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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支楞

沈弦思抬高了下巴,得意地冲沈宁音笑。沈夫人也命人去将蔡氏母女拖走。

沈玉珠彻底慌了,死死抱着沈宁音,声气儿都染上了哭腔:“走开!你们敢!我不走!放开我!”

看着婆子们下力气偷偷拧小姑娘,小姑娘疼得眼泪掉下来,却始终不肯放弃。

但沈玉珠到底年纪小,劲儿也小,终究被拉开去。“姑姑!”沈玉珠用力去够沈宁音的袖子,被那婆子一把薅着头发往外拽。蔡氏气红了眼,挣扎着要去跟那婆子拼命。

沈宁音见血受伤都毫无波澜的眼神终于冷了下去:“放开!”

她的声音低沉,那婆子原是不在意的,在仆婢们眼里,沈宁音毕竟只是个失势的假千金。不然又岂会只身赴会,被押跪在地上狼狈地任人拿捏。

可当婆子看着沈宁音的眼睛时,恐惧就像是蜿蜒腐烂的青苔一般,从心底弥漫出来。

那眼神,就像是她真的要杀死自己!婆子肝胆震颤,下意识撒手,沈玉珠一下就给蔡氏抱进了怀里。

沈夫人见沈宁音发难,当下激怒,嘲讽一笑:“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没了世子爷的恩宠,你还想在是府里作威作福?你可知秦家老夫人已经开始着人打听上京城未出阁的那些姑娘了!”

沈宁音闻言愣怔住。

难怪。

难怪沈夫人敢这般对自己落井下石。难怪沈定山会如此放任继母磋磨自己。

全都说得通了。

沈宁音的惊诧并未持续很久,早在她离开昌平侯府的那刻,她便也有所预料的,似这种事,松鹤堂那老妖婆还真做得出来。

她并不在乎。

“果真?”不淡定的反倒成了沈定山。

“比真金还真呢。”沈弦思连忙去扶着沈定山,在他耳旁时不时添油加醋。

沈宁音从只言片语里头得知,打听到这事儿的,是沈夫人。

两个女儿都是高嫁。尤其刚嫁出去的沈弦思的婆家,朱家没有爵位,但架不住朱家另几个儿子争气,朱夫人娘家又是世家。沈夫人这几日水涨船高,很是得了好多邀约。

对这些宴会,沈夫人也来者不拒,就好似要把沈家这些年被人嫌弃无人问津的晦气全都发泄了去。

沈夫人这么高调,自然就有瞧不惯的,那起子长舌妇便当着她面把昌平侯府老夫人打听年轻女娘亲事的消息拿出来膈应沈夫人。

沈定山听着这些话,看向沈宁音的神色越发阴沉:“孽障!瞧你做出来的好事!大好的姻亲就被你给作坏了!”

下一瞬,沈定山抬手将桌子上的杯盘碗盏扫到地上,尤不解气,又将几个近处的花瓶砸了。

沈夫人虽说幸灾乐祸,可见着沈定山发这么大火也算是头一遭,她声音也带着点畏惧的颤:“快……来人,还不将沈宁音这个孽女拖下去打!”

婆子们如梦方醒,连忙要去拖。

沈宁音暗自捏紧了拳头深吸口气,她支开兰香等一众人,等的就是现在。

名声,娘家的势,脱离沈家,她统统都要!

所以,沈宁音回来的路上就思忖得很清楚。她想要脱离沈家,可圣朝的女子,没了家族,便成了人人想榨干的绝户。尤其现在这种乱世,她绝不可以从此成为无根浮萍。

既然已经放弃从秦耀阳处得到孩子,想要掌控侯府,那么,沈家的势便不可断,否则昌平侯府那环境就能将她吞得骨头渣都不剩下。

沈家,沈宁音要离,便要撕破脸,也不能是自己主动,要叫世人都知是沈家对不起自己。如此,这苦肉计又怎少得了皮肉之苦?

沈宁音用力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她已经做好准备。

“我看谁敢!”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这声音颤抖,却是十分大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宁音不可思议地转眸,眼前拦着的,竟然是沈远淮?

“孽障!让开!”沈定山暴喝。

沈远淮梗着脖子,大睁的眼睛里遍布血丝。

若拦在这里的,是蔡氏、是玉珠、是任何一个人,在场众人都不会觉着违和,可偏偏就是他。

沈远淮此人,懦弱,骨子里的唯唯诺诺,出生没几岁便没了亲娘,即便继夫人是母亲的庶妹,他也活得很没存在感。沈宁音从孩提到及笄,受过多少磋磨虐待,他做哥哥的,从没有替妹妹说过半句话。

整个上辈子,对大哥,沈宁音甚至毫无印象。

丫鬟们平日里吵嘴,也总小声笑话,说就连沈远淮与蔡氏在吵嘴的时候,蔡氏都总骂他窝囊,懦弱,不是男人。

可如今,他站出来了,面对的不是沈夫人,而是沈家权利最高的沈定山。

沈宁音震惊之际,响亮的把掌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沈定山打了沈远淮。

沈宁音心下震撼,她看着沈远淮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可下一刹,他梗着脖子又恢复了阻拦的姿态。

沈定山一连甩了他好几个巴掌,众目睽睽之下,作为侍郎府的顶梁柱,沈定山被逼得下不了台。

沈定山想硬撑着再打,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手疼得厉害。沈定山打不成,叫下人动手,少主子这模样也没人敢上去真打。

沈定山越想越气、恼羞成怒:“反了!反了!都反了!沈远淮!你谋上了缺,翅膀硬了是不是!既如此,你便离了府去!”

这等重话一出口,堂屋里头清风雅静,沈远淮眼里露出震惊、失望、愤怒的复杂表情。

沈宁音也惊呆了。

前世,哪怕沈家覆灭,爱名声的沈定山也不曾对唯唯诺诺的嫡长子说过什么重话。而现在,他竟气得要赶儿子去分家?

“老爷,这可使不得呀。”最先说话的,是沈夫人,她扶着沈定山替其顺气,貌似在劝和,实则添油加醋:“远淮可是姐姐的儿子,这么多年您眼珠子似的疼着、宠着,就算看在姐姐的份上,您怎么敢真把儿子分家出去?”

沈定山打了儿子,又说了这等重话,他其实话一讲完神色就颇为后悔,没有当场反悔只是因为要面子。

但沈夫人这话一出来,味儿就不对了——多年疼爱的儿子,如今忤逆自己,还仗着先夫人的势,以为这样就能忤逆自个儿的父亲。

沈夫人自己有儿子,当然希望沈远淮失宠,从前不敢提嫡姐,活人从来敌不过死人,可从今往后,那早死的先夫人便要叫她同忤逆父亲的孽子联系起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沈夫人决不允许错过,她抬手扯住旁边沈弦思的袖子,递过去眼神。

沈弦思心中一颤,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步。

一边是自己费心费力常年讨好的母亲,一边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同胞大哥,沈弦思很不想选。

沈宁音看在眼里,心下轻蔑地弯了弯唇,沈弦思不想选,沈夫人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沈远淮终究不是沈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今日又一改从前的唯唯诺诺,展现出了强势的一面,这在沈夫人看来,其迟早会是膝下幼子的拦路石!

果然,沈弦思也看出了这一点。她咬了咬牙,终于磕磕巴巴开始跟着沈夫人在沈定山耳边敲边鼓。

沈远淮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他指节攥得发白,眼中血丝更盛。沈宁音心下叹息,说到底,大哥站出来,是为着自己,也看得出来,大哥的伤心欲绝盛于愤怒极多。

越是懦弱胆小之人,越是依赖。

沈宁音知道,最好的结果,最适合沈远淮的结果,是留在沈家,是给父亲道歉。以他的身份,沈定山再生气,沈夫人再挑拨,血浓于水,哪怕以后受些委屈,再回归平淡也只是时间问题。

沈远淮需要的是台阶,沈定山亦然,沈宁音愿意做这个台阶,左右这场毒打孝女的戏,也是她刻意引导出来的,沈远淮一家并不在剧本里,她们只是个善意的意外。

正当沈宁音挪动脚步,张嘴正要相劝时。

“爹爹!”站在沈远淮身后不远处的沈玉珠突然几步扑上去抱住了父亲的胳膊。沈远淮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但见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残余着将才被掐拽出的眼泪。

沈远淮愈发鼻酸,他两边脸红肿不堪,笑容比哭还狼狈,声音透着疲惫与沙哑,他知道不中了,扯了扯难看的嘴角,出口是虚弱气声:“爹爹没用……”

可是小姑娘用力摇头,她看向曾经懦弱父亲的眼神很明亮,像极了天边璀璨的启明星:“爹爹是世上最威武之人!”

沈远淮身子巨震,他再听不进女儿说些什么,也听不进沈宁音在他身旁小声说的话。

他从愣怔中回神,望向主位的眼神变得坚毅,再没了动摇。

沈定山正坐在上首,沈夫人殷勤地奉茶,他喝了两口。沈定山听着儿子开了口喊父亲。这么多年的父子,他深知嫡长子的懦弱德行,又见沈远淮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

沈定山记不清多少次了,沈远淮卑微认错、乞求怜悯。有时沈定山都觉着自己儿子太过胆小懦弱,叫人看不起。要不是亡妻的儿子,自己早就把他发落出去了。自己能将他养在身边,已经足够他感恩戴德了。

沈定山又像从前每一次一般,在沈远淮卑躬屈膝之际想起来继妻所出那四岁的儿子,抛开旁的不说,至少懂事乖巧。

沈弦思看着长兄磕头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与嫌恶,下意识往沈夫人身旁挪了挪。

沈夫人则是眼底失望,一脸紧张地看看继子又看看沈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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