没有主动掌控,只是轻轻贴着,似在纵容她的所有动作。
于敏抬眼时,正撞进他沉迷的目光里。
她心底冷笑,面上却愈发温柔,慢慢解开他的腰带。
龙袍的系带繁复,她解得很慢,指尖偶尔故意蹭过他的肌肤,看他喉结滚动,眼底的情绪更浓。
待玉带落地,她又俯身去听他的心跳,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像是要挣脱胸膛的束缚。
帐幔外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的胸膛泛着细腻的光泽,呼吸间满是她的气息,连指尖都带着轻微的颤抖,显然已彻底沉沦。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李泽正呼吸一紧,于敏香软的唇瓣便贴了上来。
没有急切的掠夺,她先是用唇瓣轻轻蹭过他的,像猫爪轻挠心尖,带着几分试探的软。
察觉到他身体微僵,呼吸渐重,她才敢再近一分,舌尖轻轻舔过他的下唇,尝到他唇上残留的清茶味。
这吻和往日他主导时截然不同,没有强势的占有,却带着细碎的痒意,一点点勾着人沉沦。
她学着他从前的模样,慢慢加深这个吻,探进他齿间时,明显感觉到李泽正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
可她没停,反而主动缠着他,吻得又软又绵,连眼尾都染了几分刻意的媚色。
直到李泽正呼吸滚烫,她才轻轻退开,唇瓣还带着晶莹的光,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于敏烛光下凌乱的发丝散下来。
他抬眼,便与她青涩中又带着十足媚色的眼眸对上。
李泽正真想掐住她的脖子,发狠的吻她,但他还是忍住了。
李泽正早已没了往日帝王的沉稳,他顺着她的力道,自觉地躺平在榻上,闭上眼,将身体全然交予她。
于敏缓缓起身,占着主导一切的位置。
她像轻盈的花瓣微微晃动,花瓣般层层掉落。
居高临下望去,李泽正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色泛着潮红,连唇瓣都因刚才的吻而显得格外红润,一副全然顺从的模样。
烛火恰好在此刻噼啪一声,照亮于敏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与冷漠。
她俯下身,凑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呢喃,却带着淬了冰的嘲讽:“阿正哥哥,你这个样子……真放当啊。”
本是羞辱的话语,落在李泽正耳中,却像是最烈的酒。
他依旧闭着眼,脸色却潮红一片。
显然被这带着挑衅的话语激得更加兴奋。他伸手想揽住她的腰,却被于敏轻轻避开。
这还能兴奋上了,真够变态。
于敏直起身,看着他眼底的狂热,心底早已将他骂了千百遍。
可面上,她依旧维持着那副娇媚的模样,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看着他此刻绷紧的身体,唇角的笑意越发冰冷。
夜还很长,榻上的温存是假的,他的沉迷是真的,而她藏在假面下的恨意,却比这长夜更沉,更冷。
李泽正沉溺在她编织的温柔陷阱里,全然没察觉,怀中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抹笑容,都藏着他看不懂的算计与厌恶。
“敏敏……朕……好喜欢你主动。”
李泽正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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