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
景煜快马加鞭,赶到陈郡,大批官兵把守着郡门。
看到摄政王,他们放人进去。
陈郡首等候多时,不敢睡安稳觉,看见景煜,热情的迎接上来,汇报着情况。
“属下恭迎摄政王,我们听从摄政王的安排后,粮仓都是空空如也,也没有发生火灾了,但不知道纵火的人是不是躲在暗处,静候良机啊!”
景煜平静的开口,“送我去粮仓看看。”
陈郡首在前面带着路,嘴上还是不停,“粮仓我们修葺了多次,但是纵火的人每次都能找到缝隙纵火,侍卫也发现不了身影,难道真的是鬼神想要惩罚我陈郡的子民?”
景煜阴冷的笑笑,鬼神什么的,他自然不信。
“是真的有鬼,还是某人心里有鬼,自己清楚。”
陈郡首连同大片守卫齐齐下跪,“属下哪来的胆子谎报!!!若真是这样,属下被五马分尸,做成人彘也在所不惜!!!”
景煜转身,“不过是引我过来罢了,陈郡首的忠心就看这次案子的进度如何了。”
他走进粮仓,便撞了满面的灰尘,景煜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
看样子陈郡首并没有动过这里,只是灭了火。
焦黑的痕迹爬满整个墙壁,大大小小的污点从墙缝四周炸开。
纵火犯的投火点可以轻易的判断,可见他并不打算长久执行这项纵火案。
那目的挑明了,就是拖延时间而已。
景煜走出粮仓,“陈郡首,看样子是内部出了内鬼啊,糟蹋百姓的粮食,该做什么处罚呢?”
陈郡首起来,着急的摇头,“摄政王,臣和几百名守卫从第一次纵火案爆发就一起共同守卫这个粮仓啊,他们何来的时间纵火呢?!”
景煜转过身,唇角勾了勾,眼神如毒蛇般令人寒惮,对上了陈郡首的,“哦?那你告诉本王,为何纵火之人对粮仓结构这么熟悉,精细到缝隙?谁身手这么好,可以爬到屋顶上纵火?又为什么放粮时纵火,没粮时又不纵火了?”
他靠近陈郡首,眉宇间尽是不快,“如此了解粮仓结构,了解你们的作息规律甚至安排,不是内部出问题就是另有高人,可是如此边远的陈郡,又有谁在意,除非,有人想谋反......”
陈郡首被难以抵御的威压吓得嘴唇直发抖,冷汗爆流,说话渐渐没了底气,“臣......臣会彻查身边的人......不知摄政王......可以给臣一些细小的建议?”
景煜收回审视的目光,装作可惜的摇摇头,“建议?本王没有建议,陈郡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全杀了吧,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侍卫们听了,默默把头压得更低了。
“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陈郡首这么紧张干什么,恢复放粮,严查守卫便是。”
景煜带着人,来到陈郡首安排的临时府邸,安顿好跟随的将士。
暗卫跟着景煜走进书房,看着他慵懒的坐下。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暗卫:“?”
景煜揉了揉眉心,“你和我的衣服换一下,明天你就是摄政王,而我就是一个陈郡里面普通的路人,懂了吗?”
“那属下要做什么?”
"明天一早就走,纵火人只是想拖延时间,看你走了肯定会狗急跳墙现身。"
暗卫向前迈了一步,“可是属下担心您,对方身手了得,万一伤了您怎么办?”
景煜伸出手指在宣纸上画着圈,“你是从小跟着我的,我的手上沾了多少血,你当真浑然不知吗?明天走的快一点就行,我处理完就跟上你们。”
第二天,陈郡首躬身告别“摄政王”,粮仓已经撤掉了把守的守卫,陈郡首把他们关在一起,个个审讯。
回去的路上,百姓看见被重重将士包围的“摄政王”,举起双手挥舞,“摄政王解决了事情,我们的粮食有救啦!”
住在不起眼的酒楼里面的裴玉远远看见了这幅场景,暗道不好,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的腿上,催促它快飞。
大白天的,人满为患,他也不好动手,紧紧咬着后槽牙。
于是裴玉走下楼,把房间牌号摔在掌柜桌上,“退房!”
而后顺着人流,默默跟着。
很快到了郡门,守卫不让百姓们再前进。
裴玉挤过人群,进入离郡门最近的胭脂铺,直直的朝着楼梯走去。
突然,他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手上拿着一把印着桃花的纸扇,拦住了他。
“公子,这二楼,我们都是招待贵客的,您是想买什么送给佳人呢?”
裴玉压低眉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怎么才能去二楼?”
老板娘用扇子遮了遮笑颜,声音透露着一股抚媚,“消费满十两就能上去,贵客要买什么......?”
“你怎么不去抢?真是谢谢了!”
裴玉解开储物袋,丢给她十两,从她身边掠过。
老板娘在楼下喊,“贵客,您......您要什么啊?”
“随便。”
二楼空旷无比,只有一件商品摆在中央,被层层玻璃阻隔。
裴玉打开二楼的窗户,“摄政王”已经走到比较远的距离,人潮随之慢慢散去。
他咬咬牙,从袖口拿出细小的暗刃,使劲一抛,暗刃朝着距离他最近的将士的马匹飞去,刺入它的臀部。
马儿受惊,痛苦的扬起前蹄,嘶鸣在空中回荡。
骑在马上的将士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从马匹上摔下来,前进的大部队停下来,回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群。
“杀人啦!!!”
百姓四处逃窜,大喊大叫着,裴玉看着那位“摄政王”转身回到郡门内,松了一口气。
老板娘此时走上来,把装好物件的袋子给他,“贵客,我给您选了一些最新款的,您不嫌弃就带走吧。”
裴玉掂了掂重量,看了眼袋子,带太多东西会影响他的敏捷。
于是他随意的把东西丢在地上,只留下桃花粉色的胭脂。
“其他的不要。”
老板娘哪见过这么大气的客人,眼冒金光,“贵客,你......你还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裴玉收好胭脂,摆了摆手,“走了。”
他下楼,抬眼看门外,发现人潮散去了,看来不能混入人群走了。
他故作镇定的走出胭脂铺面,却发现侍卫包围了这里,几十把剑尖对着他。
“我只是一个顾客而已。”
“真是不巧,我都看到了。”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膜,裴玉自知耗下去于己不利,等下被关大牢就老实了。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要回去交代。
情急之下,裴玉用力一蹬,飞到半空,想要到屋檐上去。
谁曾想他的视野里闯入一身玄衣,对着他丢了一柄剑过来。
裴玉下意识侧身躲过,却维持不住平衡,要往地面坠落。
底下的将士们剑指上方,剑顶闪着白光。
这下去人怕是要被捅成筛子了吧?!
裴玉调整身躯,费力的往墙壁踢了一脚,翻转过身子,成功在安全的地方落地。
他蹲下稳住身子,下意识扭头,景煜手拿长剑,迅速抵住了他的脖颈。
“好身手,我在宫里怎么没见过你,嗯?”
景煜在威胁的同时不忘记夸赞,垂眸看着地上裴玉的背影。
裴玉没有回应,猛的伸出长腿往后扫去,企图踢翻身后的人。
景煜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抬起脚用力压住裴玉袭来的腿。
“呃——!”
这一脚下去,能听见骨头细微的悲鸣,和即将重组的号召。
景煜松了一些力道,如果此等人才可以为他所用的话……
“本王看你好久了,你只要......”
“归顺于我”还没说出口,裴玉抓住他分神的机会,手肘迅速往后顶。
景煜的剑身也在下一秒刺入裴玉些许皮肤。
双方争执,景煜被巨大的力道击退几分,又迅速稳住剑,往里面推了几分。
将士围上来压住裴玉,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丝丝血丝争抢着逃离血管的束缚,从裴玉的脖颈处流下来,混入衣领后,消失不见。
裴玉刻意压低喘气的声音,眉眼里尽是不甘心。
景煜骑上马,没有在意后面狠毒的注视。
“事不宜迟,赶紧回去吧,我有种预感......宫内变天了。”
裴玉被绑在最后面的马上,低头牙齿咬了咬麻绳。
“喂,没用的。”
有个将士好心的劝告。
裴玉选择无视,直到牙齿发酸,麻绳还完好无损的时候,停下了动作,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试图缓解发麻的感觉。
脖子处的血丝没有再流出来,景煜挑的位置很好,没有伤及经脉。
但是他们前进的速度奇快无比,裴玉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很不舒服。
“喂,你们赶着去送死呢?”
没人搭理他,裴玉也闭上嘴。
再说下去等下说不定命真的没了。
但是自己干嘛要为了楚湘拼命呢......?
裴玉低头,自己的腰带上还稳当的挂着从胭脂铺里买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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