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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内疚

朝臣又吵作一团。

顾朔一声不吭地听他们吵了两个时辰,在喧嚣中淡定宣布退朝。

关于苏景同怎么处置,他想了两夜。

人不能留在他身边。他们已经结束。过去的关系,过去的人,该和往事一起随风去。

谋逆罪在,按律该斩首。

这自然不行。

轻一档流放。

边疆苦寒,遭罪无数。当然也不行。

再轻一档,终身监禁。

牢房不是好地方,终日不见阳光,不可以。

顾朔思来想去,苏景同从前提过喜欢江南的青溪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饮食也合他口味,便圈禁到青溪镇吧,终身不得出青溪镇。

也算对谋逆的事有个交代。

等西南王叛党清除干净,让他立个不大不小的功,解了圈禁,随他想去哪里。给他备些财物,足够他富裕余生,便算对他俩过去的交代了。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顾朔下朝后,听到潘启传话,早上贺兰芝回禀说苏景同起烧了。

顾朔“嗯”了一声,没提要去永安宫。苏景同平日里头疼脑热都会起烧,更何况这回手腕还有伤。昨晚他已叮嘱太医留神,太医自然照办。

潘启小心翼翼观察顾朔的表情,见他没有去的意思,小声补充道:“新伤添旧伤,哪能不起烧呢。”

“……新伤?”他昨天很注意避开苏景同的手腕,且没敢使劲。

“太医说,”潘启觑顾朔:“像簪子扎的。”

顾朔来时,太医已经给苏景同重新用酒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了。苏景同刚吃了药,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不是顾朔的错觉,他总感觉苏景同比昨晚要清瘦些。本就巴掌大的脸,下巴更尖了。

顾朔进了东偏殿,桌上摆着一个托盘,托盘中盛着一支铜片单簪,是苏景同昨晚簪头上的,簪子尾部沾着点点血迹。

顾朔蓦地想起那副镣铐,苏景同手腕和脚腕的镣铐都同样紧,跪姿和坐姿状态下,压着的脚腕应该摩擦更多,但他伤口却在手腕。取镣铐清理上药时,他还无意识反复动手腕,让镣铐在伤口上来回动。

顾朔额头一抽一抽地跳,这个情形,很像是自虐。

他想起先帝时,宫里有个“疯妃”,原本好好的人,孩子刚出生就夭折,天天以泪洗面,大半年不见好转,时常坐着坐着就落泪,郁郁寡欢。后来就开始用簪子或者刀扎自己。

太医来瞧过,只说是情绪不好,开了些纾解郁气的药。

治疗了两年,情况愈发严重,人也变得疯癫起来,一会儿说腿动不了,一会儿说手动不了,后来又自称白日见鬼,神神叨叨的,抱着枕头当孩子,或者叫嚷有人要杀她,彻底疯了。

顾朔的心缓缓下沉。摄政王府覆灭,苏景同怎么能不心情郁结?他和苏景同决裂,左正卿亦跟他成为对手。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此以往,怎么能好?

顾朔又想起一件事,疯妃疯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几乎不吃东西,太医只说人心情不好,便胃口不开。

昨天苏景同吃的量,两顿加起来都不够一只小猫崽吃的。

可不是和疯妃一模一样。

顾朔别开头,不敢多看簪子一眼,他昨晚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刺激他。

他明明知道这三年他没有一天好过,为什么一定要刺激他?

苏景同小睡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挣扎着睁开眼。

昨晚顾朔走了以后,他意识便模糊了。近年来,他意识模糊的次数越来越多,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醒来又发现身上零星的伤口。

今天早上他还没睡清醒,就听兰芝姑姑惊恐地叫出声,紧接着一群人手忙脚乱地进来,好像有什么人动他的手腕,也不知做了什么,他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他总觉得不对劲,像又发病了。

眼下不是发病时机,让顾朔知道,说不定以为他在玩苦肉计。他本就厌恶自己,别更添厌恶。

苏景同勉强睁开眼睛,头疼得像要炸开,眼前恍恍惚惚,他等了一会儿,让自己的视线慢慢清晰,手腕钻心的疼,苏景同看向手腕,手腕被包扎了好几层。

看来昨晚意识模糊后,遭殃的是手腕。

“醒了?”顾朔的声音传来,沙哑得要命。

苏景同朝声音来源望去,顾朔坐在床边,眼睛盯着他的手腕,嘴唇抿得紧紧的。

要死了。

苏景同头疼,顾朔的表情他太熟悉了,他一定在后悔昨晚口不择言,他八成在想,假如昨晚他温柔点、耐心点、今天会不会有所不同。

算了。

还是让他以为这是苦肉计吧。

苏景同见不得他内疚的模样。

苏景同扬起嘴角,慢悠悠起身,赤足陷在柔软的地毯中,缓缓走到顾朔面前,坐在他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在他唇角啄了一口,得意地笑了笑,将脸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快乐道:“就知道你会来。”

“怎么样,哥哥?”苏景同神采飞扬,“改变主意了吗?把我留在你身边,做个嬖人,就像我从前对你那样。”

苏景同抬头亲他的耳垂,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他凑在顾朔耳边,嗓音轻曼:“予取予夺。”

顾朔将他的手腕拉下来,朝他臀上拍了一下,“说了三回:别动手腕。”

苏景同挑起一条眉毛,“那惩罚我。”

“嗯。”顾朔说。

“咦?”苏景同睁大眼睛。今天怎么回事?铁树开花了?

片刻后,苏景同脸上的无语可以写一本书。

他被迫坐在罗汉床上,顾朔抓着他的一只脚,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羽毛。

顾朔道:“从现在开始,你每骗朕一句。”顾朔在他面前晃晃羽毛,“知道了?”

苏景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叫什么?”顾朔问。

苏景同对他服气得五体投地,投怀送抱两回被拒,顾朔不应当当皇帝,应该改行当柳下惠。

顾朔说:“超过三个数没回答,一样挠你痒痒。”

苏景同:……

苍天啊,他怎么会喜欢脑回路这么清奇的男人。

大好时间,不风花雪月,玩起过家家了!

“三。”

苏景同怕痒,有气无力地拖长声调:“苏——景——同,字时——祯——”

“年龄?”

“二——十——三——”

“你现在在哪?”

苏景同无语至极,“永——安——宫——”

“记住不能动手腕了吗?”顾朔问。

苏景同沉默一瞬,别开头道:“记住了。”

“为什么昨天不好好吃饭?”顾朔又问。

“嗯?”苏景同奇道:“我昨天吃得还不多吗?”

这次无语的轮到顾朔,加起来不够奶猫吃的,那能叫多吗?

苏景同想把脚缩回来,“你不能因为这个判定我撒谎。我真心认为我吃很多。”

顾朔抓着他的脚,不许他动,继续问:“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

顾朔飞快用羽毛在苏景同脚心来回划,苏景同痒地笑起来,“你……哈哈哈……我……哈哈哈哈……”

“我好着呢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干嘛你……哈哈哈”苏景同笑得肚子疼,用脚踹顾朔,“停!”

顾朔没理他,继续挠他痒痒。

“哈哈哈哈停,我说……”苏景同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说我说,是胃,胃!”

顾朔停手了,疯妃在疯之前,胃有长达两年的难受。太医瞧过几回,都只说情绪不好伤胃,劝她想开些。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苏景同想了想,坏了,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不记得了。

眼看顾朔又要动羽毛,苏景同赶紧求饶:“别,我真不记得了。”

顾朔继续问:“你昨晚是苦肉计吗?”

“……”苏景同飘开视线,“怎么说好呢。”

“严格来说,”苏景同一本正经道:“我这个不能叫苦肉计。我这是在为我们破镜重圆做出重大努力。你的脾气你知道,一旦想好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不打算跟我和好,我能怎么办。你是皇帝,你不肯见我,我就见不到你。你肯定想把我远远扔个地方,最好以后都别见了。我不低头怎么办,看你把我扔走吗?你要珍惜我,像我这样花样百出主动维护关系的人不多了。”

顾朔挠他。

“哈哈哈哈哈你干嘛哈哈哈哈哈哈……”苏景同笑得难受得蜷起半个身子,“赖皮赖皮赖皮,你哈哈哈哈你赖皮哈哈哈哈……”

“你想哈哈哈哈听到什么,哈哈哈哈就听什么哈哈哈哈哈,听哈哈哈哈不到就当我撒哈哈哈哈谎。”

“赖皮——”

顾朔怕他笑岔气,停下羽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苏景同想飘开视线。

“看着朕的眼睛。”顾朔问:“你昨晚是苦肉计吗?”

这个答案问与不问,顾朔心里都明镜儿似的,正如苏景同了解他,他也了解苏景同,苏景同一抬眼,他就知道苏景同要做什么。

假使苏景同见到他,借着他的内疚趁机留下来,那他会坚定地按照自己预设的道路,等苏景同伤好后,送他去江南。最多安排左正卿去江南陪他一段时间。

假使苏景同见到他,想法子平复他的内疚。

宽慰他也好、开玩笑也罢,总之稍微提一两句。

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在苏景同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位。

苏景同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他心里倾向后者,虽然苏景同否认过多次,但他依然脸皮厚地认为:四年前苏景同从周文帝手中要他当嬖人,是为了避免他被流放岭南;三年前苏景同坚决要同他决裂,另有隐情。

他只是需要那么一点反应,一点肯定,让他跨越所有的疑团和猜忌,顶着所有风险,坚定地再次留下苏景同。

苏景同的反应不出他意料,怕他内疚,骗他是苦肉计。

事情清楚明了,但顾朔就是想从苏景同口中听到答案。他们之间有太多没沟通过的秘密,隔着令人窒息的谜团和猜忌,他实在不想他们之间再有别的疑团。

他们也该换个模式相处,渐渐解开谜团。

“别躲避。”顾朔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他把“朕”换成了“我”,就像三年前那般。

顾朔的目光很严厉,“有件事我需要让你知道:对我来说,隐瞒我,远比其他事更让我难过。”

苏景同抿抿唇,垂下眼睫:“不是。”

顾朔身上的凌厉一扫而光,他扔掉羽毛,把苏景同抱进怀里,不断地亲他的眼角,抚摸他的发丝。要求苏景同坦然说出内心想法,是件很困难的事,无论是他过去的经历,还是他现在背负的谜团,长久地压在心里,他已经习惯了思考每件事的利弊,衡量说与不说的后果,最后大包大揽。

这件事虽然小,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乖,你做得很好。”

推一下同系列预收,梗类似《罪赎》

尚书令之子余惟卿是天上耀眼的星星,年少天纵,鲜妍明媚,眉梢间尽是春风。喜欢他的人从太学府排到城门口,他从中挑挑拣拣,选了太子阮珩。

“我只爱最爱我的人,”余惟卿训狗,“别指望我会因为你做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感动,这是你作为爱人该做的。”

“那你会为什么感动呢?”阮珩笑问。

“为千万件小事,为生活的一点一滴。一件小事不够,我要千千万万。”

“知道啦,”阮珩亲亲他,“坏脾气的小孩子。”

已经加冠的余惟卿臊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是小孩子。”

阮珩向来惯他。余惟卿也如他承诺的,只爱阮珩。

在阮珩最爱余惟卿的那年,余惟卿诬陷背叛阮珩,阮珩百口莫辩,被废圈禁,一朝落入尘泥。

余惟卿避之不见,从未看过阮珩一眼。

阮珩登基那天,余惟卿主动送上门,他头发枯黄、脸庞凹陷,嘴唇干裂,衣服空空荡荡,瘦到撑不起来,再不见从前的风采。

阮珩目光沉沉:“你胆子不小,还敢送上门,你知道朕不会放过你吧?”

“是我对不住你……”余惟卿声音干哑,“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你出气就好。”

食用说明:

1.包容惯小孩攻阮珩X骄纵口是心非受余惟卿

2.本文酸甜口的,【非纯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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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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